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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进城

2024-12-22发布 3242字

马虎领命,迅速召集了几名精干的土匪,他们备好马匹,带上金条和药方,准备趁着天色未明快马加鞭赶往潍县城。

“等等,俺也去!”一直默不作声的秦三忽然开口说话,并以询问的目光看向胡桐,那意思“我去行吗?”

胡恫沉吟了片刻,转身从屋里拿出老大崔麻子的配枪扔给秦三,眼光却看着马虎一语双关地说道:“保护好少寨主,别出幺蛾子!”

马虎心领神会,用力点点头应了一声:“二哥放心!”

一行人趁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山寨,马蹄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响,带着几分决绝与不安。马虎走在最前,不时回头查看队伍的情况,确保每个人都紧跟其后,没有掉队。秦三紧随其后,心情紧张而又兴奋,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生怕有什么不测发生。

随着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他们加快了速度,争取在天亮之前赶到潍县城。路上,马虎简要地向秦三介绍了枪支的使用要领和潍县城的情况,以及他们此行需要完成的任务细节,秦三听得认真,不时点头表示明白。

终于,在晨曦初露之时,他们抵达了潍县城外。望着那高耸的城墙和紧闭的城门,马虎深吸一口气,示意大家下马稍事休息,等待开城门。

马虎环视四周,确认周围没有异常动静后,低声对秦三说:“少寨主,咱们先在这儿歇歇脚,等城门开了再进去。”

秦三点头表示同意,他明白在敌人的地盘上,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他们找到了一处废弃的茅屋,虽然简陋,但足以遮挡视线,暂时作为他们的藏身之所。

在等待的过程中,马虎和秦三仔细检查了武器和药方,确保一切就绪。马虎还特别提醒秦三,进城后要保持低调,尽量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看着随行的几个土匪,秦三心里面纳闷,难不成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去?就不怕被警察抓?便问马虎:“咱们就这样进去?”

马虎笑了笑说:“对啊!这潍县城我熟悉得很,只要别让人看到枪,没人管你。”

终于,随着一声沉重的响声,城门缓缓开启。马虎正准备带领着队伍,混在进城的商旅和农民中,悄无声息地进入潍县城。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今天开城门的并不是往常的几个面孔,而是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所有进城的人排成一行,挨个进行盘查。

马虎心里面格登一下,心想:“这是咋了?”他赶紧示意大家往回返,躲进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

大家都搞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一个随行的土匪问道:“三哥,今天这守城门的咋都换了当兵的?咱还进不进?”

“进啊!”马虎想了想说,“八成是城里出了啥事,咱们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地进去了。这样,马匹和枪都留下,你们几个就在这儿等着接应,我和少寨主进城。”

几个人迅速下了马,马虎和秦三解下随身的配枪和短刀交给留守的兄弟,准备跟着人流混入城中。

“记住,少寨主,咱们进城后,你就是我的兄弟,我叫马大,你叫马二,咱们是来城里抓药的。”马虎低声嘱咐秦三,同时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扮,确保没有露出土匪的痕迹。

秦三点头,他明白此时的自己必须完全融入角色,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两人整理了一下衣着,然后混入了进城的人群中。

城门处的士兵对每个进城的人都进行仔细的盘查,马虎和秦三也不例外。他们尽量保持镇定,按照马虎事先的计划回答士兵的提问。幸运的是,士兵们似乎并没有特别怀疑他们,只是例行公事地检查了他们的包裹。

通过了城门,马虎和秦三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们按照计划,直奔芙蓉街的大和药房。在药房门前稍作停留,仔细观察了四周的环境。这是日本人开的药房,典型的日式风格,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中国小伙子趴在柜台上打盹。

“伙计,抓药!”马虎敲了敲柜台大声说道。

小伙子被惊醒,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他打量了马虎和秦三一眼,似乎对他们的突然出现感到有些意外。马虎注意到小伙子的神情,便迅速地从怀里掏出药单递了过去。

“这些药紧俏得很,我们急用。”马虎语气坚定,但尽量保持平静,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小伙子接过药单,仔细看了看,面露难色:“这些药……可贵。”

小伙子的话让马虎心里一沉,但他还是保持着镇定,从口袋里掏出几块银元放在柜台上,说道:“这些应该足够了,我们赶时间,麻烦你快点。”小伙子看了看银元,又看了看马虎,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

“咋?这些大洋买不了几盒药?”马虎有些恼火。

小伙子显得有些无奈,压低声音说道:“俺们这药房是日本人开的,您要的这些药也只有在这儿才能买到。不瞒您说,这几天风声紧,满大街的抓日本特务,这药房说不准哪天就关张了,到时候您想买也没地儿买去!”

