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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猝死

2016-08-09发布 5944字

“娘娘,娘娘您再撑一下,舞乐一定会有办法救您的。”舞乐将丽妃扶到床上休息,随即从腰间取出一个白瓷瓶再抽出自己袖里的匕首往自己手臂上又划了一刀。

“住…住手……本妃……”

丽妃此刻虽极具虚弱,但语气却格外的严厉。

“娘娘不必多言,舞乐就是耗尽自己的血液,也要保住娘娘的性命。”

看着舞乐的鲜红的血液顺着流进白瓷瓶中,丽妃的眉头紧锁,她就像飞蛾扑火,一心为了爱情,最后却落的如此下场。

舞乐的师傅是个毒圣手,而舞乐从小被她师傅用来浸药、试药,所以身体里早已有了千百种毒,只是所有的毒在她师傅的调配下都相生相克,导致舞乐这个神奇的躯壳活了下来。

但是她的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剧毒,要是毒蛇敢咬她一口肉就是自取灭亡,蚊虫敢吸她一滴血便是死路一条。

恰巧丽妃身重的剧毒刚好靠她舞乐的血能够得以缓解,只是无法彻底清除。舞乐强喂着丽妃,希望她能重新振作起来。

“娘娘……好些了吗娘娘?陛下就快来了。”看着丽妃闭着眼,痛苦的将血饮下,舞乐赶紧着急的问道。

丽妃虚弱的抬了抬眼,以示无碍,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状况,因为如果真的到了生离死别的那天,她要他后悔,要让他永永远远的记住她。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通报,外间众宫人连连行礼,北陌寻冷着脸,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寝宫,边境连日征战,至今尚未传来捷报,令他忧心不已。

自从那个人消失几年后,最近江湖上又重新有了她的消息,居然还跑到了苍穹国想要和苍穹国勾结,所以……他是不会让她得逞的。

“奴婢参见皇上。”

北陌寻没理会舞乐,只看到床上之人躺着竟一动也不动,看来那人说的时辰已经到了。

只要药效一到,便可钻心刺骨的痛,他本不想这样待她,毕竟她曾救过他,也为他生下了一个懂事可爱的儿子,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瞒着他她就是苍穹国的人。

“皇上,娘娘今日太累,已经歇下了,要不皇上明晚再来吧?”

“你先出去吧。”

北陌寻看也不看舞乐道,舞乐望了一眼床头,双手微卷,显得有些紧张,可还是幽幽走了出去。

北陌寻一手扬起床头的帷幔,一手抚摸着秦木宝的脸颊,只见丽妃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丝,他不禁有些心疼,可是……他不能,因为她很有可能是个埋伏在她身边的奸细。

“爱妃……”

北陌寻温柔的呼唤了一声。

“爱妃,快告诉朕,通往苍穹国的通路在哪里?”

丽妃在听到这句话后,死命的睁开眼了眼,似乎一切一切的想不通,此刻都想通了一般。

“为什么?”

丽妃双眼擒泪,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切的一切竟会是他在暗中操作,可是他那么疼爱皇儿,又为何要对她下毒手呢?“为什么?因为朕不允许任何人玩弄朕、背叛朕。”

“臣妾没有。”丽妃满眼委屈。

“你不用狡辩了,朕已查清,你就是苍穹国的人,快说,是谁派你来的?苍穹国的通路在哪里?她是不是到了你们苍穹国?快说!只要你肯归降朕,朕一定会给你想要的。”

“皇上,臣妾冤枉………”

当初丽妃为了能和北陌寻在一起,早已和国人断了干系,想不到如今还要被这一重身份所累,丽妃不知道北陌寻为何会如此逼问她,只是她再没力气回答,就此断了气,看样子她体内的毒性并没有相互抵消。

北陌寻楞在当场,他给她下的药只会钻心蚀骨的痛,至少也要痛够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会毒发身亡,为何……北陌寻怀着疑问将身子凑近,仔细查探丽妃的气息。

忽然,丽妃双眼一睁,将北陌寻一脚踢了下去。

秦木宝一睁开眼便伸手不见五指,她不知道自己掉在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一个古代的男人要非礼她?难道是她出现幻觉了吗?只可惜她踢了对方一脚后自己也跟着晕了过去。

秦木宝起身,忽然听到金银首饰的碰撞声,她一个放羊女哪里会戴啥金银首饰啊?伸手往头上一摸,竟摸到自己的头发给盘了起来,发间还插着一些步摇金簪,秦木宝崩溃在当场!!

