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学锋身后背着一个大包,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型的行李箱,靓丽的颜色很显然不会是他的。空余的手还为一旁的王筝打着伞。只不过自从李狂傲出现之后,眼角处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李狂傲那双四十三寸的大长腿之上。
可惜吧,女人对于这样目光总是十分的明显,不管是背对着他的李狂傲还是站在一旁的王筝,李狂傲皱起了眉头,拉着美丽直径朝船走去。而陆学锋身旁的王筝却冷哼一声,高挑的身子似乎有意的挺了挺胸,修长的双腿便超前迈去。一身紧身窄裙将身体的曲线充分的展示了出来,她很有自信,自己的身材容貌都不会输个任何一个人。阳光打在那白皙的肌肤上确实十分耀眼动人。陆学锋的喉结涌动了下,紧紧的跟了上去。
王启明撇了撇嘴,给飞鹰哥递了根烟,笑眯眯的说道:“领导,绝不觉得有点燥热……”飞鹰哥哈哈一笑,招呼着众人抓紧时间登船。我用手扫了扫头顶的阳光,眼神穿过了人群,看向了走在最前面的李狂傲,或则准确的说是落在了她手上的那个琴盒之上。真的只是去旅行么?如果不是,那为什么会带着美丽?
一阵海风刮了过来,拉扯着稍长的发丝在眼前不安的摆动着,抬手随意的捋过,不知道海岛上有没有理发店,有点长了,我如此想道……
通往海山的船一天只有一班。从海湾码头出发,船程还需要半天的时间。通往海山岛的船与平时过海游玩的船只不同。它是类似于大型快艇一类的。船身显得宽而扁,长约十五米,宽约三米,高不过两米,船头尖细,在海上乘风破浪,速度很快。
所有人鱼贯进入了船舱,按照各自手中的船票找到了相应的位置坐下,基本上都是坐在一起的,只不过因为船舱内座位的安排是两边各三个位置。而他们有十个人,尽管是连号的,却还是有个人落单了。
我是最后一个走进船舱的,而船舱内唯一剩下的位置便只有一个了。
“师傅,这边……”美丽大叫着挥着手,我一愣,仔细的看了眼自己手上那落单的票号,还真这么巧么?太过巧合的事总让人感到怀疑和疑惑。只不过被美丽这么一喊,好多人的眼睛都落在他身上,就这样傻傻的杵在过道上也不是个事,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在李狂傲的身旁坐了下来。
我弯下身子将行李塞进了位置下面的空隙中,只是起来的时候,撇了一眼一旁近在咫尺的李狂傲,那双架在一起的长腿总是不自觉的就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就算此刻,我也能感觉的到,隔着过道外加一个位置的某个中年男子依旧在探着身子,时不时的朝这边看来。
“看够了没?”李狂傲手里翻着杂志面无表情的轻声问道。这样的音量美丽听不到,我却听的十分清晰。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个问题似乎在某个医院的房间中也出现过。身子缓缓的靠在了松软的座椅中,用同样的音量回问道:“真的只是来旅游的吗?”
