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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冤家聚头

2016-07-10发布 3989字

马崇岁连忙迎上前去,对朱源纯行礼道:“朱老有礼了。”

朱源纯连忙扶他道:“堂主说的何话,你乃是帮主忘年之交,这山庄本便如同你的聚义堂一般,你如何能在此向老奴行礼了?”马崇岁见他又在此话上和自己讲理,知道这般和他万难说的清楚,也便不再在此纠结,转而问他道:“不知楚帮主何在?”

听的他问楚天龙,朱源纯眉头微皱,但马上便回答他道:“不瞒马堂主,今日庄上除了你之外,还来了一尊高人,只是此人有些特殊,我实在不方便透露,还望堂主谅解。”马崇岁看着朱源纯,见他脸色平静,眼中微含笑容,也实在看不出来他心中有什么波澜,只暗道自己和楚天龙相交二十余年了,也从未见过他会这般对待何人,但是又想到江湖上也确多隐世前辈,楚天龙如此本也无可厚非。便又向朱纯源道:“如此我也不再麻烦先生了,恰好我帮中也还有些闲事要处理,这便告辞了。”

见马崇岁说要走,朱源纯连忙拦他道:“马堂主何故如此,难道老夫还不能陪堂主喝几杯不成吗?”马崇岁笑道:“朱老明鉴,在下确无此意,只是我想到二十四便是楚帮主寿辰,而现在已经过了十五了,朱老要忙的事情多了,我如何能够再来相烦?”朱源纯摇头道:“帮中事情再多,又怎会伦的到我来亲为,只是老朽酒量不好,怕马堂主笑话啊!”马崇岁道:“我虽然平素爱酒,但却并非无酒不快,就像我一直常来聚水山庄,但是却对山庄并不熟悉。时下,已经是年末了,但不知今番襄汉景致如何?”

朱源纯虽然知道马崇岁的话中有深意,但是却也不去猜测他,只顺着他的话答道:“襄阳自古便是中原腹地,千古奇才豪人无数。若论景致,那更是人间福地。”他说完后,便向门外指到,堂主请随我来。马崇岁喔了一声,显然是在疑问他要去何处。

朱源纯抹须道:“堂主历来到我庄上只顾和帮主切磋讨量武功剑路,丝毫不重乎我庄中风水,堂主若是要看景,便请随我来。”马崇岁也是微微作笑,但却不言语,只缓缓跟在朱源纯身后,随他走了出去。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处天梯上,看着这石梯,马崇岁笑了起来,说道:“一直听说聚水庄里有一处远眺之地,叫‘攀龙门’,这‘攀龙门’上,可以俯瞰半个襄阳,五百里汉水,只是马某一直愚钝,没有早些个想到要上此高台,而今看来,往前的年景算是遗憾了。”听着马崇岁发感慨,朱源纯却不说话,还是悠闲的抚须微笑,待马崇岁说完了,他才又在前面带路而行。

如此又过了柱香功夫,他们便攀上了那天梯,到了聚水山庄的最高处——攀龙门。这攀龙门在聚水帮盘踞的望潮峰最顶之处,占据了襄州地势之最高,古来便有登龙门看襄州的习惯,只是后来由于聚水帮坐大,文人墨客倒是无了如此雅兴。而现在,能够登此龙门者,唯楚家堂上高客也。

