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剑起落,紫翼横飞扇骨过。
郁言瞥她一眼,说道:“倒也知道自己就是个嚣张跋扈的小丫头,可你也该知道,跟我吵过架的人,非死即伤。”
“郁言果然和师父说的一样,你就是闷骚幼稚任性无理!”秋歌撇嘴瞪他一眼。
“秋歌……”郁言突然变了语气,温柔的嗓音让一旁的秋歌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看着秋歌一愣一愣的表情,郁言沉声说道:“我从未把你当过鹓雛。”
“是,是吗?”秋歌眨眨眼睛,今天的惊喜太多了点儿,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郁言,机械的抬起胳膊,使劲掐了一下,“呀,好痛!不是做梦……”
“蠢。”郁言笑看着她,他的笑容带着清冷,但却也有着一丝宠溺,目光深邃,如同星宇银河,他下一句却瞬间凉了秋歌那颗热情那颗仰慕着他的心,“秋歌,我一直是把你当妹妹。”
周围灵气忽变,此间二人却全然不觉,郁言目光微空,却和平日无所差别,只是,温柔的过分了些。
“妹妹?”听到这话,秋歌愣了一愣,忍着心中的失落与悲凉,和平常一样笑着,笑的勉强说道,“妹妹是吗?因为我有鹓雏神力,众人说我像鹓雏。而最近听到了个不得了的事,便是又有了一种说法,说本姑娘呐,和浮云仙子眉眼极其相似。”
“秋歌,你知道吗?”郁言转身看着窗外,脸上表情凝重,“能影响到我的喜怒哀乐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阿云,一个,是你。”
“哦,果然是浮云仙子啊!”秋歌咧开嘴巴笑着,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我知道的嘛,好多人都知道你和她的事情呢!”
郁言欲言又止,微微蹙眉,目光朝窗外瞥去,那里一道青色身影,一闪而过。秋歌腰间的酋箜扇却在此刻突然有了反应,一直微微震动,发出一丝微小的鸣声。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稷羽的一声抱怨:“流光剑你怎么了啊!”
来不及反应,秋歌破门而出,酋箜扇也顿时没了反应。
只见稷羽独自站在院中,石桌上放着散开的布和一柄厚重的黑色剑鞘,稷羽的手中,握着一柄做工十分精致的剑,这柄奇美的剑,坚毅的轮廓带着几丝柔美,此刻如同出浴美人儿,在洋洋洒洒的阳光下反射着紫色流光般醉人的色彩。
“剑做工很精致,外形非凡物,灵气稍有一点儿,并不适合修仙之人使用。”郁言淡淡说道,“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剑,有什么好惊讶的!”
“谁说的!”稷羽握着剑怒气冲冲的走来对着郁言说道,“谁说我的剑普通了,有本事你把它拿起来啊!”
郁言面无表情的随随便便念了个诀,稷羽手中的剑竟然直接飞到了郁言手中。
此时此刻,稷羽站在原地,愣愣的说不说话来。
不是只有自己能拿起来吗?皇宫之内只有自己能拿的动啊!
秋歌也有些惊讶,稷羽并不是个爱吹牛皮的人啊!
郁言微微皱眉,将剑扔到了稷羽手中,语气听不出喜怒,却有些肃然:“一把认主的剑罢了,在凡人之中,自然只有它认定的你才能拿起,然而灵力不足,对于我它无法反抗。”
稷羽看看郁言,又看看自己手中的剑,最后望着天空悲到:“神啊!”
秋歌内心此刻也是复杂的,如果没错的话,稷羽手中的正是有着鸑鷟灵力的紫流光了,可是就像当初的酋箜扇一样,郁言都看不出端倪。自己离紫流光如此之近,也是在它褪了剑鞘后酋箜扇才有了那么小的反应,自己又如何知道无醉琴在哪里呢?要是让月无言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得到了无醉琴,那其他几物岂不是也轻轻松松就会直接去到他手里?
秋歌看着郁言,又问道:“郁言啊,你知道凤凰族的上古圣杖吗?”
“知道一二,怎么?”郁言看向她。
“上古圣杖到底有什么作用呢?”秋歌很认真的问着,仿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为圣,可起死回生,可扭转时间,可恢复万物。”郁言说道,“为魔,可毁天下而无人能敌。而且无论为谁所用,它都有相同的一个功效,便是唤出天命石,修改人的生死命格。”
“生死?神仙不都是长生不老的吗?”稷羽抱着流光剑插嘴问道。
郁言微微摇头说道:“并不,神仙也有有羽化的一天,长生不老却有此事,但妖有妖龄,神仙一样如此。神或仙一生都会有着许多劫难,躲的过就活着,躲不过便去了。”
“这就是世界的法则,公平与不公平的交织。”
“好有道理的样子,”稷羽说道,“不过我觉得还是要尽量的公平,一切公平,也就和谐了吧!”
“不一定。”秋歌打断他,“有些人生来就有着他的使命,总有一些注定的东西,是不公平的。就像臭狐狸说的一样,公平与不公平的交织,才有了这个缤纷多彩的世界。”
“哎,管他的!”稷羽挥手,把流光剑收入了剑鞘,又包裹好背在了背上,“我只知道,让自己禄入仙籍,才是现在的我要做的事情。皇位什么的,暂且滚到一边去吧,哈哈哈哈!”
