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昂笑了笑。上海?上海好啊!阮大律师一夜成名,就该去这样的好地方发展。你去呗,我会在这等着看你的报道,某高校年轻女大学生阮某某,刚踏入社会便连赢两场重症官司……
陆之昂心痛的看着小阮气急起身准备离开,但他还是继续嘴下不留情。喂,阮大律师,听说请人打官司是要花钱的,我是不是还欠你钱啊?
小阮已经气急败坏,怒目圆瞪着陆之昂。陆先生,本大律师收费很贵的。
陆之昂仰天大笑。别说得自己跟个三陪女似的,我陆之昂别的没有,就是钱多,魅力大,否则,怎么能把人都给废掉了的情况下还能得到阮大律师的主动援助,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以出于?喏,这是我的律师费,阮大律师自己填写数字吧!说着,陆之昂递给小阮一张未填写数字的支票。
小阮气的浑身发抖,却还是接了支票,冷笑一声,蒙的将纸片砸向陆之昂,然后扬长而去。强忍住的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以至于见到傅小司时,早已泪流满面,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之昂一脸黯然的滑落做到冰冷的地板上,脚边,是那张被蹂躏过的空白支票。傅小司淡淡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为自己点了一支香烟。似乎,只有在这烟雾中,立夏才会回来。
陆之昂抢了傅小司刚刚倒出的红酒,和泪一饮而尽。我只是不想她在上海受苦。
傅小司依旧淡漠,倾吐出一圈烟雾,让它们在半空中图腾,又径自握起酒瓶昂头朝口中倾倒,狠狠吞咽了一口,才有吐着烟圈。立夏走了,我便再也找不到她。
陆之昂听了浑身一怔,愣了一会,扔掉就被便冲了出去。傅小司看了看他的背影,苦笑了一会,才又继续制造自己的仙境。
仙雾缭绕之中,傅小司看见立夏站在香樟树下笑若春花,对着他遥遥招着手。傅小司心中狂喜,飞奔而去,却在靠近立夏时,停住了。立夏置身于一大片玫瑰花海之中,脸上的神色是那般清晰,他分不清出现在眼前的立夏是虚幻还是真实,他害怕失望,却又禁不住渴望。傅小司只能犹犹豫豫的抬起手,想要去触摸她的脸,却又害怕稍微触碰那人儿就会破碎。眼前的立夏看起来是那么的真实,即便真的是梦境,是虚幻,这么样瞧着,也是好的。
立夏还是笑盈盈的直视着傅小司的眼睛,看着傅小司颤抖的手缓缓抚摸上自己的脸。指尖的温暖立刻传遍全身,傅小司感觉到了立夏的温度,感觉到了她真实的存在,也感觉到了立夏的轻微呻吟。他终于能够确定,眼前的人并非虚幻时,傅小司再也忍不住,痛哭着将她狠狠拥入怀中。他哭了,一直喃喃叫着,立夏,立夏……像个孩子。
立夏,我们接吻吧!第一次,傅小司对着立夏说出这句话。
最爱失而复得,傅小司眩晕了。他真的慢慢凑向立夏,薄唇温柔而又性感,带着香樟的味道。立夏不知所措的瞪大眼睛,看着逐渐靠近的傅小司的脸,紧张得连呼吸都乱了套。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破碎了梦幻中的虚空,傅小司徒然惊醒,梦境中的光环光速退去,没有香樟,没有玫瑰,没有立夏。有的,只是熟悉的桌椅,熟悉的烟酒气味,还有,怀中惊慌失措的……冬至。
对不起。傅小司猛地推开冬至,没有丝毫的温柔。我喝多了。
在傅小司推开自己的那一刹那,冬至也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自己竟然没有推开他。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傅小司却摆了摆手,阻止了。我以为你是立夏,还好有电话过来。对了冬至,你怎么在这?
没等冬至回答,傅小司却已接通了手机,走向别处。问候,只不过是个掩饰的借口吧!为什么会过来,他会在意吗?
我以为你是立夏。
还好有电话过来。
呵呵。
傅小司刚接通手机,电话那头便传来急切哭诉的声音。小司,忆夏发烧了,你过来看看好不好?
哪个忆夏?
你女儿啊。你就算再多么恨我,也不能丢下自己的女儿不管吧!我求求你过来一趟,我好害怕。电话这头,程七七说得悲痛欲绝,却在散漫的吃着娇艳欲滴的樱桃。
傅小司听了愣了愣神,终于还是不忍。你在哪里?
我在机场,本来是想要接微微的。程七七的声音,依旧梨花带雨。
好,我马上过来。傅小司挂断电话,便向房外跑去,如同没看见冬至一般。
小司,我在医院看到过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孩。冬至弱弱的说了一句话,虽然,心里很难过,但她还是说了。经过几天的心理斗争,尤其是刚才傅小司那一句还好有电话过来,她终于凉了心,决定把在医院看到立夏的事告诉他。虽然,她并不很确定,那个人就是立夏。
然而,傅小司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