李狂傲的眉角微微一抬,嘴角边的高度悄无声息的抬高一丝,眼中却带着一抹笑意,没有理会我的问题,手里的杂志刷刷刷的翻阅着,随意的有些快。我看向了她,却发现那长发间微微露出了一根白色的线。她什么时候带上耳机的?我很是无奈,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个问题将不会有答案。
既来之则安之吧。还能怎么样,放眼看扫了一片坐的满满的游客们,不是玩着手机,就是听着歌,船身传来的震感让大家都只要开船了。
美丽趴在窗边看着海水被排在了两边,像个没见过海的大小孩,脸上欢悦的表情不带上任何一丝修饰。
看着那样的笑容,心中的不安也就暂时给放下了。他带上了耳机,随机播放着出门前涂涂帮忙下载好的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还有半天才能到呢,这半天用来睡觉显然是最好不过了。
轻柔的旋律放松着他的神经,摇晃的船只就像摇篮一般,让整个身体渐渐的松弛下来,渐渐的睡去,渐渐的进入了梦乡。其实连他都不知道,一连串的事件给他带来了某种后遗症,紧绷的神经始终不能很好的得到休息与调整。这种类似战争后遗症的东西一直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让他变得多疑,躁动,不安。所以涂涂下载的歌曲全是十分柔和抒情的,用来释放压力的。
这种心理层面的疗法也只有专业的人员才能很好的去消除每次事件之后对心灵的影响。而这些事自然是他们更加的专业。因为他们的身后有着整个医疗团队,毕竟这是属于国家的力量。
睡梦中的我走进了一个梦境……
他朦胧的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模糊的光景,感觉上有光,四周其实是一片漆黑,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有的只是纯粹的黑色。他平躺着,像是躺在熟悉的床上,又或则漂浮在一片虚无之中,只身子不由控制的慢慢浮起,朝着那模糊的光景飘去。
朦胧中身子颤抖了下,原本模糊的视线开始渐渐的变得清晰,意识开始附属,我以为自己醒了,想着抬抬手,却发现身子无法移动,他还在梦中。只能看不能动,那模糊的光景开始变化,一扇透着光的门出现在眼前,又移动到脚下,他的身子立了起来,脚下的门旋转着,而旋转的痕迹就像一朵花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延伸过去。
他疑惑着看向了四周,脑海嗡的一声咋响,无数道门,就像走进那些都是玻璃镜的房间一般,无数道门立在四周。它们都通向哪里,他的眼神从无数道门上扫过,每一道门看着似乎都一模一样,可心中莫名的觉得门后却有着不一样的道路,或则藏着不一样的事物。
他伸手打开了最近的一道门,吱呀一声,拉开了门,门后有光,抬脚迈入,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又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是做梦么?脑海中响起了自己的声音……
身子穿过了门框就好像穿越了时空分割成的一个个世界,但门后呢?明亮的光渐渐退去,身后的门在我迈入的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他的身前却还是那无数道门,前面,左边,右边,天上地下,还是那无数道门铺成的光景,他就像被困在一道道门形成的牢笼中一般,一种恐惧油然而生,十岁之后他就很少有感受到恐惧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种恐惧的感觉与这封闭的空间无关,与门后的未知无关,他皱着眉头思索着自己心中突然泛起的那一丝名叫恐惧的感觉到底来自哪里……
砰,突然一道门自己打了开来,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而随后的门也接踵而至,就像小时候往的那种骨牌,砰砰砰……空间中所有的门都接二连三的打了开来。他莫名的开始奔跑,像是逃跑更像是追逐,躲着什么,又追着什么?他穿越了无数道门,最终在一道还关着的门前停了下来。梦中的我喘着粗气,全身上下被汗水浸湿了。
微微颤抖的手慢慢的抬起,搭在了那冰冷的门把之上,微微扭动着那古老的门饰,吱……酸牙的声响在耳边久久不散,终于,门缝一点一点的变大……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那门后的东西,那是一件嫁衣,一件古朴的红色嫁衣……
“师傅……师傅,醒醒……”美丽隔着李狂傲轻轻叫唤着……
我紧锁的眉宇间挂着细密的汗珠,李狂傲有些疑惑的轻轻的推了推我的身子,只是刚刚一碰,我的身子便猛然一颤,双眸突然挣了开来,搭在扶手上的手在那扶手上留下了一道道碎印。
李狂傲一惊,用身子挡住了美丽的视线,抬手按在我的手上。轻声问道:“怎么了?”我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顺着她的目光落在了那碎裂的扶手上,呼出了一口浊气,脸上有些难看的站了起来,小声说道:“没事,做了一个梦罢了……”
离开前他们小心的将破碎的扶手用毯子盖了起来,这才离开了船舱。海山岛到了,走出了船舱,迎面袭来舒适的海风,带着海水中散发出来的淡淡咸味,很是舒服。木质的码头刷着白漆,礁石边有着海浪的声响,朝着海面望去,波光粼粼,海水蔚蓝,阳光宜人。这里就是海山岛。
踏上了码头,在船里就换了装备的一行人都在等着他,有些抱歉的小跑了几步,追上了等候的队伍。这才发现,单依依正在瑶瑶的搀扶下,趴在栏杆上呕吐着,相比是晕船了。除此之外,君莉和王筝的脸色也不太好看。飞鹰哥笑道:“人都齐了,先稍稍休息下,喝点水……”
说完便走到了一边打电话,电话的那头是这次行程安排的向导。岛上人,也是这次素质拓展的教官,后来才知道,还是一位守卫海岛的退伍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