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走出酒店,顺着小道走了大概五分钟,就来到了杏花池。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博依委屈的嘟哝着。她觉得跟着哥哥忙了一下午,对方却什么也不告诉自己。
“嘘,别打扰你哥,他思考问题的时候就这样,你从小和他一起长大,难道还没习惯?”赵进低声道。
“哼!知道啦,我只是抱怨一下而已嘛。”翘着嘴,博依索性来到木质楼梯上,坐下休息。
“啊,怎么这么湿!”刚一屁股坐下,博依就跳了起来,赶紧摸了摸屁股,原本干燥的牛仔裤已经打湿了,风一吹,凉飕飕的。
“你又怎么了。”听见博依的尖叫,赵进快步走了过来。
“我裤子湿了,回去换一条,待会我就不过来了,你好好陪我哥啊。”说完,博依一溜儿小跑走了。
“依依怎么了?”博洋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奇怪道。
“她刚才想坐下休息,谁知把裤子给打湿了,哈哈。”想想刚才博依摸屁股窘迫的样子,赵进就忍不住大笑。
“哦。”只答了一个字,博洋就又继续刚才的思考。
尸体在这里被发现的,为何纸条上凶手却约在水仙花池见面呢?到底李羽是在这里被杀的,还是在水仙花池被杀的?
想到这里,博洋拿出地图,看了看。杏花池到水仙花池最近的只有三条路,第一条是沿着木质走廊经过6号林志森和刘强(胖子强)的房间,大概有200米左右;第二条是沿着碎石小路经过莲花池,由于有拐角,所以比第一条略长;第三条是沿着木质走廊经过8号霍峰的房间和莲花池,此条路最长。
将每条路标记出来,博洋目不转睛盯着地图看了会,然后向第一条路走去。
“诶,你要去哪里?”赵进觉得今天问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已经不下问了五遍。
“去水仙花池看看,你给我记一下时间。”说完,博洋保持着正常步速走上了第一条路的木质走廊。
过了将近一小时,两人将三条路来来回回走了个遍,来到了水仙花池。
由于过程中没有停歇,两人都有些微的喘气。
“嘘!终于完了,怎么样,都写好了吗。”赵进累的弯下腰,弓着背,撑着膝盖。
“嗯,行了。”博洋将地图摊开,放在花坛的边沿,刚一放上去,就浸湿了一大块,于是赶紧将地图拿起来,半举在空中。
“这个季节就是潮湿啊。”看着被水打湿的地图一角,赵进摇了摇头。
两人看着地图,只见上面三条路按顺序分别标记了时间:第一条路三分半钟,第二条路四分钟,第三条路五分钟。
“我觉得凶手在这里把李羽杀死再移去杏花池去的可能性不大。”赵进边看地图,边摇了摇头。
“为什么?”博洋不太赞同的皱了皱眉。
“首先,凶手根本没必要这么做。这里四通八达,来回也就几分钟、十几分钟的事,没必要在水仙花池杀人之后,再辛苦移到杏花池,他图什么?别忘了,昨晚我们可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说完,赵进目光明亮,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正确。
“谁说昨晚没有人有不在场证明。”博洋看向赵进,翻开笔记本,继续道:“林志森、刘强、宋溪雨、霍峰四人都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花婷和欧阳丹丹两人除了10点半至11点之间没有不在场证明外,其他时间也都能互相证明。”
“那就对了,你想啊,除开有不在场证明的几人外,其他人无论在水仙花池还是杏花池杀人,结果都一样。所以,我觉得李羽的案发现场就在杏花池,至于这里,就是凶手放的烟幕弹!”赵进得意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故意在李羽身上放下这个纸团,并透露出他和李羽的相约地点-水仙花池,是故意扰乱我们视线?”博洋拿出纸团,看着上面的内容,问道。
“对!如果我是凶手,将李羽杀死之后,为何不将暴露凶杀现场的证物毁掉,还等着被人发现?!”赵进抱着手臂,学着电视里的名侦探逐步分析着。
“但是,李羽的确就是在这里被杀的,这里才是第一案发现场啊。”博洋同样起身,嘴角勾起,微笑看着一旁的赵进。
“嗯……啊?!你说什么?我刚才说了半天,都是对牛弹琴啊。”不屑的瞟了眼一旁一脸笑容的博洋,赵进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博洋无所谓的笑道,“你先看看这个。”
说完,拿出一个折叠好的纸条,一层层打开。
赵进探出头,好奇的看着。
“这是什么?”看着纸中包着一片叶子,叶子上有着圆形状大大小小暗色的印记。
“你闻闻。”将叶子递到赵进鼻前,博洋笑道。
低头轻轻闻了闻,赵进惊异的叫到:“这是上面的黑点是血迹!你在哪儿发现的?”
