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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2016-08-11发布 3970字

顾昭也很是不解,看他那样子也是不知晓我们是这样就会换回来的事,他起身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留下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旁若无人的动作。

“你找的东西不在这。”我淡定地望着他,十分老实地开口道。

“你怎知我再找什么?”

我一噎,他这样说好似我是不打自招的体现了,我努力忽视掉他的话,继续道:“那你要找什么?”

“不是受伤了么?当然是去找伤药了……”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瞧我,“不若你以为我在找什么?”

他的眼神中带着探究和戏谑,我的心情瞬间又低了一个档次,可是心中暖暖的异样也顿时上升了起来,我颤巍巍起身,扶着周边的墙壁,一步步朝着外间走去。

“沐昀,你去哪?”

顾昭的手下微停,看着朝着门外走着的我开口喊道,我顿下步子,道:“自然是回清宣阁了。”

顾昭奔至过来搀扶着我,道:“清宣阁,这里不就是吗?”

我白了他一眼,瞧着他的扶着我动作不语,也没推拒,半晌,我抬起头看向门外,道:“谁说清宣阁只有这一处了?围绕主亭心中四面唯有清宣阁最多数,你从清顷阁那边过来,刚好经过此处清宣阁,所以才进了我今日住下的阁间,你若是忽略了此处,径直往北而去,便会看见另三处清宣阁,分别位于东南,东北,西南。这里自然是西北地带的清宣阁。”

顾昭听着我的话,了然地点点头,随后还准备和我一同出去,道:“那此番你要去哪间房?”

我摇摇头,指了指身后,意思很是明显:“你留在这里便好,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若是想翻些什么,也随你的意。”

我累得已经没有办法再和他多说什么了,胸口的伤隐隐作痛,我咬着牙坚持着,我这算是自己作的孽吗……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就应该手下留情的,我想起当时我还刺了那么深……我还用了那么大的力气……

“我陪你回房间吧。”

顾昭执意要搀着我回去,我也赶不走他,便也就随着他去了,待我回至西南方向的清宣阁时,毫无疑问,画画在里头的,我走上前去,回过头来看着顾昭,“你回去吧,回我那间清宣阁。夜晚记得不要出来了。”

“嗯。”

我站立在门口,见着顾昭的身影一步步消失在我的视线中,随后长舒口气,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画画见我样子很是奇怪,当她看见我的胸口上的碎红印子时,显然惊悚了一些。

“你回来了?”

我顿了顿,道:“画画,帮我处理伤口。”

她一愣,转而很是迷茫地抬起头来,不确定地问到:“昀姐姐?”

我淡定地应了一声:“嗯。”

画画很是激动,一把充上来就抱着我的腰,“昀姐姐你回来了,你们终于换回来了!”

我笑了笑,脸色也变得很是不好看,胸口的伤拉扯着我不好动弹,“画画,你弄着我的伤了,好疼……”

画画听后,连忙松开了我,转而跑回床榻前鼓捣,“昀姐姐等会,我来找些伤药。”

我点点头,慢慢踱向床边,缓缓躺了上去,闭着眼睛假寐,我很累,此时只是想找个地方睡一觉的,耳畔是画画在找东西的声响,慢慢地也就毫无知觉了。

等到第二天刚刚醒来的时候,画画已经不在身侧,我望着身上包裹着的伤口,很是满意,画画的手艺仍是那般好的让人称赞。

“昀姐姐,我们今日要干什么?”

我望向窗外,手中停至的信鸽很是闹腾,我取下它腿间的信,皱眉看完,随后道:“恐怕不好玩了。”

我将手中的信递给画画,画画接过看完之后,皱着眉道:“老家主说要昀姐姐回去?”

“嗯。”我提起笔,在另外几张纸上写上字,道:“将这些给沐寅,他会知道怎么做。”

手中宣纸被我揉成一团,我将它们放进锦袋里,绑好之后交与画画手中,画画点点头,表示知晓。

我望了望外边天色,叹息一声,“京城恐怕会出事了……”

“昀姐姐指的是什么?”

我瞟了一眼画画,无甚在意道:“画画将那日的事可查清楚了?”

我指的事自然是指那日画画与沐寅在马车上认出我不是顾昭时说的话,只见画画摇了摇头,道:“不曾。”

我敛下眉目,理解地点点头,这种事情毕竟经年很久了,能记得就已经算是奇迹,更何况还是要查的到底,就算是再大的情报网恐怕也是需要些时间和精力的。

“收拾些东西,我们打道回府吧,这次,顾昭不必跟着我们回去了。”

这样想着心下竟然还是有些不舒服,我敛神沉思,这次游玩竟是什么都没有开始便就要这般结束了,我还身受了如此大的伤,简直亏大了……

回去的路上我与沐寅乘了一辆,顾昭则是和画画还有沐锦一辆,我挑着帘子放下,将外间一切都阻隔在内。

“你们换回来了?”

我点点头,道:“你喜欢长宁公主?”

沐寅脸色稍变,口吻似是戏谑又似是玩笑:“你是在担忧我将你的新娘子抢走吗?”

我怒目瞪视:“你知晓我的意思的。”

“可我不想知晓,沐昀,你总是这样,这样的让人……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笑了笑,道:“那便不说了吧,我沐昀一生都不想要别人给我的人生买单,你走你的路,我也有我的路要走,我能允许有人在我的这条路上陪我一起,可是我不想有人替代我走完剩下的路,长宁公主你若喜欢我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可若是你是为着我才这般胡闹,我不会允许,也不会承认。”

“沐昀,你就不能稍稍软弱一些吗?”

