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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寻寻觅觅总是空

2016-07-20发布 3295字

一连三天,皇上都称病不上朝也不见任何人,难道这宫里的御医们是饭桶吗?

皇后玉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皇上仍不上朝也不见任何人,她必须得去养元殿走一趟不可......

回到宫里时,天已大亮,莫不是有皇上的特赦令,郭平真不知道该怎么过宫中的重重守卫。可是,皇上还没回来,若是被皇后追问起来,他该怎么办?实话实说,皇上这头交不了差,说了谎,那可是欺上瞒下的大罪,得罪了皇后娘娘,即便有皇上为他撑腰,恐怕他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早知道就跟皇上一道儿回来了。

正忧虑彷徨之时,忽听殿外有人来报,他心地一颤,忙慌慌张张地迎了出去,

“兰妃娘娘金安,”他扑通一声跪倒在路中央,挡住希兰的去路,“皇上龙体欠安,正在休养,叮嘱奴才任何人不得来扰,还请娘娘见谅。”

希兰轻垂眼帘,微微扬了扬唇角,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这殿外候着等皇上醒来。”边说边对身后的侍婢们摆了摆手,让她们退至一边。

郭平微微松了口气,不经意地抹了把额上的汗,娘娘已经如此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这兰妃性格温婉,善解人意,对下人也很体恤,口碑也不错,可唯独不得皇上宠爱。他倒是不太担心她会怎么样,他怕的是万一皇后来了,他该怎么办。

“皇后娘娘驾到!”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刚站起来,脚根儿都还没站稳,就看到皇后娘娘迎面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御医和十几个宫女太监。

“皇后娘娘圣安!”迎驾者皆跪地请安。

可这皇后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往养元殿内走去。

这下子可是慌了郭平,不顾主奴之礼,未得应允便站起来,跌跌撞撞跑到大殿门口,张开双臂拦着皇后一行人。

“娘娘不能进去!”玉锦两眼一瞪,郭平如醍醐灌顶,双膝一软,瘫软地跪倒在地,“皇,皇上他龙体欠安,叮嘱奴才不让任何人打扰,还请娘娘见谅。”

玉锦眯缝着双眼,冷冷地看着他,

“连本宫也不可以吗?”

郭平忙低下头,眼神躲躲闪闪,紧张慌乱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拭着额上的汗。

玉锦见他这样,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皇上一连病了三四日都不见好,你们这些狗奴才就不知道让御医来瞧瞧吗?”说罢,一脚踹开郭平,径直闯入。

身后宫女太监和御医也都鱼贯而入。

此情此景全都被希兰看在眼里,她扬了扬唇角,遂追过去,

“皇后娘娘请留步。”

玉锦蓦地止步回头,不屑地看着她,

“兰妃有何指教。”

希兰忙福了福身子,

“希兰不敢,只是想告诉娘娘,皇上并不在养元殿内。”

此话一出,郭平的脸都白了。

他一个踉跄瘫软在地,只等着大祸临头。

果然,玉锦三两步走到他面前,似要吃了他一般,怒声道,

“狗奴才,皇上呢?”并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告诉我,皇上呢?”

此刻郭平已经吓得语无伦次,连连跪地求饶。

“娘娘,郭平也只是个狗奴才,犯不着跟他动气,而他也只不过是传达了皇上的意思而已,何必呢?”希兰不紧不慢,似劝欲阻。

本想把这狗奴才拖下去,杖责一百,可是这小贱人如此一呛,她反倒是不好再罚下去了。

只能忍气吞声地丢给他一个白眼儿,

“兰妃说得是,今儿个本宫记住了。”说罢,便甩袖而去。

郭平见状,忙起身连连跪谢。

若不是兰主子灵机一动,替他从中斡旋,恐怕他的半条命都会没了。这皇后仗着她爹在朝中的权势,不仅对皇上不敬不礼,对他人更是嚣张跋扈。可皇上又不得不看在她爹的面子上对她百般迁就,这才受不了跑出宫去透透气......

天,终于亮了。

赫连煜一觉醒来,浑身酸痛,不由打心底佩服起自己来。

这么高的一颗树,这么硬的树干,这么恐怖的地方,他竟也能睡着。

昨天晚上被一群狼逼到这树上,狼群在树下久久不散,他只好把自己夹在两树干之间,等着狼群离去。没想到这一等天竟然亮了。

他跳下树大树,恍然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便再次跳上大树,举目远望,除了高高低低的黄土堆与七零八落的森森白骨,与偶尔落下的三两只飞禽,什么活物也没有。

昨天,他明明听到那毒妇说要把那妖女,不!是姑娘丢到乱葬冈来,难道她真的被狼叼走了?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也无能为力了。

一无所获的赫连煜只好悻悻离去......