“你俩慢慢聊吧,今天我们看见的那里是吃饭的地方,我去吃饭了。你后来。”说着,稷羽头也不回的背着剑走了。
“你为什么要来仙界?”见稷羽走了,郁言再次沉声问道。
“和稷羽一样啊,禄入仙籍,成为万人瞩目受人敬仰的仙啊!”秋歌笑眯眯的看着郁言。
“为什么要当仙?守护天下这些事情,并不适合你。”
“为什么?”秋歌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清楚,于是回答道,“虚荣心作祟吧!被人称赞被人敬仰,不是很好吗?我很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啊!”
郁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仙,也许没你相信的那么好。”
“不管怎么说,十日之后,我自然会信守承诺来寻你。”不给秋歌告别的机会,郁言转身离去。
秋歌伸在半空中的手缩回,看着那个背影,轻轻挥了挥手,自语道:“我以为情敌是鹓雛,可现在,我才发现,我永远无法在你心里,拥有浮云仙子那般的位置。妹妹……也不错,至少又离你近了些呢!”
而不远处墙角边,一女子叹气道:“终究还是我太过自私了罢,竟然耍了这样一个小花招。”
话落,她又无奈笑道:“呵,不过那人,怕是早就发觉了。如今看来,幼稚的倒是自己。”
秋歌心里是满满的醋意,要知道郁言今日来到乌越,只是因为别人关于浮云仙子的一句话,便冲上了这仙山来寻他人性命,接着有了结果,又头也不回的走了。
浮云仙子在郁言心中的位置,高的让秋歌羡慕,却也,为自己而心寒心塞。
在白日所见的长桌上吃饭,稷羽倒是胃口很好吃了不少东西,秋歌却毫无胃口,端着平日最喜爱的酒,也一点儿也没有喝下去的欲望。
就这样,秋歌晃悠着酒杯发愣,稷羽不友好的关心了一句,秋歌才回过神来,但也只是瞪了他一样不说话。
稷羽吃个不停,连连称赞这些食物又多么可口,秋歌不想吃,只想等稷羽吃完了一同回去,百般聊赖之时便四处张望打量着周围的人。
秋歌这也才发现,来面试仙侍的,除了一些长的奇特一看就是妖类的小妖以外,还有不少仙门之人。
那些年轻人旁边都各自跟着一位长者,大概是师父或掌门之内的人物吧!秋歌这样想着。不过秋歌也很疑惑,为什么仙门大派的人,来参加小小的仙侍面选?
长桌右边尽头有个高台,上面隔着一张小小的桌子,放了两张貌似是檀木所造出的椅子,上面并没有人坐着。
长桌右边没几个吃东西的,差不多都在说话,互相寒暄着。
秋歌看看那些人再看看自己和稷羽,真觉得自己和他在这人群中太扎眼。
但是看向长桌左边,秋歌咋舌,又是一番情景,各色小妖持着一副不雅的吃相,狂吃着长桌上的东西,有几个还望着右边那些几乎没怎么动过的东西流着口水。
好不容易等到稷羽吃到打了饱嗝,两人一同回去,回了各自的住处。
秋歌忽然想起了素月,闹腾了这么久,还没去看看素月呢!秋歌一拍自己的脑袋恼火极了,连忙赶去素月那里,见素月正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两只小小的手正紧紧捂着脑袋。
“好痛,好痛啊!”小素月捂着脑袋,似乎在十分努力的压抑着什么。
秋歌心觉不好,连忙扶起小素月,从背后给她输入灵力帮她调节体内暴走的真气。
素月表情痛苦不堪,捂着脑袋连连摆头,那模样让秋歌想到了被体内那女人扰了心神时的自己,心里更加同情可怜这个小丫头。
素月大叫一声,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了,秋歌连忙对着素月说道:“小素月撑住,不要让你的煞气泄露了!你不是要去仙界吗?一定要坚持住啊!”
听到了秋歌的话,素月闭上眼睛,咬着牙齿硬撑着,没过一会儿,在她自己的强行压抑和秋歌的帮助下,她终于平静了下来。
清醒过来的素月,眨着大大的眼睛,突然就扑进了秋歌的怀里,秋歌措手不及的被她一扑,差点摔倒。怀里的小素月发出了低低的抽泣声,接着越来越大,哭的那叫个伤心和委屈。
秋歌抚着素月的背轻轻说道:“乖啊,素月,别哭了,姐姐在呢!”
任由怀中小人儿在自己衣服上擦着鼻涕泪水,秋歌是真的很怜惜这个小丫头,她之前煞气发作时,身为她母亲的青鸾凰有这样照顾过她吗?
秋歌对于那些仙道大派的弟子也会来这里感到很惊讶,在乌越山闲的没事干,秋歌便去找到了灯锦,打算问个清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秋歌一问,才是更加惊讶了,原来这仙侍面试并不仅仅是面试仙侍,同时,它也有着一条不成文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