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面的房东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一看长相就是忠厚善良的华裔,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装,见到我和卡特先生态连连弯腰施礼。
我们坐下来攀谈了一会儿,他原来是一个做花卉生意的商人,区民们这些年穷得连肚子都填不饱,有几个人买花呀?种植地越来越缩小,今年就把花圃给关闭了,一家人批判出租这栋房屋维持生活,而且这是他唯一的经济来源了,全家的劳动力全部失业了。
他谈起黎明小区的困苦,居然抹起了眼泪,每天都有大量难民饿死街头,到处都是跪在街头讨饭的乞丐,有的人饿急了就大白天就进行抢劫,但是警察局和雇佣兵加强了维和,暴力事件不是太多,但挨家挨户敲门要饭的人络绎不绝,家家的门都关的很严实,没有事情很少出门,只是老老实实地憋在家里干瞪眼。
他说自己也不忍心把那些乞讨的人拒之门外,可是如果分给了他们食物,那自己家人就要饿肚子了,不是不想做好人,好人实在是做不起,这种痛苦那些富人是无法想象的。
还说,这里不光是饿死的人,因为营养不良得各种病饿死的人更多,这些病死的人,统计局就不倒入饿死名单里了。
房东说了这么多后,最后咬牙切齿地说:“好,我第一个月的收入不要了,算是我捐献给你们慈善机构的……”
李总监先开口了,“这样不可以,不单是为你们着想的,我还怕日后甲乙双方会出现官司,而且合同必须要写。”
我觉得李总监非常聪明,也理解这个房东的难处,如果因为不好意而拒绝,对方肯定不会接受,会出现尴尬的推让局面。
我也用肯定的语气说:“如果你不收一个月的租金,你哪天不开心了赶我们走怎么办啊?哈哈。”
房东其实也知道我们这是有意谦让,但也只能点了头,“好,那我们就签合同吧?”
我作为乙方代表亲自签了字,卡特则作为双方的保证人也在上面签了字,这样租用店面仪式算是结束。
之后,我们又立刻赶到了蜂窝小区。
田鸡说:“若是完全论贫困,我们不可能排在第二位,但是这里毕竟是我们的老巢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历来也有的呀?”
我表示难过,“一定会有人议论的呀……”
李总监就立刻安慰我,“猪总放心吧,我会立刻展开动员,在西外环肉多开几家福利餐厅。”
卡特当下掏出了银行卡,“这里有一亿元红票子现金,数额不多,也就是百万张红票子,维持不了太久,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啊……”
李总监连忙代表福利会推托,“总长,您先把这笔钱收起来,我们进行宣传的那天,您到场进行短暂的演说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卡特爽快地说:“宣传的时候我当然要来,这点心意你们也一定要接纳。”
我想了想说:“好吧,李总监,不,应该叫李会长了,你记下这笔捐款吧。”
李晨曦有了更好的主意,“卡特总长,这样吧,您先暂时收起来,到了宣传日,你演说的时候在那些民众面前做一个第位捐献者,这样会对那些富人起到表率作用,您说是不是啊?”
卡特就夸奖她,“还是你李女士聪慧啊,脑子是以前的脑子,心却变红了……”
我们在蜂窝小区里简单查看了店面的地理环境,很快跟房东签下了合约。
我们分手的时候,嘱托李晨曦,“一定要抓紧时间办理,争取明天下午两点之前开始给那些难民供应,我或许能来,或许到不了声……”指着卡特说:“你没看见总长盯我很紧吗?”
卡特就笑,“李女士办的不是搞的出色吗?你来也是耽误时间,除非你有虚荣心作怪,是不是啊?”看着大家笑。
李晨曦也笑了,“您要是这样说的话,那我也不露面了,让下面的人去做。”
这当然是在说笑。
田鸡恋恋不舍地跟了我几步,“老大,我也想跟你去……”
我突然出脚踢了一下他的屁股,“这里这么忙,你还跟着我扯淡啊?还有家里母老虎呢?现在不怕了?”
大家都嘻哈取笑。
一切事情办理妥当了,我就坐着卡特的车眨眼工夫又回到了他的家里。
这时候夜幕了逐渐降临了。
亚丽沙又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可我没吃几口,想到白天那个房东说的话,总觉得自己是享乐主义者,内心愧疚的很。
卡特比我好一点,对这些事情想得开,“朱男啊,人类社会从一诞生开始,就不是完全公平的,怪就怪人类有同情心吧,如果没有同情心在作怪,那些所谓的好人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了。”
我立刻反驳了他的观点,“正因为人类具备了不同于其它生物不同的丰富感情,才能够成为这个大自然的主宰者。”
亚丽沙拍手千万,“朱男说的好,这一次我站在朱男这一边,先生的观点落伍了。”
卡特呵呵笑着站立起来,“好了,咱们杜绝唱这些高调,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好不好啊?”
我也站起来问:“我们今晚还要出去吗?”
