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只是温和地说:“那这个位置你来做。”
蒜头鼻子连忙向我献殷勤,“老大,我哪儿敢啊?您快点坐下吧?”把我按坐在了椅子上。
那个秘书好像这才知道我是他们的老大一样,“算了,算了,你们爱谁坐谁坐吧,我才懒得管。”
我真想说她你眼瞎啊?可还是勉强微笑了,“面试的事情你说了算,还是……”
因为那个管长一只手抚抱着秘书一只手玩着手机,始终没抬一下头,小小的粮管长都这样傲慢,那些有权有势的高官该有多么狂妄啊?
秘书白了我一眼,不屑地说:“哎呀,干嘛非要问这么敏感的问题啊?你只管说就是了,管长的耳朵也没有被堵上,真是。”
她敢用这样的词语,那这个管长一定是早已经被她给搞定过了。
不过我还是回头寻找蒜头鼻子的脸,因为这方面他比我有经验的多。
我这一回头,被身后十个兄弟的表情吓呆了,他们都在痴迷地看着秘书露出的半边胸,真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我都为他们感到丢脸,“我说你们,能不能站直一点啊?”
他们这才收了眼睛,相互间交换意见。
田鸡说:“我觉得长得有点靠上了一点哈?”
半秃子摇头,“不是,不是,刚好正点,是被管长的手挤的,显得有点靠上了一点,正常女人……”
奇怪的是这个秘书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受用,“算了吧你们,我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的心思,眼馋了是吧?这就对了啦……”
管长放下手机腾出手来托了托眼镜,“你们要是眼馋了,也可以去抱一个来嘛,现在市场价格都很便宜。”
秘书听了生气了,回头白了粮管长一眼,声音却很嗲,“你说这话啥意思啊?拿我跟市场上的美女比?”
管长赶紧把手移上来捂住了秘书的嘴,“好好,我说走嘴了行不?刚才看小说看矒了,看到一个男人啊,非但一辈子没娶到老婆,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秘书就斜视着我,“同情心谁都有,不过遇上又穷又硬的家伙就让人可怜不起来嘛……快说吧,你们一大帮的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来谋杀政府官员吧?”
我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我们是来应聘的,粮库在招打警人吗?”
管长双手托着秘书的胸脯说:“对啊,对啊,你们有这个胆量?”
秘书整理着桌子上面的书籍表示怀疑,“不会吧?就你们也有这个胆量?这事儿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你们不会没听说吧?”
蒜头鼻子把脸凑过来弯腰盯着我看,“你看头儿,我说的没错吧?”
管长却表示理解,“不过也是,我们出的薪金高啊,普通工人一年也赚不到这些钱啊,你们要是能活着出来,摇身一变,就成人上人啦,那时候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美女也少不了啊?”
秘书也添油加醋,“比我漂亮的美女也能搞得到。”
我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局,这一对狗男女居心不良,想诱引我们下道。
不过我是下定了决心的,“我们可是十一个人啊,每个人都是一天五万块吗?”
管长把秘书放到另一张沙发上,坐正了身姿,“这还有假吗?不过进去多少人我不管,只算活着出来的人数,可要想仔细了哟?”
身后的十个兄弟只打哆嗦,“老大,咱们还是算了吧?”
“有的是人找我们做事,干嘛非要接份危险的差事?”
管长冷冷地说:“这个我不管,反正你们自己想好喽?你们已经进入了这个圈子,就算现在不干,恐怕也晚了,前几天也有来面试放弃不做的,可回去之后也照样没了,还不如破釜沉舟呢?”
大家抖得就更厉害了。
这倒是帮了我一把,不用我再勉强他们了。
秘书也加了一句,“是啊,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拼一把呢?”
蒜头鼻子总是比别人多一个思想,“别骗我们了,我们进这里就会没了?那你们整天坐在这里咋还没事啊?”
管长耸了一下肩,“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啊,我没说你们肯定会死,是去是留随你们的便,我从来不强求。”
秘书又说:“有的是人用你们?谁信啊?现在可是经济危机,全市区百分之六十的人找不到工作,就算找到工作,一个月才几张红票子,只能吃那些难咽的人工食品维持,表面上好看一点,其实比你们好不到哪里去。”
我当下做了决定,“这工作我们接了,啥时候开始上班?”
管长显得很高兴,“马上,现在仓库里一个人都没了,打警的都死掉了,晚上必须有人守着,不然那些流浪汉会来偷粮食的。”
蒜头鼻子又有疑问了,“等等,你不是刚才说凡是进仓库的人都会死吗?咋还有人敢来偷粮食啊?这事有点矛盾,说不通啊?”
秘书诡异地笑了,“哪里说不通啊?你说马上要饿死的人会怕死吗?再说我们也不确定每一个进过仓库的人都会死啊?我们是说那些来打警的工人都死了,这回明白了吧?”
蒜头鼻子又说:“那区政府为什么不派军队来啊?现在粮食多金贵啊?”
管长淡然笑了,“你想的也对,不过军队来了会怎样?在仓库里玩火会毁掉整个仓库,那时全小区的居民都要饿死,明白吧?”
秘书又说:“不用枪炮行吗?那些雇佣军手里没有武器还不是跟你们一样?他们就三头六臂啊?”
豁子叹了一口气,“这事棘手啊,连杜总管也没办法,为了推卸责任给我们下达了死命令,出重金找到打警人,把守东西两侧大门。”
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这件事,会不会是江湖某帮派做的呀?现在哪里都缺少粮食……”
管长摇头,“不像,帮派从来不敢跟我们政府做对,再说他们也没有这等本领啊?仓库里的鬼,我们内部的人已经见到过,绝对不是人装扮的……”
秘书断然说:“好了,我们也只能说这些了,你们想做就做,不想做我们也绝不会勉强,事情都发生半个月了,哪天都有一大堆难民来应征,你们不做有人会做。”
我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我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说着伸出了手,“给点定金吧?”
秘书摇头,“不不,我们不出定金,前几天有人骗了定金逃走了,是死是活下落不明,所以啊,你们要拿押金,一个一千元,你们要是逃跑,这个押金一律不退还,可要听仔细喽?”
要押金?这就麻烦了,十一个人需要一万一千元,我们哪里出得了啊?
我摇头,“我们没有钱,这个你们应该想得到啊?”
秘书严肃地说:“这是规定,只能公事公办。”
我突然来了火,“好——!我把一只手押在你们这里……”说着拿起桌上的酒瓶含了一大口酒,然后挽起袖子露出壮实的胳膊,把嘴里的酒喷在了上面,手伸向田鸡,“把刀给我?”
哈蟆惊呆了,“这个……”
我又大叫了一声,“把刀给我?!”
田鸡慌忙把大砍刀递了过来,这是他们随身携带防身用的,“老大……”
我举起刀就要砍,秘书被我的举动吓坏了,“好好,算你狠,行了吧?快把刀放下……押金不收行了吧?”
管长频频点头,“好,看你的架式,跟仓库里的恶鬼有的一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