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之后,我继续寻找工作。毕竟钱再多也会坐吃山空的,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正准备离开燕京再去其他地方的时候,爸妈却打电话给我,说在燕京有个表哥,让我找他看看。
依着父母给的电话找到了表哥,表哥倒是很爽快,给我找了个洗脚城找了份服务员的工作。工资不高,但是也勉强能维持生活了。
回去将喜讯告诉给杨梦雪,杨梦雪也是挺高兴的,为了庆祝我找到一份工作,她特地请我去吃宵夜庆祝。
两人边吃边喝说起了自己的事情,原来杨梦雪在燕京也是有个亲人的,只不过这个亲人因为犯了事情被抓进了监狱,依靠不到,所以要想在燕京混还是要靠自己。
对于她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只是闷头吃烤鱼。杨梦雪见我不说话也闷声不出,陪着我喝闷酒。
酒过三巡,两人都醉了。正要结账买单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帮流氓去调戏杨梦雪,我趁着醉意敲烂了桌子上的空酒瓶,然后拿着剩下的半截酒瓶捅进一烂仔的后背心里。
那烂仔猝不及防被我捅到,当下倒在地上“哎呀”“哎呀”叫了两声,挣扎几下便不见动静了。
在场的人一见事情大条了,赶忙撒腿就跑,有人在趁乱中打了报警电话。杨梦雪也是被吓傻了,我怕牵连到她,对她说道:“你快走,不用管我。”
说着将她推倒一边,她傻傻的看着我被慌乱的人群挤到一边。很快我就被赶来的警察抓了起来,心里有点慌乱,居然把人杀了,也不知道定性怎样,如果是定为故意杀人的话,那很麻烦。
因为我们镇子上有过这么一起案子,听说情节轻的都要判三年以上,重的可以甚至能判死刑!
但是我不后悔,如果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依旧还会把刀子捅到人家的身上,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不会后悔。
到了警局,一叫庞勇的警察带我去做了个笔录,让我交到事情的经过。
我在这方面实在是做不了文章,毕竟在场的人很多,他们都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警察很容易就知道事情的经过,做笔录只不过是走一个程序罢了。
于是做笔录的警员问一个问题我答一个,过了好一阵后,那庞勇才说先把我关看守所去,具体的判刑要过几天才出结果。
然后我就跟庞勇和两名警员又坐上了警车,去了燕京市郊区的一个看守所。
“呵,先让你在看守所待几天,你特么也别期望有什么好结果,我看你这罪基本是无期徒刑跑不了了。”
庞勇在下车的时候跟我丢下了这么一句话,我没有吭声,而是在想我以后的日子难道真的得在监狱里渡过了么?
大半夜的,看守所也还有着人值班,“庞勇”带着我跟一个值班的行政人员交接后,他就落下我走了。
“小兔崽子,这么年轻进看守所?你特么也真够能耐的,走吧!”
四个人在我身边,其中两个人用力的架着我,跟我说话的则是在前边带路的人。
他们先让我换上了囚衣,然后才进了一个跟大型仓库差不多的地方。
这里就是看守所了,它基本上就是形同监狱一样的存在,但是燕京在当年那时候的看守所正在改迁的过程中,所以里边只有六个被铁栏隔开的大房间,除了能互相望一望外,每个大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头大小的窗户,在白天稍微能看得见一些阳光。
“把他弄四号。”
那个刚才跟我说话的人在一扇铁门面前停住了脚步,说完,他就对架着我的两个人挥了挥手,把我带到了挂有“4”数字的铁门钱。
“小子,在看守所先体验一把监狱的感觉,啧啧啧,那可是故意杀人罪,准备好这辈子都待在监狱。”
那人的话挺多的,尽管我一直没有回应他,他都挺有劲的在自说自话。
不过我这一路上都在想着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未来,于是在他将铁门打开的时候,我转头看向他,问我要怎么才会被放出来。
结果那人像是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立即就仰天大笑起来,他说有啊,钱权选一个,够给力马上把你给放咯!
我苦涩的摇了摇头,要是我家有钱有权的话,我特么还用跑来燕京打什么工?
没过多久,我就感觉被人推了一把,一个酿跄险些是趴着进牢房的。
砰!
铁门被关上了,我被带到了这个只亮着一盏白炽灯的昏暗牢房里。
差不多整整三百多平米,就只有这么一盏灯用来照明。
而这个牢房里边的人可不少,大概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我进来后几乎能在每块地儿上看见三五个身穿囚衣的犯人。
“草拟马!”
这时,我感觉我脚下软软的,紧接着一个脸上都黑漆漆的青年就骂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
“干啥呢?特么的新来的就敢踩老子衣服?”