“你跟我来。”说完,博洋走到温泉池的北边靠近花坛的地方,用手指了指一株生长在边沿的玫瑰花。
赵进凑上前去仔细一看,只见这株玫瑰花的花枝和叶子上同样有零星的圆点状血迹,夜色中看上去毫不起眼。
“真有你的!”赵进惊叹的拍了拍博洋的肩,叹道:“现在可以确定了,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将李羽约到这里来杀害后,再将尸体移到杏花池去。可是,凶手为何要多此一举呢?”赵进对凶手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凶手肯定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呢……”博洋轻声喃喃道。
“走,先把肚子喂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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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酒店看了会电视,杨伯早早吃完饭回到花房。进门之后,悄悄将屋门反锁,来到书桌前。
书桌上放着张泛黄发旧的纸,上面用粗号钢写着几个名字。
拿起纸张,杨伯脸上毫无表情,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
他看了一会儿手中的纸,枯黄的手用力捏了捏,独眼露出深邃的光芒:“哎,当年不是因为自己的记事本和手中的这个东西,何必东躲西藏以至于落到如今下场。”
外表看上去,年迈昏花的杨伯至少有70多岁,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如今才50岁。
摸了摸瞎了的左眼,当年他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从那个组织里逃出来,只带走了三样东西,其中一样就是手中的这份名单,这张记载着组织成员名字的纸!而另外的两样,他已经藏了快十年了……
叹了一口气,杨伯将手中泛黄的纸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直到折成大小2厘米见方的方块,握在手中,开门走了出来。
走到屋门外,他左右瞧了瞧,发现四周并没有人后,快速的蹲下身来,将纸块小心的放入房门右手边中大木箱底部,原来木箱的底部别有洞天,镶嵌着一个暗格。如果不将木箱翻转过来,根本发现不了下面还有这么一个手掌大小的暗格。
暗格里放着两本小册子和一张卡片。小册子封面是塑料封皮做的,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可那张卡片看起来却像没有经历岁月的洗练般,崭新依旧。不是因为保养得当,而是因为材质问题:这张卡片居然是用纯金制成,上面如扑克牌般印着梅花A。
看着这张代表着他曾经身份象征的卡片,杨伯深深叹了口气,并没有将它拿起,而是将纸块放了进去后,取出了二本小册子的其中一本。
一切放置妥当,杨伯直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依然没有任何人后,缓步走回到木屋里。
走进木屋,杨伯在床上坐了下来,将小册子翻开,这本小册子记载着他的研究成果。当年他在组织里是最上层的四位领导者之一,专门致力于研究人体和开发药物。而组织里地位等级界限分明,他平时的研究成果也只向那位大人负责。后来发生的事,令他感到害怕和后悔,于是就带着研究成果逃了出来,还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每每想到这里,他都有种将其毁坏的冲动。但这毕竟是他多年的心血,为了它,自己都变成了如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叹了口气,他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像以前那样,把册子翻开,慢慢抚摸着。
突然,他发现有些不对劲,册子上的字迹怎么浸染开来了。
“咦,这些字怎么……”杨伯将小册字拿近眼前,仔细的翻了翻,发现上面所有的字都已经浸染开来,有些甚至都已经开不清原来的字迹。
十年的时间,他躲藏的地方也不知换了多少,这个暗格还是他刚来这里的时候悄悄在木箱下做的。任何人都不会想到他会将重要的东西藏在门口。
他向来行事谨慎小心,对重要的东西都极为爱护,时不时的拿出来检查。但是如今,上面的字怎么会蕴染开来呢?
“这,难道是……”联想到今天接连发生的杀人事件,杨伯原本浑浊的眼眸瞬间明亮了起来,嘴角勾起了难看的笑容,原本就丑陋的脸,越发的诡异。
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打断了杨伯的思绪。
“谁啊?”杨伯抬起头来,不满的问道。
“杨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