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悲痛之中也能想出辩解的话,看来我是一理智的人了,我什么也没说。
我的口袋里还剩下一支卡特送给我的蓝色烟卷,一直也没舍得抽,现在正可以用它来安抚一下我的心灵,镇定一下过度紧张的神经。
我耷拉脑袋,哈马斯这个家伙就神气活现,大声敦促大家,“给我赶紧走,没看见眼前山景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了吗?最多半个小时就到了。”
我吐一口烟雾抬头看,果然眼前的山林变得非高大了,而且山峰重叠,显得非常幽深而广阔,难怪沙漠里长年累月地刮沙尘暴也不能够把它给吞噬,想必山林深处必定聚集着许多动物,也许还有许多凶猛的野兽雷鸣虎和幻狼的老巢也许就在这里,不过它们已经不会对我们虎视眈眈了,但是其它怪兽会怎么样还很说。
哈马斯继续发号施令,“肯西、获利,你们两个快点跟上,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多着呢,要在天黑前盖起一座茅草屋出来,不然我们睡觉时会被山野的野兽吃掉的,你想第一个变成白骨堆吗?”
这个家伙自从进了沙漠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自私、胆怯和歹毒都暴露无遗了,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觉得他挺有文化,有涵养,为人和善,看来都是装出来给人看的,只有把这些虚伪的家伙送到绝境才能把他们打回原形。
不过他说的倒也没有错,我们是应该在入睡前造出一个木屋来,而且起码要两间,萱萱虽然是一只狐狸,可也是雌性啊,不能跟这些臭男人睡在一个屋里,到了半夜这些人还指不定做出啥事来呢?每个人身上都还残留着野性,在混沌状态中什么事情都会干得出来,而且事后还会有理由。
我抽了支蓝烟卷浑身舒畅多了,回去还有跟卡特总长要一些来,这种烟最好的地方就是不上隐,平时不抽根本都不会想,只是在过长紧张或忧伤的时候会想抽一口缓解一下心情。
小克里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淋雨之后原感冒加重了,连连打喷嚏,还有鼻涕流下来,浑身无力的样子,一直由祖马扶着他走。
哈马斯又是不耐烦地嘟囔,“你身体也太不堪一击了,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生你的,肯定是怀你的时间没粮食吃,按理说不应该呀,你家里可是世代富商,西环区别人饿肚子,你家里不应该没有食物吃啊?”
小克里又是连连打喷嚏,还无力地说:“我三岁的时候生过一场猩红热,住院三个月才算治好,之后我的身体非常羸弱,个头也收到了影响,我父亲可是大个子啊……”
哈马斯非但不说一句同情他的话,反而取笑他,“你这个倒霉的孩子,肯定是扫把星投胎转世,连累家人,又连累合作伙伴,你的感冒再不好,我就把你的名单从我的合作簿里剔除掉。”扭头对我说:“我说朱男,你回彩云城的时候把这个不中用的小子领走算了,留下来对我们没什么用,反倒会连累大家的?”
暂时我还不想发脾气,先让他得瑟一下吧,我倒要看看他的真实面目恶劣到了什么程度,看清一个人非常重要,我面无表情地说起了另一件事情,“老哈,我突然想起你的里的保姆,还记得她是一个德国人,我当时有点感动,德国人在二战的时候杀了你们那么多犹太人,你却愿意聘用她……”
哈马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朱男,你还记起这件事情啊?咱们现在都是生死兄弟了,我就把实话告诉你吧,我雇用她是为了报复德裔人,雇佣屠杀过我们种族的人来侍候我,那感觉有多畅快啊?”
果然是这样,这么阴毒的人我咋就没早看破呢?但我还是忍住了火气,“老哈,我看见你对他还不错啊?她对我那样热情,过得很幸福的样子。”
哈马斯又嘻哈笑了一嗓,“那是我逼迫她的,对每一位来到家里的客人都要这样笑,不然我晚上会扒光她的衣服用竹条抽她的皮,我至少一周抽她一次,多的时候三次,呜哈哈!”
