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我的妻子是妖怪下

“之后郭子明给我打了电话，要我去明珠大厦502。

几天不见，郭子明已经满脸胡子，颓废不堪，茶几上竖着的空酒瓶像个巨大的刺猬，厚实的窗帘挡住了所有的阳光，他的眼睛通红，脸色青白，他闪开身体，伸出手做了个请进的姿势。然而就在我买不进去的那一瞬间我迟疑了，如果青然猜测的是真的，那么我面前站着的。。。。。。

子明看着我，嘴角一挑笑了，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故作轻松地进了房间。

‘青然跟你说过什么吧？’子明仰倒在沙发上，一身酒气。

‘是的。’

‘那你想信谁？’

‘我不知道，在没有证据前我不会做任何猜测。但是我想听听你们在泰国发生的事情。’

郭子明低着头，心事重重。沉默了一会，似乎在回忆，几分钟后才看是徐徐道来。

‘那天她说要来泰国旅游，当时我正好在泰国，于是我就让她过来，她下了飞机就给我打电话，当时我有点事情就耽搁了，就让他自己先逛逛，然后再去接她。然后等我处理完我手里的事情后，去机场附近的公园看见他在和一个老头在谈话。由于我距离太远，没有听到，然后那个老头看见我过来就打断了谈话，接着就走掉了。然而我看向青然的脸上的表情和不自然。’

这里明显就有青然没有提到的，也许是个大大的隐情，‘你没有问她谈什么吗?’

‘问了，青然狐疑地看着我，问我知不知道植物人。’

‘植物人?’

‘恩，当时就说了这一句。’子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一会就打起了呼噜，我给他盖了一个毯子，调小冷气，从酒店走出来。

我真不明白领夫妻之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秘密，搞来搞去我像个猴子一样被他们耍着玩，要是他们两个坐在一起把秘密都说出来，不做什么事情就都没有了吗？然后我决定不再管这件事情了，之后就去定了后天的机票准备回去。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拉拉跑到我的房间并告诉我有新的发现了。原来是晚上做饭的时候，拉拉在厨房帮忙。拉拉手艺不行就帮忙洗菜，切菜时青然负责的。拉拉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一张小最想抹了蜜的，跟青然聊得很欢，但是一个不小心青然就切到了手指，然后就急忙转过身去，拉拉问了有没有怎么样，青然轻松说到没事，只是切到了手指甲。但是，拉拉明明看到青然左手食指的指肚都被切了下来，却没有一滴血。

然后拉拉过去看青然的手，这时候电话响了，青然借口去接电话。但是，拉拉看见砧板上被切下来的指肚里有一小节绿色的东西，当时青然是要把鲮鱼切成块，菜板上也没有青菜，这个绿色的小东西包裹在切开的皮肤里，向一小节树枝。

拉拉把东西握在手里交给我：‘开始的时候就像小葱一样嫩绿嫩绿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成了灰色。’

我把这一小截东西拿在手里，它只有五毫米长，大概三毫米直径，外表均匀而细腻，像是某种植物，只是从没见过什么植物有这么细腻的外表。

‘你确定这是从她手上切下来的?’

‘千真万确，而且她的手上一滴血都没有留。’

第二天早上我打电话给我的朋友罗全，他在一家著名的生物实验室里做助理。

‘东西我都快递寄给你了，估计下午就能到，你一定要帮我看看这里是什么东西，晚上给你结果。’

‘你做什么都这么急，晚上我还有机会，明天可以吗?’

