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容川又被捆了起来,但这次却没有再锁在柴房里了,而是锁在了一所厢房里,而且把容川的那套锦衣卫的官服给洗了洗干净,快速烘干了和之前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四把飞刃送到了容川的面前。容川一点也不着急,跟门外的说到人说到“你们把我这锁链解开,我好换衣服啊。”
门外的人不敢私自做主,跟梁岩一回禀,梁岩差点把鼻子气歪了,可一琢磨,反正自己没有替阴鬼军真正的沉冤昭雪,欧阳容川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走,松开他就松开他吧,拿出钥匙,吩咐下人去把铁链给打开。之后更安排了一桌丰盛的晚膳给欧阳容川。
欧阳容川也饿了,从早上在军机处遇见梁岩,再到晚上过来找梁岩,自己一口正餐没吃。现在有人来送饭了,自己敞开肚子,打开后槽牙,吃了个沟满渠平,鸡犬伤心,猫狗落泪。
吃了一会,梁岩推门进来了,一看欧阳容川还在吃呢,自己也不说话,几步走到了桌子前,二话不说,自己先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再倒再喝,不断的灌自己,欧阳容川一看梁岩这样。不禁出言问道“梁国公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梁岩极其不屑的说到“小小一个顽童,懂得什么!”说完之后,又开始自饮自卓了。
欧阳容川一看梁岩这样,自己也不说话了,想了想,自己放下了筷子,抄起桌子上的酒壶,痛饮了一口,手里攥着酒壶,然后自己一个空心跟头翻到了院子里。自己一边喝酒,一边打了一套拳法。
起先,梁岩根本就没注意看欧阳容川,但是欧阳容川一边打拳,一边说着套路,欧阳容川刚说第一句话,梁岩可就两只眼睛不错珠的看着容川。
容川头一句说的是“醉八仙”之后,每打一招就报一句名讳“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钧”;韩湘子“擒腕击胸醉吹箫”;蓝采和“单提敬酒拦腰破”;张果老“醉久抛杯踢连环”;曹国舅“仙人敬酒锁喉扣”;何仙姑“含腰献花醉漫步”;汉钟离“醉梦抱坛窝心顶”;铁拐李“悬肘七撞醉环跟”。而且每招过后,都要猛灌一口酒。
等欧阳容川打完这套拳之后,梁岩直勾勾的看着欧阳容川,两只眼睛突然落泪了,开始还是掩面抹泪,之后根本就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欧阳容川心想,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因为当初阴鬼军的第二位统帅徐家丰,他的醉拳就是最厉害的。而且徐家丰跟梁岩自幼相识,当初梁岩甚至曾经与徐家丰在酒坊处喝了个醚酊大醉,之后徐家丰更是在大街上打了一套醉八仙,引来了好几位拳术高手上门挑战。但徐家丰却未尝一败。当时在江湖上声名大噪。
这是欧阳容川最开始学习醉拳的时候,东阳王告诉他的,欧阳容川也是从那个时候得知了关于阴鬼军的一些事情。欧阳容川打完了拳,走到梁岩的近前,欧阳容川拱手抱拳说到“梁国公,你是否真的愿意自己曾经的挚友不能再与自己痛饮,只能在地下长眠的时候都要瞪着眼睛流泪!”
梁岩哭罢多时,擦了擦眼睛,说到“老夫今年已经四十岁了,但只有一个十七岁的女儿,你若是能够承诺保她一生周全,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老夫就算拼了这项上人头,也要彻查法办了当初谋害过阴鬼军的同谋,力谏皇上废除议罪银,如何!”
欧阳容川撩袍单膝跪倒说到“欧阳容川也以项上人头发誓,若梁国公可替阴鬼军沉冤昭雪。今生今世,欧阳容川必定保护梁帅楠周全!”“好,好女婿!好个欧阳容川!”容川一听这话,赶紧解释到“梁国公,请恕晚辈不能娶梁小姐”“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梁岩这次比较冷静的问道。
“晚辈不曾与梁小姐熟悉,就这样谈婚论嫁,是对我的不公平,也是对梁小姐的不公平。晚辈向国公保证,一定会保护梁小姐一生,但绝对不会对梁小姐一丝邪念,请国公原谅!”“唉,你难道就不能给楠楠一个机会,互相了解了解吗?”“晚辈。。。”欧阳容川话还没说完,但发现梁岩的脸色已经有了些怒气,只好先答应。
“晚辈尽力试试吧,若真的跟梁小姐脾气不投,注定有缘无分,还请国公到时候莫要怪罪晚辈。”“无妨无妨。”梁岩脸色稍微的好看了点,心里盘算着,我先把你给拴在我女儿身边,到时候,如果你还是给脸不要脸,自己就先到皇上那告他玷污女儿名节,请皇上赐婚。你欧阳容川的骨头再硬,我就不信你敢抗旨不遵!
