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云仔细观察着唐凉引脸上的表情,自己刚刚跟她解释的守护者与被守护者的关系不知道她到底是听明白了没有,她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凉引,你刚才到底是听明白我说的话了没有?”
“鹤云,冷雀。守护难道不是帮助他生活得更好吗?既然什么都不能帮他,那又何来守护之说呢?”
鹤云见唐凉引果然如自己所料所想,还是想不明白,便使眼神让冷雀上。
“凉引,不是说不帮助他。你看看自己,不就是我和鹤云耗尽了大半的功力才让你能留在这里,留在纳兰容若的身边吗?鹤云方才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守护的任务就是,不要逆天而行,顺着天意去做事。假如上天要让纳兰容若金榜题名,而有人想阻挠,我们就可以在暗地里阻止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但是如果,天意纳兰容若的寿命要终止,你也只能活生生的看着纳兰容若在你面前死去,这就是守护者顺天而行的任务所在,你明白了么?”
唐凉引听完冷雀的解释后,虽然还是和自己想象的有所不同,但是也许规则就是如此,唐凉引不敢再多言,只好朝冷雀和鹤云点点头。
“冷雀,她可是终于明白了。我可是再也没有耐心了,身上疲惫得很,你刚做完法,估计也累了吧!我们回仙穴去一阵子,反正灵镜上显示纳兰容若近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唐凉引见鹤云好像要拉着冷雀离开,心里面有些犹豫。自己一个人怎么守护纳兰容若。
“鹤云,冷雀,你们怎么这就走呢?”
鹤云还是一副对她很不满意的样子,冷雀心里对于唐凉引的心中想法了如指掌,朝唐凉引微微一笑之后朝她走过来,将一个玉佩放在了她的手中。
“凉引,你不用担心。认真把我们的话记在心里,除非生死之类的大事,否则你千万不要改变纳兰容若周遭的一点一滴。我们两个当然也不是天天跟在纳兰容若的身边,只有感觉到他有危险,或是有极为强烈的心理变化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他的身边。不过,因为我们是仙,有自己的仙家洞穴,而你,只是一个魂魄,你就委屈一些,就跟着纳兰容若在府中也好。凉引,我说的所有话,你一定要熟记于心,千万千万不要自己随心所欲。这是一块玉佩,如果有非常紧急,且你自己没有办法处理的时候,就拿着玉佩呼唤我和鹤云,我们听到你的呼唤就会马上出现的。记住了吗?”
鹤云在一旁已经十分的不耐烦,冷雀却是极有耐心地等着唐凉引回答自己。
“你们放心吧。我记住了,鹤云,谢谢你给我的护身衣。”
鹤云摇摇头,也不管冷雀是不是要跟他一起,自己就先隐身而去了。
“凉引,你别在意。鹤云啊,就是这样的德行!”
“没关系,我知道的,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嘛!”
冷雀又对着唐凉引微微点头一笑,方才跃身而起,在空中看向前厅的方向,似乎是在确定纳兰容若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冷雀在空中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事情发生之后,对着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唐凉引点点头便和鹤云一样隐身离去。
唐凉引等到冷雀和鹤云都离开了之后,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情真的好像是在做梦一般,现代的自己已经死去,本该了无牵挂的唐凉引心里面还是一直惦记着父母亲。自己答应了冷雀留在这里,留在纳兰容若的身边。她看着手上的护身衣和刚才冷雀才给自己的玉佩,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唐凉引走到一旁披上鹤云帮自己做的防身衣,将玉佩放在怀里,突然摸到了怀中的纳兰容若的词,如今自己的身份比不上鹤云和冷雀,又是要苦苦留在纳兰容若的身边。鹤云和冷雀对于自己和纳兰容若的缘分说得十分模糊,从不详细告诉自己,自己再怎么问,他们也是模棱两可的不肯回答,难道自己和纳兰容若的缘分是不好的缘分,结局也让他们不忍心告诉自己吗?
离子时已经过去了很久,今天这一天自己从现代又回到了康熙时代,回到了纳兰容若的身边。一切的一切真的都像在做梦一般,自己亲手切断了父母亲之间的缘分,现在自己别无选择。看来夜真的已经很深,除了四周有一些月光之外,府中没有地方点着灯了。唐凉引看不见灯光,没有办法判断纳兰容若现在在哪里,只好信步随便走到了一间房屋门前。
“老爷,您说要让成德去太学,这件事您可都安排好了?”
