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眼前一片白雾,不知所在何处,四肢犹如万针穿过,受万邢之痛……视线一点一点模糊,直至黑暗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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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景澜,当朝将军之子,淡雅如兰,小小年纪,名扬京城。
诗词歌赋,琴棋双绝,眉目俊朗,宛若画中仙。
朝堂争斗,明枪暗箭,难躲难防。将军只娶一妻,情深意浓,唯有嫡子,护儿心切,特上谏进言,辞官隐退,告老还乡。虽手握兵权,却不再插手朝堂之事。遇国之大难,才不得已领命,帝允。奈何十年后,二老双双离去,独留其子——陌景澜。自此后,京城第一公子,不知所踪,杳无音信。天下人皆知,兵符易主。四方人士,虎视眈眈。
无人知晓他暗中势力足以颠覆一个王朝。天下称曰“冥帝”。只因他极其狡诈,城府极深,做事狠决。帝王将相谈及他,大变;平民百姓说起他,避之。冥帝,亦正亦邪,是男是女,样貌如何,坊间传闻无数,真实性却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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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气氛紧张,一名黑衣男子单膝下跪,“主上!”
“一切妥当?”平平淡淡的语调。
“东面部署正常,西方偷袭的准备也已做好准备……”那黑衣男子乃暗阁四大护法之一,名“暗夜”。他依旧像往日汇报各地情报。突然间,天地仿若红光一现,直冲云霄,院内的桃花虽恰逢盛开时节,可绽放的如此艳丽,还是头一遭。花香四溢,不禁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桃花树下,不知何时,竟躺着一位红衣女子,绝色倾国,神秘妖媚。桃花飘落,似是缀在红衣之上,仿佛被赋予生命一样,与之融为一体,妖艳动人。
屋内,陌景澜眉眼一挑,见此奇观,纵使手握大权,眼中惊奇也一闪而过。
袖口一挥,暗夜领会,竟凭空消失,可见武功卓越。
院内,女子指尖微动,似是桃花落到它的鼻翼之间,一阵酥麻。缓缓地睁开惺忪的双眼,入目的景色却令她格外欣喜。伸出娇柔白嫩的双手,透着粉红色的指甲盖,圆润而又有光泽。
以手撑地,脚部用力,动作潇洒,不拘小节,起身站好,毫不在意地拍拍身上的淤泥。
转身,遇见。一眼万年,彼此惊艳了彼此。
白衣翩翩,气质出尘;
红衣袂袂,明艳迷人。
“你是谁!?”男子回过神,眼眸微眯,声音微凉。
女子一愣,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醒来时就在这儿……或许、或许没有记忆了……”美目含泪,欲语低泣,“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要不、公子……公子赐名……”
“唰!”未等女子说完,男子甩袖,一道劲风从女子脖颈划过,出手残暴,“说!”
女子似是被点了穴,全身僵硬,血液凝固,唇形微动,“不知道……”
“嗖!”弹指间,女子的身体犹如放飞了的风筝,重重的摔在地上。“噗!”鲜血肆溢,丝丝腥味若有若无的飘散在空气中。跪躺在树下,捂住心口。嘴角的鲜血,一如盛开的桃花,殷红触目。
男子负手而立,周身戾气更为浓重,就像黑暗的修罗,满身煞气。一双利眼直直盯着那女子,仿佛要穿透人心。那名女子倒也毫不畏惧,就算男子武功绝世,那清澈纯净的眼神撞上深邃迷离的利眼,男子一愣,倒是鲜少有人敢直视他,更何况女子。那瞬间,谁惊艳了水的时光,谁又走进谁的心房。而命运的齿轮在悄悄转动。
察言观色,也瞧不出什么不对劲,男子按捺住心中那奇异的感觉,指尖一弹,一粒药丸落入女子口中,入口即化。“自此后,你便是本座的贴身侍女,此药可缓解内伤。”男子缓缓开口。
女子娇颜,令天地都逊色万分。唯有这院内的桃花,连神韵似乎都相差无几。一如女子眉心的那半朵花瓣,含苞待放,更有妩媚之韵。“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今后,你就是本座的夭夭……”没有了先前的狠辣,多了一份柔和。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夭夭……”女子喃喃自语,“夭夭……是公子之人……”
落日余晖,零零花瓣,缱绻温柔。
桃花在男子女子的周围飞舞,仿佛是自然的灵魂,唯美飘逸,却又令人心神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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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只是小小的桃花妖。
吸收万物精华,汲取日月之光,孕育她的,是自然生命。
她问佛,何时才可升仙。
佛曰,静心修炼,历经三劫,渡过天雷,方为上仙。
夭夭晃了晃桃树枝,表示不理解,想问的话却被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又憋回了心里。
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世间的王朝换了一个又一个,形形色色的人们从她面前匆匆而过。
夭夭就潜心修炼,再怎么专心修炼,可终究是个小妖,脾性的好玩仍然没有改变,依旧对人间向往。
终于有一天,佛告诉她,她可以幻化为人,经历天难。夭夭拼了命的摇着桃树枝,桃花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的花国。于是呀,她就等待时机,不忘将灵力汇集到心口,毕竟,想要去人间还得要保住命不是?
刹那间,惊雷阵阵,乌云滚滚。光,就像一把利剑,割破了天。转瞬间,天昏地暗,大地又重新回到了黑暗之魔的手中。
“轰!”第一道雷,夭夭感觉百骨碎裂,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轰!”第二道雷,狠狠地打在夭夭的脊梁骨,吐了几口血,凭着意志,强撑着不倒下。
“轰!”第三道雷,直向夭夭的头盖骨劈来,无情狠辣,亏得她修炼千年,灵力不比寻常妖精。就算全力将灵力疏散到身体各个地方,也不免昏了过去。失去意识之前,她还不忘说了从人间学到的一句,他娘的!
渡过天雷,幻化人形,尝遍人间苦短,悟到至死不渝,这才是夭夭的任务。
当夭夭睁开眼的一刹那,阳光暖暖,徐风阵阵。
看见自己再也不是干枯粗糙的树枝,再也不用壮实的树根站立时,夭夭甚至都有些后悔骂了老天。毕竟,日后的路,还得有它罩着,人间,不是很信佛么,认为佛就是生命的源头。
刚站起身,想瞧瞧自己如今的样貌是否倾国。她就看见一丰神俊朗的男子。那个男的好冷,不近人情,眼神冰冷。无奈她渡雷耗费了几乎所有的灵力,不然,遇到这样危险的人物,定可以溜之大吉。而现在,还是乖乖地站着,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吧。
没错,夭夭就是一个单纯的桃花妖,思想简单,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她居然听到那个男子问她姓甚名谁。夭夭不禁有点怀念天雷了,她只是刚成人形的小妖,哪里知道什么名字啊。依稀记得人间有女叫什么翠花、红花之类的。真想不通,花哪里招惹到她们,至于叫这么多花啊。
夭夭还没缓过神就被甩飞了,她不禁懵了,刚刚经过生死大劫,怎么……还得再来一次?
她就这么望着他,鲜血红衣,醉卧在这桃花树下。
意外的是,男子叫她夭夭。仿佛千年之前,就有人曾这么呼唤她。她笑了笑,莫不是雷劈多了,脑子也混了?
陌景澜——是那男子的名字么,总觉得记忆中……爱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