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一情况?
她可不觉得他又那么好心,胸口上的两箭还在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自己,就是他毁去了她的第一次生命!
从尹雪到伊雪,她跨越了死与生,拜他所赐啊!
那晚上的箭矢飞来的时候,她就曾发过誓:
要是还有机会的话,我定会亲手杀了你!
生命力正在急剧地流失,剧烈地痉挛从未停止,散魂液的毒素在心脏处死死地萦绕腐蚀,这样的感觉此生难忘!
“今天你救了我,我知恩图报,难道不对吗?”孤狼一改往常的说话方式,让伊雪噎住了。
“咳咳!你是真的孤狼吗?”颇为怀疑地眼神划过对方,是真的啊。
“哼!”冷哼一声,旋即伊雪点点头,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嘛!
“你是去偷账簿才被抓到的吧?”
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知道的?但他不会再对她说谎了,再也不会了。
“是的。”
伊雪见他承认得干脆利落,他应该不屑于说假话的人,可突然间爽快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才是他主子似的。
“咳咳,那你得手了吗?”
从怀里揣出一本皱巴巴还浸透了血渍账簿递到女子面前。
伊雪接过后粗略地翻看了下,更加不淡定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算了算了,不管那么多,她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安全的地方,那就就是没有问题了,那么多疑她都快疑神疑鬼的了。
“咳咳!咳咳!你是要交给轩辕文昊的?这么爽快就给了我,你不怕?”
“小姐,我······”
“嗯?”皱起了眉头,许久没有听到对方的话语,寂静了片刻后,走到煤油灯旁,挑开灯芯,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灯光下她明亮的双眸异常的炫目,像是要晃花谁的眼似的。
“我······”想说却不敢说,许久叹了口气,说道,“我不会害小姐,我发誓!”
“你不会害我?你不会害我那我为什么死了?”
孤狼瞪大了双眸听到死这个字的时候心脏漏跳了一拍,“死了?”
“是啊!我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不是花怡,是伊雪,是怀仁堂的大夫。”也不是尹雪。
“呵呵,呵呵!”就像是失心疯似的,放声大笑,伊雪也不管他,径直将账簿连同自己的那一份都扔给他,推开门,站在门槛处,头也不回地说道:“把这些交给轩辕文昊,我想这样就可以先扳倒晏氏家族了吧?”
孤狼没有去接,反而是让两本账簿直直地落在了地上,“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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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已经好了很多却依旧赖在自己家的某男,语气颇为不善地说道:“你怎么还不走?病都好了,我还等着你的回信呢。”
夏天到了脾气也开始变得反复无常,这些个药草得要时常拿出来晒晒也不知是怎么了,晏冰也不来把帮忙,话说还真的是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呢。平时在的时候,又嫌她咋咋呼呼的,不见了又想念得紧。
“你要扳倒晏家干什么?”为了扳倒晏家不惜和身为仇人的自己合作,真的是要很大的勇气和胆量啊!自愧不如。
“要你管?”他们晏家可是在当年秦尹政变的时候拉尹家下水的帮凶,她怎么可能放过他们?一个一个来,她可是不急。
“这些草药我都搬好了,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已经见怪不怪他突然改变的好脾气了,旋即毫不犹豫地指使他去把仓库里沉积了很久,她又搬不动的药材给拿出来晒晒。
刚要走去仓库的时候瞄到了女子手腕上似乎是少了什么,急忙问道:“镯子呢?你的镯子哪里去了?”
呃?什么镯子?
对啊!摸摸手腕,掉了?
掉哪里去了?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可别给弄丢了要是不识货的还好说,要是碰到个知道它来历的可就麻烦了!
昨天还在的呢,莫非是掉仙水楼了?还是掉晏府了?还是掉草地里了?
天哪,她怎么那么粗心,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而且每次丢的时候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到底是谁在捉弄她!
这不伊雪好不容易送走了孤狼,又听到有人敲她家的门,“谁啊?”
打开门一看,一个陌生的小男孩看见自己,就是塞过一封信,也不多说,一溜烟地跑了。
“哎!谁给你的啊!”喊了句也没有人应,伊雪埋头拆开信封之时,一个人影挡住了正午的日头,抬头看去,正看到轩辕文远被放大了的俊脸,冷不丁给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邀请游湖?媛玉姐姐还真是有兴致呢!”
