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样的制作方法,也许是师出同门,或者,就是有关系,对么?”刘云杉点点头说道。
“对。”我点头赞同,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
“金蝉脱壳!”
“金蝉脱壳???”刘云杉楞了一下,但是马上理解了我的意思:“你是说,这个扎纸人的人,可能假装自杀,然后自身附体在了其他的纸人上??!!”
“是的!”我点了点头:“也许,那句吊死了他的纸人,现在就是他!”
“那怎么办!”刘云杉皱了皱眉头:“还能这么玩?”
“能把那具纸人弄出来么?”我问道。
“基本不可能,现在那具纸人在公安局,作为凶器保管。”刘云杉摇了摇头。
“那就算了,这个人也许会是个突破口,但是还不值得着重调查。”我叹了口气,“也许他根本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却被吓得用金蝉脱壳的方法自杀,说到底,他也是死了,我感觉这个金蝉脱壳应该是不可逆的。”
“嗯,林祯不在,你一个人的肯定不会做饭,你去我那住两天怎么样?”刘云杉问道。
“......”我沉默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不了,等林祯回来之后,我们四个一起见面吧!”
“也好。”刘云杉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我现在和柳月见面肯定会尴尬。因此他将我送到了我的住处,独自离开了。
我将目前所得到的所有资料整理了一下,一张张写在纸上贴在墙上,但是整理不出任何头绪。
嗅着枕头上林祯留下的气息,我缓缓入睡。
月明星稀。
凌晨四点半,被手机铃声吵醒。我的手机铃声是一首欢快纯洁的儿歌——《妹妹背着洋娃娃》。
陌生的号码,接通之后才知道,是那个何管家手下的阿坤,他说他到奉市了,林祯有东西让他带给我,要我去找他。
我打着哈欠赶到了他说的饭店,彼时他已经点好了餐备好了酒在等我。我不是一个内向的人,他是一个自来熟,于是很快我们就推杯换盏无话不说。
我对他的东北口音觉得奇怪,他这才告诉我,十七岁的时候考到东北上大学,之后就一直留在东北调查林家老宅的事了,在这里待了五六年,直到五年前林士禄老爷子病重才赶回香港去。
“调查林家老宅?”我觉得有些好奇:“林老爷子让你去调查的?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的女儿被关在了老宅里?”
“有。”阿坤点点了头:“老爷这么些年来不知道派了多少批人去老宅,但是......”
“但是?”
“他们出来之后要么身负重伤,要么吓得精神失常了。”阿坤叹了口气:“那栋老宅中有一种奇怪的东西,你知道么?”
“纸人?”我点了点头。
“对,就是那种纸人,你居然能带着林祯全身而退,你的本事我真是佩服!”阿坤略有醉意,一把扯下了衣服,只见他的身上纵横着狰狞的伤疤,十分渗人:“五年前,老爷病重,我要回香港了,临走之前我觉得有些不服,我想领教一下宅子中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老爷派来的精锐重伤,于是我也闯了一闯!”
“这些伤就是纸人留下的?”我站了起来,来到他的背后观察了一下,这些伤痕像是动物的爪子抓出来的,宽度有办公分,深度不得而知,看样子可以推测恐怕深可见骨,没两道伤痕之间间距一寸,每三条一组,和人类的手的规格很像。
“对!”阿坤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随机猛灌啤酒。“那东西太快了!我的身手自认为已经不错了,可是那东西我连摸都摸不到,太特么快了!”
“有多少纸人围攻你?”我看着他一身的伤疤,问道。
“......”阿坤抬起头瞪了我一眼,伸了一根手指。
“十个?”
“一......一个!!!”阿坤大笑着说道:“奶奶的!要是多一个我就活着走不出来了!这一个纸人就把我当孙子一样的撵,多一个!我就去下面报道了!”
“只一个就能把你伤成这样??!!”我看着他身上的伤痕,暗自吃惊。从身手来看,我是绝对比不了阿坤的,我虽然平时能自觉锻炼,但是和他这种真正练过的人还是比不了的,至少他这一身肌肉就很有威慑力了,但是强悍如阿坤,居然被伤成了这样,想必我很难在纸人手下撑几回合啊!不!几回合都是我抬举自己!可能当场我就会被秒杀!
“我草,你不知道那玩意的身手啊,你没和那玩意交手么?”
