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初入职场,工作经验缺乏,范倩潇也只有在校时策划过一场文演而已。所以她在开始时,没有急躁的开始构思而是去找了些相关案例,有时还会冲无名室的各位大牛们请教一些问题。
然而开始时,无名室的人是存心想刁难刁难这个小姑娘的,后来被人家那锲而不舍的请教烦透了,这才倾囊教授。
原来范倩潇常规请教不成,碰壁一次两次后,干脆换一种方式——各种追问,各种堵。
你在厕所,我堵厕所门口请教你;在餐厅,我堵餐厅门口;在办公室,我堵你座位去……
然后,她就真的得到他们的教授。
经过这番折腾,她终于开始构思。
一张又一张的白纸,上面一次又一次的方案被她或是柳舞否决。她准时下班,却在回家时加了一个又一个的班,每晚准时22:30上床休息。
没几天,她瘦了几斤,特别是那张原来还带了些婴儿肥,现在全下去了的尖下巴的小脸。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在一次又一次被否决的方案中,终于写出一份儿通过的方案。从柳舞那里回来,范倩潇的眼睛黑亮,嘴角扬着笑。
无名室的人把她这几天的努力看在眼里,此时待她也有些不同。看着她那样高兴,就知道这次方案通过了。
他们围过去,笑嘻嘻的同她说话。特别是一向稳重冷静的梅敏也微笑着拍了拍她肩,给她鼓劲儿。
但梅敏话锋一转,说:“但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方案还没通过上层呢!”
那个第一次喊她帮着泡咖啡的男子叫张天,人称天哥,他是无名室的老人,资历深,刚到而立之年。
天哥听了梅敏的话,不高兴了。他大大咧咧的把手搭在范倩潇的肩,说:“诶!梅敏,你可别打击我们潇潇!没事啊,哥相信你,都通过组长那里了,还愁上层?”
范倩潇只以为他指的柳舞的严格要求,她俏皮的眨眼,嬉笑说:“嘿嘿,那就承天哥吉言咯!”
梅敏不着痕迹的瞪了眼张天放在倩潇肩上的手,淡淡的哼了一声。
其他大牛同事哄笑,打趣张天说:“呦!还我们潇潇啊?潇潇是你和谁的?”
张天脸也不红,挑眉说:“这叫亲近,亲近懂吗?”
又是一阵哄笑,而梅敏早已不知何时退出他们,回到位置上,冷冷淡淡的瞅眼谈论热烈的他们。
范倩潇心细,发现梅敏姐的眼神看似落在大家身上,然则只落在一人身上。她不动声色的顺着看去,然后了然,再然后她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
上午刚过,接下来的时光范倩潇坐在位置上等待上层的指示,中午的时候柳舞把她的方案递交上去了。
张天刚好无事,他拉过椅子,瞧着范倩潇坐立不安的样子,安慰道:“你着急也没用,还不如趁机多想一个方案,以备万一。”
“你不是让我不用担心,说我肯定能过的?”范倩潇斜眼他,撇嘴说。
张天张口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只尴尬的挠挠头,说:“以备万一总没错,小心谨慎比较好!”看见范倩潇冲他翻白眼,他一拍桌子瞪眼说:“你个孩子!你天哥能害你?”
范倩潇想了想,实诚的摇摇头。这张天心地好,是个热心的人。
张天瞧见这姑娘摇头,满意的伸过手揉人家的头。
结果很快下来了,没过。问原因吧,说是上面的还不满意,让重写。
在无名室,柳舞把退回来的文件递给范倩潇,淡淡的神情中唯有那双眼透着关心。
她说:“没事,再来一遍而已!”
梅敏他们也过来安慰,说这个很正常,别伤心什么的。范倩潇沉默着,垂着头,闷闷的听着大家的安慰。
众人担忧的看着范倩潇那副失落闷闷不乐的样子,想说什么却觉无力,只好拍肩的拍肩,揉头的揉头,掐脸的掐脸,以示安慰。
4:40下班,坐公交回到家时还很早,至少她到家的时候,远宁还没回来。
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她静静的思索,到底哪里出错了。
她这里思绪飞扬,呆呆躺在沙发上,外面夜幕降临,黑色吞噬笼罩整个世界。
肚子忽然“咕”了一声,范倩潇这才收回思绪,想起自己还没吃饭。扭头看窗外,已经很晚了,她不想做菜吃,就拿了包出门去了。
走在夜幕下的街,这是她从接到这个case以来,头一次出来逛。微凉的清风拂面,柔软的黑发轻飘,她享受的眯起眼。视野一下缩小到极致,她看见远处的光晕一层一层的,按着七色分布。睁眼再看,是极清晰的物体形状,在霓虹灯或白炽灯下,显得有些迷人。
她脑中闪过灵光,她知道她的方案该怎么写了!这个灵感令她兴奋,她拔腿回跑,脑子不敢停歇的想着灵感,想着方案该怎么写。
到了家,打开门,她连门都来不及关就赶紧脱鞋赤脚进去。一支笔,写下一个一个汉字,组成一个令人惊讶的内容。
落笔一点,她收了笔,还有些兴奋。范倩潇感到一阵饥饿,小舌伸出来舔了舔唇,她盖上文件,爬起来进厨房拿泡面吃了。
而远宁也好不容易回来了,她神情有些恍惚,低着头,换了鞋就进卧室去了。
范倩潇吃完泡面,又喝了一大杯凉白开,然后收了桌上的东西进包里,就进卧室拿了睡衣准备洗过澡休息。
结果一打开卫生间的门,里面雾气缭绕,隐约看见一个一个曼妙的身影。
然后……卫生间传来一声尖叫,还有一声哎呦。
范倩潇捂着泛疼的额头,站在关了门的洗手间前,她郁闷的说:“远远你搞什么鬼?”
忽然,洗手间的门打开了。远宁红着脸,眼睛四处瞄不敢看范倩潇。她咳,说:“那啥,我洗好了。”
然后赶紧越过她上床睡觉去。范倩潇很累,很想感觉洗完澡睡觉,也就没在乎远宁晚上的异样。
那时夏日,总是白天长黑夜短。闹铃叮铃铃响了,远宁起来了。她顶着淡淡的黑眼圈,一副疲惫的样子进了卫生间。
倒是一向闹铃一响马上就起的范倩潇赖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