她只不过是个村姑,放羊的村姑而已!只不过是追了只调皮的山羊,然后掉进了山洞里,怎么就换了装扮了?谁特么给她换的?!!!

忽而,空中一阵雷响,吓得秦木宝尖叫着蹲下身来,就在那雷光闪电间,她仿佛看到了四周的格局。

破败的门户,凌乱的房间,外头萧条的枝桠,秦木宝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己是不是掉进什么古墓里了?或者什么旧皇陵?

“娘娘……”

正紧紧抱住自己颤抖不已的秦木宝,忽然听见人声,更加紧张不已,脑袋也在此刻疼的不行,估摸着是自己掉下山洞时摔坏了脑袋,所以才会出现种种幻觉。

脑海里浮现了种种的回忆,但是这些回忆都像是她的,又不像是她的,因为她从没那么漂亮过,而且也从不是什么公主。

“娘娘……您没事吧。”

舞乐匆匆小跑至秦木宝身旁,扶住秦木宝,秦木宝双手抱着疼的仿佛要炸开的脑袋好像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自己是穿越了吗?秦木宝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样的机遇,不用放羊,还能做一回娘娘。

“娘娘……娘娘……”

又是一声雷响,秦木宝疼痛之余撇了一眼来人,模样像少数民族却好看的不行的女子走来。

好半天过去,秦木宝才缓过劲儿来,记忆仿佛都灌输在她脑子一般,来人是丽妃的贴身侍女舞乐,和丽妃一起在苍穹国长大,也是丽妃自小的玩伴。“我……我没事,就是头忽然有点儿痛的很。”

秦木宝揉了揉太阳穴,不由得暗自感伤起来,她这是哪门子的穿越啊,竟然穿到了冷宫来。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会到冷宫的。反正已经来了,那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从前的丽妃死了,现在的她就是丽妃!虽然是个过气的娘娘,但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娘娘,您到底怎样惹怒了皇上,竟然让皇上把您打入到了冷宫来?”

秦木宝扶着舞乐慢慢站起身,一边揉着还有些疼痛的头一边翻着白眼道:“我哪儿知道啊,一醒来就到这里了。”“娘娘您……”

舞乐好似有些察觉到了秦木宝的不对劲,秦木宝也赶忙捂嘴,似乎自己的说话方式也太过直白,然而在宫廷里这样的话应该会被视作没有教养吧?

如果发现她不是之前的那个娘娘,那这个侍女是不是就不救她了?思及此,秦木宝立即学着古人文绉绉的话语冷声道:“本妃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娘娘,既然您在这里不开心。不如我们回苍穹国吧。”

秦木宝走来走去闭着眼搜索着记忆道:“不行,我们不能回去,我之所以会死……”

“嗯?”舞乐疑问的看着秦木宝,秦木宝见自己不小心说漏嘴,忙捂住嘴又道:“本妃是说,本妃之所以会被打入冷宫,全部都是皇帝一手筹划,他想去苍穹国,所以我们不能回去,不能够将灾难和麻烦带到苍穹国去。”

秦木宝将所有的记忆都已经理清楚,唯独自己穿越来后发生的一些事,都十分的模糊。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丽妃之所以会死,完全是因为皇帝,倘若不是一早给丽妃下了无色无味的毒,那么舞乐也不会将自己的血液喂给丽妃喝,正是因为没有解药,丽妃才会阴差阳错的丢了性命。思及此,秦木宝忽而觉得皇帝由为可怖,连自己的妻子都能下手。

“那依娘娘的意思,娘娘想要怎么做?”

依秦木宝的意思,那当然是想离开冷宫,随即逃离皇宫这个是非之地啊,然而以她如今的现状,恐怕没那么容易。

“留在宫中,查探他到底想进苍穹国的目的,然后阻止他。”

不管秦木宝是碍于身份必须出此言还是真的出于道义,由于自己占用了别人的身体。

“好,既然如此,奴婢一定会全力以赴相助娘娘的,只是这段时日要委屈娘娘了。”舞乐一副正气禀然道

“只能如此了,你如今怎么样?”秦木宝询问着舞乐如今的状况。

舞乐叹了口气道:“自从娘娘您被打入冷宫后,宫里所有伺候过娘娘的人都被皇上处死了,奴婢是逃出来的。”