我有点惊讶了,这个家伙当真有点变态啊,我又问:“你这样对她,她为什么还呆在你的家里啊?是你派人看着她吗?”
哈马斯又是一阵坏笑,“朱男,你啊,打斗的本领非常人能比,可是治理人的本事比我差远啦,我有的是办法不让她跑……”
萱萱一直皱着眉头看着哈马斯,可也没吱声,看来是有心事,这会终于开口问她,“老哈,你用的是啥办法,能不能教教我呀?”
哈马斯笑声更是肉麻了,走路一点都没耽误,“姑娘,你也想学一学呀?那我告诉你吧,她的月薪是一千红币,可是事先规定每个月只给她五百红币,这样日积月累,你说她值得跑掉吗?跑掉了那些积攒在我手里的钱全归我啦,哈哈哈!”
萱萱做着奇怪的表情反问他,“那她当初为啥答应这种不公平的合同呢?完全可以不在你家里干啊?”
哈马斯笑声不止,“这你就不懂了,一是工作不太好找,二是我定的工资比别人高两百红币呀?多拿两百红币,可比银行存款利率高多了呀?哈哈哈……”
我终于忍受不住了,恰好沙地上有一个枯树枝,我悄悄地捡起来,突然向他抽去,他的反应还挺快的,只抽中了后背,然后像野兔一样嗖——地窜了出去。
我打他时从来不调用内能量,不然会出人命的,只是用平常的能力追赶他,谁说这个家伙老了,两条腿有力的很啊,要是这些人进行厘米赛跑,我和萱萱不参加的话肯定会拿冠军。
这个坏家伙跑出老远还在坏笑,“朱男,我早就堤防你这一手啦,你可不许用什么玄术对付我哟,那样出了人命可是你的责任哦?”
其他人看我们的样子只能嘻哈笑。
我们很快来到了山脚下,大家望着眼前庞大的山梁感叹,有人感叹终于抵达目标了,有人感叹这些山脉的地形,有的感叹山林里各种高大的树林。
我对大家说:“好,我们稍施休息一下再进山。”
哈马斯却说:“就知道休息,休息,眨眼就太阳就会沉下去,万一盖不起茅草屋钻山洞里睡啊?想喂山洞里的大蟒蛇吗?”
我对他瞪了一眼,“你这个刻薄的家伙,至少要喘下气儿,做一下准备吧?林中随时可能遇到各种有毒的虫子和蛇类,不应该做一下防范工作吗?”
哈马斯这才点头认输,“好,你说的对,是该准备一下……”
每个人找一个舒坦的位置坐下来了,有的坐在石头上,有的坐在枯木桩上。哈马斯却没有坐,四处寻找着结实一点的木棍之类,嘴里还不断嘟囔,“怎么,都坐下了?还是趁休息的进修找一下合适的武器吧,一会要是被蛇咬到有你们后悔的,一群懒惰的家伙。”
萱萱自告奋勇地说:“没事,我和猪头哥走在最前面,你们跟在我们身后,不会出事的,蛇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就会主动让路了,不然我会让它们死得很惨。”
相比之下,这只狐狸比那个哈马斯要善良多了,我也提醒大家,“不要乱跑就好,我观察了一下,这里的树林跟地球上的树林不太一样,地球的热带雨林有食人草,这里也许更可怕的生物,一定要当心。”
我们短暂休息了一会儿,开始进山了,前面的坡有点陡峭,但翻越了一道山梁之后,前面出现了相对平坦的山梁和挖地,这符合这里的特点,地形必须是这样的,不然这里早就被沙土吞噬掉了,也许我们走来的地方曾经也是山坡,由于过低被沙土掩埋掉,全部沙化了。
我们来到相对平坦的位置停留下来,四处打量可以修建木屋的好位置,祖马指着前方的平坦坡顶面说:“就在那里吧,地势平坦,又没有大树阻碍,正适合建造房屋。”
哈马斯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摇头,“不成,那里距离水源太远,人类建造村镇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依水而居,修建大城市的时候也必须考虑水源,如果附近没有大河穿过,一般不会在那里修建大型城市。”
