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姐姐的灵体中,一丝丝冰凉的感觉顺着生理区传进我的体内,放佛被暴雨淋湿之后洗了个热水澡一般舒爽……
具体的过程就不写了,一来怕教坏各位看官,二来估计会被查水表,而且就算我不写你也应该懂的!
当身体里炙热的痛楚随着火山的喷发彻底消失无踪的时候,我全身的骨骼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帮我解了毒的天使姐姐。
然而,此刻的她,看上去极为恐怖。
原本俊俏的脸颊看上去狰狞无比,桃杏一般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渗人的红血丝,嘴唇裂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一片乌黑的颜色,两道清晰的血痕顺着她的眼角流淌下来,身上原本洁白的衣衫早已消失不见,再次呈现出脓血骷髅的模样。
看到天使姐姐这番模样,我并没有任何害怕,反而感觉很心疼,我明白,她是因为为我解毒才变成这幅模样的。
一切全都是拜我所赐。
归根结底,所有的账都要算在潘海根头上!
跟天使姐姐的一番旖旎,令我感觉疲惫不堪,连安慰都来不及,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钟欣易不知道去了哪里,守护在我身边的只有佐和尚跟天使姐姐。
天使姐姐还是那副脓血骷髅的模样,微末的道行根本不足以支撑她变幻成普通人的容貌。
佐和尚摊摊手,问我感觉怎么样,我面带羞愧,说感觉好多了,身体已无大碍。
说这话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向天使姐姐,她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乌黑的嘴唇微微上扬,说公子不必自责,奴家这么做,对你我都有好处,虽然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却也了却了奴家的心事。
或许是因为冥冥中早已注定,当初我在阴阳墓跟佐和尚两人联手对抗她,时隔近两年,在潘海根的‘帮助’下,我们又间接的帮助她消除了心中的执念。
随后的一小段时间,我将认识天使姐姐的经过告诉给了佐和尚,连同罗睺复活的事情一并告之,听的他连连称奇,感慨颇多,说什么天下五绝,不过是被人捧上神坛的五个人物,真正厉害的人,是不需要别人吹捧的,而是像清虚子和逍遥子那种隐世的高人,至于罗睺的事情,他会找机会告诉给大表哥薛放。
我指着天使姐姐问道:“深渊物种就算再牛波依,一时半刻也找不齐罗睺的五大尸身,眼下我们先超度了她吧,然后你跟我去重庆办点事儿。”
他疑惑的看着我,说哦?你该不会是想让我陪你一块上蜀山吧?我摇头说不是,只是想让你帮助我破了活菩萨的剩下几阵。
佐和尚听后呵呵一笑,说这个自然是没问题的,权当历练了,而且除魔卫道本来就是我们的份内事,不过你得给我几天时间。
“是去约周静茹约吗?”我鄙视的看着他,他一个劲儿的傻笑,不说话,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待到夜幕降临,我跟佐和尚带着天使姐姐来到大连的海边,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天使姐姐说她还是第一次看海,活着的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想到在死后竟然能看到这番波澜壮阔的场景。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感谢她,眼下唯有将功德过继给她一点,愿她来世投胎到一户条件较好的人家。
许多年以后,我在几位道门前辈的帮助下,通过她的命盘检查了一下,她现在已经投胎到上海市,家境还算不错。
算是我对她的一点回报吧!
天使姐姐轻飘飘的走在沙滩上,没留下一块脚印,佐和尚叹息一声,说这就开始吧。
我摇头,说不麻烦你了,我想亲自为她超度。
“哦?”佐和尚诧异的看着我:“你也懂超度了?”
我说:“前一段时间去重庆求符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一位崂山派的道士,学会了太上三生解怨妙经。”
干我们这行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机缘,他自然不会多问什么,何况太上三生解怨妙经仅是一种超度的法术,算不上多么厉害。
想起当初白无常拔掉我几根头发,为唐可可过继功德的事情,我胡乱拔下十几根头发,快步追到天使姐姐身边,递给她,说姐姐,谢谢你帮我解毒,我听说修道者的头发上承载着功德,也不知道这些能承载多少,权当心意吧。
她从我手中接过头发,慢悠悠的坐在沙滩上,面朝大海,缓缓闭上双眼。
这时候佐和尚走了过来,递给我一张灵符,让我交给天使姐姐,我疑惑,说灵符里可是有天神的力量的,此刻的姐姐很虚弱,你给她灵符做什么?
佐和尚嘿嘿笑,跟我解释,说这张灵符只是方外符,承载着和尚我的五百年功德,没办法,我一个和尚没头发,只能想点别的办法了。
原来是这样。
我将灵符递交给天使姐姐,淡淡地说道:“姐姐,你前世疾苦一生,现在有功德在身,跨入轮回,新的生活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那又怎样?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我已经不在是我。”自从为我解完毒,她的性格不在那么玩世不恭了,给我一种十分沉稳的感觉,好像大姐姐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站在原地紧紧的看着她。
见我不说话,她淡淡地微笑,说行了,我知道轮回转世是天道循环,就算我再怎么不舍,终究还得进入阴司,公子开始吧!