‘恩，那我只好把拉拉的妹妹介绍给你大哥了，他可是跟我说过好几次了。’

‘别啊，不就是晚上吗？一定给你，那个。。。。一定给我留着。’

挂断电话后，我觉得我想明白那个所谓的植物人了。然后一下午我就在焦虑中度过，我急于知道那截由绿色变成灰色的东西是什么。然而晚上罗全还真是给我打来电话，

‘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罗全的口气很严肃，他一向是个非常幽默的人。

‘是从一个女人的手里切下来的。’

‘天啊，你赶紧问问她，她认不认识一个叫齐长天的教授。你先不要问我，你赶紧去。’罗全无比焦急地说道。

然后我赶紧让啦啦去敲青然的门，可是青然没有任何反应，忽然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和拉拉在外面有敲了半天的门，我只听到从床上倒地的声音，万般无奈下，我只好撞门了。

等我们敲门而入后，我们看见房间里满是绿色的藤蔓，细长而均匀，外表光滑细腻，在灯光下闪着悠悠的光泽，像希腊中妖女的头发。轻微的呼吸声从角落里传来，我们绕过大床，看见青然躺在角落里，身体蜷缩起来，左手异常肿胀，食指的伤口被撕裂，数根绿色的植物从身体里延伸出来，似乎有生命般微微颤动，而青然的身体就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原本肥硕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

青然勉强的睁开眼睛：‘不要叫。。。。救护车。’

‘嫂子你现在的情况不叫救护车怎么行。’

青然倔强地摇头:’要是被其他人知道郭子明的老婆是个怪我，他本人和他的事业都会受到影响。’

我把青然抱起来放在床上，她的身体轻的像一片落叶，但是抱起她的时候，整个房间的绿色藤蔓都开始不安地扭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没事。’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齐万天的教授。’

青然点了点头，一会儿青然似乎很疲惫，很快就睡着了，似乎刚才那些植物 从身体里跑出来消耗了她

所有的精力。然后我让拉拉陪在青然身边，自己走到了客厅拨通了罗全的电话。

‘你怎么知道他会认识齐万天教授，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的事情变成了一团乱麻，我现在只能大致地明白青然体重变轻是因为她的身体里只有一些植物，真的很少脂肪，整个身体都是植物支撑的。

‘事关重大，我飞过去跟你当面说。’罗全说完玩匆忙地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罗全就找到了我，我们按照青然说的地址一路摸了过去，发现那个地址居然是被红灯区围绕的一家美容院。这是一排即将拆迁的平房，白天这条街就想休眠的蛇，没有了生气，做生意的姑娘们应该都在睡觉，没家门口都有很多烟盒还有烟蒂，美容院门口还算干净，美容院的牌子是白色木板上面用红色的漆写的美容院三个字，临街有一扇小窗户，和门一样漆成白色，玻璃擦得很亮，里面挂着桃红色的帘子，仿佛很神秘的样子。我敲了敲门，震得门上镶的玻璃哗啦哗啦地响。

‘谁啊？’一个尖细的女声响起。然后门开了，单眼皮，嘴唇很薄，锁骨突出，肩膀尖锐地像两把刀，看得人眼睛疼。

‘请问，齐万天教授在这吗?’罗全问的时候心里没底，他也不相信那个老头会藏在这个乌烟瘴地。

‘不认识！’哗啦一声，门关了。

罗全不死心，有哗啦哗啦地敲门，‘你让那老头出来。’

那张刻薄的脸又伸出来:‘都说了没有齐万天了！’

‘你告诉他，罗全来了，要见他。’

‘来这条街的男人都是找姑娘的，你们居然来找老头子，脑子没问题吧。’说完，门又关上了。

然后我们两个人像是看了一眼，就准备走的时候，门开了。

‘你们两个，进来吧。’这张刻薄的脸机警地看着周围。

然后我们就马上返了回去，随着女人走进了黑洞洞的走廊，那个女人总是回头打量我们，搞得我们很不自然，本以为这是个很小的美容院，进去后发现其实很大，尤其是地下室的部分，足有一两百平方米。这很显然建立这个美容院就是为了掩藏这个巨大的地下室。地下室其实是个先进的实验室，从设备上看必投资非常巨大。不是一般的财力，可以支持的。女人把我们带到一个客厅，黑色的真皮沙发，雪白的地砖，光可鉴人。

