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问一句?”管子中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道。毛巾挡住他半张脸,连我都没有注意到,那脸上的笑容。我想了想,掏出了手机,拨出了陆学锋的号码。
嗡……嗡……震动的声响却从客厅里传了出来,两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才注意到沙发上亮起的白色灯光。
那是手机发出的灯光,屏幕上显示的的来电正是我的号码……
“这家伙,连手机都没带……”管自中笑着念叨了一句“看来是诚心不想让人找到呢?”
“要不要试着问问王筝?”他笑着提起了王筝,的确,那会陆学锋应该是和王筝一起出去的。
正在这时,灯突然亮了起来……来电了……
突如其来的光明在某种程度上与突如其来的黑暗是一样的,都会带给人一种错愕的感觉。一刹那的错愕之后,是心理上的某种不适。
原本熟睡的陈三淼皱着眉头睁开了眼,嘴里埋怨道:“谁那?大半夜怎么不睡觉,开灯干嘛?”可询问的声音半天没有回应,轻轻的揉了揉眼睛,才意识到这灯估计是晚上去我他们房间玩之前开着的,回来的时候刚刚好遇上停电,就忘了其实灯的开关一直是开着的。所以电来了,灯自然便亮了。
想到了此处这才无奈的起身,而这时眼睛刚刚适应了瞬间的光明,陈三淼却错愕的发现,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王筝和单依依都不在。
奇怪,人都去哪了?这王筝倒还好,睡觉前她就没回来,可单依依呢,为什么人会不在。心中顿时被疑惑填满了。难道在厕所里?她坐了起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喊了几句,空荡荡的房间中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有的只是窗外的树影在窗帘上勾勒出一个个奇怪的身影。就像很多小人趴在窗头盯着她。
陈三淼觉得有些冷,在陌生的地方突然想来发现自己一个人,虽然她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毕竟也只是一个性格稍微外向一点的姑娘罢了。她会很自然的感到害怕。硬着头皮,批了件衣服缓缓的朝着洗手间走去。洗手间的门紧紧的关着,脑子不知道为何莫名的冒出了一些电影里的恐怖情节,开门的瞬间会不会落下一直血淋淋的脑袋,又或者失踪的两人中会有人赤身裸体全身是血的对着镜子梳着头发。
恐惧这件事其实存在于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当你站在一扇紧闭的门前,只要开始想象门后的世界,那么来自未知的恐惧便会在每个人的心中滋生蔓延。不去想直接开门,或则少去了思考的过程,或许小说家们便不在有那么多吓人的段子可以写了。心中恐惧的往往不是什么具体的事物,而是那个想的过程。
而陈三淼却在仅仅只是抬起手握住门把的过程中,想了很久,想了很多……脑海中跳出了无数情节让握着的门把久久的不敢转动。她在听,仔仔细细的听着这扇木门之后,会不会传出什么奇怪的声响,隔着木门听着里面的动静,以至于,陈三淼沉默的站在洗手间的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门内的世界和门外的世界一样安静,静的只能听到自己不停加速的心跳声。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洗手间的门,果然洗手间里没有人,好在洗手间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血淋淋的头颅,没有梳头的裸女……陈三淼长出了一口气,带上了洗手间的门,回到了床边,想拿手机打给她们任何一个人问问人都哪去了。让她一个人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睡觉,她可办不到。
可当陈三淼拿起了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才发现,手机早就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心情有些懊恼的拍了拍闹门,“没这么倒霉吧,竟然没电了……”莫名的看向了窗外,那帘子上的小人们肆无忌惮的看着她,看的她心里有些发毛,看的她后背有些发凉。收回了目光,扯过放在地上的小包,翻找着充电器,充回电,至少先开机再说。
就在她低头翻找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陈三淼一跳,原本独处便处于紧张状态下的她身子突然一震,紧张的问道:“谁啊……”
