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悟指了指他来的方向说道:“那边有好大一排的壁画,解释了这些铜柱的作用……”
“这一根是木罚……”
原来这些铜柱在这一神秘的古族之中并不是单单作为祭祀来用,而是被称为刑罚之中,专门用来惩罚那些放了错的族人。
刑罚支柱分别分为金木水火土五中。按照不同的惩罚内容,比如木刑之中,便是将人倒吊在铜柱之上,用木矛射之,按罪责严重程度设定木矛的数量,如十根为界,射中两根,那边吊八天,射中五根则吊五天,射中十根便可免去吊刑,这样的惩罚生还的几率很低……再例如火刑,将人吊在铜柱上方,而大火烧之,就算烧不死,熏也熏死了……
众人听着樊悟的解释,纷纷的咽了一口口水,林汉怔怔的说道:“这古代人还挺能折腾,这还不如一刀宰了比较痛快。”
一旁的刘毅突然问道:“那这黑漆漆的往下滴的是什么?”
沉默很多的时候是惊恐的开始,突然安静下来的众人清晰的听到了一声,水滴声“啪嗒”
黑色粘稠的水珠高高的落下,砸在了地上碎成了一滩污迹,紧接着第二滴,“啪嗒”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快走。”
又一滴落了下来,这一滴没有发出声音,因为它落在了刘毅的肩头……
石室的四周都发出了这样的声响,宛如在这封闭有漆黑的环境中正下起了一场雨,腥臭的味道开始蔓延,依旧开始跑的李实朝着包猛吼道:“快说,朝哪走?”
包猛一楞,朝着身后看了一眼,铜柱眼神的方向,却是雨声最大的方向,李实明白了他眼中的意思,早知道便应该早早的冲过去,如今,天晓得那黑暗中有着什么该死不死的东西正爬起来朝着他们冲过来……
他咬了咬牙叫道:“另一个门呢?”
“哪里没有显示有出路……”包猛叫道。可由不得他们选择,后面的雨身越来嗒嗒,刘毅忍不住好奇回头看了一眼,一根飞矛嗖的一声从他的耳边飞过,脸上带出了一道黑色的划痕。惊恐的看着那阴影之中晃动的人影,那是不是人他不知道,只是脸上的痛楚是真的。下意识的便联想到之前倒吊着的那一道道黑漆漆的身影。
脚下骤然加速惊恐的跑到了最前面……该死的,那些到底是什么?
李实一把拉住他,“走这边……”最前面的包猛和樊悟在墙上不停的搜寻着,“啪”一个长矛深深的扎进了石壁之中,“这是人的力量可以做到的吗?”包猛心中惊恐的想到,他再次在墙上摸索着,这冰冷而坚硬的却无法阻止那脸上落下的汗水……
“找到没有?”李实掏出了枪,砰……砰……打中了冲在最前面的那道黑影,只见它突然爆开的头颅飞溅出更多黑色的液体,腥臭的味道更加的浓郁了几分……
包猛再次对照着手中的地图碎碎念道:“应该就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开关到底在哪里?”