‘齐教授在哪？’罗全焦急地问。

‘我马上带他过来......’女人说完后就转身出去。

‘我马上带他过来？’这句话有些不同寻常，一般来讲可以说‘我请他过来，’或者‘我让他过来。’一般是跟自己备份或者地位低的人才这样说。忽然门开了，女人推了个小车进来，车上有个巨大的箱子，箱子外面用黑色的布裹得严严实实。到了房间中央，女人手一扬，露出两个一米八半米宽箱子，并排放在一起，水晶质地，灯光下闪耀着明亮的光泽。但是当我看见两个箱子里的东西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罗全只是脸色变了一下，并没有太惊讶的表情。

这两个箱子左边一个是具尸体，全裸的男性，五十岁左右，鹤发童颜，单看头部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个熟睡当中的老人，当然我说他的是尸体并不是猜测，因为他的胸腔套的很干净，干净得让人觉得那是屠宰后的动物，尸体甚至用大量的水冲洗过，皮肤的断面泛着红，另一只箱子是一小段绿色的虫子，细长而柔软，在箱子里不停地蠕动像是在寻找出口。

‘他成功了！’罗全的口气里满满地不可思议。

‘谁成功了，什么成功了?’我惊讶地问，可能是我的声音有点大，箱子里的虫子忽然抬起头，朝我的方向张望，罗全马上把食指竖在唇边，神色居然有些慌张。瞬间，那只虫子身体剧烈的抖动，原本只是筷子粗细，一瞬间直径达到啤酒盖差不多，它反应剧烈，两只箱子剧烈撞在一起发出‘咣咣咣’的声音。

‘你吵醒他了。’

‘怎么办？’

罗全没说话，只是拉着我坐在沙发上等待，大概过了两小时，我甚至姿势都没敢换一个，背后都湿透了，箱子里的虫子终于恢复了原来的状态，甚至比原来更小，像是一只吃饱的小狗，惬意的趴在箱子里。罗全起身站了起来，我也悄悄走了过去，罗全对着女人点点头。女人手上拿着一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按了一下，两只箱子忽然紧密靠拢，然后相邻的面同时升高并翻转九十度，贴在箱子的顶部，两个箱子合并成了一个。

虫子忽然抬起头，然后异常迅速地移动到老人的尸体身边，从剖开的胸腔游进去，忽然老人的胸腔里面像是倒进了绿色的液体，水面不断身高。就在水面稳定在胸腔容量的三分之二的时候，我才看清这根本不是什么液体，而是很多非常细的虫子全部缠绕在一起，并且不断蠕动造成的视觉误解。渐渐地虫子像收到命令般各就其位互相缠绕，就像细竹叶编程的艺术品，形成了五脏六腑的形状，除了颜色，其他都非常逼真。我终于知道问什么青然做透视也查不出问题，透视轮廓上看当然没有任何差别。当虫子不在蠕动的时候，尸体忽然睁开了眼睛，看了罗全一眼。

‘你小子还是找到我了。’

‘老师你成功了！’

‘你们先等我一会儿，’然后他微微转头看着女人，‘月雨，帮我收口。’

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问罗全:‘现在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

罗全看了我一眼，‘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这是我老师研究的一项科技，老师把这项科技命名为植物人，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你是说刚才那凶猛的虫子是一种植物?’从我认知的经验来讲，欢蹦乱跳的虫子跟一动不动的植物不太可能联系在一起，至少表面看是这样的。

‘你说动物和植物最本质的的区别是什么？’罗全

我皱着眉头回想中学生课本的知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想应该是在显微镜下观察它们的细胞的时候会发现，植物的细胞有细胞壁，而动物的细胞只有细胞膜，没有细胞壁。’

‘没错，所以即使会跑的虫子也可能是植物，只要他的细胞有细胞壁就可归为植物，很多人以为不会动的珊瑚是植物，其实它是动物，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但是至今在人的认知范围内还没有会跑的虫子是植物。’

