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说一,你就不能答二。”
“是。”那她答三便是了,也不麻烦。
“本王要你向东,你就不能向西。”
“是。”独孤惜月再温顺地点点头,很肯定地回个是字。
不向东也不向西,那向南向北,似乎也不错,问题,更是不大。
“本王娶的不是木偶。”
“是。”她本来就是活生生的人,从来就不曾是木偶过,所以……
“既然都出来了,国公府也进了,那就不在乎再多进另一道门了。”
“是。”她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只是……
等等,不是要回府吗,进什么门?
接着,君墨轩扫了她身上一眼,向外面的人道:“不用回府,直接去吧。”
咦?去哪里?独孤惜月疑惑地看向君墨轩,想他再给她一个明确的回答,只是,她在等,但等到的,却是君墨轩的突然闭目养神,貌似懒得理会她。
“王爷,我们现在这是要去哪里?”无奈,得不到回答,只有自己再开口来问了。
“去了便知。”君墨轩闭目养神,淡淡地回了她。
“现在不能说吗?”就算是去头台,也该先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吧。
“你会知道的。”
“……”独孤惜月白眼一翻,第一次抬起头来翻着白眼,原来,竟然这么的大块人心,虽然没人看见。不过下一刻,却也没再去多问,见君墨轩闭着眼睛,全身的神经便全部放松下来,连坐姿都没怎么装下去,迅速地往车厢板上靠过去。
只是……
当后背刚贴到木板时,秀眉一皱,差一点便惊呼出声。
不由微微放松了动作,让后背的疼痛尽可以减到最低。
马车行驶一阵,终于停了下来。
“王爷,到了。”外面是墨琪的提醒。
君墨轩轻嗯一声算是回应,缓缓地坐起,再懒散地伸了伸长腿,淡淡扫了独孤惜月一眼,就立了起来,迈出马车。
独孤惜月行为举止也大家闺秀的风范,忍着背后的痛,连哼也没哼一声。在君墨轩下车看不见的时刻,她悄悄地抹了额上的痛出来的冷汗。有时,她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的脾气就是这么奇怪?
没病没痛的时候,装着柔弱,真有伤有痛时,却咬牙装得若无其事。
独孤惜月从马车冒出,往周围一眼,忽而一怔!
映入眼中的,是恢弘壮观的古典式建筑物,什么地方?皇宫?!很快,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从来迎接君墨轩的太监中听出来的。独孤惜月保持着沉默,默默地随着君墨轩往前走。
心里还是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宫殿琼楼,美轮美奂,处处可见盘龙飞檐,白玉琉璃,同时令人感觉庄严肃穆,却又沉稳静谧,一如电视上所演的那般令人惊叹。只是,她暗暗摇头,牢笼的气息太过浓重,那一股股从脚跟直串升到脑海的阴冷寒意,却不得不让人心生谨慎。
倚兰殿。
远远的,便看到大殿外面三个镀金大字。独孤惜月终于确定一会见到的,会是什么人了。
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虽说她是一点都不丑,却有点担忧,一会会不会有泼水情节?再板条招呼的礼遇?没有这两样,会不会变着法子招呼?据说,古代后宫中有无数前人经过实验而演变出来的变态折腾人之法。
“轩儿来了。”倚兰殿内庭子处,早已经坐着一名美妇人,似早就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儿臣见过母妃。”君墨轩走进庭子处,淡笑地看着兰妃。
“儿臣月儿见过母妃,给母妃请安。”独孤惜月微福身,学着挽晴教过她的问候方式向前面坐着的女人打个招呼。
果然,像兰妃长这么美的女人,才有可能生出君墨轩这个妖孽得不成样子的男人。
“嗯,来了,就坐下来陪本宫聊聊,轩儿也有好些日子不曾来探望过本宫了,让母妃怪挂念的。”兰妃淡淡一笑,态度一派慈和,半点威严不存。
“即使儿臣不来,母妃还不是过得挺好的。”君墨轩淡笑着,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只是,态度当中对兰妃似带着融洽,但同时却也让人感觉到那一股若有似无的疏离。
“看你这孩子说的,好像母妃可有可无似的。”兰妃佯装不满地瞪了一眼君墨轩,视线转向独孤惜月的时候,马上又现出了笑意:“月儿是吧,怎么老是站着,坐下来吧,你嫁进三王府来,本宫都还没好好看过你呢。”
“是。”独孤惜月点点头,温顺地坐到了兰妃的左边位置上,习惯,果然是会害死人,坐不摆裙,笑不露齿,再把双手安放好,头微微低下,就差没在头顶上挂个牌子写道,本人等着训示。
“把头抬起来让本宫看看。”
“是。”
“嗯,确实是个美人胚子,长得很讨喜,既然嫁进了三王府,就要知道,王府并不是家里,处处都要小心做事,知道吗?”
“是,月儿谨记母妃教诲。”
“轩儿府里大大小小的侍妾,多得连本宫都记不清人数了,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事情,你要跟她们和睦相处,不可生事。”
“是,月儿记住了。”独孤惜月淡笑着,一脸认真地听着兰妃的话,再温顺地回话,不管兰妃说的是什么,而她的回答,在前面永远都只有一个“是”字。
“这是本宫出嫁的时候,本宫的娘亲亲自替本宫戴上的玉镯,现在本宫把它送给你,日后,你是轩儿的三王妃,生是三王府的人,死也是三王府的魂,这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兰妃拉过独孤惜月的小手,顺道把自己手中带着的玉镯子转到了独孤惜月的手上去。
“不……”独孤惜月一愣,直觉反应便是要拒绝。
“什么不可,你是本宫的媳妇,这自然就得是要给你的,带着吧。”兰妃也不管她想说什么,硬是把玉镯戴到了她手上去。
“谢母妃。”独孤惜月看了眼手中的玉镯,闪过一丝不悦。其实,她想拒绝。这种东西戴在手上,虽不重,但心里压力真的是——沉得要死。
什么生是三王府的人,死是三王府的魂?听着够狠,也够毒,要警告她什么?还是想告诉她什么?
“今天是三朝回门,怎么不多在娘家呆会?”兰妃淡淡地收回手,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对于独孤惜月,似也是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