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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打工奇遇

2016-07-23发布 4026字

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冷库里找了很久,春子终于把要发的货备齐了,从冷库出来,仿佛到了火焰山,肉几乎被太阳烤熟了。他急忙脱了厚厚的破棉袄,把几十箱冰淇淋给小商贩装到车上,然后勉强挤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坐在冷库旁那破旧的木凳子上,等着老板的吩咐,等下一个小商贩来进货。

就在刚出冷库短暂凉爽的那几分钟里,春子的脑海突然闪现了一个梦一般的场景:那是大一军训结束一个夜晚,一个女孩,精致妩媚,她飞快地旋转着灵活的身姿,跳着好看的孔雀舞,曼妙干净柔美,那种古典之美无坚不摧,一下占领了自己年轻的心房,让春子的心第一次有了渴望,那时校园广播站总播放着谭咏麟的《披着羊皮的狼》,有一句歌词春子记得很清楚,“我搂你在怀里,装进我的身体,让你我的血液交融在一起!”

只有春子自己的灵魂知道,那种奇特的渴望多像歌中的那匹狼看到了心爱的那只小羊,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和雪子第一次约会的情景:

“一天里可能遇不到好天气,不可以遇不到知心知己……”

这句歌词一直在春子的脑海中回荡漾,让他每每看到她时,总觉得这歌唱得真实且饱含深意。他们的相识相遇像歌唱得一样美。

那个夕阳即将入梦的黄昏,春风像羞涩的少女,以她特有的温柔,轻轻地吹着,天幕欲要低垂,刚出校园的春子突然见到微露浅笑的雪子,她像清风中的一朵花儿,很自然地绽放着轻轻的笑靥。

“我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走走吧?”

“嗯,好的!”她很随和地答应了,这美妙的应答让春子怦然心动,心泉如被一块小石子美妙地吻了一下,漾出了圈圈鲜美无比的绿波。

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池塘,像《边城》一样,在春子的心里是人间的天堂。他提议去那里散心,雪子愉快地答应了。

将近傍晚的时候,阳光已在天空中渐渐消隐,留下片片绯红的晚霞,将一泓碧水映衬得光彩夺目。河水中飘摇着青青的水草,鲜美活泼!霞光溢彩的天空安静迷人。

清风吹拂着她柔丝般倾斜的刘海,清新无比,轻盈无比!她成为傍晚时分最令他心旷神怡的风景。

“这样一个地方,你不怕我把你推到水里吗?春子稍显狡猾地对她说。

“我觉得你不会……”,她的坚定的语气又充满了羞涩。说罢,她又轻缓地问我:“假如我要是从这里跳下去,你会不会救我?”

“这下面是丛生的杂草,杂草下面是危机四伏的淤泥,不能跳下去啊!如果你跳到那边干净的河水里,我一定救你!"

“啊!没心没肺,一看到危险就不救了吗?“

雪子似乎生气了,像个小孩子一样蹲在地上沉默不语,似乎生气了。

“刚才给你看玩笑呢?无论你掉到了哪里,我都会救你的,无论多么危险,你跳我就跳!”

“呵呵,虽然不一定是你的真心话,我听了也很开心!”她高兴地站了起来,像小兔一般轻快地跑到一片野花丛中,俯下身子轻轻嗅着,然后很陶醉地冲春子美妙地微笑着说,“这花好美啊!”

“啊!很美,像你一样美!”

“呵呵!”

“嘿嘿!”

他们轻声笑着,想着彼此奇妙的心事,不觉间天色已经低沉,星光也渐渐地闪现在高远的天空上。但他们似乎都不愿意那么早回校园,春子在施展他的绝技,口技。他能用嘴吹出各种各样美妙的曲子,那种美妙的旋律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雪子沉醉,真像诗里那样“沉醉不知归路”……

这种短暂的梦幻的回忆在忙碌劳累的打工生活中无数次闪现,让春子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女孩,她叫雪子,中文系第一才女雪子。

一个既懂唐诗宋词又会跳舞的神奇女子。虽然他没有追求她,可是他内心渴望着,无时无刻不想让雪子变成自己的女朋友。

春子陷入一个人的美妙思想里,轻轻地笑着。这时他的好朋友,小峰凑了过来,嘿嘿地笑了。递给春子几个大头雪糕说,吃吧!这是老板赏给我们的!