这话有道理,我跟蒋半仙学过风水,依山滂水是基本,再看方位,坐北朝南上佳,如果前方有高山阻挡视线为凶,如果朝阴下陷都算是不吉利的地方,一生子孙难有出头之日,于是我走了好几处才相中了一个绝佳的位置,指给他们看,“就那里吧,门朝南面开,不仅朝阳,而且视线开阔,开门出来就可以望见茫茫的大沙漠,这样我们会顺利达到目的离开这里。”
哈马斯也点头叫好,“朱男,还是你有眼光啊,我虽然不懂什么风水学,但一看就让人舒坦,这种感觉非常重要,没有憋闷的感觉。”又指着山间里的溪水说:“离水源又近,做饭取水非常方便。”
祖马却说:“不过那个位置树林比较多,我们身上没有斧头和铁锯,不好清理啊。”
哈马斯笑他痴愚,“祖马,你白长这么大的个头了,这里有咱们朱男在,还用得着那些原始工具吗?真是糊涂。”
萱萱自告奋勇地说:“这个我也可以,那欠分工吧,我跟猪头哥清理地基,你们准备石头和挖粘土和泥……”
我不想跟萱萱一起干活了,从现在开始要离她远一点,万一有一天她真的离不开我了,那可咋办啊?我心里喜欢的不是她啊,必须即早给她这样的信息。
还好,哈马斯不同意了,“哎呀,这里就你们这两个有用的人,不能在一起磨佯工啊,朱男一个人清理地基就可以了,萱萱你跟着祖马和小克里砍树。”
我刚要训斥哈马斯,萱萱抢先开口了,“老哈,你以为人是谁呀?连首领你都敢指挥了?要不你来当这个首领,来啊?”
哈马斯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是想节约时间嘛?真是。”
我就不吱声了,“好,就照老哈的意思做,现在让他接替我一下,要是指挥不好,就等着挨收拾吧。”
哈马斯非常得意,“哎,我看这个注意好,我这可不是抢他的王位啊,是在临时的首领,是帮助他的,哈哈。”
接下来我们忙开了,我来到自己选择的位置,仔细观察了一下,心里有了结构图后,开始调集内能量一下子发出蓝阳火,瞬间把这片小树林烧毁了,前后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快得他们都没有看到火焰,只是见到了一片蓝光闪了一下。
地基就不用打了,我发功力几下就找平了地面,这不是长期居住的房子,只要修筑得牢固一点就可以了。
萱萱也不错,祖马和小克里指哪棵树,她就连连出幻爪把那些树放倒,他们是根本看不到她的怪爪的,完全是幻影式地存在。
因为时间太短,我和萱萱必须多出力了,从修整木材到搬运,还有搬运他们挑选好的方石。那些人只是挖粘土和泥就花去了不少时间,比我们完成的还要慢。
但是修建一个木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需要多种繁琐的工序,我不懂修筑学,勘探卖家中的肯西懂一点这方面的知识,哈马斯也比较在行,我只是听他们使唤,完全像是他们雇用的佣工一样。
萱萱时而出手帮忙,时而在旁边笑话我,“哎呀,猪头哥,你可是真可怜啊,一个堂堂的首领做起了他们的雇工,听他们使唤。”
肯西连忙摇手,“不不,萱萱,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我现在对首领的玄术佩服得五体投地,哪儿敢当成雇用工啊?”
哈马斯却得意,“没关系,朱男是我的兄弟,我明白他这个人,不会那么小气的……”又对我坏笑,“是不是啊?我的朱男兄弟?”
我懒得理睬他,我现在对自己不断提升的玄术感到暗自惊喜,要是照这个速度进步下去,将来能达到怎样的高度啊?真是无法想像。
当我们把房梁上好的时候,夕阳已经在灰茫茫的远处剩下了半张脸,这时候传来了各种野兽的声音,跟地球上的野兽叫声完全两样,我在诸多声音中辨别出了雷鸣虎王的吼声,我还听懂了它的意思,他在向整个山林中的各种动作发出号令,告诉他们我们是它的朋友,不许向我们发出袭击,听到这个声音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