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性子素来冷淡,又加上心情不好,几个来拼酒的都被她挡了回去。陆暖安就坐在沙发上面,看着一群人吆五喝六,大有不喝死不放手的想法。
夜场的中间,正扭动着腰肢的年轻男女,在这致命诱惑灯光下,慢慢放松自我,场面十分迷靡。
明明不是夜场绚烂灯光下的主角,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昏暗的一角,陆暖安却觉得此刻秦简高贵迷人,修长的手指举着玻璃杯,眯着眼睛看着杯里的红酒摇曳荡漾。
微抿的唇凑在杯口轻啜了一口,红酒的酒渍沾在唇上带了别样的色泽,诱人,白色的衬衫的扣子解开到第二颗,露出精致的锁骨,陆暖安感觉此刻脑子又有点不清醒了,拿着矮脚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就在陆暖安拼命灌酒冷静自己的时候,秦简嘴角上扬,刚刚她那些小动作都皆数被他看在眼里。
陆暖安喝了两杯酒后就上脑了,色胆也上来了,摇摇晃晃冲着秦简走去,“这位先生,我能和你共舞一曲吗?”秦简有些始料未及,陆暖安以为自己醉了,后面发现她还有有些清醒的,她又看见了。
舞池里面人群扭动,与此格格不入的白裙,就隐在人群里看着她,陆暖安浑身发抖,就在自己忍不住尖叫的时候,秦简突然站起来,刚刚好挡在她的面前。
“别怕,闭上眼睛。”
陆暖安不可思议的望着秦简,秦简勾了勾唇,“他也能看到?”陆暖安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
“睁开眼吧,没事了。”再睁开眼时,果然人群里已经看不到了那抹白影,四周八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聚了不少人,表情充满了八卦,正好奇地盯着秦简放在陆暖安腰部的手,秦简面无表情的回视了下属一眼,吓的他们一哆嗦。
“陆小姐,喝醉了,我送她先回家。”众人也不敢起哄,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
“刚刚……”陆暖安还没有问出口,秦简就自报家门了。说来也历史也遥远,这还要从门派说起,道家符箓派以符箓三山为主,包括龙虎山、茅山、阁皂山,还有一个西山!相对于茅山,龙虎山是符箓道派的统领,秦家当时就是从龙虎山流传下来的,可惜到了这一代,也只剩下几个人了。
陆暖安惊讶的半天合不上嘴,这世上竟然还真有这种门派的存在,她以前都只是在小说里面看见过,转念一想没什么好吐槽的,连鬼都可以存在,那存在驱鬼人没什么不合理的。
回到家门,“里面里面……”四十来岁的妇女话都说不利索了,哆嗦的指着她的房门陆暖安翻了个白眼“我知道,里面有鬼嘛!”说着走进门留给站在门口的妇女一鼻子灰。
妇女抱着地上的猫爱抚的摸到,“不出几天她肯定就会搬出去了,到时候我们又能好好赚一笔。”之前和房东串通的小伎俩吓走了无数个客人,鬼嘛?哪里来的鬼,说完为自己出神入化的演技感到很是得意。
要是她知道陆暖安是真的能看到鬼,不知道会不会吓晕过去,夜已深,打开台灯的光闪烁不定,一只手伸向了熟睡中的人。
可手还没接触到就被狠狠地弹开,陆暖安不慌不忙坐起身来,掏出胸口的黄色符文,在女鬼面前晃了晃,那白裙女鬼任看到黄符好像被刺激到了,更加凶猛地扑过来,陆暖安也不着急,继续不要钱的掏,掏了一打出来。这虽然不是用秦简的血画的,也算是纯正的黑狗血画出来的。
早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果不其然跟着自己回家了,幸亏提前找秦简要了些驱鬼符,要不然不知道现在不知道是什么个死法,陆暖安看着女鬼站的远远的怨恨地看着自己。
“我和一没怨二没仇,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陆暖安好奇的问到。
“都是你们这些人害了我,都是你们。”女鬼扯着嗓子发出尖锐的哀嚎。
“你碰不到我的,别做无用功了。”陆暖安好心好意劝说道,话还没说完,还在奋力挣扎想冲破符咒的女鬼突然被一根远处红线勒住脖子扯的不知去向。
“帮帮我,帮帮我啊!”留下凄厉的叫喊,陆暖安看着安静下来的房子发仲,可以确定的是事情没那么简单,除了他们这一方以外还有别人参与,看来只能明天找秦简商量一下对策了。
后天就要动工了,为了避免发生以前修建工人无故身亡的事,秦简很亲民的去现场视察,还捎上陆暖安,车上一路无话,显得十分尴尬。陆暖安想了想还是主动说出昨天发现的结果,是的,那个女鬼根本就不是户主,她昨天费心费力的查了不少资料,过往记录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所以就不存在情杀仇杀,到底因何而起没有一丝头绪。
“下来,到了。”秦简招了招手,示意陆暖安离他近点,她体质招鬼,不得不防着点,陆暖安立马紧紧跟在他身后,一层层楼巡视着,不知道是不是女鬼今天没空,还是有秦简这么大个防护符在,愣生生是没出现。
陆暖安想了很久,突然问道“你说如果跟这栋房子里面的人没有关系,那会不会可能只与这栋房子有关系?”