石梯尽头处是一处宽阔的凉亭,亭上老远的便可看到三个大字《攀龙亭》两边各有一段话,右边是:近水楼台,要报天地寰宇之恩;左边是:秋风夺月,誓杀四海诛心狂人。

马崇岁不知道为何会在这样的地方题这样的字迹,但是他却没有多问,只瞥了其一眼,便向亭内登了上去。

上了亭,当先便是一阵寒风入怀,马崇岁却没有觉得寒冷,反而感觉无比的舒畅,他长舒了一口气,感慨道:“这才是仙山之气啊!难怪朱老精神如此矍铄。”朱源纯笑道:“马堂主笑话了,此地势虽高,但也不过只是些凡尘俗气,却哪里会给人增添精神。”他手向外一指,道:“初唐大诗人杜审言曾经登襄阳城而作了一篇绝诗‘旅客三秋至,层城四望开。楚山横地出,汉水接天回。冠盖非新里,章华即旧台。习池风景异,归路满尘埃’。虽然现下已经是冬了,但是此诗中景致却依旧尽在。”正若朱源纯所说,千山依旧锦绣,万户也还似百年前那般欣欣而然,只不一样的是现在登此高山的却不是杜审言那般的有才诗意,不会造诗看景,虽然他也知道这千里襄州,巍峨无比,但是委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品说,只是看着远处的景致,心中澎湃。

在往襄阳而去的一处小道之上,此时正疾驰着五匹快马,这五匹马也不知道是奔了多久了,此时它们的脚步都已经有些漂浮了,但是马上的人却还在拼命的抽打着它们,好像这马和他们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一般,这马儿不仅要给他们骑乘,还要供他们抽打发泄一般。

只是这马纵然再顽强,不过只是牲口而已,它们也不过是在奔跑方面稍微比其他动物强上一些,不要说只是它们这般的普通马匹,便是胡域的千里马,也不过只能日行千里而已,并且它们也并不是日日都可以行千里的,它们也会疲累,也会生病,也要吃东西,也要喝水。

果然,这五匹马继而奔了一个山头之后,便忽然见得马群中一匹黄马忽然前腿一跪,立时便头面向地上一按,踉头便翻倒在了地上。并且许是因为适才跑的太快了,现在即便是摔倒在了这泥泞的道路边,却也在地上蹭着泥土划出去了许远。伴随着这马一摔倒,它后面紧跟着它的一匹也是和它一齐摔了出去。

只是,这马虽然摔倒了,但是那两位原本骑在马上狠命抽打它们的那两人却在马摔下去的同时身子一跃,双双载向了旁边的草丛之中去了。这两人摔入了草丛之后,翻滚了一圈之后便爬了起来,再去看那草边的马时,却见它们都已经口吐血沫,气绝而亡了。

这两人对视了一眼,再看那路边时,原先在它们摔下去时已经赶上千去了的那三人便又都回来了,只是他们都是走路来的,显然他们的马虽然不至于被累死,却已经不能再骑了。

这五人四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浩天劫熊川二人在四川遇到的南五玉五人,只是他们在藏剑大会上没有露头,现在却在襄阳成了这般模样,惨淡无比。

那原本摔下去马的那两人正是赵玉虎和宋玉锤二人,他们之所以摔下去,并且连马都被摔死了,许是因为赵玉虎的身子太过的高大精壮了,他这身板少说也有两百来斤,这般重量,比之何玉兰等人几乎都重了一半的斤两,这赶同样的路,他胯下的马却如何首的了。而宋玉锤虽然也同样精壮,只是他的身高比之赵玉虎爱上了不少,原本他骑的那马也不至于似赵玉虎的这般凄惨的,只是他这人死心眼,一直带在身上的是一对数十尽的大铜锤,他的重量加上这对铜锤的话,那重量可就大的多了,比之赵玉虎只重不轻,所以他还是先掉下来的那人。

此时,他们五人立在这草中,表情焦急无比,只见赵玉虎拔出长刀来,插入地面,马声道:“妈的,你们四个先走,我来拦下这两个畜生。”

见他这样,原本一直虎头虎脑的宋玉垂却仗义起来了,他拍胸脯道:“赵老大,我虽然一直对你向三娘摇尾乞怜的做法鄙视的很,但是这到了关键时候,我宋玉锤却如何能先怂了,你就和他们先走,我来断后。”听了宋玉锤这般说。其他几人也是表情严肃起来,李玉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气道:“算了,不跑了,大不了一死,我李玉生连孔夫子都不怕,难道还会怕秦家的两个残疾人吗?”他话说完之后,自怀中掏出来一直粗重的墨笔,脸色忧郁无比,略带哭腔道:“只是可惜了我这一手小草,那可是我爹用性命换来的啊!呜呜……!”他说完之后,竟然伸手掩住了脸庞,大声哭了起来。