欧阳容川在这跟梁岩互相立誓之后,容川回天明山庄,梁岩第二天真的手持定唐刀,自己跪倒在金銮殿上,向唐明皇请罪,而且还一一交代出当初陷害过阴鬼军的官员,唐明皇粗鲁的一听,光是要杀的官员不算罚的官员就有十几位了,而且其中有许多位都是功臣之后。唐明皇一时间有些含糊了。
唐明皇本打算先退朝,然后自己单独跟几个大臣商议商议,但梁岩今天却像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的要自己现在就判处十几个大臣的罪行。而且其中几位清正廉洁的大臣也在一旁复议。时隔了一个月,每天,梁岩都金殿请旨降罪。而且慢慢的,好多大臣复议的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官员自己请罪,请唐明皇发落。
最后唐明皇只好下旨将涉及阴鬼军当初案子的官员暂时羁押在了天牢里,而护国公梁岩因为自行请罪,可暂免牢狱之苦,命令在家面壁思过,等到三司会审,到时候出庭作证!梁岩一看这样,算是把事情办了一半。等到下了朝,自己又叫上了左丞相程知忌,右丞相朱俊昊去了皇上的御书房。
唐明皇今天一看梁岩,就觉得脑袋疼。唐明皇现在想把梁岩给哄走,但是左右丞相都在,只好把他们给叫了进来,先问问他们有什么事情。三个人一进御书房,各自撩袍跪倒,自称有罪。唐明皇只好仔细问了个清清楚楚。
三个人当中,右丞相朱俊昊其实早就想把当初自己提出的议罪银给废除了,可是觉得这件事提起来就跟自己打自己嘴巴一样。所以一直搁置到了现在,当梁岩来到自己时候,告诉了当初陷害阴鬼军的同谋还没有清肃干净,而且这些年,有多少官员因为议罪银而得以逍遥法外之后,朱俊昊二话没说就跟着梁岩来到了御书房。
而程知忌则是因为为官四十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公正无私,凡是有冤情的事情,自己肯定是第一个出头!一听说有冤情要跟皇上讲明,自己也是义无反顾的跟着就来了。三个人将事情前前后后跟唐明皇讲了一遍,朱俊昊又自请辞官赎罪,唐明皇仔细斟酌了一番,觉得这议罪银实在是弊大于利,当即下旨,废除了议罪银。
圣旨一下,四海皆知,欧阳容川也是听见了议罪银被废除了的消息,自己开心的不得了。到了晚上酉时,护国公梁岩一脸轻松的回了护国公府,欧阳容川也到了,和梁帅楠上前去问梁岩具体情况,梁岩却没有搭理他们俩,而是自己走到了书房里,欧阳容川和梁帅楠跟着,发现梁岩在书架的背后掏出了一个灵位。
梁岩也不避讳他们两人,大大方方的放到自己的书桌上,拿出一个香炉,炉里还有大概半炉子香灰。给这个灵位上了三炷香。容川仔细一看,发现这个灵位写着“五千阴鬼军之灵位”,自己当时心头一紧,发现这梁岩根本就没有忘记阴鬼军,只不过是缺乏勇气而已,自己误打误撞的给了梁岩这份勇气。
梁岩对欧阳容川抱拳拱手说到“容川,老夫多谢你了!”然后把今天在朝堂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欧阳容川,梁岩不禁感叹,是欧阳容川给了替自己兄弟查明凶手的机会。而一旁的梁帅楠也是一脸娇羞的看着欧阳容川,这父女两给欧阳容川看的,让容川直觉得身上的汗毛都快要立起来了。
自己只好借口说道“既然梁国公已经请皇上废除了议罪银,而且马上三司会审,可以查明陷害阴鬼军的同谋了,自己就不便打扰了,晚辈就回去了。”说完之后,自己迈步就往外走,可梁岩一把就拽住了欧阳容川,说到“你着什么急啊,你在我这护国公府待个十天半个月的又能如何!而且,你别忘了,你还。。。。”
欧阳容川当时心里一哆嗦,心想,自己才在你护国公府待了一个晚上,就差点去地府报道去了,这是非之地,自己还是赶紧走吧,对着梁岩抱拳拱手说到“梁国公,您父亲老国公的牌位在梁氏祠堂东边大柱的左边数第四块砖头底下。”“什么!”梁岩一听欧阳容川居然把自己父亲的灵位放在了砖头底下,顿时怒从心头起,动手要打欧阳容川。
欧阳容川赶紧往外跑,梁岩就追,梁岩本以为自己曾经三招就把欧阳容川从屋顶给打落到了地面上,今天要擒他应该很简单,但是发现自己不论怎么样,就是跟不上欧阳容川,心里当时是又惊又喜,心想这小子本事真大!
欧阳容川一边跑,一边喊“墨麒麟,皂雕墨麒麟”喊了两声,就听见一阵马鸣声,接着一阵马蹄奔腾。梁岩当时心里一惊,因为这匹大黑马,自己明明把它拴在了马棚里,找人喂它草料,而且自己明明将它的缰绳给系在了木桩上,这马怎么跑出来的,这马怎么跟狗一样,居然能够找到自己的主人!
不一会,这马跑到了欧阳容川的跟前,欧阳容川一个跨步,窜到了马背上,一拉缰绳,从护国公府就跑了起来,快到大门的时候,梁岩还在后面紧追不舍,看见他们要出大门,大喊一声“给我关门。”大门两旁的侍卫一瞧,一匹大黑马驮着个人正在往大门这边冲,自己家的老爷在后面紧追不舍,赶紧想要把门给合上。
万幸,皂雕墨麒麟速度快,等他们把大门关严的时候,皂雕墨麒麟驮着欧阳容川跑了出来。欧阳容川就听见门后,梁岩不换气的骂着自己。自己苦笑一声,往大街上,等到了长安街街头,发现从远处过来两匹马,马上驮着两个人,欧阳容川一看,发现这两个人自己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