这声音熟悉得很,唐凉引凑近仔细一听原来是纳兰容若的母亲觉罗氏的声音,唐凉引听他们在谈论有关纳兰容若的事情,便停下脚步在窗外站定想听听他们夫妻俩在说些什么。
“夫人放心,太学里面的老师,我都已经打点好了。我吩咐他们不能将成德当成我的儿子,要当成像普通孩子那样,严厉教学,这样成德今后才能稳扎稳打,好好上进地去考取个功名。”
“老爷想得真是周到,只是…”
“夫人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我们可是夫妻呀!”
“只是我看成德最近心情郁闷,看来还是为了雪梅的事情在心中纠结不清。我想…”
“夫人此言差矣,如果成德真的为了雪梅就这么一蹶不振下去,那我纳兰明珠不要这么窝囊的儿子也罢!”
“老爷,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在想,成德这次进了太学院读书,出来考取功名之时,年纪也就不小了。为了防止成德他继续念着那个雪梅,我们两个可要多加留意。为成德寻一个适当的妻子。老爷,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夫人所言甚是,不过,老夫还是想先让成德考取一个好功名再说!至于留意妻室一事,那就交由夫人全权处理。如今成德年纪尚小,你也不必过于心急。”
唐凉引在窗外将纳兰明珠夫妇俩所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虽说偷听别人说话不对,但是事关纳兰容若,自己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地偷听了。纳兰容若后来虽然不满意父母亲为他所精心挑选的妻子,但是日久见人心,只可惜和心爱的人缘分都太短了。
唐凉引听房间里面没有了声音,想必两个人都已经睡去。唐凉引从窗外走到了回廊外面探出头看看了头顶上的月亮,夜深沉得很。自己折腾了一天,身上实在累得很,唐凉引见身边有一条回廊,便拉好了衣服,依靠着回廊边,想着就闭一会儿眼睛,不料凉风习习竟然睡了过去。
“青诗,你快点把衣服给公子送过去。明天就要进太学了,你可千万别出什么纰漏。要是出什么纰漏,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是是是!青诗不敢!”
唐凉引被觉罗氏的声音惊醒了,睁开眼时发现四周天已经大亮,旁边已经有很多的下人在走来走去。跟自己说好,就闭上眼睛一会儿的,怎么就睡着了呢?
唐凉引看见青诗从觉罗氏房门口出来,手上拿着一件新衣裳,心里料定这就是刚才觉罗氏交代青诗要拿去给纳兰容若的衣服。青诗嘴里答应着,脚步一直往外走,唐凉引看见他的样子,直接跟了上去。
“哎呦!青诗,你这么着急,又是让夫人交代去办什么事情吧!我说你呀,从小跟着公子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像我们还能偶尔偷个懒,可你呢?不仅不能偷懒,还要时常被老爷夫人呵斥,公子一有什么事情都是迁怒在你的身上。对了,你这么着急要干什么去?是不是又被夫人训了?哈哈哈…”
几个下人堵住青诗说着风凉话,青诗脸色本来被夫人那么训斥之后就不怎么好看,现在被他们那么一嘲讽脸上就更是青一阵白一阵了。唐凉引跟在青诗的后面,看着他们那个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自己倒要看看青诗会做出什么样子的反应。
“大胆,你们这些下等的奴才,平日里口无遮拦也就罢了。今天还敢欺负到你青诗爷爷头上来,你们居然还敢说夫人公子的坏话,实在是不想活了。连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楚,那今天你们青诗爷爷就教教你们怎么认清楚辈分!!!”
“哈哈哈哈……青诗,你就别装模作样了,在咱们这里除了老爷夫人和公子之外,哪个人不是奴才。你不过就是跟在公子身边一条点头哈腰的狗罢了,老爷夫人和公子叫你往东你青诗敢往东吗?哈哈哈哈…你以为你自己跟在公子身边就有多高贵了吗?青诗,我可是告诉你,狗呀,再怎么聪明都只是狗,不可能会变成人的!哈哈哈…还想教我们认清身份,你还是赶紧干好你哈巴狗该干的活吧!哈哈哈…”
几个下人越说越是过分,青诗忍不住想出手打人,不料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掌嘴!”
“公…公子!!!”
唐凉引不知道纳兰容若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来,听见下人们与青诗的对话的,纳兰容若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向温和不想以权势压人的纳兰容若竟然拿开言让他们掌嘴。
“公子!”
青诗一看纳兰容若出现了,心下便得意了不少。又听见纳兰容若让他们掌嘴,自己的心里更是得意得不得了。
“公子,公子,奴才不是故意冒犯青诗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们吧。”
几个刚才还在张牙舞爪的下人此时见到纳兰容若就马上一副无害小绵羊的模样跪在石板路上求饶。唐凉引仔细观察着纳兰容若脸上的表情,还是十分的不悦。
“我想,你们在暗地里估计也在说我,说我不过就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家公子。靠着父母的权势,才能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考虑,也用不着跟你们一样四处低声下气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