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色的花束突然熄灭了,李实惊呼了一声,与周常革一同冲了上去,他有种感觉,能不能找到地图中最后的地方,包猛很是关键,所以在那之前绝不让他出示。可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数只从窟窿中飞出的虫子并没有攻击包猛,就像他本身不存在一般染过了包猛,直接冲向了身后的李实和周常革二人……
二人大吃一惊,李实拔枪连开了两枪,奇准无比的枪法干掉了两只,而周常革也用手中的短刀干掉了两只。
呆呆的站在花丛前的包猛身子突然颤抖了,像是打了个寒颤,眼神便渐渐恢复了神采。“咚……”
糟糕,所有人都看向了甬道的方向,李实则出声问道:“怎么样?”
出神的包猛奇怪的看了一眼地图,又看了一眼他,眼神中透出了无尽的疑惑,因为他的脑海中多了一条路,顶上的那条暗河与墓中的另一个石室是相同的。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这便是他疑惑的地方,但来不及细想,便看向了洞穴的顶端。“赌一把,跟我来……”
李实大吼一声:“樊悟,林汉前面开路,从洞穴顶端的暗河走……”
所有人都来不及犹豫,便抄起家伙往洞穴的顶端冲去,阶梯状的洞穴中,越往上蓝色的花丛便越多,这夜意味着花丛之后的窟窿也越多,越来越多的花丛熄灭了幽光,越来越的嗡嗡声出现在耳边……
林汉已经杀红了眼,手中的火把换成了铁锹,疯狂的舞动着,而樊悟则冷静很多,两人这一静一动到也算配合默契,但身上也不免的多了很多伤口。“啪……”有一只肉虫被林汉的铁锹拍成了肉酱,溅出粘稠的墨汁和暗红色的血迹,樊悟注意到,这些虫子似乎在吸了血之后便会变得迟钝很多,而杀死他们最好的时间便是它们要吸血的时候,只要不要让那管子命中要害的位置,那被吸上一口也没什么。众人身上都裹着厚实的衣物,要害的部位更是做了些加工。一路上墨汁四溅,鲜血四溅,幽蓝色的火光下,这一场人虫大战总算要接近尾声了……
就在他们快要登上登端的时候,甬道里传出了一声恐怖的嘶吼,异常尖锐的声音带着一股无比腥臭的气味随着声波扩散开来。而下一瞬间,数只漆黑如墨似人似兽的身影冲甬道中冲了出来。黑色的身影如人形,四肢着地,嘴角咧开非人的弧度,开口似乎直达耳根处,尖锐的牙齿血红色的舌头嘶舔着在尖牙的四周游走着。身后还立着数根木质的长矛,长矛的顶端微微看出还有些许烧焦的痕迹……
一声声尖锐的吼叫声宛如带着无比怨毒以及愤怒的意味,一只肉虫从一旁飞过,匍匐在其上的黑影一个闪身,便将肉虫丝丝的咬在了嘴里,噗呲,一股粘稠的液体从黑影的嘴中流了出来,看的众人的胃里一阵翻涌……
飞舞在空中的肉虫猛的颤抖的下,宛如遇见天敌般惊恐的朝各自的洞穴中飞去,而数只黑影者时不时吞食着漫天飞舞的肉虫。
众人吞了一口口水,林汉嘴角扯了扯,面部的动作带起了那股伤痛,痛的他嘶哑咧嘴的说道:“这家伙够味真正……”刘毅被林汉的话逗乐,嘿嘿一笑:“林哥,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开玩笑,绝对是个硬汉。”林汉想笑却痛的吃不消,伤口处开始传来一阵阵酸麻感,宛如蚂蚁爬一般,又痛又痒……
所有人都已经站在了洞穴的最顶端,只是朝下看了一眼,双脚便不自觉的一阵发麻。
周常革严肃的说道:“你们俩别扯了,趁着下面几只大家伙在抓虫子,快跳……”说完这话包猛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李实,他微笑着,包猛很不喜欢这家伙的笑容,“包兄弟,还请带个头……”
包猛还想争辩一声,耳边嗖的一声飞过了一直长矛,重重的钉在了头顶的石壁上,“吼……”
下面的几只黑影还是发现了他们寻找的目标,仰头对着顶端便是一声嘶吼……吼声未落粗厚的四蹄便开始加速。
所以人一惊,不知道到是谁吼了一声“赶紧跳……”五人几乎同时跳了下去,身下五十米是一条奔涌的底下暗河,澎湃的瀑布声刚刚在耳边响起,便是沉闷的落水声,当然还有众人的尖叫声……
沉闷的落水声犹如一把巨锤落在了皮质的鼓面上,包猛的胸中停跳了一拍,人便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呼吸有些急促,眼神倒是清明了几分,仰头望向了天边的云彩。胸腔中灌入了更多的空气,才稍稍的缓解了几分那种沉闷的痛楚……
