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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定计攻城

2016-08-01发布 3163字

一觉醒来已是日头正中,赫连宏在每文的服侍下更衣洗刷。早上一直议论到辰时末才结束,孔吉祥那小子也被安顿了下来。虽然洪德开一定是会不停的考验试探他,但这些都是后话,也不是赫连宏关心的事情。这时赫连宏不知道的是这个孔吉祥的命运在这一刻已经和自己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所谓天道自然命中注定也不外乎于此。正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一些人之所以能见面或者是结识,乃至于是相处,更甚是一起生活生死与共,都是一直以来生生世世得来的机缘。

天道都是在人不经意间左右了自己,但是当自己要做出什么重大决定的时候,其实天道早已经潜移默化的将你引上了那条路,只是你自己不清楚而已。

现在的赫连宏就是被天道左右的人,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这一切好像来的太突然了,一步步走来像是有人安排好一般,也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冯喜急匆匆的赶来了,远远的喊道:“宏爷快来,看看抓到了什么?”

赫连宏问道:“出了什么事?在哪里?”

冯喜道:“快随我来帅帐,今天有好戏看了,是崔副官亲自出手擒来的,别看这小子以前唯唯诺诺的,原来是个了不得的好手,差点就从崔副官手下逃了。”

赫连宏边走向帅帐边问道:“是孔吉祥那小子?”

冯喜连忙摆手,口里道:“不是不是,大人一向相人极准,不会看走眼的。”

到的帅帐一看,一个瘦弱的青年跪倒在地,两眼无神精神萎靡。洪德开金刀大马的坐在帅椅上,怒目威严。见赫连宏二人到了,开口道:“人都到齐了,我正琢磨着这么攻占南口营,苦思不得其解啊,这不,就送来了大礼。”

又对崔副官道:“有劳副官大人了,害得你一大早的蹲点。”

崔玉郎自是一阵客气。

赫连宏问旁边的冯喜:“这个人是何人?”

冯喜道:“这人叫张凌,是兵部的人,军队里负责整顿军规的。”

赫连宏突然想起昨天洪德开任命孔吉祥的时候说了句,这件事情要告知张凌、布达和牛宝强,看来这个张凌有问题。当时说这件事的时候冯喜还表情异样,看来洪德开一行人早对这几个起疑了。

冯喜一脸钦佩神色,道:“大人看的真准,之前任命宏爷为参谋的时候也不见的要通报军队里的重要头头。可是偏偏任命一个小不丢丢的记事官却要特意通告。可见大人用心良苦啊。”

洪德开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子真会拍马屁。”

又看向赫连宏道:“宏老弟可记得夜袭敌营前,你和夫人看到一只渡鸟偷偷传信吗?”

赫连宏点头,其实这时候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冯喜接话道:“就是这小子放的渡鸟,这次差人故意告诉他任命孔吉祥一事。大蒙的人一向痛恨不忠之人,孔吉祥这样投靠我们,要是让凸那日知道了,孔家老小一定会受到处分,老的杀掉,男人嘛要么是宰了,要么是赶去挖矿,女人就可怜了,大多是被买到青楼接客,其实最苦的那些未成年的娃娃,男娃不是被打死就是同女娃一样,沦为玩物。哎,很多人好这口的。”

说完众人唏嘘不已。

站在后方的孔吉祥打了个冷颤,惊了面色煞白,他家里上下老小也有二十几口人,要是真的被凸那日这个凶人知道,这哪里还有活路?自己倒是尚未成家,但是想到之前冯喜的话,那大哥的孩子老婆岂不是要被自己害死?暗想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其实根本就不能听老父亲的什么落叶归根那一套,真应该与那武将一起赴死,这样自己死一人倒是可以换的全家活命。

当下面无人色的走上前来,到的洪德开面前,双膝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之前磕破的地方随即又流血不止。洪德开这次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受了他的三个响头后才道:“吉祥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早做好准备了,我们的探子已经发出了消息,以你父亲的精明,肯定会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逃出来。这时候大蒙的人都认为你战死了,张凌放的那只渡鸟也被我们抓到了,你大可放心。”

说着就拿出一张纸条示意孔吉祥来看。孔吉祥打开之后看到“孔家投降,天启被收,朝中催战,且有副官自龙虎山来,已结丹,号催云手。”

寥寥数字,看的孔吉祥一个踉跄,险险站立不稳。身后的冯喜上前扶住了他。

孔吉祥重重的喘息了几下,回过气来,又跪于洪德开面前道:“多谢大人,我孔吉祥即使肝脑涂地也要报大人知遇之恩,纵使万箭穿心也不忘带孔家上下二十一口谢大人之恩情哪!”语罢当即痛哭出声。

洪德开则是哈哈一笑,道:“孔记事不必如此,我本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好好跟着我,你们一家都能得到我的庇护,只要南朝有我洪德开一天,他人就动不得你丝毫。”

孔吉祥自是千恩万谢,赫连宏暗想,这洪德开厉害,真厉害。怪不得说自己有二百多死士,估计各个都与洪德开有过命之事。

挥手示意孔吉祥退下,洪德开道:“大家说说,这个细作怎么处理?南口营怎么办?”

