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喜欢与人打眼仗,从来就没输过,还怕这个大白脸吗?我便摆出戏谑的表情与他的眼睛对接上了,但并没有动用蓝阳火,不想让他输得那么惨,毕竟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就是赢也要让人家心服啊?
我虽然与海马龙芥对着眼,但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到会长夫人宴席上的三位美女都在注视着我们,我身边的纪德更是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看我又看看他,急得脸上的汗水都下来了,我当然知道博士这是害怕我惹恼了日裔。
海马龙芥的对眼能力一点也不含糊,从表情上看还十分轻松,而且他那双奸滑的眼睛一直在与我对话,我也同样用眼神回敬他,他问什么我逐句把它顶回去。
他在说:年轻人,不要不识趣,你是斗不赢实力强大的双龙会社,无论比财产还是比武力你都处下风。
我一点也不想让他:大白脸,不识趣的是你,就算双龙会社能够在彩云城呼风唤雨,也不可能斗得赢上千万受苦受难的民众,你倘若真是有本事,那天如何被我的屎尿打的那样狼狈不堪啊?
海马龙芥能够听懂我眼神里的话,脸色立刻变得紫青,继续与我用眼神交流:你这不是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了吗?你的医药公司完蛋了,那些百姓将不会再拥护你,你的酷派帮也即将崩溃离析,除非你从此屈从于我们双龙会社。
我用眼神圆顶:大白脸,你简直是在做梦,你用这般恶劣的手段坑害我,等待你的只有忏悔,你倘若不就此罢手,我将彻底揭穿你所有的卑劣行径,届时你再无处买到后悔药了,你是继续进攻还是选择收场,倘若就此罢手我可以放你一码,不再深入追究。
海马龙芥在笑我异想天开:年轻人,这也太快了,事情没那么容易,封条刚刚贴上,看三天后是什么样子,一周之后是什么样子,你会来跪在我的面前哭着求饶,还会主动把公司一半的股份乖乖地送上来,我可是在等着这一天呢?
我才不会对他发怒,他来文斗,我不能换成武斗啊,也是用软刀子捅他:大白脸,做人不能如此贪得无厌,论钱财在西外环你们双龙会社已经是老大,为什么与我争夺这一点羊杂碎呢?何况我赚的钱一分钱也没入到我的口袋,全部拿去做了慈善事业,勉强让那些百姓们糊口,你要是拿走了一半的股份,会有多少人饿死在街头啊?你们日裔的良心难道都被野狼叼去了吗?
海马龙芥被我骂得打了个颤,连忙回我:朱男,你们华裔都是低民族,命原本就不值钱,想活命也不是没有门路,那就是要整体屈从于我们日裔,受我们双龙会社的支配,在我们的领导下分立一个新的社会秩序,这样我们也不会看着他们饿死,只有我们的新秩序才能打造一个未来人类的完美社会。
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眨一下,但已经看到对手的疲惫了,便继续进攻:大白脸,你仔细听着,任何一种统治带有鲜明的阶级等级制度,最后的结局都将是相同的命运,那就是土崩瓦解,平等才是人类不变的终级追求,违背了这条戒律,所有的理论都将是苍白无力的,即使一时辉煌,那也是短暂即逝的,犹如天际滑过的流星,帝国将不复存在,大同世界将铺满所有星际和宇宙。
海马龙芥的灵魂在我眼前颤抖了一下,险些眨眼睛了,但他还是凭着自身顽固的意志克制住了,对我发怒:朱男,你不要再对我说这些漫无边际的大道理了,咱们谈眼前的事情,你到底想怎么办?是与我们合作,还是继续与我们作对?你前面有两条路,一是屈从,二是自寻灭亡,你选一条吧?
