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部同学,等等我!”三桥上气不接下气的追上来。
“你怎么来了,你不跟你妈妈一起回去吗?”阿部等三桥喘好了气才问。
“阿,阿部同学,担心……”三桥支支吾吾的说着。
“是吗?那扶着我回去吧。”
“VI?”三桥还没抬起头,阿部就压了过来。
“……好,好重哦,啊,阿部同学……”
“呐,三桥,你今天怎么了?”阿部问。
“……没,没什么啊。”三桥满头大汗,他怎么可能说因为他在想榛名前辈跟他的事?
“你今天的球,我一个都没接到。”
听到这话三桥就后悔自己来找死了。
“你今天的心情,我一点都没感受到。明明只要接到一球,我就能体会……”
这本是一句阿部经常说的话,可现在听到的三桥居然觉得这意思好像有什么不对,可是他又不敢问阿部。只能默默的扶着阿部故意压过来的身子,往阿部家走。
“阿,阿部同学,你,你真的没事吗?”阿部整个人几乎都压在了三桥肩上,本来就瘦小较矮的三桥都快被压扁了。
“钥匙。”
阿部没理会三桥,从口袋里把钥匙给三桥,就还那么压着三桥。三桥只好开了门,却又不知道要把阿部放哪里。只好傻傻的站着。
“阿,阿部同学,到,到,到家了。”
“嗯?哦。”
阿部站直了身子,三桥也终于解放地伸了伸腰。
“那个……妈妈说一会儿她来接我们……”三桥缩成一团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因为他以为阿部真的醉了,不然怎么会用那种表情跟他说话,平时都没有好好对他笑过,今天一定是醉了。
“打电话跟你妈妈说,我醉了,睡了,你要照顾我。”阿部顶着块浴巾,狠粗暴的说。
“咦?可是……”三桥完全懵了,疑惑的看着阿部。
“我说的说你没听到吗?”阿部大吼。
三桥赶紧拿出手机打通了电话。
“……妈妈,那个……VI!那个,阿部同学好像醉了,我……”看着阿部狠狠瞪着的眼神,三桥的心都快吓停了。
“那照顾好他啊,记得明天一起回来啊。对了,关好门窗哦。”
“嗯嗯。”三桥乖乖的点着头。
三桥刚想说好了,却被阿部一把抓了起来。
“阿,阿部同学,你,你真的醉了。”三桥惊慌的说着。
“我没醉。”阿部说着,硬拉着三桥僵直的身子往前走。
“阿,阿部同学,那里是,是……”
“浴室啊,怎么了。”
“那个……那个……”
三桥最后还是被拖进了浴室。连衣服也没脱就被泼了一身湿。
“把衣服脱了,进来,会感冒的。”阿部泡在浴缸里,拍了拍水。
“叫你进来你听到没有!”
三桥一震,赶紧脱了衣服跳进不大不小的浴缸里。圆鼓鼓的眼睛傻傻地盯着雾气袅袅的水。
“为什么要我大声说话,你才会动啊!”阿部无奈的抹了抹脸。
“因,因为……阿,阿部同学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我,我,我怕阿部同学,讨,讨厌我……”三桥狠命的闭着眼睛说。
“喃,三桥。”阿部凑到三桥前面。“笑一个。”
“嗯?”三桥彻底蒙圈了。今天的阿部同学真的很奇怪。
“你之前的笑容,很好看。”阿部提醒着。
笑容?哦,上次来看阿部的那个时候。
“这样?”三桥抬起头,不只是不是巧合,居然咧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
也许是雾气的缘故,阿部居然有一丝丝魂游体外感觉。
“阿,阿部同学?”见阿部一动不动,三桥弱弱的叫了一声。
“哦。”阿部收回身子,默默的坐着,一句话也没说。
三桥穿着阿部那明显大了一号的衣服,刚浴室阿部就赶紧捂住了鼻子。
“有,有那么丑吗?”三桥无力的低着头。
“呀,不是。”阿部硬是把那句‘怎么你穿着那么像女孩子。’改成了这么一句。
“阿,阿部同学,你,你今天,好,好……”
“好什么啊!”等不耐烦的阿部跑上去就直接揉起了三桥的头。是的,三桥的头只能是他一个人揉的。
三桥一脸泪水朦胧的趴在地上,但‘奇怪’两个字还是没说出来,因为说出来的话,阿部一定会生气。
“三桥,你跟田岛在一起就那么开心吗?”
“田岛同学很厉害啊,他……”三桥想说,田岛总是帮他解围还说要送他玉米,田岛真的是个好人。可阿部却一把抱起轻飘飘的三桥就往楼上走。
‘怎么了!又惹阿部同学生气了吗?’三桥的心里打起了无数小鼓。
果然自己一说话就只会惹阿部同学生气,要是,阿部同学讨厌自己了怎么办。可是,自己不是说过让阿部同学也依靠自己吗?自己现在这一脸泪水,怎么让阿部同学依靠。自己果然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三桥越想,泪水就越往下掉。
阿部把三桥放到床上,一脸严肃的看着拼命捂住脸的三桥。
“跟我在一起你就只会哭吗?”阿部的语气听上去特别冷。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的话,阿部同学真的会讨厌我的……可是……’三桥捂着嘴,想说‘不是这样的’,却又怕自己说的话,只会让阿部更加讨厌自己。
只觉身下的床一沉,那带着淡淡洗发水的头靠到了自己的额头上。三桥立即睁开眼睛。
“阿,阿部同学……”
“不,不要哭啊,我最怕你哭了。”阿部骑在三桥身前,俯身抱着三桥的头。
“你一哭的话,我的所有冷静理智都会崩溃的。我会控制不了自己的!你知不知道!”
看着阿部颤抖的身子,三桥想说些解释的话,却只能一张一合的动着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就是这张嘴,老是一张一合的却什么也不说,既然不说的话就堵上好了。”三桥还没来得及发出他特有的“VI”整个身子早已经僵了。
那还带着淡淡葡萄酒味的唇,像火一样烫的覆在了三桥早已苍白冰冷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