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意地往前走,突然大地摇晃了一下。
我呆在了那里打颤,天啊,我的诅咒又灵验了。
大地又是强烈的一颤,直觉得头顶上有风声,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我一抬头,看见了一扇门窗突然在我眼前变大,再躲可就来不及了,我的头被重重地砸了一下,当时感觉一阵刺痛,之后完全没有直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一片喧哗声中睁开了眼睛,看见好多陌生男人,样貌一个比一个难看,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掉进了十八层地狱,“我死了吗?我是不是死了?你们可是阎王派来的小鬼?”
其中一个半秃顶的瘦小男人指着我叫道:“这家伙醒了耶——!你们看,他多帅气啊?所有明星脸都长在了他一个人身上,这真是天凑之合啊!”
他身边的驴脸男人推了他一把,“胡说?!这是女娲捏出来的——!咱们哥几个才是凑合的……”
一个长着蒜头鼻子的男人给我喂水,“嘿嘿,帅哥终于醒过来啦……来,喝一口,再喝一口,你这张脸真是越看越标致,你爹妈可真有本事啊,我咋就没遇到这样有本事的父母呢?生成这个模样,连六旬老太婆看了我都想吐,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竟然呜呜大哭起来。
我被这些人折腾醒了,坐了起来,“不是地震了吗?没事啊?楼房没倒塌吗?”扫视着大家说:“到底死没死人啊?”
大家痴迷地看着我,我被他们整毛了,站起来挨个踢,“你们这群丑陋的家伙,没见过帅哥吗?起来打我,起来打我呀?你们这样看着我,还不如一人一刀刺死我,要不我也会恶心死……”
这些各有特色的丑男们被踢了反而高兴,纷纷争先挨打,“来,你踢我,被绝世美男踢死,我心甘情愿!”
“不,先踢我……”
“不,不,先踢我,求求你啦……”
我被这些人捧的,开始真的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长得最帅的男人了。
我坐在椅子上仰起了脸,“好了,好了,我理解大家爱美的心情,大家都是追星族嘛,一点也不奇怪,我发誓以后理你们行了吧?”
大家都围坐过来,“好啊,好啊,你以后就是咱们的头啦,你说一,咱们绝不说二……”
大伙就纷纷点头,“对对对,咱们终于有了偶像级的首领啦……”
我便伸出一根手指试一下,“一!”
大家就齐声说:“二——!”
我瞪了他们,“靠,有没有听错啊?”
大家便心口,“一!”
蒜头鼻子就上来解释,“首领,你千万别生气,我们是故意逗你的,大家都喜欢开玩笑,绝不是什么疯子。”
我便相信不是掉进了精神病院,“好吧,我先问你们一个关键问题……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半秃男人说:“蜂窝小区啊?在这里租房的,大都是各地流浪来的垃圾……”
蒜头鼻子捅了他一下,“你胡说什么呀?谁是垃圾啊?”
田鸡眼睛也拍了一下他的头,“我们才是上等人啊?!骂我们垃圾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垃圾……”又对我殷勤地笑,“头儿,看你穿的也蛮砢碜,就跟我们住在一起吧?”
我心里虽然很高兴,但还是做出不甘心的样子,“好吧,我就给你们这个面子……”但慌忙补充,“不过我要说清楚哦?只是暂时跟你们住在一起,以后还是要住进星级宾馆里的哟?”
大豁嘴流出了口水,“好啊,好啊,首领真给足了咱们面子,以后大家就有了靠山,见到那些贵人也不会自卑啦……”
我得意地仰头,“那是,我会特异功能啊?谁看不起你们,我就让他们破产、逆产、难产!让他们断子绝孙!”
额头长一个大包的中年男人说:“首领,那些嫌我们脏,不愿意跟我们睡觉的野鸡咋处理啊?”
“这个……”我想了想说:“那就咒她一辈子做小鸟,好不好啊?”
大家拍手叫好,“好啊,好啊,让她一辈子喝精油过活……”
我又问:“你们这间屋子,是租的呢?还是白住?”
半秃子皱起了眉头,“哎呀,头儿?这世界哪有白住的道理啊?每个月房租都十万人民币呢?现在通货膨胀很厉害哦?”
我被吓呆了,“什么?就这破房子一个月竟然十万块?简直比强盗还强盗啊?房主是谁呀?把他叫过来!“
田鸡眼睛就说软话,“哎呀,头,这价钱跟房东没关系,市场价就这么高啊……房东是个大美女,还少收了我们水电费呢?”
蒜头鼻子拍了他一下,“臭小子,你还替房东说好话?早知道你小子跟她有一腿,崔大包,你说是不是?”
崔大包也频频点头,“就是,就是,田鸡一看见那个蛮腰女人就眼直……就算你流再多的口水有啥用?还不是水中月,镜中花?啧啧啧。”
大家嘻哈大笑。
半秃男人比较理智,“也不能这样说嘛,目前市场价确实这么高,我转了好多个小区,愣是没找到更便宜的房子,就是比这还烂的地方也不只这个数……”
我就感到奇怪,“那到底为啥这么高呢?总得有个理由吧?”
田鸡感叹,“嚓,原因多了去……不过最大的原因啊,也不知道哪个没长眼的家伙造了谣,说人类末日快要到了,将来只有我们彩云城不会被灭,所以全世界的人都在往这里移民,真是缺了八辈子德啦——!”
我倒吸一口凉气,“居然有这种事?那可就麻烦大啦,彩云城就是再大,也容纳不下整个地球人啊?”
蒜头鼻子也叹气,“咳,光是地球上的人就好喽——!”
我制止了他,“好了,你住嘴吧,既然上天造了我们,总会有活路……眼下要考虑的是住房问题……”
我又自私地问,“咱们这么多人,就挤一间屋子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瞪起了眼珠子,“都发什么呆啊?我可是你们的首领,总得给我另外安排一间好一点的吧?”
蒜头鼻子连忙施笑,“当然,当然,这个我早就考虑过了,岂能让偶像级首领跟我们住在一起呢?一会儿我去找房东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隔壁那间空屋子租给我们?那间屋子还有暖气呢?一点都不冷。”
我便露出满意的表情,“好吧,你要是把这件事情办好了,我就提拔你做助理,助力的权力大着呢?跟管家婆一个级别。”
大家都拍手叫好。
蒜头鼻子却面带不悦,“吵什么吵?你们哪个有这种本事?谁要是能办成,我把这个位置让给他……”
田鸡腾地站起来说:“我去试一试,不信美女房东不给我这个面子?”
蒜头鼻子跟他叫板,“好好,你去,要是办不成,我就把你给轰出去,那时候可别后悔……到街头去流浪,没几天就会被砍死。
这时候,外面传来很尖很嗲的女人声,“哟——,这里这么热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家的眼神向一个方向移动。
只见一个穿花纹旗袍的女人走了进来,顶多三十岁,正是熟透的季节,羊脂般的皮肤白里透着红,让人顿起歪念。
我的定力可能还不如屋内那些年长的男人,当时两只眼睛都看直了,这种感觉完全是天生的本能冲动,跟爱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自从林紫茵那件事情之后,我的内心强烈地排斥爱情,但是人的本能却还存在于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