我直接告诉他:大白脸,这两条路都不是我要走的,你们双龙会社也逼迫不了我,眼下你将了我一军,可这招不是死局,必定有破解之法,而我手里有更多的先天优势向你反攻,即便我的公司就此倒闭,我与千万百姓的链条也有可能断裂,但那时候等待你们双龙会社的将是更大的空难,这种空难你们是无法抵御的庞大力量,这种怒潮将会瞬间吞噬你们,这个道理你作为一个财团会长不会不清楚。
海马龙芥被我的意念之语触动了灵魂,但极力保持着镇定:年轻人,不要自视过高,你说的这些因果灾变我们都已经研究过了,我们双龙会社完全有能力掌控这西外环的局面,只要稍微破费一下,拿出一丁点的积蓄就会化解灾民起乱的危险,付出的只是一点陈谷子和碎米,而等到的是整个西外环,届时所有的帮派都将听命于我们双龙会社的统领,在我们的主持下形成一个崭新的社会秩序,我们可以凭借着这一新秩序抵御所有的外来生命的入侵和攻击,我们的地位将超越彩去城内环的上等社会,这一切你这个愚昧之人是无法理解的。
我从他的眼神里只看到了私欲和贪婪,还有无尽的阴谋手段,便继续与他对战:想法倒是不错,问题存在于你们狭小而唯我的思想里,这是致命的弱点,整个宇宙生命共容和大同才能够避免无休止的战争和无休止的灾难,你们在错误的理念下做出了太多的错误的选择,你们脑子里有的只是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计,但这些在正义和大同面前是苍白无力的小把戏,最终的结果还是失败,因为你们错的是根本,而我们迷失的只是正确的方法。
海马龙芥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这无疑是一个明显的失败,连纪德博士也察觉到了,但他不动声色,唯恐触动人家的报复心理。
我还是那样用淡定的目光看着他,并没有掺杂嘲弄的意味,倒也不是因为惧怕,只是感觉这个大白脸的内心有些动摇了,也许是被我的某句话说动了。
海马龙芥采下眉头思考问题,抬起头时,面目表情重归严厉和自傲,但说出的话却是比较友好的,他示意侍女上来倒酒,我仍然做了一下接受的手势。
纪德博士擦拭着脸上滑落的汗水说:“算了,兹子小姐,我们今天不找了,事情就算这样过去……”
我没想到纪德博士会说这些话,他这是太紧张了,想把大事画小,小事画了,求和的态度来的不太恰当。
海马龙芥手掌一抬,“不,博士和兹子的事情是私事,我不会过问的,你们就当是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该正常来往继续正常来往……”
纪德博士连忙点头,“那好,会长先生,那我们把这一页翻过去吧。”
海马龙芥示意我们喝酒,“事情什么都没改变,你们要做什么,可以继续去做什么,我们双龙会社有自己的规矩,至于接下来做什么不做什么,一切都不受外界任何势力的支配,我只希望朱帮主不与我们的原则发生冲突。”
我知道这就是海马龙芥低头沉思后得到的结论,我也知道他不会与我对一回眼神就会发生什么根本性的改变,我们之间的矛盾没有丝毫减轻,我们两派之间的碰撞还只是刚刚开始,便拿起了酒杯,“会长,感谢您的盛情款待,我朱男欠您一个宴席,想必日后一定会回敬。”说完饮尽了。
海马龙芥用傲慢的目光盯视着我,也拿起酒杯饮尽了,“我庆幸今天遇上了一个难得的好对手,势均力敌的较量才让人荡气回肠,你说是不是?”
我也淡然微笑一下,“会长先生大可放心,天下枭雄永远不会孤独,也没有哪个历史有过一边倒的独台戏,宇宙之间不会有永远的黑暗,也不会有不消失的光明,正与邪的斗争始终不会完结。”
另一桌宴席上的萱萱突然拍起了手掌,“说的好!既然没有另双方满意的妥协,那我们何不继续往前走呢?一切用事实和能力说话。”
海马龙芥露出凶光强颜欢笑,“说的好——!我海马龙芥一向不喜欢唯唯诺诺的小丑,虽然是对手,也希望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战神!”
会长夫人连忙从宴席间站立起来,腰着腰碎步走了过来,来到会长身边小声说:“夫君,今日的宴会就到此为止吧,会社里尚有许多事务等待您去料理……”
海马龙芥轻轻点了头,“也罢,夫人提醒的极是,我要去忙要事去了……”看了我一眼说:“就让我夫人陪你们,我要告辞了?”说着站了起来。
我连忙站起来向他拱手,“会长请便,我们一会也将离去。”
纪德博士也连忙起身下了餐桌,但没能说出告别的话来,自惭形秽地搔着头皮。
我看着海马龙芥离开了客厅,立刻转向会长夫人,“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会长夫人立刻露出一脸的笑容来,“帮主,暂且留步,我家夫君生性怪异,待客一向冷淡,就让我来替他好好补偿一下,能否给这个面子吗?”
