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一天,人界一年,可轻尘觉得,时光过得飞快,似乎还在昨日,可现下,快到了天界盛宴时分。
“娘娘,您还等什么?大多的宾客已经入座,您再磨蹭着,来不及了!”仙婢在一旁催促道。
“梳妆吧!”简短的三个字,表明了她的决定。
又一次来到铜镜前,望着铜镜里的女子,肌肤胜雪,细腻红润,双眼如一泓清泉,纯洁无暇。殷红的小嘴,让人想一亲芳泽。
黑发仅用白玉步摇点缀,黑与白的搭配,简洁却不失她的清雅高华,反而增添了几分魅惑之意。
“娘娘越发绝色,宫中的任何妃嫔都不及娘娘!”仙婢愣神,一不小心就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了。
这些日子的调理修养,使得她容光焕发,说起来,她还要好好感谢暗中折磨她的人!待她重获恩宠,定要送他们一份厚重的“大礼”!
“走吧!”仙婢行礼,领路前往。
前方的道路,弥漫着浓雾,不知是福是祸,茫然的走进其中,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只是一场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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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妃娘娘到!”一声通传,满座哗然。
在座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水妃,不简单!
听说,是天帝偶然一次与她相遇,她的清冷,令他痴迷。想着天宫各位佳丽,无一不对他笑脸相迎,只有她,眼中除了惊讶别无其它,就连一丝一毫的倾慕不曾流露。
天帝似乎从未遇见此类事情,不相信她真的对他毫无情意。一步接一步的诱她入局,她果真招架不住,陷在他的温柔之中。
可天帝似乎太过凉情,得到了,就失去了开始的新鲜感,渐渐地,水妃被冷落,即使蒙受冤屈,天帝不也是没有下令彻查么?由此可见,她,与天帝的女人,并无异样!
一袭长裙,勾勒女子妖娆的身姿。裙尾拖地,成波浪状一层一层向外延伸。蓝色为底,绿色为边,蓝绿相互相错,一幅美人美景图,映入眼帘。
“天帝到——!”
众位神仙久久不能从轻尘的绝色中回过神来,通传的奴又叫一声,让他们暗骂,不识趣的东西,坏了一番兴致!
不过……天帝?天帝!!呸呸呸,众位赶紧扇了几下自己的嘴巴,刚才的话当个屁!对,是屁!
“水妃参见天帝,天帝金安。”黑乎乎的跪下去一片,唯独轻尘,侧身在旁,微微伏下,低下头,声音清脆道。
祁珏垂下眸子,望着欠身行礼的轻尘,刚想弯下腰,将其扶起,只是一瞬间,控制了自己的内心。
“起,”扬手一挥,“入座吧!”
聪明的神仙一瞧这情形,便知水妃获宠无望,不再多语。
轻尘涩意泛起,喉咙处干涸,一个字也冒不出来。纤细的手指,攥紧不放,逼回眼眶中的泪水,强颜欢笑。
“诺——”坐在属于她的座位,离天帝不远不近。
盛宴之中,歌舞助兴,美酒佳肴,欢饮达旦。
葡萄美酒夜光杯,天界盛宴众心魅。金砖玉瓦壁堂皇,仙乐美女伴帝飞。
“可否尽兴?”天帝摆手,丝竹之声,妖艳之舞,尽数不见,行礼退下。
“罢了……时辰也不早了,众位神君仙家退下吧!”天帝疲惫地揉揉额头,下达命令。
“诺——”好好的,盛宴为什么进行到一半就停下来?纵使心中不理解天帝此举意欲何为,却仍然谨遵帝令,先行告退。
“祁珏……”轻尘见四下无人,喃喃出声,柔情似水。
“嗯……”天帝喝醉了酒,眼眸微眯,淡淡出声应道。
冰冻的心,一阵抽痛。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轻尘呼唤着天帝的名字,试图分散他的心神,从帝座上将他搀扶,一路快走,直到她的宫中。
宫中她早已令仙婢燃上催情香,袅袅烟雾,迷香阵阵,不知何为东,何为西。
手,犹如冬日的冰雪一样寒冷,颤抖着解开天帝的长袍。碰上天帝的胸膛,炽热温暖,汩汩暖流从指尖传到心房,她的心,快要突破最后的防线。
缓缓将系着的结打开,自己的长裙落地,宛若碧蓝的清水摊在地上。秀丽柔软的身躯覆上古铜色的肌肤,娇嫩的樱唇浅浅吻在薄唇之上。
宫内,一室迤逦,温度升高,情欲蔓延。两颗心的相触,注定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似是感到头痛难忍,天帝动了动手指,不想心口处有点闷闷的,喘不过气儿来。猛然一睁,入眼的,是女子小巧的鼻梁以及……红肿的唇瓣!
该死,他的脑海一片混乱!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一点记忆都没有?!第一次,天帝感受了无措的滋味,不好受!
