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丑如一只壁虎紧贴在墙壁上,听到两个声音传入耳里,他屏住呼吸让来人落入眼中。
“来的每一个好东西,既然如此,那就把你们全都干掉吧。”
丁丑嘴里嘟嘟囔囔,脸上却露出了一个邪祟的微笑,他讲小手指伸入怀中,一个呼吸后拿出手指,那一丝邪香顿时弥漫在空中。
眼看着两人已经走到了三楼,他讲食指上的两颗黑色水珠弹到了两人的脸上。
孙燕美正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呢,忽然感觉脸上一阵刺痒,刚要去抚摸,却听身旁的雅欣的脑袋在逐渐的变大,宛如一个正在充气的气球。
“雅……雅欣?你的头是……是怎么回事?”
仅仅几个喘息,雅欣的脑袋就变得如同一个大簸箕,五官也被分散的很开,那裂开的嘴里呲出来红白相间的牙齿和牙床。
“嘻嘻,嘻嘻嘻,孙老师,你快看……快看我美不美?”
孙燕美惊讶道:“雅欣,你……你到底怎么了?”
“嘻嘻,是吗?我真的很美吗?要不然你还是把我留在青岛,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孙燕美的内心升腾起了浓烈的恐惧之感,她哆哆嗦嗦的就要往回退,可是脚步刚刚迈下楼,就看到一面墙上看到了一个镜子。
孙燕美想:不对啊,来的时候好像也没有看到墙面上会有镜子啊。
她下意识的从镜子里寻找自己,却看到了一副让她惊诧万分的景象,那镜子里哪有人类,明明是一个恶心到无以伦比的猪面人,那猪的鼻孔和嘴巴里流淌着黑褐色的脓液,仿佛吃了天下最腌臜的东西。
她哆哆嗦嗦指着墙壁上的镜子,用一个诡异的角度扭转脑袋,惊恐的看向雅欣,却看到雅欣那比脸盆还要巨大的脸灿灿的笑出了一朵花。
此时的孙燕美忽然感觉雅欣也不是很难看,至少比自己好看。
她又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嘴巴开始变的越来越大,嘴巴里锋利的獠牙都要呲出来了,她再次扭头看向雅欣,觉得雅欣越看越好看。
她第三次照了照镜子,看到自己的獠牙已经刺穿了嘴唇,犹如一把匕首倒插在嘴巴里,那嘴巴里流淌着黑红色的血肉,而巨大的嘴巴已经把自己的脸撕裂,同时由于嘴巴在脸上占据的比例越来越大,使得她的上半边脸呈现出往后仰的诡异角度。
“哦,原来人总会越来越丑陋吗?”
说完这句话后。孙燕美第三次转头看向雅欣,只觉得雅欣的脸上开出了万紫千红的牡丹。
雅欣看到孙燕美频频回头看她,似乎也是受到了鼓励,开始用手撩拨自己的头发。可是她的脑袋实在太大了,头皮已经被撕裂开来,她的每一次撩拨头发,都会扯下一些头毛和头皮。
可是孙燕美感觉不到疼痛,似乎还十分享受被人欣赏的过程。
孙燕美看到雅欣搔首弄姿,于是就“咯咯咯”的笑着走向了雅欣说道:“雅欣,咱俩确实是你要好看一些的。”
雅欣羞涩的扶着自己硕大无比的肥大脑袋,用诡异的声音说道:“我是一朵花,只要老师喜欢,老师便可以把我采摘掉,但老师你得把我留在青岛。”
孙燕美慢慢的长开了血盆大口,她感觉自己的嘴巴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夹角,但嘴巴里依然能清晰的说出声音。
她说:“好,那我就吃了你,这样你的美留在我的脸上,而你也能顺利的留在青岛了。”
雅欣同样也“咯咯咯”的笑着说:“行,那我就让你吃好了。”
说吧,她将自己巨大的脑袋递到了孙燕美的跟前。
孙燕美只嗅到一股浓烈的甜蜜,宛若浸满了蜂蜜的甘甜水,她迫不及待将其一口喝掉。
一口下去,孙燕美只看到了雅欣的脸上的牡丹花盛开的更加红艳。
两口下去,孙燕美仿佛闻到了春天般的花香。
三口下去,孙燕美看到雅欣正对她展现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于是,她干脆抱起雅欣的脑袋大口大口的吞吃着……。
在阴森的月光下,在阴森的楼梯里,一个女人正抱着另一个女人的脑袋肆无忌惮的啃着。啃食者仿佛受到过万年诅咒,似乎已经饥饿了万年,而被啃食者尽管已经失去了半个脑袋,但是她的嘴角却呈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啃食者和被啃食者没有一点声音,只有咀嚼的“吧唧”声。浓烈的血腥味,在整个楼宇蔓延开来。
此时此刻,在一个狭小且阴暗的房间里,李响正用一柄短而精巧的钢针刺入自
己的腹部,钢针两扎长,拇指粗,刺入身体后李响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忽然,一丝类似于生铁的气味飘入鼻腔,她熟悉这个味道,这是血腥味,而且是人类的血液。
她猛然从腹部抽出钢针,随着钢针的抽离,一丝黑褐色的血喷射而出。
她喃喃低语:“是有人死在这座楼上了吗?”
