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辗转反侧。耳边倾听着乔安的抽泣声,杨逍遥心里不是滋味。多次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来。
心里五味复杂,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她骗了我,害的我和程程不能在一起。可是我为什么感觉心里这么难受。难道我已经喜欢上她了?不,不可能。
艾雪的背叛,令杨逍遥变得放任自己。自从发现喜欢朱程程之后,他发誓从外到里,都只能属于朱程程的,心里只能有朱程程一个女孩子,乔安的出现,令他很担心。担心因为乔安,再度和朱程程分开。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的时候,乔安还没有起来的意思,杨逍遥挣扎了许久,这一刻,他心里有一丝期待,希望清晨会晚一些到来。
太阳已经升起好一阵子,终于,乔安走出杨逍遥的怀中,擦干了眼泪。杨逍遥坐起身子,一言不发,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乔安收拾好衣物,背对着杨逍遥,带着哭腔说:“能送送我吗?”
杨逍遥点点头,想到乔安看不到,刚想出声答应一声,但是乔安已经走了出去。
刚刚从外面赶回来的老爹正巧撞见,见到乔安两眼红肿,连忙走上前,关心道:“闺女,你这是咋了?咋哭了,有啥事儿你和俺说,是不是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了,你看俺现在就揍他。”
乔安苦笑着,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眼泪再次喷涌而出,说不出话来。只能摇摇头,捂着嘴跑开。这时,杨逍遥也从屋内刚刚走出来,带着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老爹揪住杨逍遥的衣服袖子,着急道:“乔安咋了,一大早哭成这个样儿,是不是你欺负人家了?”
杨逍遥长长叹了口气,“她今天要回城里了。”
说完,也不顾老爹什么反应,跟了出去。两人以前一后,中间相聚五六米,杨逍遥双手插着兜,望着乔安的背影,时不时的叹气。
我应不应该挽留她?如果把她挽留下来,程程怎么办?可是不挽留她,她那么伤心……嗨……
这种矛盾的心理在杨逍遥心里反复的斗争,煎熬了许久,乔安已经来到了车旁边,杨逍遥也停下了脚步。
乔安转过身,满含泪水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杨逍遥,问道:“我欺骗了你,你真的很恨我嘛?”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杨逍遥听得格外的清楚,久久没有回答。他说不出心里很矛盾,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看着乔安双眼红肿的样子,不禁心里翻涌的酸水。
犹豫期间,乔安已经坐进车里。
乔安的车发动机发动,杨逍遥长了张嘴,却又没说话。只能望着车尾越来越远,车声越来越小,杨逍遥叹口气,嘴角一抹自嘲的笑意,心里讽刺自己,道:“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我毕竟把她……”
想起那个美妙的夜晚,杨逍遥心里对乔安满是愧疚,女人第一次的珍贵程度不用多说。大都市的女人,经历过大学的染缸还保留纯洁的,说明乔安是一个很在意这方面的女人。
出于这一点,乔安肯定想让杨逍遥挽留她,但是杨逍遥却没有这么做。
嗨,我本身就不是正人君子,怎么这个时候弄得这么纯情?杨逍遥嘲笑着。
乔安一走,杨逍遥做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心里挥之不去的那道倩影,思绪万千,朱程程和乔安的身影在眼前不断交换。
‘嗨……我心里到底是咱们想的,为什么对乔安一直放心不下。既然她承认错误,为什么我要把她赶走。她现在一定很伤心吧。其实现在想想,虽然她欺骗了我,但是没害我。发生了关系之后,她不怨我,反而让我在她和程程只见选择。李澄清这样的人,我都能够原谅,为什么不能够原谅她?’