他已经摸到了石门的缝隙,但就是没有找到开始大门的机关在哪里?回身再次看向了身后头,林汉正举着火把一把扫向了冲上来那道阴影。“啪”火光四射,用力过猛的火把断成了两截,而被甩飞的影子也如之前被李实开枪爆头的那只一眼,溅出了更多的黑色液体,身子趴在地上没几个呼吸便干煸了下来。
几人都已经带上了防毒面具,李实回身看见包猛还怔怔的看着他们这边发呆,拔枪就朝着包猛的身边开了一枪,便再次吼了过去:“不想死就快他妈找门……”
枪声确实起到了作用,吓呆了的包猛瞬间清醒了过来,宛如求助一般看向了樊悟。
石门的一边便是樊悟之前说的壁画,而壁画之中有几个明显的凸点,就像入口处那一口青铜石棺一样。这样的设置包猛看到了,可他不管怎么按都不见那凸出的人脸有任何变化。甚至也用力的砸了几下,空洞的人脸依旧纹丝不动。
一旁的樊悟也试了试,而正当包猛超他这边看了过来的时候,樊悟眼神一动,突然想起了什么,二话不说,一把扯掉包猛头上的纱布,抓着他的头猛的撞在了人脸之上。
鲜血从包猛的额头中渗出,又从人面的眼眶中流入,身边的石门终于开启了一道缝隙,一道幽暗的光从门缝中透露出来,樊悟扶起一旁的包猛,便听见了包猛骂骂咧咧的问候着樊悟的母亲。而樊悟面无表情的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试试罢了……”
包猛不解如果只是要血罢了,为什么之前手上的血不可以,非要用头撞……石室的门总算开启了,林汉面目一狰,嘿嘿一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反正看着太恶心,反手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瓶子,一手打火机一手玻璃瓶,用力将瓶子砸在了身前不远处,手中的打火机便接踵而至。盘旋在空中的打火机带着微弱的火光淹没在黑暗之中,而下一瞬间,火光漫天,无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这一片空旷的石室之中。而林汉这才跑进了石门之中,大门便缓缓的合上了……
包猛家中“那个地方?是指南云市么?”包猛听到我的提问微微一震,刚想说些什么,手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早起闹铃声,七点半是该去上班的时间了。
包猛犹豫了下这才说道:“我要去上班了,有些事不是一时半会能讲清楚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那人我只知道他叫刘毅……”
“刘毅……好吧,晚上我再来找你。”我如此说道,但包猛却打断道:“我上我去你店里好了……”显然他回忆起我便是那家酒吧的酒保。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我便先行离开了……只是离开前,包猛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昨晚的那个真的是鬼吗?他是谁?”
“一个无辜的可怜人……”
我领着一个矿泉水瓶离开了包猛的住处,水瓶中的水显得不是很清澈,而且似乎还有几缕水草漂浮在空中,带着它先回了趟家,换了身衣服才去上班的。原本打算将它放在家里,想想觉得还是不放心,还是带在了身边。
瓶子里撞的是周家桥下的河水,而河水里自然是那个无辜的可怜人,“水鬼”是不能长时间离开自己死去的那片水的,要想带着它便必须带着那片“死水”。放任这家伙留在那片区域也是万一吸收些怨气,到处找替身便不好了,所以我只能暂时先带着它。
只不过,这家伙真的有点烦……
“原来做鬼就是这样啊”“原来做鬼并不会怕太阳啊”这家伙的好奇神经异常的发达,而且也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对于死了的这件事他很快便接受了,便开始研究着做鬼带来的好处。比如别人看不见,比如穿墙这件事等等等等,喋喋不休的在我的耳边转悠着。当我问起他是怎么死的时候,这家伙才安静了下来。缓缓的叙述当晚发生的事情……
“一想不明白的就是那个警察为什么要杀我?”余乐疑惑的说道。“水鬼”余乐,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
我想了想说道:“他不是警察,我想是因为你看见了某些你不应该看见的东西,所以杀你灭口……”
“不应该看见的东西?”余乐想了想,“难道是因为跳河自杀的那人?”
“很有可能便是,而且那人绝不是跳河自杀。”我肯定的说道。看着陷入沉思的余乐,再次出声问道:“如今你有何打算?”
“能有啥打算,就这样呗,难道还真找个人做替身么?”余乐自嘲的笑了笑,他虽然死的有些不明不白,心中除了疑惑却没多少恨意,我笑道:“等你过了头七,我送你投胎去……”
“我不用找替身也能投胎么?不是说水鬼得找到替身才能投胎么?”余乐认真的看着我,我苦笑道:“找了替身的水鬼,只能下地狱没法投胎好吧。”
“真的么?道长?”
“真的,还有我不是道长。”
“额,那叫大师?”
“……”
公司的同事很奇怪这一整天的我不管干什么都带着那个发绿的水瓶子,连罗通也忍不住问了一声,他只是笑着说,为了新项目在想新构思,而这瓶子里便是新构思的来源。对于这奇怪的回答,罗通只是诧异的盯着他看了几秒,便不再纠结了。当然眼睛也不自觉的在那个水瓶上逗留几秒。
心里不免嘀咕了一声“这玩意能想到什么好招?”没听说最近有搞什么环保的案子呀……
抽空给李狂傲去了个电话,又抛给她两个名字,一个是“余乐”另一个自然是“刘毅”想想这公家查人资料就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