“抓日本特务?这潍县城还有日本特务?”

“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听说日本人马上就打过来了,难道您没看见这县城里到处都是兵?”

“原来是这样!”马虎恍然大悟,怪不得进城时查得那么严,“那你就直说,多少钱才肯卖?”

小伙子这回到是很痛快,伸出两根手指头在马虎面前一晃说:“两根黄鱼!”

“啥?两根黄鱼?你咋不去抢呢?”

“要不要在您,反正就是这个价!”小伙子一脸爱买不买的表情。

马虎恨得牙痒痒,真想拿枪崩了他。干了这么多年土匪营生,头回遇到比自个儿还黑的主儿。但这毕竞是县城里,不是黑风寨,何况外面街上到处都是巡查的大兵和警察,即便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也不敢太放肆。于是他强压着火气,不耐烦地说道:“行,两根就两根,赶紧拿药!”

小伙子把手一伸:“黄鱼呢?”

马虎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摸出两根金条递了过去:“看好了,贷真价实的黄鱼,别走了眼。”

小伙子把金条一一放到嘴里咬了咬,判定是真金后嘿嘿一笑:“看不出来还是有钱的主儿!您稍等,马上给您拿药。”转身走进了药房的后室。马虎和秦三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知道现在只能耐心等待。

不一会儿,小伙子带着几包打包好的药品走了出来,递给了马虎。马虎接过药品,再次确认了药方上的内容,确保无误后,他向小伙子表示了感谢,并带着秦三匆匆离开了药房。

路过一家火烧铺,两个人被飘过来的香味吸引了过去,马虎顿时感觉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奔波了大半个晚上,根本没工夫吃早饭,秦三也是饿得不行。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走进火烧铺。

“老板娘,来八个肉火烧,两碗豆腐脑!”

火烧铺里热气腾腾,老板娘手脚麻利地准备着食物。马虎和秦三找了个角落坐下,尽量不引起旁人的注意。他们一边等待着食物,一边低声交谈。

“少寨主,这城里看来是真乱了,等会儿咱们吃饱了得赶紧离开。”马虎低声说道,同时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秦三没进过城,对一切都感觉好奇。毕竞他还是个只有十六岁的半大小子,马虎不管说啥他只知道点头答应。不一会儿,老板娘端着热气腾腾的肉火烧和豆腐脑走了过来。两人迅速地吃了起来,饥饿感让食物显得格外美味。

“这火烧真不错,老板娘的手艺真好。”秦三边吃边赞道。

“是啊,不过咱们得快点吃完,别耽误了正事。”马虎提醒道。

两人迅速地吃完了食物,又要了二十个火烧打包,城外还有好几个兄弟没吃饭呢。付了钱,便匆匆离开了火烧铺。

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但马虎和秦三的心里都清楚,这表面的平静之下隐藏着紧张和不安。他们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他们的真正身份。两人继续在街上穿行,不时地观察四周,确保没人注意他们。

两人在街上走着,马虎低声对秦三说:“少寨主,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城里的情况不对劲,我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秦三点头表示同意,他们加快了脚步,准备出城返回小树林,与留守的兄弟们会合。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离开芙蓉街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站住!你们两个,给我站住!”一个声音大喊道。

马虎和秦三心中一惊,但还是迅速转身,只见几名士兵正朝他们跑来。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几名士兵端着枪将他们围了起来。

领头的班长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扭头问旁边的兄弟:“就是这两个人从日本人的药房出来?”

“没错,就是他们!”

班长问道:“你们两个是干啥的?跑到日本人的药房干什么?”

马虎赶紧满脸堆笑:“老总,俺们都是好人,进城给俺爹抓药。”

“好人?好人不好人得老子说了算!搜搜他们身上!”

几名士兵上前,开始在马虎和秦三身上仔细搜查。很快马虎身上的药品和剩余的一根金条便被搜了出来,连同那二十个还冒着热气的肉火烧一并呈现给班长。

“嗬,还有黄鱼!”班长有些惊喜,“你们是哪儿人?为啥买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