“怎么样?去不去啊?”轩辕文远跟着快步走进院子的女子问道。
“去!媛玉姐的面子我能不给吗?六月初三?她倒是算准了这是个出游的好日子?”仔细看了下时间,觉得甚是不解。
轩辕文远凑近了伊雪,神秘兮兮地问道:“那天茉馨湖会莲花满湖,你不知道?”
柳眉一蹙,“瞎说!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有人能算准莲花满湖的日子,除非你是神仙!”
“哎?不对哎!你怎么知道这事儿的?莫不是你们一起来······”一个爆栗子就砸在对方的头上。
反应这么迟钝吗?那小孩子刚走我就来了,铁定了是我叫来的孩子嘛!什么反应速度啊真是,真不知道怎么就会看上她了?
“还有谁去啊?”
“我哥,据说你们还见过一面,因为不愉快,所以我和媛玉当个和事老给你们揭过去这些恩怨。”
“哦~”颇为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为了打破此时的尴尬气氛,连忙解释道:“还有,还有两个,是晏家两兄弟也会来。”
“你知道的,他是要杀我的,只不过我命大死不了,你难道忘了吗?”
“你们一个是我兄长,一个是我爱人,我夹在你们两个中间,我······”
“哼!原来你竟是这种人!算我看错你了!从来都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吗?”愤愤地甩袖,可哪里看到了男子的眼里闪过一抹狡猾。
一个猝不及防,瞬间被成年男子的气息包围,发现自己正被抱在怀里的伊雪怔愣地张大了双眸,雪亮的眼睛就像有魔力一般,勾住了轩辕文远的心,她是在乎我的,她果然是在乎我的!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这句话迟到了太久,他想说千万遍,
在耳边低喃,如此高贵的王爷在她尹雪面前也这么卑微地祈求爱吗?她何德何能有此相守之人,若真有来世,她定不负他,可是他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可能呢?
“别这样,我······”
推开对方,头也不回地奔回自己房间,没有敢去看对飞的眼,因为她怕就此不忍,若是一时冲动更可能说出了自己的身世,那或许就是就此万劫不复!她还不能信任他,因为,他的姓氏永远让她心存芥蒂。
“我会去的,替我答应了。”可她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一次的出游,让她的苦心经营化作了水中月,镜中花,灰飞烟灭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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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晏府残破的书房外,晏涛看着这些断壁残垣,恶狠狠地对丁管家说:“给我查,给我好好地查,看看到底是谁有胆子敢来我晏府捣乱!”
“是啊!赶紧给我把那个劫持我家儿子的女贼给我抓出来!我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与晏涛有四分相像的晏石怒火冲天的样子像是要把楼顶拆穿喽!看着那些个石块砖瓦的就来气!
“哼!大哥你可要给我个说法今天!”旋即一拂袖,便是坐在石凳上,颇有种你不解决不回去的势头!他家宝贝儿子从小就体弱多病,昨天还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委实把他吓到了,怎么说也要查出来,否则绝不罢休!
“晏石!你放心,我几时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了?咱们是老哥俩,哪有什么至于斗气的?你说是不?要让别人看了笑话去,岂不是我们晏府无能?”
“好,那你说,什么时候抓到人?”
听到晏石稍微缓和下来的语气,渐渐松了口气,将目光转向自家管家兼师爷的存在。
丁管家心领神会:“晏二老爷,这女飞贼来无影去无踪的,怕是江湖之人,我们很难抓到,但是您不要急,二小姐发现了一个玉镯,说是那晚女贼来后,在这儿捡到的。已经有了线索,要查到主人还不难吗?”
“是啊!老弟,我们就先从珠宝店问起吧,以我们的势力,还有问不出的东西吗?只要是这漳州城的东西,哪怕是一粒米。我们也能查到源头来!”
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手镯,通透的玉质果然是不凡,看来找到人是有望了,“那好,我就再等等,可不能太久了,楠儿的命金贵,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定要她来有去无回!”
“是,是!”目送晏石回去,连忙应道,“晏老爷您慢走!保证给您个准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