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黑衣人,缓缓的朝着黑衣人一步一步走去,李晶晶跟在我跟前,它知道他想做什么?
因为他想做的事也恰好是它想做的事。
黑衣人被脑海中的声音画面还有那恐惧的记忆让整个人处于了奔溃的边缘,他回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一下下落在他身上的痛处宛如实质一般让他的额头冒出了无数汗水,他觉得无法呼吸痛苦的蹲了下来,却发现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眼前。一直大手突然遮挡了眼前的世界,瞬间他的脑海中的画面消失了,世界安静了,可接踵而至的是一声轰鸣……
我抓着他的头跃起然后重重的再次砸在了深坑里;脸朝下,看着彻底安静了的黑衣人,缓缓的说道:“原本打算先揍他,再揍你,可是突然觉得忍不住……”说完便转身朝着深坑外走去。
“为什么。”虚弱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我撇了下头,“老子从来都不是你的棋子……”
我走了回来,李晶晶跳上了他的肩膀,李狂傲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多了某些情绪。而农夫则满脸笑容的看着他,眼中那赞许的意味无比的清晰。
“该揍你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拉我进来你也有份……”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不好,而且很不好,特别是你知道被人牵着鼻子走却还不得不跟着对方所安排的剧本去演,这样的事情便足够让某些人很恼火。
就好比下棋的时候,对方故意送上前让你吃的子,明知道吃了这字自己的损失更加的大,你却没有其他的选择。
农夫说黑衣人是莽夫,就是因为黑衣人什么子都吃,还竟以为自己占尽了上风,轻易便真的踏进了农夫的世界,这座城属于农夫,农夫的城便是农夫的世界,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如今早已经关闭了。
无尽的风从废墟的缝隙中穿过,呼啸的剩下在不同的缝隙中产生了不同的变化,此起彼伏宛如一首古老旋律的开始,几只乌鸦落在了废墟之上,仰头发出嘎嘎的叫声。而那古老的歌声便在这座破旧衰败的城中响起,在城里的每一个角落开始奏响这样一首古老的歌……
歌声传入了我的耳中,他环顾了下四周。歌声传入了李狂傲的耳中,她疑惑的蹙眉思索。歌声传入了黑衣人的耳中他却下意识的跟着歌声轻轻的哼了起来……
悲壮的哀吊带着无尽绵延的情绪萦绕在所有人的耳中,风中响起的歌声似乎在莫名的呼唤着什么,也在悲泣着什么,农夫的眼中有些迷离,那迷离中又带着几分骄傲几分没落……他再次看向了深坑的方向,你可还记得这首歌……
而倒在深坑中的黑衣人,俯着身嘴里哼着歌,他不知道为什么这首古老的歌谣在他的脑海里是如此的清晰,只是从传入耳中那一刻起,泪水便宛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他的嘴里缓缓的唱道:“淡淡野花香,烟雾盖似梦乡。别后故乡千里外,那世事变模样。”
淡淡的白色身影从黑衣人的身体中飘了出来,飞向了空中,那是一位身着白色纱裙的美丽女子,赤着双足,薄纱遮盖不住那绝世芳华,她站在风中起舞,她站在风中吟唱“池塘有鸳鸯,心若醉两情长。月是故乡光与亮,已照在爱河上,我却在他乡……”
黑衣人沙哑的声音带着悲泣的哭腔缓缓的继续唱着这首莫名的老歌“千里关山风雨他乡,乡音我愿听。家里酒我愿能尝,莫道隔千山。”
“朝夕里也梦想,但望有朝身化蝶。对抗着风与霜,我再踏家乡……”朦胧的双眼看着那位身着白色纱裙的女子在半空中翩然起舞,舞姿动人却带着无尽的哀伤,他仰面看着,哭着,唱着……
所有人都看向了漂浮在半空中轻盈起舞的美丽女子,李狂傲的左眼散发出淡淡的红光。
黑衣人再次走出了生坑,他看着农夫指着翩然起舞的女子问道:“告诉我,她是谁?”脸上的泪水依旧没有停止。
农夫的眼神也久久的停留在身着白色纱裙的女子身上,听到黑衣人的发问,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不知道是你可悲还是她可悲,她如此为你,为你生为你死,你却忘记了她是谁?”
黑衣人咬着牙,身子微微的颤抖着,一字一句的再次问道:“告诉我,她究竟是谁?”