这倒是一个很大的意外,跟会长夫人聊一聊也是很有必要,或许从她的口里听出一些重要的事情来,便欣然点头,“如果这样,那真是盛情难却啊。”
我和纪德坐在了会长夫人的餐桌上,侍女们往餐桌上增添了许多美味菜肴,都是日裔传统的美味佳肴。
会长夫人亲自为我们倒酒,态度十分虔诚的样子,给人的感觉非常温馨,“朱帮主的威名我也是早就有所耳闻了,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我双手接着酒回话,“之前遇见过几位日裔妇女,感觉总是这样温馨,做日本男人当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萱萱听了这句话,斜视着我,“哼,早就看出来了,自打会长夫人一出现,你那双眼睛就没有眨过眼睛……你们这些男人啊,都那么自私,总喜欢咱们女性对你们点头哈腰的侍候着,你们可是舒服了,可我们女人得累成啥样啊?看会长夫人走路的样子,我看着都觉得累,一直那样低着头走碎步,上了餐桌还要跪着服侍你们,这也太不公平了,我们女人比你们男人少了什么,非得这样侍候你们啊?天下最累的事情还不是我们女人干的呀?我看你们男人应该这样伺候我们女人才是,倒是反过来了。”
纪德博士这时候胆敢说话了,“你们女人做了什么最累的事情啊?我倒是要听一听,打仗吗?耕田吗?”
萱萱白了一下纪德博士,“这是最重要的事情吗?天下最重要最累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是生孩子,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也要用我们女人的肚子生孩子,体外培育的孩子哪里比得上我们女人用肚子生出来的孩子健康啊?”
纪德博士听了连忙点头,“嘿,这倒也是……”看着我反问:“关于这个观点总裁怎么看?”
我早就猜到萱萱会提这最原始的问题,可还是找不到恰当的话去回顶她,“那我也没说女人没有男人重要啊?我只是说喜欢日裔女子服侍男人的方式,这两都并不矛盾不是吗?”
萱萱把下巴一扬,“你喜欢就是自私,只有自私的人才希望对方付出比自己多,这个毛病一定要改一改。”
我向她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好好,这个话题就此而止,不适合在这个场合讨论。”又看着微笑的会长夫人,“总之,我觉得日裔人的最大财富是她们的妻子,他们在家里受到了如此高贵的爱戴,去了外面一定会自信满满,也会以双倍的努力回敬给自己家中的妻子。”
会长夫人甜甜地笑了,“多谢帮主的夸奖,之前在哪里见过我们日裔女子了?也见过兹子吗?”
纪德博士抢先回话,“是啊,我带总裁去过兹子从事的那家夜总会,那里有许多日裔美女。”
萱萱听了做出惊讶的表情,“博士,朱男当真经常出入那种黑暗的地方吗?”
曲芝琳悄悄地拉了一下萱萱,让她注意一下场合,萱萱想刁难我,又忍住了,小声嘀咕,“看我回去怎么跟你算账……”
我假装没看见,看着会长夫人说:“我之前结识一个叫川奇芳子的女人……”我当然是故意提及这个芳子的,想看看这个会长夫人认不认训那个芳子。
会长夫人没动声色,只是低了一下头,再抬了起来,“日裔女子叫芳子的可多了呢,那她也一定非常漂亮吧?”
我试图调动内能量探测一下会长夫人的大脑,看看她的脑子里有没有出现过川奇芳子的影像,奇怪的是我没能成功,想必这个会长夫人的玄术也非常深厚,以致早已经做了抵御布防,可是能够抵御我的探测能力的人并不多见啊。
好在萱萱问了一个十分直接的问题,“会长夫人,看来您是一个比较好说话的人,能不能跟会长请求一下,帮我们一把呢?”
会长夫人连忙用奇异的目光看着萱萱,“你是指哪一件事情呢?”
纪德博士向萱萱悄悄伸了一下大拇指,赞美她有勇气。
她既然都说出来了,我也不想阻止她。
萱萱便加重了口吻说:“我们医药公司帖上封条的事情啊?这件事情只有双龙会能帮上忙,我们会表示感谢,不会白让会长夫人帮这个忙的?”
会长夫人又看着我微笑,“帮主,她说话还真是很直接啊?这可真是为难我了……”
我立刻对萱萱说:“看你,会长夫人是不会参与会社内务的事情,这不是为难人家吗?日裔不像我们华裔,妻子是不干涉夫君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