不舍?
她不舍的是什么?
难道是……
无论是不是,天使姐姐入阴司轮回都是必须的,我深吸口气,后退三步,坐在她的对面,缓缓念诵起太上三生解怨妙经来。
随着咒文一字一句的念出,天使姐姐的灵体逐渐变得暗淡,当整部经文全部念诵完毕,她已经飘到了遥远的西方。
看着她即将进入轮回,我微微一笑。
但愿我们来世还能成为朋友!
在她的灵体即将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弥留之际,她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倏然转过身来,朝我招招手,用虚无缥缈的声音对我说:“对了公子,你的菩提子……”
后面说的什么,我没听清,不过一听她提到菩提子,我急忙追问:“我的菩提子怎么了?”
“里面…里面有……”没等把话说完,天使姐姐的声音以及身影彻底消失在天际的尽头。
站在原地的我有些凌乱,急忙将菩提子拿出来观察,可是看了良久也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难道菩提子里有佛家念力?
不应该啊,如果有,道行微末的天使姐姐怕是早已被抹杀的一干二净了。
如果不是,那这块小小的菩提子里面到底有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拿给佐和尚看了看,可惜他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往回走的路上,佐和尚告诉我善藏法师和白海禅已经被送往大连市急救中心,都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不过白海禅陷入重度昏迷,钟欣易已经想办法联系荆门白家。
这次校方的悬赏一共二十万,老周和林妙可已经死亡,余下四人也不是每人分五万,而是拿出十万做为善藏法师跟白海禅的医药费,我们四人各自分了两万五。
晚上不适合探望病人,我跟佐和尚返回宾馆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买了果篮和鲜花,来到医院探望他们。
白海禅因为伤势过重的关系,被送进了重症监护病房,荆门白家已经来人,是一个跟白海禅年龄相仿的中年人,我之前对付桑蚕精使用的那柄宝剑,此刻已经被中年人缠上了白布,握在手里。
经过钟欣易的介绍,我得知此人名叫白崇,简单客套一番,我问他这柄青铜剑是什么剑,为什么能吹毛断发?
白崇也不藏拙,耿直的告诉我们,说这柄剑名曰太阿,是由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乃千古一帝秦始皇的贴身佩剑,已经不是价值能够衡量的。
秦始皇的佩剑……
不得不说,太阿剑的出现又一次刷新了我的世界观。
白海禅昏迷不醒,我们没办法探望,跟白崇客套几句,便来到善藏法师的病房。
善藏法师的伤势已经得到控制,只是有些虚弱而已,见我们到来,他挣扎要坐起身来,我急忙将他扶回到病床上,说你现在的伤不宜乱动,还是静养的好。
在我的印象里,藏传佛教的和尚都是头戴犄角红帽的大喇嘛,而善藏法师并不是,看上去跟普通的和尚没什么区别,他亲切的对我们笑了笑,说这次能从桑蚕精的魔掌中逃出来,多亏了二位小友。
佐和尚傻笑,连声说:“应该的,应该的。”
而我却心想:你要感谢还是感谢感谢马明菩萨吧,最后的时候,要不是它的神像及时出现,恐怕桑蚕精早已引爆了我的小世界。
佐和尚跟他都是和尚,不同的是前者是道门和尚,后者是密宗的喇嘛,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探讨高深的佛门话题,聊了一番,善藏法师告诉我们,他代表密宗,随时欢迎我们前去西藏。
从医院出来,佐和尚独自离去,告诉我一个星期之后在练习他,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货肯定是去跟周静茹约会了。
我落得清闲,回到宾馆之后第一时间给顾雪晴打去电话,我本是抱着她一定关机的态度打的,不曾想却意外的拨通了,但是接电话的却是她的母亲。
在电话里,顾母告诉我顾雪晴的伤势已经恢复,现在被他们送去了美国深造,本来这个电话号码是准备换掉的,但她知道我一定会打来,所以特意保留着,让我死了这条心,别在打扰她们家小晴,从今天以后,这个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我问她索要顾雪晴的联系方式,说我要知道顾雪晴个人的想法。她哈哈笑,说我把小晴送去美国的目的,主要就是想摆脱你,难道你看不出来?
我没在说什么,挂断电话,心里如同打翻了醋瓶子一样,酸楚不已。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不能纠结在一件事情上,而且我总觉得顾雪晴未必是去了美国,或许只是她母亲为了不让我在纠缠她捏造出来的借口吧!
时隔一个多月,不知道大当家的尸王是什么情况了,随后我又大当家打去电话,刚一接通,大当家便惊喜的告诉我尸王被他从大娄山找回来了,而且身上的噬心蛊已经解除,他们高家重回湘西三邪的巅峰,指日可待。
找回了尸王,了却了压在我心头的一件事,不过大当家的态度却令我有些不敢恭维,如此利欲熏心,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