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辰风和酒十八在西风楼饮酒聊天整整一下午,两人面红耳赤,走路都不稳当了。辰风看天色已晚,辞别酒十八准备回家,不然刘妈又要担心着急了。
刚走出西风楼,就看见街道上的行人匆匆忙忙,神色惊奇,朝着东街方向去了,辰风好奇,也跟着人群摇摇晃晃地向东街头赶去,嘴里的酒气还很浓重,能陪酒十八喝的天昏地暗的人还真没有几个,辰风算是一个,但他并不好酒,更喜欢喝毛尖茶。
东街头废旧残破,只有一座旧时留下的兵工厂,几乎占了整个东街的面积,墙壁坍塌,屋顶塌陷,遇上暴雨,雨水直直往下灌。厂房里面十几台设备简陋,铁锈斑斑,碎铜片、铁皮散落一地,里面没有生产的野炮火药,只有断裂的马刀戈矛,空匣子的来复枪,墙角堆放着没有生产完的小炮和手榴弹,还有丢弃的杂物。看来这座兵工厂虽然大,却不是生产枪支弹药的主要地方,也许是一个临时兵工厂。
已是傍晚时分,天色阴暗,兵工厂里面却灯火通明,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要知道平时没人敢来这里,尤其是晚上,因为这里既荒凉,又显得阴森恐怖。
“何龙七,手下败将,还敢来挑战!”路有清轻蔑地说道。
“三爷,你我交手不下十次,所谓不打不相识,何必气势凛凛的。”何龙七说道。
“废话少说,今天倒要看看你的功夫有没有长进!”路有清撕掉上衣,露出健壮的臂膀,青筋暴起,龙纹刺青格外亮眼。
路有清,天下第一手孙禄堂的第二十八位徒弟。这孙禄堂号称武圣,精通太极八卦,形意拳,内功轻功,散手暗器。清庭曾在几年前举行规模盛大的天下英雄会,邀集南北各派武林高手前来比试,孙禄堂应邀前往,比试中技冠群雄,因此名震海外,遂有‘虎头少保,天下第一手’的美誉。此后又在东北俄公使馆击败俄国及欧洲格斗冠军彼得洛夫,天下无人不晓。
路有清聪慧刻苦,早在十年前就拜孙禄堂为师,学得一身好功夫,尤其擅长太极拳和暗器,后来孙禄堂返回京兆,路有清也随即辞别恩师,回到血坞镇,毕竟还要照顾已入花甲之年的母亲。他家中排行老三,武功又绝,镇子上的人都喜欢叫他三爷。
各地县镇的武术高手得知路有清回到血坞镇,不断地前来挑衅,他们想见识一下‘天下第一手’的徒弟到底几斤几两。这不,屡战屡败的何龙七,又来挑战路有清,算一算的话,何龙七已经是第十一次前来挑战了。
“慢着,二位!”辰风挤出人群,走到前边说道。
“哎哟,端木神探,这么晚了,您怎么来这儿了,是不是来抓贼啊。”路有清玩笑道。
“三爷说笑了,镇子上的人一大半都赶来兵工厂,我猜三爷肯定又要比武了,所以过来瞧瞧。”
“那神探叫停我二人又是?”
“不要伤到众人,你看这黑压压的一片......”
“这个神探不用担心,这前来挑战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了,从来没有伤到过人,尽管放心。”
“哎呀,啰哩吧嗦的,到底能不能比试了!”何龙七很不耐烦。
话音未落,路有清一个箭步,窜到何龙七左侧,伸手要抓他的肩膀,何龙七反应奇快,左肩向后一扭,右掌要斜击路有清的胳膊肘,路有清赶忙用右手去挡,两人近身扭打在一起,过了十几招,胜负未料,何龙七突然右拳直冲路有清的印堂,路有清向侧面一躲,左手攥住何龙七出击的右拳,顺势一拉,何龙七摔到了一边,翻滚了几圈,路有清右手支地,轻轻一点,稳稳当当地站直了身子。
何龙七刚好跌倒在生锈断裂的马刀旁边,他翻起身来,操起马刀,朝路有清冲过来,路有清眼睛一怔,立马躲开,身子飘然后倾,顺势抓起在他侧面的另一把马刀,两人都摆起架势,准备比拼刀。
此时,何龙七全身冒汗,头发凌乱,而何有清却镇定自若,眼神充满杀气。两人叮叮哐哐地拼起马刀来,众人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拍手叫好。
何龙七见拼刀不过,扔掉马刀,趁路有清不注意,从腰间拔出五根细薄尖锐的飞刀,嗖的一声,直冲路有清胸膛飞过来,路有清反应奇快,身子侧仰,左手猛地伸出去,稳稳地用指缝夹住了呼啸而过的一把飞刀,转过脸来。
“哟,柳叶飞刀,真是好暗器。”路有清拿在眼前瞧了瞧,说道。
“雕虫小技,真是让三爷说笑了。”何龙七有些愧疚,觉得不该使诈,但刀已飞出。
路有清突然飞身一跃,手掌一伸,飞出数根弯曲的三棱飞针,直窜何龙七而去,这一下让何龙七目瞪口呆,根本毫无反应,飞针绕过他的身体,从双耳噌噌掠过,叮的一声扎在石墙壁上,声响清脆刺耳,众人也惊得张大嘴巴。何龙七立马捂住耳朵,表情痛苦,额头汗珠直流,几根头发掉落在地上。
“这种小把戏,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路有清淡淡地说道。
“三爷!见笑了!”何龙七羞愧地侧过脸去。
“你我交手数次,倒不见你使过暗器,今天怎么耍起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听闻三爷的暗器变幻莫测,来去无影,想讨教一番,今日算是见识了。”
“回去再好好练习吧!”路有清说着将柳叶飞刀扔在何龙七面前。
“敢问三爷刚才使得是何种暗器,真是太刺耳了。”
“还是先练好你的飞刀吧!”
路有清没有告诉他,转身离去。众人从刚才的一幕中反应过来,见比试结束,左议右论地四散离开了。
“哎,三爷,刚才使的细针真是绝了!”辰风追上路有清,说道。
“哎呀,神探过奖了,不过是想让他见识见识而已。”
“这是什么暗器?我看它的样子还是弯曲的。”
“既然神探问了,我自然要给这个面子,这叫弦月飞针,弯成月牙形状,借着内力和风力,轨迹也不可确定哪!”
“岂不是容易伤到人?”
“神探说笑了,这弦月针我都练十年了,怎么飞我能不清楚,哈哈。”
两人谈论了几句,各自回家了,兵工厂又变得漆黑死寂。
注:本作品不是纯粹推理破案类型小说,初心只是想写出民国时期西北一座小镇的兴衰没落,涉及悬疑,推理,侦破,恐怖,军事战争等多方面的内容,可以说比较综合,只是重点突出而已,望请知晓,请勿误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