但他刚哭了不大会儿,忽然听的空气之中传来一阵笑声,接着却见不远处的山头上不知何时却已经站立着了两个人,这两人,左边一位肢骨枯瘦,模样可怜,拄着一支残杖,右边一位白眉白须,甚至连头上发丝也是银白之色,只是这种白却多少有些怪异。见得这二人立在山头,南五玉五人立时便都惊了,宋玉锤平素最是单纯性直,此时见得这两人这般得意,他直拍胸脯对他们道:“你们兄弟二人不要太得意了,我可是告诉你们,我南五玉也不是好欺负的,先前那秦隗便是你们的例子!”

显然,这两人正是夔地的秦家兄弟,他们连带着大哥秦隗兄弟三人原本在川东追了逍遥梦数日,眼看便要得手之际,恰被熊川和浩天劫二人赶到阻拦了他们,并且后面又被南五玉五人出手阻拦,自己事情被他们破坏了不说,自己大哥却也被他们杀死了。秦家知道虽是恶人,但是却颇重兄弟情谊,他们原本打算一起赴死的,只是后面经不住大哥秦隗的劝,秦钟才带了秦怀骷离开。之后他们获悉了大哥的死讯,便立誓要杀南五玉,熊川等人报仇。不想现在聚水帮帮主楚天龙大寿在即,南五玉却也赶来了,恰在路途之中被这二人遇到了,他们斗了一番后,南五玉不敌,便一路南逃而来。到了这里之后,那马终于因为长时间的奔波,累死当场了。

也不知宋玉锤心中是如何想的,也许他本是为了吓唬一番秦钟和秦怀骷,所以才会出言讥讽他们,只道他们大哥比他们还要厉害,而他们大哥却也死在了自己等人手中,他二人定然会有顾忌。但是他却明显小觑了秦家兄弟之间的情谊,他不说还好,此时一说,只见秦钟秦怀骷二人立时便怒发冲冠起来,秦怀骷直接一跳而起,向他们五人之中落来。此时,他面庞因为太过激动而血管都暴涨了起来,这让他原本便丑陋的脸庞显得更加的丑陋了。

他身子还未落地,便单脚向宋玉锤面庞踢来。宋玉锤见他来势凶猛,知道他出手定然狠不留情,也不敢去硬接他的这一腿,只双手把那对大铜锤前合过来,想要以这对铜锤拦下来秦怀骷的这一脚。但是他本是仓皇之中出的手,在秦怀骷这一脚扫来的时候还能够做到把铜锤合起来本已经很不容易了,根本不可能再有时间作其他的动作。

但是,也就在宋玉锤的铜锤和秦怀骷的脚碰撞上之后,忽然只见宋玉锤手中的一对铜锤居然被秦怀骷的这一脚扫的向他的身子撞了过来。只听得闷闷的一声‘碰’声响起,那对铜锤直接撞在了宋玉锤的胸口之上,接着只见宋玉锤的身子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的倒飞了出去。他这一飞便是数丈的距离,他身子落在地上之后,却还像是那匹原先被他抽打的马那般头先着地,然后才是一个滚身,身子和脚向前滚挂了下来,然后才脊背向下,在地上搓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勉强的停住了。

南五玉的众人都被秦怀骷的这一段动作给惊的呆了,带宋玉锤落地停稳了之后,他们才跑上前去,李玉生把宋玉锤抱了起来,口子惊呼道:“老二,你怎么样?”而宋玉锤此时已经昏厥了过去,口子还在丝丝淌出来鲜血,显然內腹受了重伤。

见得宋玉锤如此,五玉的其他人哪里答应,立时便个个都使起来手中兵器,向秦怀骷围了过来。此时秦怀骷表情阴沉,见他们现在这般模样,也是心中骂道他们奸诈虚伪,便又使起来手中铁杖,向他们攻了过去。一时之间,五人便混乱的战了起来,其场面混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