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为自己的王
破败的教堂中，六个肌肉大汉正挤在墙角，对着一个身穿几乎完全破损的修女服的女孩上下其手。
并非是存在了时间太久而造成的“破败感”，而是因为某些人刻意的毁坏，以及墙壁上红的发黑的液体所造成的视觉效果。
大汉们手间女孩没有一丝“应该有的反应”，而是简单的合上了双眼，似乎完全没有在乎大汉们的所作所为，甚至无视了玩弄着她的嘴唇的男人。
“喂喂，”一个大汉停下手中的动作，发起了牢骚，“这妞是木头人吗，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又怎样，老二，不喜欢的话这妞就给我玩。”另一个正将猪手伸进半挂着的裙子里、不断抚摸女孩的身体大汉回道，他甚至用粗糙的舌头舔舐着女孩的光洁小腹。
“嘁，贾维斯你想得美，那个妇人是你先下的手，那个鲜嫩的修女也是你先下的手，这个修女必须我先来。”
“冷静，冷静，老二不要激动，咱贾维斯可是说一不二的大男人，怎么会跟你抢一个女人咧。”被称作贾维斯的汉子将舔舐过女孩身体皮肤的手头卷曲着收回嘴巴，闭上双眼，一幅享受的表情搅动着自己的舌头。
“哎呀，这个女孩的身体好甜啊，年轻真让人羡慕咧。”
“呵呵呵，再年轻，那也是在劳资身下叫的命。”另一个似乎是刺激地翻起了白眼的独眼汉子送开了女孩的嘴，将自己缠绕在对方舌头上的自己的舌头抽了回来。
女孩的舌头承受了肆意的搅弄以及撕咬后，表现出异样的暗红色，混着污浊的口水，似乎还有血水顺着无力垂下的舌尖滑落。
但是女孩始终紧闭双眼，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只是，木头一般。
“啊啊，这女人的身体太棒了，要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上一个傻子，我肯定要争一个头筹啊。”
确实，即使被这般玩弄也跟一个木头人一样没有任何反应，通常都会觉得是大脑发育有些问题的傻子吧。
“啊啊啊，你们这些混帐够了，贾维斯，让开，我现在就了事看你们怎么嚎。”老二听到大汉们对自己的猎物嚼舌头，还一个个都在那调侃自己无能，心里非常不快。
“唉，老二还是那么争强好胜啊。”贾维斯笑着摇摇头，“弟兄们都在跟你开玩笑啦，真是的，一旦话题关及女人你就这样急躁。”
“嘁。”故作用劲的推开举着双手的贾维斯，老二，不，应该叫强盗团的二当家，杰克，将女孩的双腿分开，架在自己的身下，伸手就要去脱掉那碍事的裙子。
碰。
突兀的，女孩的身体猛的一震，被放开的双手猛的弹起后又砸在了木板地上，让杰克一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嘿，终于会害怕了么？”杰克咧着自己横着一道刀疤的嘴，笑道，“果然之前都是装的镇定吧？别担心，大哥我的技术很好的，保证让你……”
嗡——
耳鸣声。
“让我……”被人以羞耻的姿势架在身下，女孩的双眼却是一片毫不在意的无神眼神，用着没有语调的声音打断了大汉，“怎么样？”
终于有反应了啊！大汉们都这样暗暗想道，然后各自弯了弯自己的嘴角。
毕竟，这个女孩要是真的就这样木头到底了，那就太没意思了。
“嘿嘿嘿，”杰克身旁的那个独眼大汉不怀好意的的笑着，“当然是让你感受人生中最美妙的体验啊。”
“是么。”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女孩仅仅是扑哧一笑，随意的回答着。