“没,那栋老宅中有着一只精怪,它能帮助闯进去的人,我承它所救。”我感觉心有余悸,如果没有那个我看不见的东西,恐怕我已经死在了老宅中。
“你说那个透明的东西?那是精怪?我的天,我还以为是天神呢!当年我眼看已经要害不保了,居然被拎了起来,一把被从二楼扔了出去,虽然腿摔断了,不过好歹保住了性命,我一直以为那是天神下凡呢,原来是只精怪啊!”阿坤摸着肩膀上的伤疤,有些结巴的说道。
“哎,算我运气好,哈哈!”我笑了笑,不过仍然心有余悸,那东西在石县已经被那个留下水字的神秘人一场流星火雨烧死了很多,但是天知道还有没有,万一还有几只,跑到奉市,我拿什么对付??!!
“对对对对对了,林祯让我给你带东西,忘了!”阿坤一拍脑门,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红绸包递给了我,我接过,打开,里面是一串用红绳穿着的铜钱。
“这是啥?”我数了数,一共五枚,用红绳穿着,古色古香,应该是真的。
“五五五、五帝钱!”阿坤已经有了醉意,说话有些结巴:“林祯去庙堂给你求的,说是能给你带来好运!让你戴在手腕上,不许摘!”
“呵呵......”我觉得心中一暖,忙把这串铜钱戴在了左手手腕上。
“来来来,再喝!”阿坤再次举杯,我也乐得和这样的豪爽的人喝酒,赶忙也举了起来。
饮酒并醉,纵横喧哗。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在床上,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我揉了揉太阳穴,宿醉让我感到头痛。我揉着太阳穴环顾了一周,这才知道这是何天瑜的家。
我本以为现在是晚上了,但是看窗外应该是上午,想来我已经睡了二十多个小时。
头痛,宿醉带来的头痛。
我揉着太阳穴,缓缓站了起来,但是一瞬间,我愣住了——我似乎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石县无名旅馆,那股莫名出现又很快消失的、若有若无的异香!
一瞬间我觉得整个人精神了起来,我赶紧下地寻找这丝香气的来源,这丝香气比石县我闻到的那股异香浓了很多,但是味道绝对一样!
我找了一下,很快找到了来源,是一只小香炉,那种镂空雕琢的熏香香炉。此时灰烬还有余温,散发的正是那种异香。
我捧着这只香炉,心中风起云涌——这代表着什么?何天瑜会和石县的旅馆有什么关系么?他难道也不是个普通的人?
何天瑜!何一文!何顺义!他们都姓何,这难道是巧合么?
我拿着香炉走出卧室,来到客厅,何天瑜正胡子拉碴的躺在沙发上摆弄着电脑,看见我走了出来,瞟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你居然还有此等闲情雅致点熏香!”我半吐槽半认真地说道。我只是怀疑他可能和石县的事有关,但是不敢确定,至少如果换做我,我肯定不会把香炉放在房间自露马脚的,除非他想告诉我一切。
“香啊,你闻闻,香不香!”何天瑜打了个哈欠,回答道。“你能睡这么安稳,全靠这东西,这可是我在越南弄到的,镇静安神。奈奈的,你倒是安神了,把老子的床占了!”
“酱紫啊。”我点点头,我感觉何天瑜应该是局外人从他的态度、神色上来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你可真能作死,我就差没直接把你送医院了!”何天瑜吐槽道。
“和我喝酒那个呢?卖去山西挖煤了么?”我撇撇嘴问道。
“没,那个人让我帮找了辆出租车,自己离开了,他可没像你一样,喝得生活不能自理。”何天瑜说道。
“你这个香还有没有,匀给我两块啊!”我瞟了一眼他的电脑,开心消消乐,啧啧......
“有,你有炉子么?”何天瑜放下电脑站了起来,领着我回到卧室,在柜子里拿出来一只很短的竹筒,递给了我:“一份四块,正好还有两份,匀你一份。”
“我爷爷有炉子,给我了。”我接了过来,揣在了兜里:“你吃没吃,我饿了,要不要出去吃点?”
“不要,丫的再出去喝一顿?然后再睡一天?你小子的生活就这么潇洒么?”何天瑜翻了翻白眼。
“找两个妹子一起?”
“好啊,去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