“是我……王筝……”屋外传来了王筝的声音。陈三淼紧张的心顿时松了几分,“我说姑奶奶,你够潇洒的啊,陆学锋体力这么好,折腾到现在才放你回来?”隔着门陈三淼就开始调侃王筝与陆学锋的事,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门。可门一开,冷汗便瞬间充满了后背……
这一次,她没想,熟悉的声音让她本能的放弃了思考的过程,又或者心中迫切的希望尽快出现一个人陪着自己吧。
于是乎,她想都没想便打开了门,甚至还开着玩笑,潜意识的让自己的心情能放松一些。却没有听出那声音显得很是沉闷,很是怪异,毫无生气……
门外站着的却是是王筝,只不过是七孔流血的王筝。脸色苍白的王筝目光空洞的看着打开门的陈三淼,嘴角的两边微微上翘,她笑着,嘴边却挂着鲜血,鲜艳如血的红唇很是美丽,美丽的让人惊恐。头上梳着整齐的发髻,就像古时候出嫁的女子会把头发盘起,这是早些年,女生与女人外观上最直接的区别。
美丽又诡异的笑容,让惊恐的陈三淼迫切的希望自己的眼睛能离开那刺目的鲜血,可背脊瞬间浸湿的她完全无法移开视线。
王筝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带给陈三淼的恐惧越发的强烈……
终于两眼一黑的她瘫软了下来,耳边却响起了一阵感觉轻飘飘的旋律。莫名的旋律很单调的在耳边重复着,于此同时旋律中还重复着一句话……”嫁衣是红色的……”
“啊……”当陈三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边多了很多人,我,飞鹰哥,管自中,五行教主,瑶瑶,除了王筝,单依依,陆学锋之外,所有人都集中了起来。
她一睁开眼,便惊恐的叫出了声来。众人便围了过来,可惊慌失措的陈三淼嘴里却一直念叨的一句话“嫁衣是红色的……”
“陈三淼,陈三淼,冷静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围坐在一旁的五行教主出声问道。
陈三淼紧紧的抓着五行教主的手臂,叫嚷着:“嫁衣是红色的……嫁衣是红色的……”身旁的几人听着陈三淼古怪的话语,惊恐的表情,心中莫名的都有些发毛。“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连一向冷静沉稳的飞鹰哥都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此时的他心情很是烦躁。
他是被我叫醒的,陆学锋的失踪让我意识到必然出事了,不管如何,他必须把所有人尽快的聚集到一起,一个方便他照看,另一个,不能让其他人再出事。离着最近的便是飞鹰哥的房间,于是乎,飞鹰哥与张启明便是最先被叫起来的两个人。
随后是五行教主和瑶瑶,最后当众人来到陈三淼的房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陈三淼晕倒在房间门口,这才让原本将信将疑的几人都意识到出事了。
陆学锋的手机留在房间中,王筝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下,而单依依更加的直接,直接关机了。最让人奇怪的便是,酒店里除了他们之外,之前送蜡烛的服务员,开车的小海,安排登记入住的前台,一个人都找不到。而大门则被一把粗大的铁索锁住了。他们相当于被关在了这座无名的旅店中。
气氛压力的让人发麻,特别对几个姑娘来说,清醒过来的陈三淼很显然成为了散播不安的源头,而当她的嘴中说出那句“嫁衣是红色的”时候,我更是眉头紧锁的看向了她。红色的嫁衣,红色的嫁衣,在那个梦中,他最后见到的也是一件红色的嫁衣。就在此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这种梦中类似预警般的梦境,在一个人身上曾经发生过。
包猛,是的,包猛的梦境便充满了对某些事物的预知性,自己难道也得到了那种预知的力量?这种不可控制能力未尝是一件好事。可又是什么时候?包猛之所有拥有那样的能力,是因为莲生十三附在他的身上,潜移默化中将他变成了它的信徒,所以得到了她的一部分预知能力。但我呢?很显然他不可能被它附身,也不可能成为它的信徒。那如果不是那种力量,又如何解释那莫名的梦境,和此时如此巧合的出现在陈三淼嘴中……
红色的嫁衣,红色的嫁衣,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思索着的我,没注意到,现场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怪异。惊恐不安与烦躁的情绪在每张脸上都毫无掩饰的演绎着。
“该死的,一定有人搞鬼,你们快说,是你们谁?这里就我们几个人……”张启明突然退后了几步,大叫着看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