半空中的女子停了下来,缓缓的落了下来,手中的白纱轻轻的拂过黑衣人的脸庞,抹去了泪水,朝着他微微的一笑。那一笑,黑衣人的心脏似乎停滞了一秒,脑袋里轰的掀起了狂风巨浪,猛的将眼前的女子楼入怀中,泪水再次涌了出来。“我好想你……”可话音未落女子便化为流光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什么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般……
当黑衣人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分裂开来的双瞳带着深邃的目光,那个眼神不属于黑衣人,那是属于遥远的王者……
“好久不见”
黑衣人一边说着一边捡起了身边的一块石头,话语间的神情变得淡漠了许多。
宽厚的手掌一劈便切下了一小块,将切面在较大的部分上磨了几下,石头的切面便变得锋利了些。
“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脸的农民样。”
农夫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说道:“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不枉我花些精力。”
黑衣人拽起一小戳胡子,再用磨好的石头割断,动作十分麻利,只是一会儿,那满脸有长又密的胡须便清理了很多,尽管切不干净,胡杂依旧浓密,但却露出了脸颊上的轮廓。
又撕下了自己袖子上的一段碎布,将散落开来的头发系了起来。无形的霸气散发开来,随着那举手投足之间,缓缓的压了过去,那双奇异的双瞳中带着那种鄙夷天下的味道扫过了在场的众人,最终停留在农夫的身上。
而农夫则一手背在身后,手中的三尺长剑看似随意的指向了地面,一股王者之气也随着目光落在了黑衣人身上。
他们一个称对方莽夫,一个唤对方农夫。可二者身上散发的无形气劲又哪里是普通的农夫莽夫所能产生的。
那分明是久居高位的王者独有的气息。唯一不同的是,农夫的气息圆润平和却又高高在上,黑衣人的气息霸道刚劲,气势磅礴……
我轻轻的扯了一下李狂傲,轻声说道:“退开点吧,之后便是王对王的较量了……”
他深深的看了黑衣人一眼,没想到黑衣人的身上藏着这样一个无比强大的灵魂。目光移动到那双奇异的双瞳之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有,心中似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猜到了一个另一个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了……
似乎意思到我的目光,原本看着农夫的黑衣人偏过头说道“退的远一些吧。”
只是刚一回头,那三尺长剑面出现在面门之上,黑衣人的眼神只是一瞬间的偏离,农民变瞬间近身,长剑所指便是那双奇异的双瞳。
黑衣人脚下猛的一撤步,抬起了那狂厚的大手挡在了长剑之前,锋锐的气息一瞬间贯穿了手掌的厚度,而农夫握剑的手也被丝丝的卡在了黑衣人的手中。四目相对,灼热的目光仿佛爆出了真实的火焰,那是相隔千年的相遇,如何来的平淡如水。双拳相抵,四目相对,有的便是最之间的碰撞……
“砰”拳与拳相互碰撞一起,倒下的大地瞬间龟裂开来,不论是纤悉的嫩草还是厚重的石块,在两人相互碰撞的瞬间都被气流推开了无数米。
黑衣人的眼神一凝,看着农夫似乎有些惊讶的说道:“怎么可能?”
农夫似乎很是满意黑衣人意外的表情,他笑了笑,说道:“怎么可能在力量上和你不相上下?”
农夫说出了黑衣人心中的疑惑,如今的记忆自然不是黑衣人的,而是那深藏在灵魂深处此刻却莫名苏醒的孤军。
“你投过胎,转过世,可我依旧是我,整整两千年的积累你懂吗?你个莽夫”农夫继续一边与之想搏,一边讽刺着黑衣人。
“投胎转世?”黑衣人默默的念叨了一句,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脑海中的记忆却开始寻早,奔腾的忘川水,冰冷的奈河桥,苍老的桥边孟婆,和那一碗叫做孟婆汤的酒。怎么可能?黑衣人的心中疑惑道,如果他真的喝了孟婆汤才转世投胎的,那为什么自己还拥有那些古老的记忆。为什么还能被唤醒?
农夫笑了笑,说道:“是不是很疑惑?其实答案也很简单,你之所以依旧保留着前世的记忆,那是因为转世投胎的时候喝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孟婆汤。”
农夫笑的很大声,而他的话自然也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最为深刻的自然是我,他的脑海中宛如雷击一般突然闪过了那句话“奈河桥没有孟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