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心餐厅前面,左边是捐献者的长队,右边是含着感激的眼泪排队进去就餐的困苦百姓,弯弯曲曲的队列延伸娄百米长。
我们的爱心工作人员出来维持秩序,奥朗得警官也带着自己的警员们在两旁维持秩序。
我掺杂在人群里心里感到非常欣慰,有一种莫名的成就和骄傲油然而生。
前来享用免费餐的人实在是太多,送走了一批又来一批,餐厅面前也摆上了餐桌,我看见了桌面上热腾腾的小米粥和雪白的馒头,当然,一人只能分得一个,虽然不能填饱肚子,但也可以消除饥饿之苦了,何况餐桌上还有两种蔬菜可以吃,里面琮加了一些猪肉。
我不知道这样的条件能够维持多久,但是饿死的百姓会逐渐减少了。
但是有一个难题摆在我们的面前,那就是得到这个消息,其它小区的贫困户也会拥挤到这里来,那时,这里的秩序和安保任务将更加繁重,必须赶紧在多个贫困小区多开办几家这样的免费餐厅,不然情势会变得相当危急。
我看到慷慨解囊的热心更加有信心了,加上我的医药公司的收益日益增长,至少每人一碗粥是可以保障了。
我转了一圈,独自回到了卡特的车上,虽然身上扣着斗篷,但是两只眼睛还是露着,万一被什么人给认出来,肯定会引起骚动,这是我刻意想逃避的场面。
我在卡特的车上独自从头,安静地看着外面的场景。
卡特被记者们包围住了,恐怕一时半会儿抽不出向来,我也累了,斜躺在车座上的感觉也很舒服,至少心情可以得到平静,一会那个卡特来了,我就要去思考更多关于竞技方面的事情了,这是相当累脑子的事情。
我已经抽惯了卡特那种蓝色香烟,对身体没有任何副作用,却能达到安祥的效果,如果这种果子我们地球上也有,那么患精神方面疾病的人会大幅减少了。
我通过车窗安然地注视着爱心餐厅前面出现的情况,突然蒜头鼻子和半秃子这两个家伙出现在眼前,我腾地坐了起来。
原来这两个不争气的家伙,来得来真够巧的,这么好的场面也让他们赶上了。
蒜头鼻子非常得意,见到来吃免费餐的人就炫耀,“嘿,这可是我们酷派帮设立的餐厅,我可是酷派帮的二当家的,吃了我的免费餐,以后见了我可要点头作揖才行啊?要是装作没看见,嘿嘿,那就有你好受的啦……”
那些人都笑着对他点头哈腰,我真想下车去打他个满地找牙,可还是忍心住了。
半秃子还好,东瞅瞅西看看,没有什么话,人比以前消瘦了许多,精神状态也不像蒜头鼻子那么好。
这时候,奥朗得警官看见了他们,便走过去向他们打招呼,“你们好——?你们酷派帮今天可是露了脸,为全区的贫困群体做了一件积德的大好事,百姓们从此不会忘记你们酷派帮对他们的好了,也不会再嘲笑你们是丑鬼了……”
蒜头鼻子就把脸仰到天上去了,“那是,要不说咱们老大朱男是天才呢?一看长相就不是一般的人儿——?”
奥朗得警官仰头哈哈笑,“那是不假,我第一次在粮库见到他就知道他是上帝派来的使者了……”
蒜头鼻子连忙反驳,“不对,我们中国人不信上帝,还是叫如来佛主的使者更好听一点吧?”
奥朗得警官连连点头,“对对,你们东方人信奉佛教,应该这样说……”又四处张望着问:“可是我一直都没找到朱男的人影,这么好的日子,他怎么可以不来参加呢?这样百姓们失望的?”
蒜头鼻子更是得意了,“哧,我们老大才不像你们这些老外,干了一点点好事就到处张扬,这样低调一点才更显得有肚量,你说是不是啊?”