‘那是过去，在我的老师的研究成功之前的事情了。’

只一会的功夫，月雨就推着齐万天教授就进来了，齐教授坐在轮椅上神情泰然。我们两个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心里话看见一个死掉的人这么快就活过来，距离我愈来愈远，我心里毛毛的。

‘你还是找到我了。’齐万天笑着伸出了手，向下挥动了两下，示意我们坐下。

‘老师，这是我的朋友梁络，他受人之托来问你几个问题。’

‘年轻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

我的脑袋忽然混乱起来，竟然不知道从何下口，后来我还是决定从最初的疑问开始问。

‘你是否认识一个叫青然的女士，是怎么认识她的？’

‘我救了她的命，她帮我完成了试验。’

‘她是第一例成功的实验者，当时我通过黑白两道的朋友是否有人来做这个实验。然而我找到了她，我愿意出五十万元人民币去治她的心脏病，但是她说只要她能活过来，就不要他的钱。’

‘她说过为什么愿意冒这个险吗？’

‘说起来她是个重情义的人，她说要多活几年照顾她老公。’

‘试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年夏初。’我简单算了一下，正好是从泰国回来的时候。

‘她的体重就是因为植物代替了身体的脏器，所以减轻了?’

‘就是这样。’

‘可是她自己似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齐万天的脸色变了，我赶紧说，‘我只想问她对实验的事情知道多少。’

‘很少，但是之前我跟她签订了协议，如果他因为试验死掉，我会赔偿她一千万。’

‘老师，你有这么多钱吗？’

齐教授非常认真地摇了摇头，‘当然没有，我毕生的心血都在这里了。’

‘那你签这个协议干嘛！’

‘因为我有把握，她会好起来的，我没告诉她太多关于植物人的事情，是从她的角度考虑的。如果我一开始就都告诉她，她心里根本无法接受，即使勉强接受，也会对她心理和身体造成很大伤害，所以我都是在她来我这里复查的时候一点一点透露给她的。’

‘那这项技术有副作用吗？’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问了我觉得不太礼貌，不问我觉得对不起郭子明和青然。

‘暂时还不清楚，我对青然情况做了详细记录，但是现在为止尚未发现异常。’

‘我还有一个问题。。。。。。’

‘呵呵，罗全你这个朋友的问题还真多。’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受人之托，你认识郭子明吗？’

‘他是青然的丈夫，两个都是植物人，只是彼此不了解对方而已。’

‘老师，我有个问题，如果植物人身体里的植物从身体里跑到外面来会怎么样?’罗全看了我一眼，这也正是我想问的问题。

‘基本上不会危及到人的正常生理功能，植物在体外也可以完成体内的循环功能。’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拉拉。

‘老大，青然不行了。’拉拉尖着嗓子在电话里吼叫。’

‘你先打电话叫救护车，我们随后就到。’我挂断电话。

‘怎么了?’

‘出事了，跟我走一趟吧。’

‘我跟你们一起去。’齐教授准备动身和我们一起。

之后我们一行人就到了郭子明的家，可是刚打玄关，就听见青然在房间里歇斯底里地吼叫：‘你给我有多远死多远，再也别回来了，我当初嫁给你就他么后悔。’

我拉住拉拉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咽了口唾沫，眼里满满都是恐惧，‘我去给青然送饭的时候，她在房间里。。。。。。算了还是你自己去看吧。’然后就捂着嘴跑到了厕所里。

当我们进去看到的青然正穿着长袖棉线睡衣坐在床上，头发挡住脸一动不动。

‘青然。。。。。‘我轻轻叫了她一声，青然，茫然的抬起头，于是我们看见了她的脸。

白净丰满的脸变的凹凸不平，皮下有许多长手指凸起，并且那些都是可以蠕动的。我和罗全不由得倒退了一步，齐教授忽然担心地说：‘我终于知道植物人技术的副作用了。’齐教授指着青然的脸：‘她皮下的东西，应该是某种昆虫。’