乔安刚走,杨逍遥就有些后悔这么做了。
不知不觉走到家门口,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想起以后自己一个人,只有寂寞和黑夜陪伴自己。杨逍遥长长叹口气,心里像是蒙上一层浓雾一般,迷茫看不到方向。
不想回家,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在空房子里。
‘都走了,嗨……’
看向英子家,炊烟渺缈。杨逍遥挪动脚步,走到英子家门前。现在,他想找一个人聊聊天,压抑的气氛,让他实在受不了了。如果在不发泄出来,他迟早会疯掉的。
“英子,在家吗?”杨逍遥走进院子里,英子家的大黄狗趴在狗窝里,无精打采的撇了一眼杨逍遥,懒得叫唤。
走进屋内,英子正在做饭。这么长时间没见英子,她的改变很大,虽然依旧像是十几岁的萝莉,但是气质却迥然不同。少了许多妩媚诱惑,多了一丝沉稳成熟。
见到杨逍遥来了,英子的双手赶紧在围裙上擦了一把手,道:“你先进屋坐一会儿,俺做完饭就过去。”
杨逍遥微笑点头示意,走进卧室。和第一次见面完全不同,床上的被子摆的很整齐。回想起第一次见面,英子还寂寞的自己解决。
每个人都在变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过了一会儿,英子端上香喷喷的饭菜。把围裙脱去,挂在靠背上,坐在杨逍遥的对面。
杨逍遥微笑道:“你变了。”
英子嫣然一笑,“是嘛,说说,俺现在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应该是好吧。”杨逍遥惆怅的回答道。
英子见到杨逍遥情绪不高,关心道:“咋了?程程走了,舍不得了?”
英子早就看出杨逍遥对朱程程有意思,虽然英子现在已经是单身一个人,但是他却没有当时的那一份心力。杨逍遥从英子的话语中,听不到任何一点吃醋的味道,像是两人之间从来没发生过关系似得。
杨逍遥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解释。可是乔安今天早晨走了之后,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放不下。我……”
“你相中她了。”英子斩钉截铁的判断道。
“不,不会的,我只喜欢朱程程一个人。我……”说到这里,杨逍遥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他是喜欢乔安的,他害怕真的是这样的。
英子淡定的摇了摇头,像是一个知心的大姐姐一般。“无论你承不承认,感情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在你不知不觉中到来。让你措手不及,不知所措。无论你承认承认,感情就在那里。不会因为时间慢慢淡化,相反,会变得更加浓郁,日夜让你煎熬。每个人一生都会喜欢好多人,不同的阶段,会出现不同的女人,既然躲避不了,那就藏在心底,让她成为美好的回忆。”
英子眼神也变得暗淡,杨逍遥见状,知道英子又在思念李志智。
“如果李志智变好的话,我说的是,变回以前那样,你会和他复合吗?”
英子摇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没有哭出声,但是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摔碎在桌子上。杨逍遥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但是从英子的表情来看,虽然李志智伤透了英子的心,但是英子对他的感情还在。如果李志智真的能够便会之前的那个样子,英子应该会原谅他。
想到这里,杨逍遥想到了杨立明。
“你知道杨立明喜欢你吗?”
英子擦掉眼泪,回答道:“他对俺这么好,俺怎么会不晓得。只是俺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我不值得他这么做,俺不配。”
这一番话深深的刺痛着杨逍遥的心,在大城市里,离婚司空见惯。但是在风俗闭塞的大岗村,离过婚的女人,等于判处死刑,没有第二次选择的权利。
“他和我说过,他不在意这个。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这个人。”
“俺现在不想在谈感情的事情,太伤人。无论是被伤害,还是伤害别人。现在这样很好,每天忙着工作,啥都不用想。”
英子在婚姻失败中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多多少少和杨逍遥脱不清干系。杨逍遥再次的叹口气,“是啊,感情的事情太伤人。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当初我…….”
“不,和你没什么关系。俺早就预料到和李志智分开的那一天,结婚之后,他就完全变了。你的出现,只不过让这件事情提前有个结果。这样也很好,能够早一天解脱。”
杨逍遥本想来到英子家找点安慰,可是没想到会让他更加的郁闷,两个人对着叹气,悲伤的气氛更加浓郁。
深夜降临,杨逍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时间仿佛凝聚,默默的停留在原地。杨逍遥不睡但是也不困,村子里的每个人都睡得那么安稳,不被寂寞困扰。
洁白的月光倾洒进窗里,杨逍遥走到窗前,抬头看着天空的圆月,心中祈祷着:如果月亮能够传递思念,那么就请把我的思念传递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