好美的梨花!小路的尽头处,一片梨白,似那三月的阳春白雪般纯洁,还散着淡淡的芬芳。

可这个时节明明已是梨花谢尽,涩果轻缀之时,这里的梨花怎会开得如此之好?正纳闷儿之时,忽听梨花丛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细细听来,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没有多想,他疾步奔驰而去。果然,她一袭白衣,站在梨花下冲他招着手,

“云宵,来,我们一起舞剑吧。”

他兴奋至极,忙俯身拾起两根枯枝,

“好,婉清,来,咱们还是以枯枝为剑,好不好?”可一抬头,却没了她的影子,“婉清,婉清,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啊,婉清,婉清......”

“皇上,皇上......”侍候在旁的诗桃见楚云宵双目紧闭,一头是汗,嘴里不停地叫着那个女人名字,知道他又在做梦,便轻拍他的手,想把他唤醒。“皇上,皇上......”

一连唤了好几声,楚云宵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四下里寻望半晌后乍然而起,

“婉清,婉清呢?”

诗桃见他这样,顿时红了眼眶,心疼地说,

“皇上,您又做梦了。”

楚云宵呆呆地看着前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启唇瓣,微微道,

“把高离传来吧。”......

想着刚才的梦境,楚云宵心中寥落至极。已经找了她整整两年了,几乎把整个南泽国翻了个个儿,可是却没一点儿她的消息。

婉清,你到底在哪儿?是生还是死?如果你还活着,为何不让我找到你?如果,如果你已经不在这世上了,为何连个梦也不托给我?

楚云宵虚弱地下了龙榻,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自从中了那一剑,余毒未消,他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他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还能见到她,他只想亲口对她说声对不起......

看着诗桃通红的双眼,高离知道皇上的情况并不好。每次看到皇上虚弱心痛的样子,他就又恨又内疚。恨当时他没有替皇上挨那一剑,内疚他对皇上隐瞒了一件事实。

“皇上真的没得治了吗?”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如刀绞。

“昨儿个夜里,皇上咳了好多血,血染红了十几条帕子。我的药越来越不能控制皇上的病情了,我想,只能听天由命了。”话没说完,诗桃就已泣不成声,“我知道,极度的思念也是加重皇上病情的原因之一,若是她在皇上身边,说不定皇上病情会好些。”

高离很清楚诗桃所说的“她”指的是谁,可是若不是这个女人,皇上也不会伤病成这样。

“你不是说中了五毒蛊和拥有万能血的人可以救皇上吗?”然而,他并不想提起那个女人。

诗桃轻笑,

“到哪儿去找这种人,对于这种人,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当然,如果能找到最好。”

是啊,这天下之大,到哪儿去找这种人?即便有,又如何识得出。

此时此刻,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走进去面对皇上。

高离知道,皇上召见他一定又是询问找那个女人的事,可让他上哪儿去找那个女人呢?其实,皇上心里也明白,那个女人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是他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让自己沉浸在这种痛苦里煎熬。

“快走吧,皇上等着呢。”......

凹凸不平的洞壁上挂满了蛛网,蛛网上挂着密密麻麻的赤红色毒蛛,摇曳的烛光下,隐约可见洞顶上活泛的蝎子,它们爬来爬去,像是在觅食。再次醒来,莫婉清发现她竟然在一个更恐怖的地方,比那乱葬冈还要可怕几百倍。

她缓缓从一堆乱草上坐起来,缩至墙角。定睛一看,这洞内不仅有毒蛛,在角落里竟然还堆积着好多骷髅头。那些骷髅头的嘴巴里,眼睛里蠕动着一条条赤色小蛇。在微弱的烛光下,它们的身体泛着淡淡的光泽。偶有蜈蚣从鼻孔里钻出来,与蛇共舞。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如此恶心可怕的毒虫?还有她是怎么来这里的?她明明记得自己被这些毒虫围攻,命不久矣,现在的她不应该是在地府吗?

莫婉清四下里环望,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洞,如果是个洞穴,那起码应该有洞口在,可是这个洞穴是个完全封闭的。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难道这根本就是地府,难道她已经死了?可如果死了,她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恐惧感呢?

“有人吗?”她擅抖着声音,小声音问着,“有人吗?”可是,除了她自己的回音,除了那些活泛的毒虫,什么也没有。

这种恐惧与绝望简直比死还可怕。

已经九死一生了,还在乎这一时的生死吗?与其如此恐惧绝望地活着,还不如一死百了。

她眸光坚定地看准了面前的洞壁,牙一咬,心一横,

“啊!”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向对面的洞壁一心求死。“啊!”本以为会一命呜呼,可当她的头撞向洞壁的那一刻,她却没有感到半点疼痛。只是一软,她被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