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莘知道现在是一决胜负的时刻,她摒住呼吸将牌发给左江,左江拿着牌对慕莘露出自信的笑容。
慕莘看着左江那像是狰狞的笑容打了个寒颤,她看向了沈梓杨,对于她发出去的牌,慕莘心里没有底。看着沈梓杨坚定的眼神,慕莘心里还是直打鼓,直至她听到左江的一声怒吼。
“操他妈的!”
左江将牌摔在桌上,慕莘发给左江的是一张8,加上左江原本手中的J和5,23点已经爆掉。左江心有不服,但此时他还是有希望的,只要沈梓杨的底牌不是A,那么总体上他们还是赢得。
沈梓杨敛起笑容,深深地看了慕莘一眼,这一眼仿佛能看到慕莘心里,而慕莘因着他的注视心脏跳动的更加迅速,扑通直撞的心是不是可以说明了一切?
沈梓杨将目光收回,一旁的李远飞别过头不敢去看,或许在他的心中已经认定他们输了,他只怪沈梓杨年少气盛与左江私自立了赌注,还是以E杂志的名义。然而一切并没有按照李远飞设想的发展,沈梓杨自信地翻开底牌,一张红心A静静躺在桌子上,火红的颜色像是沈梓杨火热的内心,宣示着他的胜利。
掌声此起彼伏,几家欢喜几家愁,左江颓然地坐回椅子上,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蹦起来指着沈梓杨大叫道:“你出老千!”
李远飞皱着眉头起身,当初他就是知道左江会搞这么一出所以他才依着左江令慕莘来发牌,李远飞冷笑一声:“出老千?左江,这发牌的人是你自己选的,而且并不是只有我们这边有黑杰克,你手下也有一个,难不成你的人也出老千?”
左江一时语塞,他看向慕莘那张无辜的脸,的确不像是做了假的人,难道老天真的不帮他?左江咬牙切齿地一一扫过桌上得意洋洋的人,他从包里拿出三万块钱甩在桌上,扬言道:“今儿我左江输了,但是我不服,来日我一定再战,到时候必定让你们尝到血本无归的滋味!至于让我承认其他的,想都别想,E杂志比我还不堪,更没有资格接受我的承认!”
“左江你出尔反尔!”李远飞不是没想过左江能反悔,了没想到他将E杂志诋毁成这个样子,见左江想走,李远飞大喊道,“你别想走!”
黎炎拦住怒火中天的李远飞,避免他冲上去发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还是在墨林,出了事还是黎炎的损失最大。黎炎挡住李远飞的去路,只听到李远飞对他吼道:“你让开!”
黎炎压低声音在李远飞面前说道:“董事长,您消消气,就算左江他不认账,您也不能不放他走。今天是我们E杂志在办年会,他们上门挑衅是他们的不是,但是如果我们与他动了手那就是我们的不是了。更何况楼下还有媒体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李远飞别过头没有说话,黎炎见此松一口气转身对左江说道:“不知今天左社长在我们E杂志的年会上玩得尽不尽兴,照顾不周还请见谅,韩主编,好生送送左社长。”
左江哼声一笑,只是给沈梓杨留下一句话,“小子,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走下楼后,左江本该就此离去,而他看到了正厅大荧幕上播放的广告,那是沈梓杨为年会量身定制的,也为新的一年做出宣传。
荧幕上是一本新的《朦洛》,一个满脸含笑的女孩正津津有味读着,铃声响起,女孩接起而后带着更加愉悦的心情去约会;当她走后,客厅里起了争执,女孩的母亲因为丈夫经常应酬酩酊大醉而抱怨,今天他又要去参加年会,女孩的母亲声泪俱下,另一边一个与方才女孩有几分相似的人正抱着母亲安慰,原来她们是双胞胎。心情低落的妹妹回到屋里看着桌上有本《朦洛》便翻开了,渐渐的她的脸上有了淡淡的微笑。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父亲今天没有喝酒早早回了家,还把年会发的奖金交给了母亲,女人不再生气,欣慰地笑着。这时,姐姐也回了家,一家四口围做桌前其乐融融。画面拉至女孩们的卧室,一本《朦洛》静静地躺在床上,画面渐渐放大,杂志上画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图腾,他们相互交织,相互纠缠,像是水与火也有交融的一刻。画面的最后是一行字,水火交融,冰火之歌——《朦洛》新主题。
左江忍着气看完广告,他看到有媒体正在拍摄,于是急匆匆离开了正厅。
左江风尘仆仆走后,李远飞的脸色稍稍平静了些,身边拍马屁的人见此涌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E杂志威风的话。李远飞明知这其中真话不多,可是他就是爱听,这嘴角也不住的上扬,只是看向沈梓杨的时候,表情不那么好。虽然最后是因为沈梓杨的牌才得以胜利,但是他那冒险的做法还是令李远飞很是不满。
沈致忠在一旁见此心中想为自己的侄儿说几句好话,于是他上前笑道:“李董远道而来,不知道对我们的招待还满意吗?”