“不能。”我打断他的话,“你明明知晓我的处境,皇帝虎视眈眈暂且不管,可是现今还出现了个沈璧与我沐府作对,他说要主张分散相权,分散相权呢,你知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握在手中的东西会一点点流逝,权利的流逝是足以致命的。”

“长宁公主我不喜欢,可是现今并没有任何办法,沐昀。”他唤我,“只要将我推出去,依你的能耐,你知晓怎么做,长宁公主的芳心根本无足轻重,你一向都是知晓怎么做的,这件事无需任何可以他的招架的理由。”

我将手中杯子捏得老紧,道:“我说过,我做不到!”

手中杯子已经被我捏碎,碎片飞溅中我抬起眸,恰巧便撞入了沐寅此时望我的眼神中,“义父可有说些什么?”

我一顿,不明白他的转化话题的速度这般迅速,直接便点点头道:“不是托画画给了你锦袋吗?你只要按我说的做便可,剩下的不必多管。”

沐寅看我的眼很是复杂,随后似是挣扎般道:“画画她,近来可还好?”

我一顿,笑了笑道:“好得狠,画画为何不好?你这话问地相当有失偏颇。”

“罢了,许是我感觉错了。”沐寅抬起眸子看我,笑意直达与眼底。

我点点头,似是默认了他的话,随后便也没有说些什么了,心绪飘远至外,我没有办法安下心来仔细望望周围的环境。

不知过了多久,沐寅再次开口:“你故意将顾昭带去清宣阁,可有失算?”

我直接跳过沐寅现下含着笑的语气,只觉胸口上的伤还在隐隐发着抗议,我很是尴尬,毕竟本来的计划并不是这样,我也没有料到会突然换了回来,所受的伤也都毫无疑问变成了我的,这简直根本就是个天大的意外,已经不能拿失算这两字进行敷衍了。

“他似是要找些什么,你猜,他要寻什么?”

我斟酌道出我所见到的事实,见着沐寅弯着嘴角含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些废话了?”

我笑着道:“这样不是更显出我拥有旁人不可及之的智慧吗?”

沐寅:“……”

“你与顾昭换了个身子这么久,都变蠢了……”

我:“……”

“沐寅。”

“哎。”

我:“你真欠揍。”

沐寅弯着唇的弧度再次加深了些,终于正色道:“那你以为,他是哪边的人?”

我抿着嘴,想着沈璧和他之间不一样的关系,心中就十分地恼怒,再加上今日来沈璧在朝堂上说的那些话,提出来的那些政策,无一不是在对着我放箭,没有半点松懈。

我敛下眉,平静道:“陛下那边的人吧……”

“沐昀,原来你还有些脑子的……”

“滚……”

……

马车停留在沐府门口,我就直接从里便钻了出来,这样以自己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的家里,这样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我摆着手,终于看见门口小厮见我那些正常还带着钦佩的目光,我很是受用。

“将顾大人送回府上去吧,这几日的叨扰,敝宅简陋,让顾大人见笑了。”

顾昭神色莫名,我也没有认真去瞧,唯见门口那些小厮喜形于色的面孔,我心中连连叹息,这些人真的需要这么明显的表现出来吗……话说那时的我,明明才是顾昭了,难不成我真的做的那般失败?

我咳了咳,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尴尬,朝着顾昭礼节性地点点头,便等着小厮将他送回至他自己府上去。

“顾大人,再会。”

“自然。”他应了一声,随后便有小厮上前给他驾车,我满意点点头,其中最为高兴地无非便是沐寅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就冲着他小声道:“能别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我高兴。”沐寅低头看了我一眼,“这样的话,便没有多余的人在你跟前晃悠了,是个值得说说的话题。”

我:“……”

“他在的时候,也没在我跟前晃悠好吗?一直晃悠的人是你吧……”

沐寅笑得很是无所谓,摊开手兴奋地道:“这样做是为了不让情敌在你跟前有表现的机会,杜绝一切情敌有可能可以做的事情,让所有的一切都让情敌活得万分艰难,这样才会给自己制造良好的机会,这机缘嘛,都是靠自己争取而来的……”

我:“……”

这个傻缺……

我点点头道:“父亲当是寻我,我先走了。”

沐寅处于情敌已经卷铺盖走人的兴奋之中,也没有怎么在意我说的话,我翻着白眼,一步步朝着里边走去。

突然想起父亲自回来那时起虽是住在府上,我却是没有见过他一回,总是神神秘秘地自什么地方回来,又神神秘秘地走出去,我见他的时间几乎屈指可数,比起沐寅和沐锦,怕是都比我见的多,沐锦时刻跟随在父亲身边,当是知晓父亲在做些什么的,沐寅时刻跟在我身边,大抵也就知道了怎能防御情敌……

而且还是无中生有的抵抗传说中的情敌……

一路向着西苑而去,父亲是喜清净的,便挑了个格外清冷的地方作以休憩这几日,我也没有怎么过问这些事,通常只是小厮上来禀报,我觉得没有问题便会准了。

向着西苑一步步走,便会感觉周围气氛都森然一些,冷冽的气息环绕至那周围,是一种外人不敢靠近的气息,按着这氛围,少说周边也是有暗卫相防守的,明卫已经在门边上报道着,潜藏中的暗卫才是真角色,这邪肆狂妄的气息,我一时间竟是不知晓暗中藏了多少人,我放轻步子,踏着自己细碎倒影的影子,朝着里边行去。

行至门边,我缓缓自外向里推开门,便将门缓缓关上,恭敬地朝着上位低头弯腰。

“父亲寻昀儿所为何事?”

父亲抬眼看我,仍是那般记忆中的霸凛,冷傲地过分:“皇帝召我,说的便是长宁公主的事。”

我心一紧。

“再者沈璧此人危险异常,你恐怕不是对手。”

我心又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