一个小小的声音落入耳里:“是的,是两个。”
“什么人?”
尽管房间黑暗,但李响感觉不到一丝恐惧,因为她早已经没有了恐惧,她把所有献给了背叛。
先前那个小小的声音便的大了一些:“什么人?你问的是死者还是我?”
随即,一个人影从月光下飘散开来,宛若一块轻薄的黑丝绸缓慢落下,落在地上人影顿时四散。
可是,房间门明明是关闭的。
李响惊诧,她举着精巧的钢针四下张望着说:“你怎么进来的?你是人还是鬼?”
先前四散开的影子忽然在她前方聚集在了一起,组合成一个高挑的人影。
“呲”的一声,火柴闪出一道光亮,紧跟着房间里亮了起来。
李响看到眼前是一个少年,英俊挺拔,脸色正气盎然,虽如此,但他的眼睛里却飘出了轻蔑和鬼魅的神态。
“你问我是谁?”
“你……你怎么进来的?”
“你到底是想问我哪个问题?”
“你……你想干什么?”
丁丑把蜡烛一扔,蜡烛刚好落在烛台上,丁丑说道:“你的问题越来越多了,李响不如我来问你一个问题?”
不等李响回答,他就说:“你的上线是谁?”
李响不答,她只是扭头看了看从内被插死的门。
“你……你是来杀我的吗?”
李响说道。
丁丑点头说:“是的,你得死,因为我的任务就是要杀了你们。”
李响举着钢针说:“那你到底是谁?”
丁丑叹了口气说:“你可以认为我是浮屠塔,死后活了过来,而我之所以活了过来便是要杀光你们,将你们的灵魂肉浸泡在我浮屠之中,将你们灵魂深处的贪欲、背叛、妒忌、吝啬全都消散干净。”
“浮……浮屠?”
“是的,你背叛了谁?”
“不,我没有背叛,我……我自始至终都不是中国人,我是日本人,自然要为日本服务。”
“哦,那你就是贪婪和妒忌,那你应该死去。”
“等等,你到底是谁?”李响的脸上总算浮现出了一丝恐惧。
“我是谁?我是鬼里人。”
“鬼里人?”
李响似乎听到过这个名字,但又仿佛没有听过这名字。
“是的,天下万物,当属人里的鬼和鬼里的人最难缠,而我,就是鬼里的人。”
李响猛然迈出一步,将手里的钢针刺向丁丑,同时她嘴里说道:“哼,你是鬼里的人,巧了,我是人里的鬼,我死不了也活不成,你能奈我何?”
话毕,钢针已经刺入丁丑的心口。
“哈哈,鬼里人,你也……。”
“当啷”一声,钢针从空中落在地上,李响惊奇的四下寻找着鬼里人。
“我……我明明刺中了你。”
“人里的鬼无非是活而不死,但鬼里的人却亦死亦活,可活可死,在活和死之间随意游走,算了,既然你说自己是人里鬼,那我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鬼。”
说完,丁丑从角落飘出,随他而出的还有一股能侵入骨髓的邪香,这股香气仿佛如一柄钢刀能刺入人的灵魂和思维最深处。
李响嗅到这股邪香后,身体顿时不受控制,同时她的眼前飘过一股黑色粘稠的风,风中有几个头颅钻来钻去,仿佛跗骨之蛆。
李响努力找回自己的身体,片刻之后,她感觉能动了便蹲下身体寻找钢针,而此时,那浓稠且黑色的风已经将她包裹,那几颗头颅散发着恶臭在她身上游走。
李响摆动身躯试图驱散头颅,然而头颅却越缠越紧,黑色的风也越来越大,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被吹的支离破碎。
她闭上嘴巴防止黑风进入,而后她拿起钢针将针头对准自己就刺了下去。
那头颅十分灵活,居然躲开了钢针的袭击,紧跟着头颅就游走到了她的裤裆中间。
只听丁丑的声音响起:“你全身无痛,但阴门除外,那里是你的死穴。”
头颅张嘴就咬李响的裤裆,李响从身体里抽出钢针,对着自己的裤裆就恶狠狠的插了下去。只觉得这一针刺入了骨髓,疼痛让李响忽然拥有了一丝理智。
她张嘴刚好喊“疼”,就感觉一个头颅对着她的嘴巴就钻了进去。
李响恐惧无比,她急忙将手插入自己喉咙里,试图将头颅拽出来,可这头颅越钻越深,李响也把手插的越来越深。
她有感觉第三个头颅钻进了裤裆,在她裤裆里恶狠狠的撕咬,于是另一只手握着钢针再次插入自己的裤裆。
清晨,公安局的某间办公室内,龙啸汉又熬了一夜。
楼下的训练的声音把他在昏沉中吵醒,他还未睁开眼就习惯性的掏出香烟点燃,刚吐出烟圈就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龙队,龙队不好了,大学有人报案,说那里死了几个人。”
龙啸汉一听,顿时清醒过来,他猛的坐了起来扔掉手里的烟说道:“走,快去。”
他心中已有盘算:应是丁丑作的案,他拥有这般能力,若是能帮衬我是最好了,但国家一旦知道了他的身份,相比定时不会绕过他。唉!甭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