他们之间说的话,我可以清楚地听到,车窗玻璃根本干扰我的听觉。
我见到这两个家伙,心里有太多的话要问了,便悄悄推开们,把右臂伸展出去,向他们招手。
开始的时候他们没注意,可是我的手臂伸长到三米多长的时候,他们终于发现我了,是半秃子先看到我的。
他朝这边指着对蒜头鼻子说:“嗳,你们看,那是人的胳膊吗?怎么会那么长啊?”
脑子还是蒜头鼻子转得更好快一些,“哈哈,是咱们的老大——”
两个人飞快地向这里跑了过来,奥朗得警官也跟在了后面,“你们等等我……”
他们跑近了,我露出头来小声说:“不要吵,小声一点?”
这两个兄弟就闭上嘴,小心翼翼地上车来了。
奥朗得警官跟上来弯下腰对我笑,“好你个朱男,居然躲在这里?”
我也让他上车来了,“你这个洋鬼子,不好好当班,瞎穿什么呀?”
奥朗得就憨笑,“朱男,你放一百个心,只要我奥朗得在,这里保证不会出乱子,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我还是担心,“奥朗得,现在是好难民还不知道有了这样的免费餐厅,再过一阵啊,你们的工作压力就陡然增大了……”
奥朗得也严肃起来,“怎么,朱男兄弟,你是想把这种免费餐厅继续办下去啊?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吧?你就算是再有钱,也养不起这么多张嘴……”
蒜头鼻子却冲他,“死洋鬼子,你这是在说啥呢?胆敢阻挠咱们老大做善事?你居心何在呀?”
奥朗得警官做着苦瓜脸,觉着中国人说法的样子,“哎哟,你个丑鬼,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这种施舍餐厅,哪怕开办三天,百姓都会永远记着你们酷派帮的好,目的达到了就可以收场啦,你们想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想法虽然是好的,可是你们做不起这样的好人?”
我知道奥朗得的意思,想拯救苍生岂是凡人可以去奢望的?但我已经开始了,就没想过要回头,“奥朗得,我知道凭一己之力完不成这样浩大的爱心工程,所以需要像你这样的开明人士前来帮我。”
奥朗得表情相当丰富,既有佩服意思,也有不理解的一面,还有对自己能力的不屑,“朱男,我是吃官饭的,收入微薄,能帮你多少呢?就是拿眼下的安保问题来说吧?确实隐藏着巨大的危险,咱们整个外西环人口不下七百万人,而且数量还在增多,其中濒临饿死的人站到百分之三十,也就是两百万以上,这个数量相当惊人,他们一天的含量恐怕你一看都赚不回来,还不光是这一点……”
我抬手下压,“你不要说了,我计算过……”
奥朗得表情坚决,“不,你绝对没算清楚,听我慢慢算给你听……除去这两百万人口以外,还有百分之三十的人也吃不饱肚子,他们知道有白吃白喝的地方也会参加这个队伍里来,那就是疯狂四百万啊?你朱男有这样的能力吗?你就是真把自己变成猪,也填不饱他们的肚子……”
我不想跟他说大话,就平静地说:“我暂时是做不到,但我可以每天供给他们一碗稀粥,不让他们饿死街头……”
奥朗得摇头,“不不,这不是你暂时做不到,而是你一辈子都做不到……”
我直接说出了我以后的想法,“先挺过难关,然后我会找彩云城主商谈……”
奥朗得睁大了眼睛,“朱男,你是不是疯掉了?彩云城主他会见你吗?”
蒜头鼻子又插了话,“死洋鬼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瞧不起我们老大,认为咱们老大没资格见彩云城主吗?”
奥朗得以笑来表明我这个念头的荒唐性,“好好,就算你能见到彩云城主,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你以为彩云城主不想养活他的子民吗?说白了他也是没有办法,一定是在他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决定放弃这个西外环区的子民,如果他有办法,还用你去找他吗?”