只有那脚下一瘸一拐的步伐才让那宛如梦境的一切在脑海中显得如此的清晰……
蔚蓝色的天空看着有些清冷,云朵被余阳烧的火红,只是那嫣红之中却多了一片浓墨般的灰色。阴霾下的影子在心中慢慢的延伸开来,不安的情愫此时却让包猛觉得有些麻木。
又一辆班车驶来,包猛迈了上去,车上并没有多少人,但他还是在最后一排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缓缓倒退着的影子,心中终于有了决定。有些事我们从来都无法逃避,逃不开那么就算恐惧你也得面对。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许久没见的孩子,他从来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人在某些时刻总会忍不住找一点心灵上的寄托,虽然这样的说法很自私可这确是事实。
晚霞更深沉了几分,黑色的影子一瞬一瞬的划过玻璃窗,落在了那晦暗的眼眸之中……
下班的途中,会发现很多人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手机,他们不是有多少忙碌,而是习惯了智能手机带来的生活。这样的人群如今拥有着这样一个名字,低头族。
不管是在马路上还是下班的公车上,总能看到身边的这些人,带着耳机低着头,或看着小说电影,或玩着游戏。
班车上的我此时也低着头看着手机,只不过他看的不是小说电影,而是李狂傲发过来的资料。关于“余乐”当然还有“刘毅”。余乐的资料几乎是现成的,警方在发现余乐的尸体之后,他的资料便很快的放在了警方的办公室里,李狂傲的权限直接调阅就可以了。反而是“刘毅”花了点功夫。
我翻阅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资料,嘴里碎碎念从资料中找到了相关的信息“家庭富裕,二代,喜欢挑战刺激的事……南云市”
资料里显示刘毅已经失踪数个月了,最后一次露面便是在南云市。这件事我从包猛家的照片中便已经得到证实了。
南云市,徒步旅行,深山古林,诅咒……难道是……
我的心中忽然多了一份猜测……“周家桥东,周家桥东到了。有下车的请到门口来……”售票员的声音将我从思索中拉了出来。如今的公交车大多都已经采用无人售票了,也就只有城乡小巴还一直沿用这有人售票的模式。
站在车门边等待着下车,身边的一个小男孩对着他妈妈说:“妈妈等我长大了要做一名公交车售票员……”稚嫩的声音引起了年轻的母亲的不悦,“做什么售票员,和你爸一样,胸无大志,做售票员真是连你爸都不如……”
售票员大姐白了她一眼,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尽管脸上的神情就好像天边那一片黑云一般,阴沉如墨……
下车的站头便是余乐出事的地点。站牌上的血迹如今早就清晰赶紧了,只是桥边的护栏上那凹凸不平的石缝中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斑驳。我感觉到手里的瓶子轻轻的晃动了下,像似传出了一种害怕恐惧的情绪。
这里是余乐出事的地方,对他来说,这里便是恐惧之源,但却不得不回到这里。他需要回到水里去……
我将瓶口打开,将瓶子里的水尽数倒进了河里,浑浊的水流缓缓的从瓶中倾斜出来,汇入了河水之中。我转身靠在了护栏上,又掏出了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又再点了一根轻轻的搭在了护栏之上。淡淡的火光迎着微风,一丝丝的向着深处蔓延着……
我看了看时间,轻声的说道:“时间还早,可以多游一会……”
淡淡烟味开始弥漫开来,天空的色彩更加的暗淡了几分,不远处的路灯开始慢慢的亮了起来。桥下的河水缓缓的流动着,大有一股云淡风轻的韵味。而对面的岸边有着一颗大树,树梢如伞状延伸开来,远远的传来了枝叶造成的沙沙声。
这棵树里河岸很近,树梢开的很大,白天的时候正好可以遮挡住火辣辣的阳光,树荫下的岸边也是垂钓的人们最喜欢的地点。
此刻的树下正好站着一位中年男子,男子带着鸭舌帽,穿着简单的T恤,手中转动着手把,将远远抛出的鱼线拉了回来。浮萍在水中挣扎了两下,被鱼线拉出水面的时候,钩子下来的鱼儿早就不见了,而钩子泛着冷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