‘像庄稼一样会生虫子。’

齐教授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个样子，会不会是昨天她身体里的植物跑出来造成的。’看见青然的样子我忽然心里很难过，郭子明让我青然的事情，但是我却间接的害了她。

‘完全有可能，’齐教授指着青然窗外的的槐树说‘也许是她的植物在体外沾染了附在其他植物上的虫卵，然后植物收回体内之后，虫卵开始了发育，然后植物收回体内之后。虫卵开始了发育。。。。。。’

‘那青然。。。。。。’

奇教授说：‘我可以给他看看，也许还有希望。’说着摇着轮椅走过去。

青然马上说：‘不要齐教授，我会传染给你。’

罗全顺势拉住了齐教授的轮椅。

青然笑了一下：谢谢你，教授，你给我了第二次生命，让我照顾子明，恐怕以后子明只能有你们照顾了。’青然转头看着我‘我太笨了，我能用植物死而重生，为什么子明不可以？他应该和我一样是植物人，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给他生个孩子。’她依然笑着，只是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她打电话要跟郭子明恩断义绝，她怕她会传染给子明。因为她也知道，如果子明直到她已经病入膏肓，子明必然放下一切回到她身边。几乎所有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拉拉忽然闯了进来，死死地抱住青然，一边哭一边说：‘青然，你会好好的。。。。’

青然伸出她肥硕的手在拉拉的头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傻丫头，我的身体我当然清楚。’

‘梁络，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上天下地，万死不辞。’

‘呵呵，没有那么严重，我想要一个大大的玻璃罩，2米高2米宽2米长，今天晚上之前能弄到吗？’

‘没问题。’之后我转身离开了卧室，忽然我又停下脚步，‘你是不是害怕子明回来你会传染给他。’

青然点了点头，我从不觉得青然漂亮，但是有句话说女人的美发自内心，她的身体在夕阳下闪着黄色的光，看起来竟然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不过，由于时间紧迫，要实现做肯定来不及，最后我急中生智把朋友珠宝店里商行陈列柜的玻璃罩借了过来。

当天晚上我们挤在客厅里，拉拉蜷缩在我身边，眼泪婆娑地说：‘青然那么好，她和郭子明那么好，为什么上天不让他们在一起？’

我擦掉他脸上的泪水，‘有的时候爱情是否美好不在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是否够长，最幸运的事情就是能在最适合的时候遇到最适当的人。’

爷俩，我们被怎么的哭声吵醒，他跪在玻璃罩前，泪流不止。我们打开了灯，大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美妙的画面。

玻璃罩内壁上铺满了绿色的表皮光滑的植物，鲜红色的蝴蝶在玻璃罩里翩翩起舞，青然安静的躺在地上，皮下的突然已经不见，嘴角带着微笑，如果不是脸色已经青白还泛着紫色尸斑，我们都以为他只是睡着了。我们都站在一边看着郭子明，过了很久，郭子明才从玻璃罩前站起来，也许是跪了太久，郭子明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晃了一下然后猛地转身，举起不知阿斗什么时候我在手里的匕首奔向齐教授。

我们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罗全当时正好自齐教授身边，他眼疾手快，把齐教授轮椅往后一拉，躲开了郭子明的攻击，我马上过去抓住子明握着匕首的手臂，一个翻身把他降服在地，齐教授从轮椅上站起身，罗全伸手搀扶，齐教授摆了摆手，一步步走到趴在地上的郭子明面前。

‘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做。’

我扶起了子明，把他按在沙发上。

‘要不是你，青然也不会变成这样，你居然用这样的手段对待你的女儿。’郭子明指着对面的齐教授说。

当时这句话震惊了我们所有人，青然竟然是齐教授的女儿。

‘我知道你恨我。’齐教授低下了头。

听到齐教授这句话，本来一脑袋浆糊的我忽然清醒了。郭子明找我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调查青然的身体和正常认识不一样的，他知道随着调查的深入我一定会找到他，而他就是借着我手调查，然后杀掉他。

