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客栈杀了人终究还是来了官差,不知是那几百两银子起来作用还是黄其这小子能说会道,那领头的官差居然让黄其拉到一边塞了几张银票打发了事。
信鸽预定三日后让东山上的人来大梁城,几人怕飞天虎耐不住性子,便带着拉完肚子的伙计一起往城外必经之路的一座小山谷而去,这里四周山林密布,地形复杂是伏击的好地方。
几人带着伙计也不甚急,刚刚得手大家都很兴奋,张秦寿料那飞天虎进城不敢带太多人,路上一起商议着这次如何下手。
刚出城却遇到一个老翁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孙女赶着牛车,那拉车的老牛比起一般的青牛要大出一圈来,很少见。
众人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看到时间还早,听闻和那老头顺路,便都围住那大青牛好奇的一起跟着。
老翁见到几个小孩子押着个伙计虽然觉得奇怪也没多问,便让一群小子一起上牛车来。
车上八九岁的小女孩遇到了和自己一般大的一群孩子也是很兴奋,一会就和大家闹在一块。那小女孩一身碧绿的碧萝衫,嫩嫩的手腕好似白藕,一双大眼睛剔透玲珑似乎胡说话,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好一个粉雕玉卓的漂亮女娃,若是长大了怕是和张秦寿那日见的“仙女老婆”不相上下了。
几人上车的时候,拉车的大青牛却似乎有些不情愿,示威似地的瞪了众人一眼,大家居然有些错觉似乎觉得那大青牛的眼神和人一样传神,说不出的怪异。
那叫碧萝的小女孩和张秦寿尤其投缘,张秦寿上一世爱听爷爷说奇人异事,肚子里倒是有不少故事,把那小女孩逗的一路上笑声不断。老翁溺爱的看着,一路上倒是没有说话。
几十里路下来,张秦寿就成了碧萝的“禽兽”哥哥,叫的甚甜,看的张度邳几人大为羡慕,对老大骗小女孩的本事佩服的五体投地,直呼堪比超阶秘技,倒是那黄其小子很不屑,一路撇着嘴。
一个多时辰到地方,碧萝眼泪汪汪的不舍的和张秦寿告别,约定以后要来大梁城看哥哥,搞的张秦寿一阵感动,真希望自己能有个这样的妹妹让自己疼爱。
望着牛车远去的方向,张秦寿悠悠的道“哎,多情总比无情苦啊。”
只听的啪的一声,黄其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恨恨道“多大点的小子,懂什么多情?这么小的女孩子你也惦记?赶快去布置陷阱了,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我也很小啊,小女孩不要紧,我可以等着她长大咯。”张秦寿厚颜无耻的道。话音未落,屁股上又是两个脚印。
几个月来,众人练功进展神速,挖了七八个陷阱也不过花了不到一个时辰,陷阱上吊上几颗大木头,井底放着淬毒的尖刀,林子边上的灌木到处散落扔了一些兽夹,兽夹一边的矮树上挂着一些皮袋放着化骨水,每个人腰间都挂着几包石灰,两人一组拉着大渔网,渔网上布满了绿汪汪的铁藜子,淬上剧毒是少不了,天罗地网布下只等二虎来。
黄其给那伙计几个大酒袋,里面装好了迷药,等飞天虎一到,这大热天的看到清凉的好酒定然忍不住。
伙计看到几人麻利布置陷阱,头皮一阵发麻,这些小家伙从来哪里来的,怎么比山贼还像山贼,阴人的法子一个比一个狠毒,也不敢不从。
布置完毕,只留了张建仁和黄其带着伙计守在路口。黄旗的修为最高,可以正面抵挡一阵,张建仁的嘴巴能言善辩,最是会骗人演戏,端的的天生的演员,忽悠飞天虎就靠他了。
半下午,大家等的有些不耐,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那伙计忽身上抖的像筛子一样,很是害怕。
黄其见状,拿出一把匕首抵在背后低声道“若是出了纰漏,立刻送你上西天。”那伙计感觉到背后冰冷的刀尖,只得努力压制身子,控制住双腿。
片刻,十几骑人马便转过山头距离众人只有几十米远,那伙计用尽力气镇定心神,大喝道,“大当家的,我在这里等候你们多时了。”
领头的一个穿皂色衣服的魁梧大汉勒马走到跟前,跳下来,眯着眼道“你小子怎么在这里等着,老三呢?怎么不在城里等着?”