“唔……”女子娇吟,惹得祁珏心猿意马,情欲又起。
压下脑中的歪心思,冷冷地板着一张俊脸,最大程度上做到置之不理。手,却轻轻地将女子的脸靠着金枕,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女子。
望着女子身上遍布的青青紫紫,男子目光幽深,却难掩眸中的甜蜜快乐。
“咳咳咳……”见女子有转醒的迹象,顿时收回目光,凭空幻化一身长袍,快速套上,更显英俊不凡。
“祁珏……”轻尘面露娇羞,没想到……天帝如此勇猛……昨夜,她的嗓子可都哑了,今早说话还很吃力。
想起两人的坦诚相见,爱意绵绵,交缠不休,那些个火热的场面,至今还觉得香艳羞人。
“水妃,想死,朕绝不留你!”无情无义的话语从天帝口中冒出,“勾引天帝,如此下贱,淫乱宫闱!”
轻尘如同当机一棒,惶恐不安,一双水眸,眼泪汪汪,惹人怜惜。
天帝闭上双眼,迫使自己不去看她。
“水妃轻尘,滥用情香,秽乱天界,遂除去妃位,降为仙侍!临水阁,为冷宫!”不念昔日感情,一道圣令,断了她所有退路!
她瘫坐在床边,身子如同散架的骨头,再也站不起来。
轻尘,别怪朕心狠。事出有因,只当做朕辜负了你,你的情意,朕不会忘,永远不会!
小人难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的痛,在朕的身上,就算受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一股信念,一种力量,支撑着天帝,他要灭了逼他和她分开的无耻之徒!
回不去,回不去了!无所不能的天帝,竟也会感到无奈的时候。转而离开的身影,决绝冷漠,轻尘却没有发现,天帝的一行清泪,从眼眶中涌出,止也止不住,咸咸的,苦苦的。
天帝走远了,甚至都不回头瞧瞧她。她忽然大笑,是了,她不想哭,因为眼泪已经流干,笑,证明她活得开心,活得自在!
宫外的仙婢见她一脸癫狂,也不知如何是好。眉宇间一片忧愁,这下,恐怕天界的众位已然知晓娘娘的事迹。天帝怎奈薄情,他可是毁了娘娘所有的退路!
埋怨如何,悲伤如何,心痛如何,日子,照样一天天的过下去。
“哇——呕——!”一日,菜刚上桌,一股子的鱼腥味让轻尘的胃里翻江倒海,不停地干呕。
“娘娘,您这是……?”伺候她的仙婢一脸惊讶,拍着她的后背,来缓解不适。
“叫圣医!”
“诺——”
匆匆忙忙的赶到圣医院,扫视一圈,最终拉了一个就走。
“喂喂——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拉着圣医的手!”婢置之不理,一路狂奔。
“娘娘不知为何干呕不止,你把把脉吧!”
这小圣医从前得娘娘的照顾,刚入院被欺负的可怜,娘娘慈善,就特意暗中让人帮衬帮衬,若他还有良心,此时,就是他报恩的时候。
“恕小仙无理冒犯了!”随即手指轻压脉搏,沉思不语。
“娘娘的月事可是许久不来?”闻言,轻尘的心跳加快了许多。
“莫非……怀上了?”
圣医点点头,认真严肃。
轻尘峨眉一蹙,要还是不要,要,她没能力也没有资格扶养,不要,小小的生命在她眼前死去,她也做不到!
“留着吧!”犹豫不决,还是做出决定了。
“娘娘可是考虑清楚了?”
“备些安胎药记住,悄悄儿地,别被人察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诺——”退下,按吩咐行事。
美目流转,手,不自觉的抬起,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腹部,原来,这里还孕育着一个生命。对天帝的恨,渐渐淡了,转而变得平静。
她现在主要的,就是吃好饭,睡好觉,养好胎,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差池。
在天牢中落下的毛病,导致她每天饱受折磨。肚子愈发大了起来,产期一天天近了。轻尘安排仙婢与圣医务必找到接生的婆子,然后暗中把她接进宫。
“哇——”耗尽全身的力气似乎只要换来婴儿的一声啼哭。
“男婴,是男婴!”婆子惊喜道。
“咯咯——!”在场的众位无一不惊讶婴儿的反应,他,居然会笑?!
“抱抱……”苍白的脸上,汗渍淋漓,声音无力,得亏有圣医的精心调理,不然……母子俱亡,未尝不可!
逗弄着怀中的小可爱,轻尘似乎有了依靠,坚持活下去的心,越发强烈!
母子二人,其乐融融。冷宫温馨,亲情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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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祁珏:看来朕的出场费挺高,就这么几张,混个脸熟罢了!
天帝:父亲……
祁珏:滚!欺负儿子混得比老子好是吧!接下来就没老子什么事儿了!
天帝:应该不会吧……
祁珏:连老子的台都敢拆!留你何用,斩了!
祁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