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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笑话

2016-07-08发布 2185字

江甦目光慵懒地瞥了一眼面前这个笑容可掬的女生,也没闲情去想她到底哪儿来的自信,当视线扫过那个幼稚的粉红色信封上折叠着的一颗淡粉色爱心时,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切。”江甦不屑地“切”了一声,抬起左手腕低头看着手表。钟槿落顺着江甦的目光正好看到了他左手腕上的一幅帅气的黑色纹身。上面纹着一张女人的侧脸,美丽而不妖娆,正衬上了“清秀儒雅”这四个字。

钟槿落对这个有着柠檬香的帅气白衬衫男生越来越感兴趣了,脸上写满了自信与自得。

手表上的短针指向了“Ⅱ”还有十分钟考试就要开始了,江甦原本也没打算理她,就让那个信封在它主人手里长眠好了。江甦一句话也不说,甚至都没正眼瞧过这个所谓的钟槿落一眼,转身就准备走了。

钟槿落看着江甦离去的背影,瞪大了双眼:不接情书也就算了,竟然还一声不吭的地转身就走!钟槿落一时怒火中烧,自己好歹也是槿落中学堂堂的校花,就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她咬紧了唇,把情书一扔,立即跑过去追上江甦,一把拽住了他的左手腕。

“站住!”钟槿落怒视这着江甦,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腕,脸上愤怒的神情不言而喻。

江甦沉着脸,傲慢地扭过头看着钟槿落,那眼神冷得都快把人冻死。停顿几秒后才缓缓地从口中吐出“放开”二字。

钟槿落的确是被吓到了,但

仍然不服气地叫着:“你什么意思!”

估计现在连“阿西巴”三个字都不足以形容江甦内心的无语了。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钟槿落后面的三个男生也意识到了气氛的紧张,大声地威胁道。

江甦不屑地看了一眼那三个示威的男生,直接甩开了钟槿落紧握着的手,潇洒地走开了。

“啊!”钟槿落因为惯力摔倒在地,疼得叫了起来。

江甦迟疑了一下,回头看着狼狈的钟槿落,一时竟有点不知所措。

“敢欺负槿落,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兄弟们,上!”领头的男生见槿落被江甦推倒了,将口中的烟头往地上一扔,命令其余二人气势汹汹地朝江甦冲了过来。

领头的男生说着一拳就挥了过来,江甦随意歪了一下脖子,拳头就从江甦的耳边擦过,耳边带过了一阵风。男生见没打中,挥手又来一拳。江甦迅速抓住男生的手腕,往反关节用力一扭,男生立马疼得脸色发青;说时迟那时快,江甦顺势一脚踹在男生的膝关节上,男生疼得只好跪在地上。另一个黑衣男生趁机从背后偷袭江甦,一个腾空踢狠狠地落在了江甦的背上,江甦有点猝不及防,稍稍趔趄了一下。这下江甦彻底怒了,一个过肩摔就解决了黑衣男生,再坐在男生身上挥起拳头就是一顿暴打,直打得男生口吐鲜血才罢休。

江甦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刚才被他打倒在地得领头男生爬了起来准备给他狠狠一击!江甦不经意间看见手表上映出了个人影,起身一个横踢将领头的撂倒在地,脚死死地踩在他的腹部,领头的男生想还手也没有力气了。

江甦傲慢地看向正吓得发抖的第三个男生,谁知那男生竟然直接被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

江甦又踹了一脚躺在地上的那个领头的男生,然后从地上拣起自己的双肩包,单肩搭着。看着两个倒地的男生,瞥了一眼又惊又怒的钟槿落,露出了一个标准的45°角坏笑。

“切,笑话!”江甦一脸不屑地扔下这几个字后,转身便走了。温暖的阳光小心翼翼地洒满他的全身,将这个自负的白衬衫少年照得暖暖的,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这才是他原有的样子。嗯,暖暖的。

“阿西巴!江甦,本小姐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钟槿落这个千金大小姐气急败坏地朝江甦离去的方向吼道。一个人坐在地上跟发了疯似的“捶草砸土”,颇具一代泼妇骂街的风范。不过任凭她如何咬牙切齿怎样捶胸顿足,恐怕也没人看她的那出戏了吧?

刚才的打斗还算是速战速决,本来不打算考试的江甦倒因此硬生生地“打”出了兴致,踩着考试铃声不紧不慢地踏进了考场。

提笔写完最后一个字后,江甦便起身第一个交了试卷。监考老师也没表现得多惊讶,像这种“不良”学生不惹事已经是万幸了,哪儿还有闲功夫管他啥时候交卷?便草草地收了他的试卷,继续忙着聊微信抢红包发朋友圈了。

江甦走到了走廊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就像刚睡醒似的。闲得无聊只好四处闲逛看看风景,先熟悉熟悉一下环境,也省得下次再犯什么“路痴综合症”。

首选的地方还是天台,他喜欢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坐在天台的栏杆上吹着风,可以将全城的景物尽收眼底,来来往往的人,拥挤不堪的车流,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在深夜的时候,他甚至还可以听到一间小木屋和一棵树之间的呢喃;可以看到繁华闹市中从没熄灭过的灯偷一下懒,还可以和不远处赶来的海风相拥……

当然,每到这时,他也总会明显地感到孤独的重量。隐形的孤独感紧紧压在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压得心脏渐渐麻木,渐渐变冷。这是他想要的自己吗?他不知道。

回首往事,自己短短十三载的生命里可回忆的竟是每天重复的钢琴声,那缠人的琴音至今还萦绕在耳畔,他甚至可以倒着背出每一个音符。若是除去钢琴的话,那就只剩下打架斗殴、逃课和吃饭睡觉了。

当他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孤僻被人欺负时,那粒被称为自尊的种子在骨头里迅速生根发芽,破“骨”而出的苗子吸噬着鲜血,钻得骨头生疼,比被打得头破血流那一刻还要疼!随后,他就变坏了。渐渐地学会了各种修理人的手段;渐渐地有了一帮“出生入死”的兄弟;渐渐地学会保护自己那过分自尊的自卑;渐渐地成了——甦爷。

也是啊!想着以前的一切,恍若是一场梦,以前的兄弟们现在也不在一个学校了。这林林总总的倒更像个笑话,这些不可思议的事实到了别人耳里不也权当个笑话吗?又有几个人会相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做过以上的所有事情呢?笑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