我感觉脚下一滑,随后就发现脚底下有什么东西给挪开了。
同一时间,那青年就伸出一条袖子,跟我骂骂咧咧的叫嚷着。
衣服……说实话,就算是我们小镇里,也不可能拿这么肮脏的不料来干个啥事,更别说穿在身上了。
于是我撇了一眼,说不好意思,我没见过这么破的衣服。
哗!
几乎是一瞬间,我就看见周围的地方爬起来了好几个跟那青年一样邋遢的囚犯。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些人的拳头就已经狠狠的招呼在了我的身上。
不过好歹我也是有过一些斗殴经验的,这么多人我根本就没想反抗,直接就用手护着脑袋,保护自己的头不被受伤。
但这些人下手是真的重、真的狠!
能从外边来这看守所的,又有多少人是好惹的主?
很快没多久,我的身体上就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疼痛,主要来自我的肩膀,他们有人揍到了我肩膀的骨头上。
可是我想不通,为什么我明明是在跟那个青年犯傲,这些毫无干系的人却会不约而同的上来打我?
那时候我心中就生出了一个念头,该不会这看守所中还有跟混混一样的组织吧?
结果在揍了我好一阵后,之前那个青年给了我答案。
他说:“小逼崽子,刚来要懂礼貌和规矩,知不知道?正好就趁这个机会让你认识认识,老子是你的张哥!”
我用手捂住疼得要命的肩膀,撇了那个青年一眼,想要假惺惺的喊他一声“张哥”,这事儿就这么一了百了了。
但是我的肩膀真的很疼,疼得我甚至都说不出话来。
可那青年就不知道了,他见我撇了他一眼,还以为是看不起他,就骂了一句草,然后一脚踢在了我的腿部关节,让我再次趴在了地上。
“你特么还真不是啥善类?”
那个青年朝旁边吐了口口水,说着,就是一脚踩在了我的背上。
我的整个身子都和潮湿的水泥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可那青年的脚却是忽然在我后背一碾,并直接踩在了我的侧脸上,就跟我当时踩唐延一样……
“吵什么吵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给老子吵醒搞蛋?”
忽然,我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阵语气就很刚硬的男声,而那个踩着我脸的自称“张哥”的人,还有他其余殴打我的,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动作。
“草,是‘左墙’。”
张哥骂了一句,但我看见他和身边人的脸上显露出了那么一丝的慌张。
机会!
我特么既然都已经进看守所了,那还能把这些欺负给忍下来不成?
踩我脸,我就要踩回来!
在我发现张哥他们都大意了的一瞬,我直接就从地上跳起,将毫无防备的张哥给扑倒在地,一脚,更是踩中了他的脚踝,让他疼得“啊”的叫了一声。
我站起来,又在张哥背上跺了两脚,最后踩在了张哥的脸上。
“麻痹的小崽子,你特么敢踩我?”
张哥斜着脑袋仰视着我,我又碾了碾他的脸,很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赶紧。
而这个时候,我却发现张哥之前招呼来揍我的人都已经跑了个干净,只有张哥他自己还在我脚下。
可他们跑了干啥?难道我身上有啥王霸之气,把他们全给吓跑了?
“草,逼崽子你特么不要命我还要命!”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张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趁着机会就在地上滚了两拳,然后也飞一般的逃开了。
不过随后我也知道不是我身上的王霸之气让他们逃跑,而是刚才说话并现在已经走过来的那个人!
直到他靠近的时候,我发现他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身后还跟着三个人。
“就是你特么吵醒我睡觉的?”
那人站在我身边后,就直勾勾的盯着我,面色淡漠,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气。
我说是,不过是因为有人打我,我在反抗。
“反抗?”
那人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戏谑的看着我的同时,也在我身上上下打量。
他朝身后做了一个夹烟的动作,很快他身后跟着的三个人就一人陶烟,一人点火,另一人则被点好的香烟小心翼翼的放在他指尖。
他吸了一口,随即就收敛起了表情,静静的看着我。
而他那或是有意,或是无意的派头,都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就好像是电视剧里一个普通人面对黑社会的老大一样,或许这就是气场吧?
不过我好歹也是混的,无论是在王宇、成海,还是在表哥身上,我都没有见他时这么紧张和不知所措,当然,这应该也和表哥跟我的关系有关。
过了一会儿后,他开口了,他问我是不是新来的。
我说是,刚进来。他笑了,那张看似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来,跟我说说你特么是怎么被打的。”
他的语气骤然一变,让我又觉得他好像不会把我怎样。
于是我就把和张哥之间产生的小摩擦跟他说了,当然我没忘记这人过来的目的是因为被我和张哥的动静给吵醒,所以就把张哥做的事儿给往夸大了上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