秦木宝双手拉着舞乐,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舞乐道:“那好,你一个人不容易暴露目标,你先出去寻找洛神医的下落,有任何消息派人带进宫来。”“是,奴婢这就去。”舞乐担忧的看了秦木宝一眼,随后消失在夜色中。

舞乐走后,破败的屋子,空旷的只剩下灰尘和蜘蛛扎的网,秦木宝揉了揉已然十分麻木的双腿,看着自己身上的罗裙,更是哆嗦着打了个寒颤,蜷缩在一角依靠着残破的墙角抱着自己从而不那么寒冷。

昨夜春雷阵阵,应是半夜里又下了阵子大雨,破晓方晴,只是早春的凌晨还是带着诸多的寒气。

秦木宝走至一处结满蜘蛛网的破梳妆台前,从碎了一半的铜镜当中,竟发现自己和记忆中的那个女子长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这具身体的主子和她一模一样。秦木宝摸着从来没有这么漂亮过的脸,不禁有些释然。

感觉到饿的秦木宝在院子里熟悉环境,才发现其他的几间屋子里都住了好多疯女人。

“皇上是我的,你们谁也不准碰,他是我的。我才是皇后娘娘,你们快下跪啊,还不快快行礼?你们就不怕本宫灭你们九族吗?九族哇!那个女人!那个狠毒的女人灭了我的九族啊……啊……九族……九族……”

秦木宝看着一个穿白色罗裙的女子,年纪大约已经有二十来岁的样子,手里舞弄着一把蜘蛛网,疯疯癫癫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时而大笑、时而愤怒、时而又如同孩提一般哭泣。

角落里一个正织着步的女子的回眸,刚好秦木宝也发现了她,一身粉色罗裙,早已破败的不成样子,似乎已经入住冷宫已久,可是依旧眼神清明,气质沉稳,可见是心智毅力顽强。

秦木宝虽是不才,却也能看出她有过人之处。

北陌寻此刻正在上着早朝,期待已久的捷报终于从边关传来,虽然他目前还不知道如何通往苍穹国,但起码心头要事又了却了一件,于是一下朝就去了皇后宫中,在看到那模样小小却脾气不小的九皇子北栗黎后,不由得想起来了昨夜给了他一脚并被他直接打入了冷宫的丽妃。

“父皇……父皇……”身着白色镶金边袍子的北栗黎一见到北陌寻后,立即没规矩的朝北陌寻跑去,北陌寻远远地就瞧见了这么个小短腿儿,连忙将他从地上抱起来,仔细一看,竟然眼里还噙着泪水,格外惹人心疼。

“一大早的,黎儿这是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北栗黎索性直接哭了起来,北陌寻心头一揪,连忙呵斥道:“不许哭!有什么事就跟父皇说,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就哭成何体统。”

听到北陌寻的话,北栗黎立即忍着心头委屈,抽抽搭搭的啜泣起来,伺候北栗黎的几个宫人更是紧张不已,生怕北栗黎的一个说错话,罪过就落在了她们头上。

皇后此刻也赶了过来,一身金黄色襦裙上,金丝绢满了富贵云与牡丹。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都平身吧。”北陌寻抱着北栗黎径直往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还质问着怀里的小人儿道:“说吧,刚才那一副委屈样,是谁欺负你了。”

怀里的小人儿软趴趴的趴在北陌寻肩上,沉默不语,双手勾着北陌寻的脖子,轻轻拨弄着北陌寻后脑勺的头发。

北陌寻满头黑线,见怀中的小人儿仍旧不语,再次出声道:“怎么这会儿又不说了?说吧,今日你父皇心情好,容得你此番胡闹。”

北栗黎一听北陌寻说今日心情好,立即扑闪着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北陌寻,正欲开口,立马被皇后慕容锦心阻拦道:“黎儿,快别调皮了,你父皇刚下早朝,还不快快到母后这儿来,让你父皇好好儿休息休息。”

“无妨……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北陌寻接过皇后的话,然而口中虽说着无妨,手却下意识的将北栗黎的放了下来,留北栗黎站在地上一脸懵逼,这到底是有妨还是无妨?他到底还能说么?