春子不屑地说,如果不是别人挑剩下的,卖不掉的,老板是不会赏给我们吃的,真是狡猾啊,他不但处理了垃圾又送了人情!

小峰说,吃吧,反正冰冻的,又没坏掉,可以吃的!

于是他们默默地吃起冰淇淋来。

他们是06级的一所师范大学的学生,趁暑假在Z市打打工,体验一下生活想赚下半学期的生活费。

小锋是山西人,又黑又瘦,可是他特别能吃苦耐劳:他常常毛遂自荐,想城里人一家一家地介绍自己,不厌其烦地求着一份份家教;他勤工俭学,在宿舍楼下恶臭的气味中,一片片捡起女生扔下的垃圾;有时候他还自愿帮环卫工人扫大街,拾破烂捡垃圾的时候看到一个矿泉水瓶子就双目放光,急忙跑过去捡起来。周末周日,小峰还骑着三轮车到处叫卖课外读物,推销电话卡!

他生活上更是节俭,一日三餐的花费从未超过5块钱,早晨啃一个馒头,中午吃一碗素面,晚上喝两碗稀饭。他从来不买贵的衣服,无论天多冷,都穿一身破衣服,只盖一床破被子。春子感觉小锋就像《平凡的世界》里的那个孙少平,再苦再累的活也不怕,而且做得津津有味。

小峰自食其力,不向家要钱,这一点让春子非常羡慕,所以快放暑假时,他缠着好朋友,一定带上他,一起打工体验生活。

与小峰相比,春子似乎文弱多了。春子长得像个大姑娘,不但身材好,而且细皮嫩肉的,像《红楼梦》里贾宝玉眼中的女子,是用水造出来的骨肉,有一种梦幻般的帅气,清雅脱俗。

他喜欢纯文学纯音乐,满脑子的浪漫和五彩缤纷的梦想。虽然他的家庭和小锋一样很穷,甚至不如小峰:春子自幼没了父母,和长他八岁的姐姐相依为命。他的姐姐叫梅子,对他这个弟弟疼爱有加,照顾得无微不至,从不愿意让弟弟吃苦受累。

所以春子快19岁了,还是第一次尝试打工生活。他想好好地锻炼一下自己,挣点钱给姐姐卖身新衣服,也给姐姐减轻一点生活的压力。

小峰说,春子,别怕苦,要锻炼一下自己!吃了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再说,做冷饮厂发货员已经很不错了,去年我跑了好多天才找到一份清洁工的事做,整天清洗高楼,像荡秋千一样,要是你,准吓晕了!因为我做临时的,公司不包吃不包住,为了省钱,我天天睡在一个偏僻的废弃的公园里啊!

春子微微一笑,呵呵,我哪能和你比啊!我真的很佩服你,懂事,吃苦耐劳!勇敢果断,有做大事业的魄力和激情!

小峰说,你也行的,不过要锻炼一下!

他们正在说话,一个高高的白白的身材特别美妙d的年轻女人走过来问路,她妩媚地笑着,笑得很干净好看。她一步步走向春子问:

“帅哥,你知道‘醉忆池酒吧’在哪吗?”

春子摇摇头,他真的不知道。

小峰急忙说,醉忆池啊!就在我们冷饮厂北面20米,看——就在那!

他用手指了指不远处那座金碧辉煌的高楼,得意地笑了。那女孩美妙地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然后步履轻盈很柔美地走开了。

小峰猛地打了一个哈欠:他妈的!装得特清纯,跟淑女似的,其实不也是出来卖的吗?

春子说,什么话由你说出来都变了味,特别恶臭,人家一个那么清秀的姑娘就被你的语言暴力玷污了!