微微的转过头，盯着那个顶在自己身体上的“东西”。
“怎么看也不像啊，倒是让人恶心呢，那个东西。”语气平静的就像看到了一个萝卜一般。
杰克看着眼前两人没有营养的对话，总算要爆发了，“啊啊啊啊麦克你这个死基佬，不要总是打断劳资，唧唧歪歪的烦死了。”
“好好好~老二你上吧，我们不说话了。”独眼的麦克故作行礼的姿势，用夸张的角度鞠了一躬，然后左腿向后迈了一大步，委身退开。
撇了撇嘴，回头看着身下的女孩，她正在默默地看着自己下身的那根东西。
眼皮微微垂下，看不出是什么眼神。
“呵呵，小修女，很镇定嘛，难道不是第一次了？”
“你的名字，是老二么？”没有接杰克的话头，也没有移动一分，女孩这样问着。
“嘁，你管我叫什么，好好享受吧小修女。”对于女孩的无视略带不满，杰克微微一弓身，然后腰部肌肉发力，眼看就要对女孩下毒手。
但是呢。
“啪”
明明应该是静默的肉体碰撞音，事实上耳朵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大概是，一块香肠摔在水泥地板一样的声音。
啊，不只是“摔”，估计啊，还包含了香肠被重力碾碎的声音。
本该顺着强大的腰力刺进女孩身体的“东西”，此刻却违和的撞到了女孩身体上，一块突兀出现的，大概可以描述为“玻璃”的物体上。
用全力去撞一块坚硬的玻璃，尚且包含骨头的手指都可能折断，更何况是那个无骨的器官呢。
香肠状的物体，估计就会爆裂般的，将“皮”和“肉”挤在一起吧？
“嘶……”杰克的嘴角抽搐着，显然他一时并没有意识发生了什么。
但是，有东西让他迅速的清醒了过来。
并不是那惨绝人寰的痛觉，而是映红了他的脸的，由女孩双眼闪耀的血色光芒。
杰克被剧痛冲击着大脑，脑袋却木然的没有下移双眼确认“重要的东西”的情况，只是一味的大张着嘴巴。
充满他的眼神的，是被痛觉撕扯的疼痛以及对眼前事物的疑惑，甚至是恐惧。
香肠事小，眼前的恐怖之物事大。
毕竟啊，这世上的人都知道，几百年前，在大陆上能够肆意横行，一以当千的生物——觉醒者，都拥有着可以散发光芒的双瞳。
即使这种怪物已经所剩无几，即使这种怪物逐渐失去了曾经一以当千的怪力，然而，教会警告过人们，“人类几乎无法击败近身后的觉醒者”。
而这种“怪物”，就在自己身下，而且是……
贴身的距离！
“你，你是……”
狂抖的移动着自己的右手，伸出食指，指向女孩的面部。
“我？我是？我是什么？”女孩本来木偶一般的脸现在居然微微红润，同时轻蔑着笑着，“呐，你说啊，我是什么？”
没有等待已经恐惧得难以动弹杰克的回答，女孩抬起原本拉扯在身后的右臂，右手缓缓抚上杰克的下巴，抚上杰克不住抖动、无法再说出一个词的嘴唇。
“呐，你在害怕什么？”微微偏着脑袋，女孩用平静的语气发问。
“明明杀害了爸爸，明明对妈妈和姐姐做了那么那么过分的事情然后还残忍的杀害她们，明明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接着还要对我下手呢，呐，告诉我，你还在害怕什么？”
告诉我啊，你还在害怕什么？？
杰克只是，痴呆一般的，维持双眼和嘴巴大开的姿势，维持着全身不住抖动的姿势，眼神颤抖地盯着女孩的双眼。
似乎是被女孩的双眼所吸引？不，只是被令人震惊，令人恐惧的事实所震慑。
因为啊，女孩原本深黑色的双瞳，居然已经散发着真红色的光芒了啊！变成了赤色的兽眼了啊！
是觉醒者啊！是百年前的“人类天敌”啊！
“呐，告诉我啊。”完全无视杰克的呆滞，女孩就这样发问着，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
