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抑殇落地,背后羽翼消失,站在那里久久未动。
夜焚心走到墨抑殇旁边,向墨抑殇看去,却见墨抑殇闭着眼睛,嘴唇发紫,身上灵力弱的几乎感觉不到,本来墨抑殇也不过是一阶灵者自然没有自行御毒的能力,夜焚心喊了一声:“抑殇!”
墨抑殇的身躯就如没有了支撑一般,瞬间倒下。
山谷循环着夜焚心的喊声……
粟昔握住墨抑殇的手,探识着他的心灵深处,突然睁开眼说道:“焚心,先带她们离开,墨抑殇交给我!”
粟昔说出这句话时,y夜焚心先是愣住了抬头睁大眼睛看着粟昔,现在要她离开?她怎么可以离开?墨抑殇怎么办?
粟昔看着夜焚心,知道夜焚心所想,可是再看向墨抑殇,气息已经越发弱了,恐怕在不让他们这些俗物离开这家伙真的毙命了。
粟昔突然厉声说道:“走啊!他身上的剧毒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碰的!前面的路我派灵鹰看过这些家伙没有你,会死的!”
夜焚心最终被粟昔骂走了,粟昔把墨抑殇扶正,这家伙灵力几乎快消散了:“天灵回宿,神命不可违!”
神灵阵,粟昔是天下唯一一个可以启动这一逆天之阵的人,天空出现一大阵符,散着金光,字迹混乱,散发金色光芒,中间是金凤魂与金龙魂,盘旋空中。
这一阵法,起死回生之用!
粟昔双手是金色的灵力,而他早已大汗淋淋,脸被金色的光弄的惨白。他从来就没想过他会是历代天神中唯一一个要启用这份力量的人,若驾驭不好,神行据灭!
呵呵,墨抑殇我终究对你下不了手啊!粟昔看向以打坐姿势的墨抑殇心底暗暗道“这次我们是最后在见一面了!”
……墨抑殇站于一片水面上,无光亮只剩月光相伴,有些冷。水面平静如镜面,水上印着他的倒影。
他依旧穿着学院的衣服,但他感觉这次似乎和平时有些不一样,这四面全是水的地方究竟是那?他正想着。
水面突然起了波纹,抬眼看去。是穿着和黎影一样的祭司服的粟昔,但区别的是,粟昔的更加辉煌,以碧色为主,他全身是灵力包裹着,他的绿眸现在更加美丽无比。
“粟昔。”墨抑殇问道:“这是那里?我们是被关着了吗?要怎么出去?”
粟昔噗嗤笑出,看着墨抑殇摇了摇头和他解释:“这里是你的世界啊,墨抑殇。挺清冷的。”
我的世界?墨抑殇似乎对于粟昔说的有些可笑,但现在他却深信了:“那你怎么在这?”
粟昔突然止住了笑,看着墨抑殇,有些正经起了:“墨抑殇,你知道吗?其实我本是来杀你的!但是,似乎我下不了手,我本以为那什么朋友之情差劲极了!现在我才明白,它挺珍贵的。”
墨抑殇看着粟昔,不说话。想杀自己的人很多,墨抑殇比任何人都清楚,粟昔?他早就知道他是来杀自己的了,只是,很久都没见他下手,自己最后连防心都消失了,这么好的机会,粟昔不是一个好杀手啊!:“嗯,我很早就知道了。”
“嗯。”粟昔点点头,要是她们都是平常人的话墨抑殇和自己恐怕可以成为别人口中的兄弟了吧?粟昔欣慰的笑了:“墨抑殇,要是我们都是平常人就好了。”
真是平常人,该多好?
墨抑殇突然感觉不对劲,粟昔平时那高傲直气都去那里了?带着焦虑向粟昔问道:“你怎么了?”
粟昔走向前张开双臂:“墨抑殇,你是本神的第一个朋友,我要走了!”粟昔历经千万年,看过无数潮起潮落,也见过时代变迁,这世上他唯一遗憾的就是一生仅有了一个朋友。
无父无母,无牵无绊,一开始便孤独到现在也依旧……老天给了他最坏的,也给了他最好的,只是……
“傻弟弟。”墨抑殇将粟昔抱住,粟昔全身平冷,犹如寒冰。傻弟弟和他一样傻。
粟昔身体开始消散,漂亮的衣装和身体都如飞沙一般飘走着,粟昔说道:“下次请杀了我吧。”
最终,消失。
下次杀了我吧,墨抑殇不清楚这是何意思。看着四周,心中充满焦虑,粟昔到底怎么了?:“粟昔!!给我回来!”
“绿毛!”
“粟昔!回来!”
却没得到回应。
冥月国内,玄武站在占星楼,看着那阵法渐渐消失,叹了口气。
粟昔,是一个不明世事的神。老说自己什么都会什么都懂,可真实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日后恐在见不到那坐在树荫下睡觉的少年了,在听不到他月下的笛声了,他其实很孤独,看过繁华也意识过冰冷。
他的生命无光,唯一照亮他的只有自己那假情假意的笑,从不为任何事物心疼,哪怕母亲,因为他不知道那是何物。
血界之内,万民齐跪声势浩大,全国循环着击鼓声,大祭司黎影站在高处,紫眸充满深意风吹来他的紫发飞扬。
“恭送天之神子!恭送天之神子!恭送天之神子!……”
山谷内
墨抑殇惊醒,全身的灵力似乎盛满了身体可他却一醒就哭了,身边这剩粟昔的那把剑,粟昔却不见。
“喂!你哭什么?”好似又听到熟悉的声音,墨抑殇回头却只剩寒风,粟昔在见不到。
粟昔累了一世接一世,现在可以休息了……
墨抑殇要用那把剑撑起,好似真正亲人离去,抬头看向月亮,仿佛那是粟昔的笑,粟昔真的不在了。
一少年坐在山谷上方,着黑衣。长相清秀脱世俗,身上散发着如魔尊一般的邪气,黑发被吹的乱扬,看着下方的墨抑殇:“呵呵,真可笑!!我粟昔居然认了你做朋友。”
他也是粟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