张建仁哈着腰,缩着脑袋有点畏惧的样子道“掌柜的让我们在拦着诸位。不是是哪里走漏了消息,那小子刚落在掌柜的手上便有人找了来,那人还知道掌柜的名号,和掌柜的一场恶战就离开了。掌柜的受了伤,带着那小子躲在一处安全的地方,怕是有些对头盯上了我们,便让我们几个先出来迎着大当家的,先化妆了再好进城去。”
飞天虎一眼么不发,盯着张建仁半响,道“你是谁?怎么没见过你?”
“小的是三当家新买来的伙计,叫狗剩,三当家的看小的手脚灵活,岁数小不惹人注意,便让小的偷溜出城来报信。”张建仁连忙道。
看到张建仁和黄其不过刚满十岁的样子,想来这样的小孩子也不会有什么手段,便不再追问,转身的道“大家都把衣服换了,装扮一下,稍后把马藏起来进城。”
黄其拿着几个酒袋摇晃着对身后几个山贼道“各位大哥辛苦了,掌柜的让我带了些酒水给各位解个渴。”
几个山贼笑嘻嘻的过来,一把夺过咕嘟嘟的便灌了起来。一个山贼拿着最大的一袋点头哈腰的递给一个矮胖壮实的家伙,看样子应该就是爬山虎了。
爬山虎身体宽实,大热天的出汗也多,早就渴了,咕嘟嘟几口一大袋子便下了肚。
张建仁也给飞天虎递上一袋,这厮也没阻止身后几人,不过依然眯着眼接过酒却是不喝,这家伙当惯了山贼头子,警惕性很高。
待的十几人换完伪装,勒马便让张建仁带路,却听到吧嗒一声,一个山贼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呼啦一下,十几个山贼立刻全部拔出刀来,盯着两人道,“怎回事?”这些人都是刀头舔血习惯了,有了丝毫动静立时抽刀就要动手。
张建仁装作害怕的样子,退后了几步躲在一棵大树后,道“各位别紧张,想是刚才酒喝多了吧,小的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话音刚落,噼里啪啦又掉下来四五个人。
不用再问,这些山贼也知道着了道,立时抽出刀子就砍向几人。
飞天虎大喝一声一把抓向黄其,怒喝道“小子,下的什么药,把解药拿出来。”黄其脚下一闪,让了开来,双手一抱弹开飞天虎,自己也是震的退后了四五步。
黄其的荡山拳浸淫很久早已精熟,便是遇上修为高一筹的也不吃亏,对上飞天虎随手一招居然差了这么多,看来还是低估了,飞天虎怕是有修成四个窍穴的修为,也不敢再硬碰,展开步法翻身投入山林中。
十几个山贼只有五六个喝的少些的勉强提刀追来上来,张建仁却是刁滑,故意把身后追来的几人引入灌木中,一会灌木中传来几声惨叫便没了声音。
片刻,爬山虎瘸着一条腿逃了出来,上面挂着一个大兽夹子,另一只胳膊居然露出森森白骨,还一边滴着黄水,大喝道“山林里有埋伏,其他几个都翘辫子了,大哥快走。”
说罢,挣扎着拉过一匹马,要翻身逃走。身后飞出一个小子,追来一刀砍来,爬山虎只得忍着剧痛挥手磕飞了那小子的朴刀。
接着又是三个小子扑了出来,一起围住了爬山虎。爬山虎也不过刚刚突破修窍的修为,第一个窍穴还没有成形,刚才吃了迷药功力又被废掉了八成,在几个小子手下登时只有招架之力。
飞天虎见状,冷哼一声,飞身就要一掌劈来,黄其却又从身后的山林里窜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个无双,两人的修为都比飞天虎差了许多,不过黄其的身法诡异,无双的速度奇快,拳法精进不少,两人一时间居然让飞天虎脱不开身来。
张秦寿这贼厮拿着朴刀绕到了后面,对着那些被迷到在地的山贼一人一刀,飞天虎看的目眦尽裂,大喝一声,双脚连环踢出十几脚,施展了秘技飞云爆,硬生生逼开黄其和无双,闪身冲到张秦寿身前。
张秦寿吓的转身就往林子里跑,这厮虽然身法精妙,不过修为终究太差,闪躲两下眼见就要被飞天虎嘴上一抓抓下,这一抓若是抓实了,张秦寿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此时,却听到天上一声大喝,“牛哄哄,去死吧。”一个庞大的身影从天而落,正砸在飞天虎身上,登时飞天虎被砸的飞出几十丈外,浑身筋骨寸断,眼见的出气多进气少怕是活不了。
张秦寿定睛望去,一个头上长着两只牛角,脸上长着牛鼻的大汉,裂开大嘴朝着自己笑了笑道“小子,咱们又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