小峰说,我靠!你别装清纯好不好,我最受不了这个。你难道没有注意吗?从我们冷饮厂的大门旁边的楼梯上去,二楼有一个蓝色的玻璃通道,经常有特殊服务的女孩走来走去,你都没注意吗?这个世界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纯洁,咱们学校那些漂亮的女大学生,经常被人开着豪车接到酒吧?坐一下台跳一下艳舞唱一下歌,有时候陪着有钱人喝几杯,那钱来得又多又快,是我们的N倍啊!

春子说,哦!我注意那个做什么?哦……

他陷入了沉思,开始凶猛地想起了他爱上的那个女孩。那个女孩给他的感觉特别地清纯,而且她很有文采,像从唐诗宋词里跳出来一样,有一种超然脱俗的气质。她会跳孔雀舞,而且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雪子,一个如同雪花般洁白,雪花般飘逸的神奇女子。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好,春子十九岁了,可是对于异性的爱还是第一次,这种感觉让他总偷偷地笑起来,看到一个景或者一个身影而莫名地想起雪子,想起她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而沉醉,心里有说不尽的渴望,渴望永远陪在雪子身边,渴望永远亲近她。

他心爱的女孩也是一个喜欢微笑的姑娘,眼睛晶亮清澈,红唇鲜艳欲滴,牙齿整齐洁净,抿嘴一笑,只一笑足可以让春子的心摇颤半天,脸红心跳地想一些乱七八糟又特别神秘的事情。

记得第一次在“冷月诗社”邂逅她时,她轻盈的身影一闪现,整个文学社都沸腾了,男生的尖叫声响个不停。可是她对别的男生视而不见,唯独冲春子神秘地笑了一下,像老朋友一样招呼春子坐在她身边,那种感觉好亲切,好快乐,好踏实美好。

春子从雪子那双清澈温柔的目光中,隐约感到一种丰富神秘的召唤,是一颗心和另一颗心一起发出的甜美呼唤,于千万人之中没有早一步每一晚一步刚好遇上了的那种惊喜,那种美好的感觉让春子认为他们之间必然有一些关联,亲切朴实又有点神秘,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也许就是缘份吧!

一看到雪子,春子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欢,因为欣赏她的美而快乐。那是一种很纯洁美好的感觉,妙不可言,让春子年轻的心完全沉醉了。他第一次觉得周围的世界一下子变得五彩缤纷,到处飞舞着迷人温馨的精灵。

他愿意,甚至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快乐展示给雪子,让她和他一起沉醉于美妙的幸福中,让两颗年轻的心恰到好处地领略着甜蜜和幸福。他相信他的真情配得上她的美丽,他的才华也可以恰到好处地欣赏她,理解她,给她自信和快乐!

春子喜欢文学也勤奋练笔,可是他的文章似乎无法超越雪子。在中文系举行的几次大的征文比赛中,都是雪子第一,春子第二。所以他们成了名副其实的才子佳人,让同学们羡慕不已。

一个农村男孩,英俊帅气得无人可比,喜欢春子的女孩可不少,有的还大胆地追求春子,尖叫着喊春子的名字。可是春子冷若冰霜,为了雪子,他的心一直坚壁清野,不让任何女孩走入!

可是雪子知道他的爱情吗?他从来没向雪子说过,他只是享受那种心照不宣的感觉。春子认为:爱情如同白开水,渴的时候轻轻吹一下,抿几口,不渴的时候,就幸福地观赏着,看晶莹剔透的水珠,一颗一颗地摇曳,然后微笑。那种用心体会的美,是淡淡的关爱和默默的欣赏,没必要吹一口气就一下子喝掉,那样会把自己烫伤的!

雪子也常常眼带笑意地喊:喂!春子,我们一起轻轻走走吧!

那是心灵最美妙的呼唤,他们并肩而谈,轻轻地走在爱情出现的角落,为一种甜美的希望,红着脸,怦然心动!即使不说一句话,彼此的心灵也进行了一次次美妙的交谈!

她一定是爱我的,春子幸福地想,那个活泼美丽的女孩一定也是爱自己的,我们一定会有幸福的明天。

他想着想着,脸悄悄地红了,心跳得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