北栗黎见北陌寻伸手端起一杯茶水慢慢的饮用起来,一副十足的享受模样,想到自己的亲生母妃还指不定在哪里受苦,一股委屈劲儿又涌上了心头。

北栗黎三岁就开始被皇后收养,可他对他母妃的感情也一直很好,为了母妃,北栗黎决定男子汉大丈夫一次,于是一抹眼角泪水,低着头小声的道:“父皇…”

听到北栗黎开口,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北陌放下茶杯,嗯了一声,嘴角有些擒笑的望了望这个十足可爱的小肉团子。

“父皇……你把儿臣也打入冷宫去吧,冷宫一定很冷,儿臣怕母妃着凉,儿臣甘愿去做母妃的小棉袄,直到父皇您消了母妃的气后,儿臣再和母妃一起回来。”

要是北栗黎再早上一点说,估计北陌寻的那口茶一定会喷出。

北陌寻望着北栗黎抬起来的大眼睛,又抬眼望了眼一旁的皇后,皇后立马跪下身来忐忑道:“臣妾该死。”

“不怨母后,是儿臣今日自个儿听到宫人们议论才知道的。”

“哦?是哪些宫人?”

“是……”北栗黎低着头刚想要说是谁,又立马抬起头来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的反应过来,北陌寻这是要追究责任,忙将头摇成拨浪鼓一般的回绝道:“不不不……是…是儿臣自己知道的……”

北陌寻:“………”

“朕可以不追究,不过皇后啊,如果宫人们那么喜欢嚼舌根的话…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至于黎儿……”

北栗黎双手搅着自己的衣袖忐忑不已。

“只要你把三字经全部背熟了,父皇就考虑放你母后出来。”

此后,北栗黎便没日没夜的和三字经耗上了,有时连做梦也会吐露一两句出来。

在冷宫待了几天后的秦木宝,百般潦赖,没有手机电脑就算了,还吃的差住的差,刮风天受冷,下雨天受潮,甚至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不仅身上起疹子,连胃口也没有,好几天下来人都瘦了一圈。

秦木宝觉得这冷宫虽阴气深重,却也还算是块肥地,只要稍做改动,便可去除阴气,好运来临。

如今她已身陷冷宫,总不能和其他妃子一样自哀自怜,当下要做的是必须为自己重新转运,继而走出冷宫。

所以这日趁着天气晴朗,秦木宝将自己的那个破屋子好好整顿了一番,忙活了大半天后,秦木宝又将院落里长的好看的杂草野花做成了盆景摆设在了屋内,望着自己大半天的战果,秦木宝大呼一口气,伸出手用衣袖擦了擦额头随后双手拍了拍笑道:“搞定!”

正当秦木宝放松时,忽然,她看见一棵草从里露出来一截宛如专属于人类的手掌的白骨,立即吓得惊叫起来。

“啊…………!”

秦木宝腿软的又往后连退了几步,跌倒在草坪上,额头上的汗水也由热变成了冷汗,在她想要转运的第一天就遇上这样惊恐的时间,一时间也不敢确定是祸还是福,秦木宝连忙抓住自己脖子上爷爷送给她的保平安项链,那是在大佛寺里求来的,虽然并不特别名贵,却令秦木宝在每次内心恐慌时都格外安心,如今更是成了她的心头宝,成了她思念远方的慰籍品。

冷宫中其他人闻声也纷纷从里出来往外看着热闹。

“发生什么事了。”

只有那织布女子第一时间冲到秦木宝身边将秦木宝扶起,那身手和表情,都能够证明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可是倍受惊吓的秦木宝此刻并不十分关心这个。

“那个角落里,有……有人的骨头。”秦木宝一手紧握着脖子上吊着的项链,一手指着骨骸方向,脏东西她不是没看过,只是她天生胆小,她爷爷怎么训练她都改不过来。

她不仅怕黑,怕鬼还怕血,那些有些疯疯癫癫的女人听见有白骨,更加疯癫起来,不是说着什么她来找我了,就是说着什么不是我之类的话。

唯独那个织布女子慢慢走过去查看,然后又走回来盯着秦木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被织布女子一凶,秦木宝不禁有些委屈的嘟了嘟嘴道:“我……我………”

然而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织布女子又冷冷地瞪了秦木宝一眼道:“不过是一具白骨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在这冷宫里,又能有哪一寸土是干净的?”

秦木宝抬眼望了一圈那些正绝望地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女人朗声道:“冷宫算什么?你们当初在没有得到皇帝宠爱的时候,夜夜独守空房的时候难道不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冷宫吗?当你们到了这个地方的时候,心头希望尽毁,虽无人伺候,可也更加清静远离是非才对,可你们怎么会过的疯疯癫癫的?既然来到了冷宫,外界的事情便再与你们无关,又为何不重新做人重新开始呢?”

所有人都似懂非懂的听着秦木宝说的一些颇为奇怪的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