秦简看了她一眼,咬破了手指头,溢出的血珠变成一条红色的细线就像活了一样在空气里扭动着,一看尾随了一路的引线钻入地底消失不见,陆暖安有些纳闷“这是什么意思?”
“下面埋了东西”秦简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本来好好站在地上的陆暖安好像脚被人牢牢粘住,一动不动。
“那怎么办?不会是埋着尸体吧”陆暖安着急的看着秦简问着,秦简微微摇头“要是埋的尸体就好办事了。”陆暖安吞了口口水,更加不敢动了。
“我们先走,这件事得从长计较。”秦简也没料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急急招着陆暖安往外走,一个计划油然而生,陆暖安虽说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看秦简这个样子,也知道有大事。
“下面到底埋着什么?”陆暖安坐在车上不安地问到。
“阴阳恶咒,你应该听说过阴婚,这第一种阴婚比较常见,就是拿着死去的年轻男女的生辰八字配偶解为阴婚,结婚的两边人家都有利无害。第二种便是死结活,家里有钱的人家会拿活人的生辰八字去和死人的结亲,倒也没有太大的坏处,只是折损了一些阳气。第三种是活结死,便是所谓的阴阳恶咒,这种阴婚配最为恶毒,不仅要拿活人的生辰八字配对,更重要的是,被结亲的人会在七日暴毙而亡,死相凄惨,死后不得轮回。”秦简说了一堆,陆暖安有些懂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白衣女鬼便是阴阳恶咒,只是这下咒之人用心阴险,让人想想都毛骨悚然。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想必秦简早已想好了对策。
“等,现在只有等,明天的工程也不能开工了。”说完又顿了一下,“你现在情况有些危险,先去我那儿住一晚上。”陆暖安眨了眨眼,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这是要同居的节奏啊!
刚觉得有些浪漫,秦简回过头来直直地看了陆暖安一眼,她一定会回来找你,无论你在哪她都能找到你。
陆暖安把手指攥的发白,自来上海的这几天,她就经历了各种威胁恐吓,一次次逼近死亡,说不害怕是假,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多久。
此刻陆暖安正陷在舒适的沙发里,探究着秦简这房子的格局,浴室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一抬头猝不及防地就看见从卫生间开门的男人,正拿着毛巾揉着头发,头发还在滴水,一身休闲舒适的睡衣显得慵懒性感。
快步走进洗手间,陆暖安捧了点水拍在脸上,一次,两次,当水冲击在脸上睁不开时,她又看见她了,从镜子里面,看着她站在她背后死死地盯着她,还来不及呐喊,就被女鬼噌地增长的头发迅速地勒住脖子,一点点收紧,眼看着头发丝一点点嵌入皮肤,无助感绝望感扑面涌来。
“秦简,救救我。”
陆暖安瞪大了双眼,想发出求救,却发不出半点声响,拼了命用尽了全身力气击碎了面前的玻璃,玻璃砸出了巨大的声响。瞬间手背插了玻璃碎片,血顺着指缝留在地面上,越来越虚弱无力。
门猛地被破开,一张悬空地黄符咻地贴在女鬼身上,勒住陆暖安的头发瞬间松开,还冒着一缕缕烟,秦简一把扶住站不稳地陆暖安,表情沉重。
“我没事,开始吧。”陆暖安推了推秦简,示意他不用管自己先办正事,这原本就是他和她计划好了的,她连护身符都不带就是故意让白衣女鬼有机会近她的身。
秦简点了头,示意陆暖安离远一点,那张贴着的黄符因为咒语而法力倍增,原本不得动弹的女鬼眼看着,像被雷劈了一样慢慢地被压着跪了下来,偏偏她怨气极重,越是反抗,那扭曲的身体越被压制,最后连着骨头都发出咔嚓咔嚓地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