“咦，老二这是怂了？”贾维斯坐在几米开外的半截长凳上，耐不住性子的他起身走向了压住女孩的大汉。
原本想给杰克一个轻松点气氛，顺带观赏一下这栋没能好好欣赏就被自己破坏的教堂，却发现压住女孩的杰克正在异常地抖动着。
那是何等的“异常”？双腿双脚居然猛烈的抽搐着敲打着地上的木板。
“老二？你在搞什么鬼？”独眼的麦克也无意间听到了杰克敲地的声音。
杰克僵硬的脑袋被一只白色的小手挪开，露出了杰克身下那个女孩的小脑袋。
不再是木偶的面容，而是微笑着，注视着眼前除了杰克之外的五个大汉。
“早安呢，各位。”笑着，问候着。
微眯着双眼，真红之光却依然从双瞳中透出，照在每个大汉的身上。
能有这种双瞳的，只能是……！
不仅是物理层面的照射，闪耀的光芒也照在他们心中刚刚萌发、却已经开始疾速生长的，“恐惧的嫩芽”上。
“怪……是“怪物”！！”终于，一个大汉从突如其来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怎么可能！”贾维斯被那声音一震，霎时也从极度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自行发光的双瞳，毫无疑问，是教会宣传中的“异端”——“觉醒者”？？
觉醒者，拥有超越人类力量，酷爱杀戮的的，怪物！
逃！在场的每个正常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这样一个词语。
被恐惧驱使着，那个最开始吼出声的大汉已经调转身子，迈开粗壮的双腿就要从被砸碎的大门中跑出去。
默默的看着那个大汉越来越接近门口，女孩只是简单的呢喃道，“别想。”
于是，一块巨大的金边“玻璃”突然显现在女孩和杰克之间，一下子就分割了二人的身体。
并不是切断杰克身体般的瞬间出现，在“玻璃”显形之前，大汉的身体就被未知的力量浮空，脱离了女孩的身体，然后就被“玻璃”托在空中。
然后，载着大汉的“玻璃”迅速偏转，从水平转为竖直，并且对准了奔向门口的那个大汉。
不等杰克的身体随着重力的拉扯而落下，金边的“玻璃”的边缘突然产生一阵模糊的视觉效果，似乎瞬间通过分裂产生了“分身”一样，“厚实的一块玻璃”的外观，瞬时就转变成了“层叠的无数块轻薄玻璃”
然后，金色的“玻璃”们的间距猛的大增，就像弹簧一样将杰克的身体弹了出去。
这是一个怎样的“弹簧”？不知道呢，只看到杰克的身体拖着七窍奔流而出的血液所组成的红色线条，身形如同子弹一般的飞跃着撞向了那个企图逃脱的大汉。
碰，乓。
身体与身体的碰撞与身体与墙面的碰撞，两个大汉的身体被强大的惯性挤压在了一起，身体的各个部位在墙上拧成一团，而墙面上，以爆炸的形式溅满了血色的液体。
七窍躺着血，似乎四肢和躯干的皮肤也被撕裂然后流出黑红的液体，杰克和另一个大汉迅速失去了生息。
“那个是……“绝对领域”……么？”看到杰克和另一个同伴的惨状，贾维斯回过头，声线颤抖的看着正在缓缓起身的赤眼女孩。
“绝对领域啊，记忆中爸爸似乎提到过呢。”保持着眯眼的微笑，名为丽娜的女孩笑着捡起地上被扯破的修女服，然后遮在了身上。
“不要害怕，这位强盗大哥。”丽娜还是维持着那般波澜不惊的表情，似乎刚才只是捏死了一只害虫一样。
“名为“死亡”之物，既然你们能这样轻松愉快的赐予他人，那么就一定不会拒绝他人的回馈吧？”
抬起双眼，真红的兽眼中映出满脸惊恐的四个大汉的身影。
“既然王不救我，那么，就由我来做自己的王，成为自己，能够依靠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