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喜欢不确定性,也喜欢不知情性,当然对神鬼这种东西也很好奇,我们几个人在晚上谈着我们所知道的灵异事件。
杨进盘坐在床上对我们讲“都说小孩的眼最纯洁,能看见一些东西。我舅舅家有个小孩,有一天舅妈带着他回家,她刚一进门就哭了说:"妈妈有妖怪,有妖怪",我舅妈赶紧哄她。等我舅舅叫她吃饭时发现她蒙着头在床上躺着,头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层冷汗,我舅问她怎么了,她就说有妖怪。她接连又闹了好几回,家里人都惊动了,我二舅拿着菜刀就过来了说“宝贝你说妖怪在哪,我砍死他,”她捂着眼哭着说“在床底下,披头散发的妖怪”我二舅在床底下看什么都没有。后来我姥姥说这是碰上脏东西了,叫我二舅买了些纸钱,在路上烧了,之后我那小妹妹也没闹过。”
“我记得初一时候,我们宿舍几个人晚上讲鬼故事。一个人说“我讲的是真的,我讲的真是真的”,不过接下来他讲了一个老掉牙的“手纸”的故事,逗我们哈哈大笑。不知道是谁跟他说那是真的,让他的心里笃定自己讲的故事是真的。”我在床上把被角整了整说。
“说到这个我跟你们说一个吧,我发生的真事。”刘宇侧起身体使他的头露出床外。
“就像每个人不肯承认自己说的是假话一样,说鬼故事也要这么逼真,你真把自己当圣人了。”我噗的一声笑了。
“听我说完,别打岔。小时候有一次我二姨到我家来,我当时还上小学,我妈正在做饭。二姨过了一会就到我家来了,我妈开门让她进来,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坐了一会突然说自己头疼,我妈赶紧扶着她躺下。当我妈做着饭的时候,我二姨突然坐了起来,口音也变了,脸色也变了,吓得我我赶紧叫我妈来。我二姨说:“小玲啊,你别怕,我是你姑父,我太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我妈赶紧把饭端出来。过了一会我二姨说:“小玲啊,我吃完了,走了。”五六分钟后二姨又恢复了原样,问她刚才的事啥都不知道。”
“那我也说个。”李家豪说“这事是我以前听初中同学说的,当时听完我身上感到一阵阵寒意。”
“你快说吧,别渲染氛围了,还嫌自己不够黑啊。”
“去你大爷的,又说黑。”李家豪骂了一句开始讲“我同学他爸当年在北京上班,在北京租了个房住。有一天晚上他口渴起来喝水,突然看见床头有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盯着他看,他吓坏了赶紧开灯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后来他把灯关了又看见了老太婆在床头拄着拐杖睁着大眼看着他,他不敢睡了,抽了一晚上烟。第二天找了个懂风水的人来看了看说这房子有问题,下边压住了人家老太婆的坟。吓得他立马搬走了。”
“听你讲的,我这也有个类似的。”杨进说“有两个老人在乡下刚买了套房,他们的儿女都在外地打工。有一个下雨天的晚上,老婆听到外边有女人哭,还特别凄惨,她问她老伴说听见有哭声没有,老头说没有。过了一会,他俩都坐了起来,他俩一起听见了哭声“救救我吧,救救我吧。”白天他们俩出去一看,在墙角那发现了一截墓碑。”
方平华边脱衣服边说“你们听过双鱼玉佩事件吗。我讲不好,好像是开始复制出来了鱼,后来有复制出了人,反正挺邪乎的。你们可以去百度上搜搜看。”
“我给你们讲个。”张邈停下手里一直摆弄的手机压低声音说“我给你们讲个绣花鞋的故事。”然后突然升高音调说“平华啊,你的绣花鞋。”
我们哈哈大笑,然后静静的躺在床上。
过了大约半小时左右,李家豪突然说“张邈。你看我旁边是不是有人。”
张邈没说话,以为李家豪又在说梦话。李家豪喜欢磨牙,还经常说梦话,说梦话还经常用方言“你做麻里,俺凑说让你买两根糖葫芦,你揍买一根。”张邈和他是老乡给我们翻译说:你干嘛呢,我要你买两根糖葫芦,你为啥就买一根。
我也以为他又在说梦话,笑了出来。
“魏肖,你看我旁边是不是有个人。”李家豪紧张的问我。
“大晚上,都睡了,你还要讲鬼故事啊。”我打趣他说。
“你快点拿灯。”李家豪声音颤巍着说。
我们几个一听知道他不是说梦话,都把台灯打开照向他的床铺。李家豪侧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头上出了一层冷汗,似乎真是吓到了。
“刘瑞,怎么是你。”他旁边还真有个人挨着墙侧卧在李家豪旁边,李家豪摇摇他。
“啊,吧,额”他吱呜了一会,继续躺下。
“看这样子是喝多了。妈的,吓死我了。”李家豪擦擦头上的汗说,脸色也不像刚才那样僵硬了。
我们又一阵狂笑。
“他啥时候进来的呢?”张邈问。
“我刚才听见门咣当响了一下,我还以为是魏肖上厕所去了呢。”方平华说。
“哥们,你走错宿舍了,醒醒。”我边说边摇晃他身体。
“啊。”他坐起来起身瞅了我们一眼,然后往阳台走。
“哥们,哥们,这是阳台。”我急忙搀住他。
“走,魏肖我知道他宿舍在哪,咱俩把他送回去。”李家豪招呼我送他出去。
“啊,你知道我们宿舍,啊。”喝醉了酒的刘瑞满嘴酒气的冲我哼哈。
“知道知道,送你回去啊。”
我们走到门口听到后边张邈喊“鞋。”
张邈不情愿的拎着两只鞋追了过来。
“呦,绣花鞋吗?”
“去你的。”
我们又一阵狂笑。
青春是一场闹剧,在打闹中。我们忘记了自己,忘却了时间,只看到一条白光,隐隐约约在前方,想够却够不到,想看清楚,却朦朦胧胧。我们在玩笑和讲述中欢乐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