卡特摆了摆手,“本来是要出去见一下我那些关系密切的朋友,推到明天吧,今天还在家里继续演练,我白天看到了你的进步,咱们一定要利用好这个飞起时期,这个契机把握的好,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们就换上练功服去了卡特的健身房。
现在我的心境平静了许多,练习起来也更加顺畅了,许多平时卡壳的环节,都逐一捋顺了头,难点被我一一攻克。
很快到了夜间九点钟,卡特收起纸牌说:“好了,今天练习的够多了,你白天也心得够呛,早点休息吧,你是猪性的人,觉多,缺少睡眠可不行,当然,睡得过多也不行。”
我就去冲了个冷水澡上了床。
我所以这样痛快地答应卡特收工,是想看看清水帮那边有什么动作,隐隐觉得事情到了关键时刻。
我猜的果然没错,要是平常,这个时间他们都已经躺在了床上,可是现在他们坐上一辆形状怪异的车。
车里几个商人也都在,还是川奇芳子坐在中间说着话,“再过几分钟就要到了,萨里马首领只习惯晚间会见客人……”
半秃子表示疑惑,“这是为什么呀?晚上我总是精神不振。”
蒜头鼻子不耐烦地说:“你有没有精神没关系,萨里马首领又不是接见你,你只要别大声喘气就行了。”
六位商人的兴致很不错,看见蒜头鼻子欺负自己的手下人嘻哈乱笑。
半秃子一脸的不高兴,“二哥,你这几天是不是太兴奋了?怎么我说什么都冲我呀?我虽然好欺负,也不要太过头啊?”
川奇芳子就对半秃子说:“这个萨里马首领啊,有一个怪毛病,白天阳光充足的时候神力不太好,越是黑暗,两眼越是明亮。”
蒜头鼻子做着惊讶的表情,“这是为什么呀?是不是属猫头鹰的?”
商人们嘻哈大笑。
半秃子就说:“这你们就不懂了,这个人一定在修炼何种玄术,我听说啊,大部分修炼玄术的高手都有致命的短板……”
商人人发出嘘叹声。
赫鲁兹说:“就算有短板,也不会是这样明显的吧?白天像个瞎子,那玄术再厉害有什么用处啊?对手要是白天向他发起攻击,那他不就完蛋了?”
大家又嘻哈一声,表示同感。
车很快在一个神秘的城堡附近停下了。
他们一个接一个从车上走了下来,外面一片黑暗。
哈马斯望着黑暗的四周说:“这时怎么连一盏路灯都没设呀?”
川奇芳子说:“这也是萨里马王宫的特色,适应一下就好了……”
蒜头鼻子装作自己的眼睛最亮,“你们都看不见东西啊?我怎么觉得跟白天一样呢?你看,前面是停车场,右面是花园……”
商人们又发出嘘声来。
小克里纠正说:“那可不是花园,是花坛……”
川奇芳子悄悄捅了他一下,小声说:“你就不要逞能了。”
过了一小会儿大家的眼睛都能看见黑暗中的事物了,祖马看着前方神秘的建筑说:“萨里马的宫殿好奇特啊!像是巫师居住的房屋,外观就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拉杰夫说:“风格有点格特式妙建筑,哪里都是尖尖的,还有圆圆地方……”
川奇夫人四处张望着说:“牵引人怎么还不到啊?”又向他解释,“萨里马首领喜欢安静的地方……”
这时候,一位穿着接近修女一样的女使者出现在眼前。
大家都吃了一惊。半秃子说:“哎呀妈呀,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啊?”
使者长得很像是英国人,眼睛下陷着,鼻梁高高的,脸型长长的,下巴尖尖的。
只见她嘻嘻笑出声来,“我就是飘过来的呀?你们当然不会看见我……”
我便知道这里的人都会飞行术。
川奇芳子对这个侍女也很尊敬,微微低着头说话,“我们夜晚冒昧来打搅,真是对不住了……”
侍女也很客气,“没关系,首领一直在客厅里等着你们。”看着大家说:“一共九个人……好,都跟随我来吧。”
我的元神也在跟随这个引导的侍女前行,感觉阴森森,又带一点湿漉漉的潮湿感,也许这里的人喜欢这种特殊的环境。
当走进这个神秘感特别浓重的建筑物内的时候,大家的表情都很峻冷,似乎都充满了某种不安感,眼神好像都在担心不明物会突然袭击他们。
我的元神也有了这种感觉。
我注意了一下川奇芳子的表情,看来只有她没有这种隐藏的恐惧之色,脸一直是微笑的老样子。
大厅也是黑暗一片,可是侍女并没打算为他们点燃一盏蜡烛或是油灯什么的,一温和地提醒,“大家可以走慢一些,注意看着我走的路线,千万不要迈脚过远,当心绊倒……”
大厅里似乎没有其他侍从,气氛就更加让人窒息了。
走过了长长的过道,又拐了一个九十度角的弯,再向前走了几十米,又向东面拐了六十度左右的弯,又向前走了几十米……
这路显得这样长,仿佛像是这个侍女故意带着他们绕圈似的,或许大家都已经被她转晕了。
半秃子突然发出一个闷长的声音,“唔——,这路好长啊?两条腿像是了陷进了泥土一样,好累脚啊……”
大家都开始喘粗气了,一个个说出埋怨的话。
奇怪的是,唯有川奇芳子走得很轻松,跟没事人一样。
半秃子突然频繁地吸着气说:“我咋喘不上来气了呢?”
紧接着大家都有了这种极度缺氧的感觉,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来,纷纷发出怨言来。
商人当中,没想到最先受不了的却是哈马斯,他绝对不是其中体格最单薄的一个啊,可是终于忍受不住了,用手抓着脸部说:“不行了,我要赶紧出去……”
蒜头鼻子想在川奇芳子面前表现一下,一直在硬挺好着,时而伸出手来,抓她的手臂,“啊……芳子,我也受不了啦……”
川奇芳子在黑暗中伸出手来用指甲扣了他一下,“顶住,一会儿就好啦……”
他想问她为什么没有事,可这句始终说不出来,他着急啊……
我的元神也感到了某种不适,或许只是感官错觉吧?总之,他们像是进入了另一种世界的存在方式里,这里与平时的生存空间完全不一样,里面可以行走,却又像是周围塞满了草种物体,难道这是另一种生存空间吗?
我觉得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