当然当时我的心情是很不舒服的，但是能看见郭子明伤心的表情，我不忍心责难他，更重要的是，像我这样有强烈好奇心的人，在等待他们说出真相。

齐教授沉吟许久，然后抬起头：‘那好，我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给你们。其实植入身体里所谓的植物是人和植物混合体，因为植物不可能有那么深刻的感知能力，那时候我一心专研植物学，植物的自我修复能力远超于人类，当时我就大胆的设想用植物代替人类的内脏，完成人体新陈代谢。于是我找到了世界航最敏感的两种植物，剑兰和含羞草，但是剑南对于氦气敏感，含羞草是对触觉敏感，我决定用含羞草作为基础材料，但是我花费了三十年时间依旧无法改变含羞草其他功能，它的感知度越高，能够感知的东西越来越多，试验就越容易成功，后来有一天我看了一篇卫斯理的小说，意思是说，有个老头用人和青蛙的细胞做实验，培育出一个半人半青蛙的。你们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爱因斯坦说过，想象力比智慧更重要，于是我经过无数次的试验，终于发现含羞草的细胞和人类胚胎的细胞又很小的几率可以结合，我成功配成了世界里第一例人和植物的受精卵，于是。。。。我就把它放在了一个女人的子宫里。’

‘哼，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那个女人就是你的太太。’郭子明愤怒地说。

齐教授的身体晃了晃，勉强站住，罗全扶他走在沙发上，‘他说的是事实，我用我太太的子宫培育了那株植物，当时他对我说，她已经为我生下了青然，即使试验失败子宫毁掉也没关系。。。。。。’

‘你就是这样对待为你付出一切的妻子。’如果她知道她死后你会用它的女儿做一个实验品，他一定会死不瞑目，‘郭子明因为激动，身体剧烈颤抖着。

‘我知道我对不起青然的妈妈，她是个伟大的，愿意为我的事业付出一切，但是我发誓我并不知道植物生长会如此之快，并且生长速度毫无规律可言，当我发现不对的时候，植物已经撕裂了她的身体，钻了出来。。。。。。青然和她妈妈从小在姥姥家长大，因为青然的姥姥讨厌我这个对家庭不闻不问的疯子女婿，我只是在她出生的时候见过她，直到她长大成人，她都不知道她的父亲还活着，并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已经死掉了，而且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就是我的女儿。’

‘你从没有关心过她，说来说去，一句不知道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郭子明揪住自己的头发。

齐教授看着激动的郭子明，继续说道:‘后来，我想医生一样关心青然的身体，一直闲聊的时候我发现我发现她居然是我的女儿。可是自始至终我都是想用青然的生命换来的科技成果来拯救更多的人，子明你能否认是我给你和青然更多相处的时间吗？’

‘可是你把她变成了怪物，你最后还害死了她！’郭子明吼叫着。

‘这不是我的本质。。。。。。’齐教授的头轻微地晃动着，眼里的泪水奔腾而下，‘我保证今生今世，走不会使用这项技术。。。。害人了。’

就在我们参加了青然的葬礼，月雨找到了我们，她抿着嘴，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用白布包着，抱在怀里。子明请他进来，她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白布，里面是一个白玉的骨灰盒。

‘这是齐教授的意思，他希望和青然和的妈妈合葬在一起。’

子明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看着桌子上的骨灰盒，‘为什么找我?’

‘齐教授说，你是他的女婿。’

子明脸上泪掉下来，点点头。

当天下午，我和拉拉一起飞回了我们的城市，窗外的天很蓝，云很白，但是我们的内心充满了悲伤。”

‘

故事我听了一个小时，我说：“我挺同情齐教授。”

“为什么？”梁络拿起了杯子润了润喉。

“他给了青然两次生命，他是个合格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