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相信有鬼就是愚民。愚民,就愚民,她没办法忘记鬼。黄脸婆每次经过大樟树下,就会想起鬼,眼前就会浮现一条腿,但那条腿不是鬼的腿,而是靓妞的腿,白白嫩嫩的,她的“首长”爱不释手地在摸那条腿……老毛和她一起来到大樟树下,更是让她想起了那条腿,搅得她头晕脑胀,心慌意乱,无法静心练习。
老毛夫妻俩在大樟树底下晨练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就突然响了,管教处来电话告诉他,有个“无期”要送来入狱,必须经他签批。于是,他对还在继续操练的黄脸婆说:“我不回家了,去食堂吃点就去上班,管教处有要事要我马上去处理。”
黄脸婆只点了一下头,见老毛走远了,才稍稍回到了练功的意境,练完太极,就匆匆回了家,她还要给大爹弄早餐啊。早上,靓妞是不会到她家的,除非在她家过夜,她就不用操心大爹的事情了。她心里很矛盾,很乱,老是疑神疑鬼,就刚才的电话,她也怀疑是靓妞打的,也许就是靓妞叫老毛去陪她吃早餐。
怎么对待靓妞,她想了很久,也想过很多办法,都觉得不怎么友好,就是采取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可能无效,最后,还是觉得,如果给靓妞减刑,早点让靓妞刑满释放,也许不为一个根冶问题的良策。否则,她的心病无法解除。
吃晚饭的时候,她再次向老毛提出来了。“靓妞表现这么好,还有年把时间,你还不抓紧想办法帮她减刑,给她个自由啊?”她边说边夹了一块老毛爱吃的大红烧肉放进老毛的碗里,然后,盯着他问。靓妞也在,晚饭是她烧的,一下班她就来了。听黄脸婆这么说,她心里很高兴。黄脸婆见一举两得,便更加忘乎所以起来。
“早就报上去了,估计没问题,可能已经批了。我打个电话问一问。”老毛放下筷子,拿起手机就给省劳改局的大李打电话,大李与老毛关系不一般,过年过节都有来往,有什么事都会关照他。所以,尽管大李已经在牌桌上操练了,但一看是老毛的电话就立即让牌友休息一下,等他接个紧急电话,说完就起身进卫生间关起门给老毛回电话,他告诉老毛,报告已批,文件已发。高兴得他们三个都蹦蹦跳了起来,连说谢谢,谢谢!!!可电话那头早就挂了,那大李他有一桌牌友等着他呢。
靓妞那高兴的心情简直不可抑制了,只见她呼地一声,就冲到老毛跟前,拦腰一抱,就是一顿狂吻,看得黄脸婆呆了一下,随即也冲到了他们的跟前,伸手就是“啪啪”两个巴掌,把靓妞打得昏头转向,不知所措。“你怎么一听自由了,就可以乱来的?”
“这不她是高兴嘛,在家里,又没外人逗一逗有什么关系嘛!”老毛立即站起来粗鲁地拉开黄脸婆,很不高兴地说。
“高兴就可以乱性了?家里没外人,难道她是你的家人?真不知羞耻!”黄脸婆说得是理直气壮,摆得是斗志昂扬,搞得说话流利如水,作报告滔滔不绝的老毛也一时理屈词穷了。幸好,她学校晚上开家长会,时间快到点了,她不得不放弃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放下饭碗拔腿就跑了。
留下靓妞和老毛真的象一对恩爱夫妻,你给我夹一筷菜,我给你打一勺汤,关爱有加,体贴入微。不一会儿两人就眉来眼去,激情奔涌,热血沸腾,忍不住就紧紧抱在一起迫不及待地进了卧室。
黄脸婆刚要推门进房,屋内就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老美人,想不到生过孩子,到了这么大的年龄,还这么紧凑。”随即是一阵嘿嘿嘿的女人的笑声,然后,是一阵阵喘息声朝她扑耳而来。
黄脸婆立即想象到自己的男人趴在那个不要脸的妖女身上的模样,身下那个老妖女胸前的那两堆肥肉,定是在上下晃动,定是被她的男人狠命地揉搓着,象摸馒头那样,摸过来变形,摸过去复原,再变形,再复原......靓妞和老毛怎么也想不到黄脸婆半途而回,只因为校长遭遇车祸,取消了会议。
黄脸婆在室外听呆了,想象到她一定是翘着,张着下嘴吞食着她的男人,并且一定是半张着上嘴,让老毛吸吮着她的津液,并让老毛伸进舌头在她的口内肆虐。
黄脸婆突然血脉喷胀,这一次喷胀,是因为激动,尤其是因为她男人的野性。她刚想抬腿破门而入,向两个不要脸的讨个公道。
房内突然没了响动,连喘息声也没有了。靓妞躺在老毛宽敞的胸膛上,幸福地笑着说:“你真好!你真行。”
“我能不行吗?你嫂子生的两个子女,一个比一个好,没我行吗?还不是因为我内外兼修,品种优良啊!”
黄脸婆一下愣在那里,抬起的脚停在空中,大半天没行动。
“不早了,该走了。”靓妞轻细的声音,但接着传来的又是喘息声,好象女人又被放倒在床上了。
“死不要脸,刚完,又要!”靓妞声音里透出的不是埋怨,而是喜悦。
悲哀的黄脸婆哭笑不得,只得长叹一声,准备硬闯进去闹他个人仰马翻。房门打开了,靓妞衣冠楚楚地走了出来,“大嫂,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老毛还提着裤子,正在系裤带。见他的老婆突然回来了,知道大势不妙,立即冲出房门,想挡在她们中间,让靓妞迅速避开这是非之地,但为时已晚。
“不要脸!”黄脸婆冲上去,扬手就给他们每人一记响亮的耳光。“滚出去!你给我滚……”
靓妞摸了一下脸转身就走,脸上浮出了内容复杂的笑容,意味深长地说:“放心,我不会在这里久留的。”在临出门的一刹那,那幽怨的明眸只痴痴注视了老毛片刻,然后,昂首阔步地离去。
这场极其尴尬的遭遇,注定了黄脸婆做女人的惨败,她一下瘫倒在大沙发上,泪如泉涌,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