李远飞一扫烦闷笑着点头说:“当然了,还得感谢沈总的款待。”
沈致忠伸手招呼着沈梓杨过来,拍着沈梓杨的肩膀说道:“刚才的事李董莫怪,我侄子当兵刚回来不久,性格冲了些……”
沈梓杨反握住沈致忠的手接话说:“董事长,你不要怪我,我的确是有把握才这么做的,要不然我不会这么冲动。”
李远飞见此重新打量着沈梓杨,“人才辈出啊,哈哈,今天应该再去喝几杯,走我们继续吧。”
下楼的时候,秦庸不着边际的走到沈梓杨身旁轻声询问道:“想不想整一个人?”
沈梓杨双手插兜勾起嘴角淡淡地说:“这一次,我们俩的目的终于一致了。”
慕莘见所有人都撤离了,顿时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额角的汗不住地流。幸好她接到沈梓杨的眼神和口型,他一直在对自己说大,她知道这种牌点数越大越不利。于是她趁着沈梓杨说要加注的时候将牌滑出手中,又不着痕迹地偷偷换了一张牌放在最上边,至于沈梓杨手中的黑杰克,慕莘是真的没有想到。
想着刚才与沈梓杨联合将左江给坑了,慕莘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但是眼前还有一堆东西没有收拾,慕莘深呼一口气,干劲十足的开始打扫战场,她还等着忙完了去找沈梓杨谈心呢。
另一边,沈梓杨和秦庸走出如墨酒店,秦庸向门卫要来魏远林车钥匙并打发了他的司机,二人避开监控来到地下停车场,将他的车开到酒店外,递给门卫一根烟说道:“大哥,待会等我们魏总经理来了,你告诉他一声,我们在外面等他,天怪冷的,我先去车里。”
门卫连声说好,等了约莫着半个多小时,秦明扶着醉醺醺的魏远林走出来,“魏总?魏总!”
门卫见此上前说道:“魏总的车在外面。”
秦明叹口气,“好,我知道了。”
秦明扶着魏远林上了车,在看到秦庸在车上时,他明显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些什么,关上门离开。
沈梓杨和秦庸见此赶紧将车开到转角一个不碍眼的地方,对着那个烂醉如泥的人毫不怜悯施以重击,等到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时候才肯罢休。
秦庸拍着沈梓杨的肩膀说:“真他妈爽!”
沈梓杨随之一笑,揽着秦庸的肩说道:“好了,我该走了,这次是好容易说服家里的祖宗才出来一次,以后多照顾照顾慕莘,拜托了。”
沈梓杨放开秦庸的肩膀径直走向酒店门口,那里沈梓楉已经备好车,坐上了可能就回不来了。
“喂,你要去哪儿啊?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自己的女人干嘛让我关照!喂!沈梓杨!!”
沈梓杨只是朝他挥挥手,留给秦庸一道孤寂的背影。
“小庸,你们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连魏远林你们也想动。”
秦庸还在对沈梓杨的话一头雾水,身后响起的声音令秦庸顾不得沈梓杨说了什么,急忙回神可怜巴巴地恳求道:“叔叔,这次你得帮我,你可千万别走漏了风声!”
秦明无奈叹气,伸手摸着秦明一头有些乱了卷发说道:“你啊你,以后别再这样了,这魏远林再怎么不济也是襄安的总经理,我也知道他的做事方式不对,可是能怎么办呢?只要李董说他有用,你就不能去招惹他。”
秦庸挽着秦明的胳膊讨好地说:“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叔叔,今天你回家吗?”
“嗯,回家看看大哥。”
“好好好,我给他打电话。”
秦庸掏出手机,好像只有叔叔回来的时候,他才会这么开心,与父亲的关系才能得以缓和。
那一边,满头大汗的慕莘终于在其他两个美女的帮助下提早收拾好筹码。她急忙走向大厅,却已不见沈梓杨的踪影。慕莘跑到薛倾雯的身边急切问道:“沈梓杨呢?”
薛倾雯摇头道:“我不知道。”
不远处的沈致忠听到沈梓杨的名字抬头看去,看见薛倾雯的时候,沈致忠笑着走向薛倾雯,“你是樊家那丫头吧,真是越长越漂亮,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薛倾雯微笑着问候道:“沈伯伯说笑了。”
沈致忠继续说道:“方才听你们提起梓杨?你们别找了,他已经回家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回家?”慕莘与薛倾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而沈致忠也没有多说的意思,与薛倾雯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接下来,慕莘因着这一句回家了一直闷闷不乐,连薛倾雯用筹码兑换了一个水钻手链也只是淡淡一笑。其他的人也凭着手中的筹码兑换物品或现金,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除了慕莘。
走出如墨酒店的时候,慕莘和薛倾雯正巧碰到了李远飞,李远飞眉飞色舞打量着慕莘对她赞许道:“小姑娘不错,有潜力。”
随后搂着方才那台上热舞的女孩上了车,之后会发生什么,慕莘可想而知。对于李远飞的眼神,她摇着头坐上薛倾雯的摩托车,在飞速倒退的景色中想着沈梓杨今晚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