我却不这样认为,“这只是你的说法……我见他的目的,是我有办法,只要彩云城主采用我说的办法,他的子民就可以免遭生灵涂炭……”
奥朗得用惊讶的眼神望着我,好久说不出话来。
蒜头鼻子就得意地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把你吓到了吧?”
我猛然出脚踢了蒜头鼻子的屁股,“你这个家伙还敢取笑奥朗得警官?!你连你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
我用的力气很小,这个家伙却夸张地捂着屁股叫,“哎哟,老大,你也太狠心了吧?我为你出生入死,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呀?”
这个家伙居然瘫在座位上佯装哭鼻子,我真想再抽他一把掌,但还是忍住了,“你快说,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蒜头鼻子百般解释,“老大啊,你可不知道啊,那清水帮里要看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呀?”
我指着精萎靡的半秃子说:“他咋变成这个样子啦?清水帮里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不至于瘦成这样子吧?”
半秃子听我这样说,居然噗通跪在我面前呜呜哭了起来,“老大——!兄弟差一点见不到你了呀?”
我知道半秃子受了很多委屈,便伸手连连拍打蒜头鼻子的头,“一定是你这个家伙欺负了他,你以为我不在身边就不知道啊?”
蒜头鼻子抱着头连连叫苦,“哎呀,老大……手下留情啊?”还要否认,“我没欺负他呀?是他整天跟我对着干,不给我留一点面子啊?”
半秃子的哭声更大了,“老大啊——,兄弟差一点死在天上啦……”
蒜头鼻子就怯声数落他,“亏你还是个男人,那些脆弱的商人都好好的,你怎么说也是咱们酷派帮的骨干啊?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呢?”
半秃子就说:“哪个怕死了?我是怕死的没有意义啊?跟着咱们老大,死我也心甘,跟着你我就死的冤!”
蒜头鼻子把嘴撅了起来,“好,你小子比我厉害,算你抢在前面告了一状……”又对我谄媚地笑着说:“老大,半秃子这是在找借口……”
我立刻打住了他的话,“你少说话!仔细想想自己干的那些缺德带冒烟的事情吧?你敢说半秃子跟着你把命送了,不冤吗?”
奥朗得看着车窗外说:“朱男,外面有点乱,我得出去看看了……你说的对啊,安保问题越来越严峻了……”
我对奥朗得说:“你放心吧,我会很快多开办几家爱心餐厅,这样可以缓冲一下拥挤的局面……”
奥朗得又是惊讶了,“朱男,你真的是疯了,还要开设几家?你的公司会破产的?”
我把他推下了车,“你只管维持你的治安,别的都包在我身上了……”
奥朗得走后,我关上了车门,蒜头鼻子不敢抬头了。
半秃子就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敢把你跟川奇芳子干的那些狗事都说出来吗?”
我也不想再打他了,压住了火气温声说:“色胆包天,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外面有那么多漂亮的女人,你为啥非要摸老虎屁股?你就当真不怕被咬死吗?”
蒜头鼻子擦着汗怯声辩解,“老大,其实我也不想蹚这个浑水,可是真情所使,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呀?”
我歪了一下嘴,“你这可是第三者往里插一脚,说难听一点就是搞破鞋——?还敢把真情两字用上了,脸红不红啊?”
蒜头鼻子居然哭了起来,“老大,我做错了事情,你就是打死我也行,可不能这样污辱兄弟的感情啊?我对芳子可是完全出于纯洁的爱情啊——?”
我真是听不下去了,他怎么把这样脏话的事情跟纯情联系在一起呢?看来,所有红杏出墙的人都以为自己做的是干净事儿吧。
我冷静下来,站在他的位置想了一下,“好吧,就算你对人家川奇芳子是真情,可是你敢保证那个日本女人对是你真心实意的吗?你一点也不觉得他是在利用你对她的感情吗?”
蒜头鼻子收起了眼泪,“老大,这一点我敢对天发誓。”
我被他这誓言差一点气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