冯喜不愧是洪德开的心腹,肚里的蛔虫,道:“细作一事倒是好说,派人送往京城,交给问事院的人,比杀了他有趣多了,再者还可以将那军部的田老鬼一军。他不是一向说大人是虚有其表吗?这个张凌不是他一手提拔的吗?还说什么处处要和张凌商量。哈哈,笑死人了。倒是攻打南口营的事情,在下认为不急于一时,强攻的话怕是要伤亡很多。现在青黄不接的估计他们也没兴趣死守下去,毕竟北口营才是他们看中的。”

这些话要是由洪德开口中说出,自然是另外一番味道,但是由一个手下说出,反而觉得理当如此。

洪德开看向副官崔玉郎,崔玉郎尴尬一笑道:“我是个修道之人,杀人放火还可以,行军打仗就有点不沾边了。一切听大人安排就是。”

洪德开给足了副官面子,再说修道之人一直是军队强有力的后援,在很多情况下是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无论大蒙还是南朝,都是不能得罪的一类人,但是这个崔玉郎明显也是属于好说话的一类。

洪德开道:“崔副官是老将军看中的人,想不到这么随和,这次抓那小子还多亏了你,那个神行符不是一般人追的上的。”

崔玉郎自是一番客气,众人又回到怎么攻城的问题上来。洪德开示意赫连宏,赫连宏想了想答道:“依我看攻城还是有必要的,照以往的情况来看,大蒙是不会花大力气守城的。再说我们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搞上大批的投石器、强弩、火箭等强力攻城器械,只要狂轰上半日,估计也能破城。说到伤亡,那要是我军入城时,反抗的敌人与我们进行巷战才可以造成。从我们的行军图上不难看出,所谓的南口营其实是防御南下的大蒙,而北口营是防御北上的南朝。双方都是要严守阴山山口这条窄道,像现在南口营对我们的防御其实并不强,我想只要我们大军压进就能对敌人造成莫大的威胁。”

说毕又嘿嘿笑道:“当然大军压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们是要加点其他的作料的。嘿嘿……”

有了先前箭射出水鸟的经历,洪德开、冯喜还有当事人仝一童以及早有耳闻的崔玉郎都向赫连宏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赫连宏无奈的抓了抓头,笑道:“早知道有崔副官这样的高手,就不用麻烦碧夫人了,还害的碧夫人受伤。我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趁着敌人的高手都受了伤,我们两人悄悄潜入,再杀他个人仰马翻。当然了,我们的计划还的靠他。”

说罢赫连宏指向了地上跪了许久的张凌。张凌被抓后就一直一言不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只有当时说道“问事院”三个字时稍微显得有点不自然而已。可见是敌人训练出来的精锐细作。

赫连宏接着道:“过程很简单,我们还要靠那只渡鸟,只不过我们要传递的是另外的信息。找一个高手临摹他的手笔,写下‘俘虏全诛,天启被收,朝中催战,且有副官自龙虎山来,深不可测,欲擒残婴。’以凸那日喝苏尔巴的性格自当要为自己着想。当然了这个时间还要拿捏的准确。具体我们……”

说罢一群人看着跪地的张凌哈哈大笑,就仿佛是一群淫棍逮着了一个黄花大闺女,看的张凌脸色煞白。但是纵使这样,张凌也不曾开口说半个字。因为一个合格的细作知道,不管你说什么都能向敌人透出一些无有察觉的信息,最为稳妥的办法就是只字不言。

刚好铁柱又突然闯了将来,嘿嘿傻笑着端来了午餐。冯喜命人严加看守细作张凌,并且要严加保密,谁也不能保证细作只有一个。如果不是事先定计,很难抓个人赃俱获。

桌上放好午餐吃食,铁柱刚要退下,崔玉郎看着赫连宏道:“你这兄弟给我的感觉好怪,要我帮你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