肖天济无奈。李浩缓和了一下态度。
李浩:保护好自己,你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发挥最大的作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李浩说着,拍了拍肖天济的肩,转身走了。
程潜在花园中慢慢踱步,手里的保健球时转时停,显露出他内心的彷徨和焦虑。程星龄跟在他的身边,正耐心而平和的劝慰着。程星龄:自从去年三月,副总统选举中,您放弃竞选,把所得选票尽数投给了李宗仁,导致孙科落败。他蒋中正对您是旧恨又添了新仇。如今您虽然身为政府主席,坐镇桑梓之地,可手中实权却少之又少。这湖南的兵权、政权,被他的天子门生分去了十之七八。一双双的眼睛,都在盯着您啊。这时候,若是您没有出现在战犯名单上,恐怕,更会惹人猜忌啊!
程潜看着程星龄。程潜: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为了保护我,才把我算进战犯名单的?程星龄:毕竟,他们决定派遣特使在先,而公布八项条件在后。更何况,这位中共特使,是为了颂公专程而来。而那八项条件,却并非为颂公专设。
程潜摆摆手。
程潜:是不是为我而设,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还是被蒋中正拴在身边的蚂蚱。他打从去年11月,丢了辽沈、东碾庄,几十万的兵被共产党吃掉,心里早就急了。桂系李宗仁、白崇禧,那里又有自己的算盘,他们逼着老蒋去跟共产党和谈。如今,蒋中正要是想保住半壁江山,第一个盯上的,就会是湖南,会是我!这个时候,中共来人,我怎么见?见到了,又谈什么?听他们跟我清算旧账吗?
程星龄看着程潜忧虑的样子,努力宽慰他。程星龄:昨晚我和中共代表谈了一夜,他们对于颂公您,力求保证湖南免遭战火涂炭的意愿,十分感动和钦佩。也非常期待特使与您见面的结果。依星龄愚见,如今,颂公与其自寻烦恼,不如静观其变,先看看特使带来的密信上究竟会说些什么,再将心中疑虑,与特使挑明说开。星龄相信,只要我们真诚以待,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程潜叹了口气,转着保健球,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裁缝铺一楼,常杏云正踩着缝纫机在做衣服。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四下里看着。常杏云见状,忙起身迎接。常杏云:老总!警察甲:查户口!家里几口人啊?
常杏云愣了一下,向着两个警察中自己熟悉的那个笑了笑。
常杏云:这位老总有些面生啊!警察乙:我们现在都得换着班的查。怕太熟门熟路的,我们不用心。常杏云:这是说哪的话?老总们查户口是最仔细最尽心的!警察乙一笑:是啊!可上面不放心嘛!警察甲:这楼上住着人吗?
常杏云:哦,我和我家先生晚上睡这。店里还有两个帮忙的姑娘,这会出去送衣服了。警察甲:你家先生?人呢?
梁小民此时本想走进裁缝铺,看到警察,忙装作路过的样子,从门口走了过去。常杏云看到梁小民,但没动声色,应付着警察。常杏云:这不是昨晚上打了一宿牌,还睡着呢!我叫他下来。(高声向楼上)老唐!老唐!起来了!警察乙:行了!不用叫了!(向警察甲)他们家我都熟,就那么几个人!
警察甲不置可否的还往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