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浅这两日一直待在房中,不吵不闹,也没有想着法逃出去。整日只是看看书,偶尔在院中逛逛,看样子与平常别无两样,甚至更要安静些。反倒让楚流璟觉得奇怪。
侍候白落浅的丫鬟们每日都要去向楚流璟汇报她都做了些什么,连白落浅一天上了几趟茅厕都一五一十的全部说给了楚流璟。白落浅不是傻子,自然发现得了,如今她在楚流璟面前就是一只被拔光了毛的鸟,叫她怎么逃?
当然,白落浅这般悠然也不是只是因为清楚凭自己的实力,是打不过楚流璟的,还不如安分点,免得楚流璟还要来找自己,叫她看着心烦。
更重要的是,白落浅很是相信南宫离,她知道南宫离一定会来救他,不过是时间问题,南宫离一向有自己的规划,白落浅也从不过问。
上回霈灵关战役便是南宫离背着她去找宫无忧借兵的。南宫离总是不漏声色的保护着她,替她一次一次的化险为夷。
所以白落浅不急,她只需要耗着楚流璟,叫他这段时间只能注意着自己,暂时还做不了其它的事。然后乖乖等着南宫离就好了。
不过让白落浅没想到的是,南宫离竟然来的如此出其不意,连出场方式都是与众不同。
“你有病吧!”白落浅的声音从茅厕中传出,白落浅此时恨不得南宫离不来救她,就让她在楚流璟这自生自灭好了。
赶忙出了茅厕,白落浅只觉得想杀了南宫离的心都有了。
他居然一直在屋檐上盯着她如厕,若不是自己随意间望了一眼上面,白落浅不知道南宫离还要做出什么样变态的事来。
“浅浅声音再大些,等会万一把楚流璟招来了怎么办。”南宫离倒不在意白落浅生不生气,他觉得白落浅此时气急败坏又害羞不已的样子可爱极了。几日不见,南宫离觉得自己快要想念白落浅到要得相思病的地步了。
白落浅也觉得楚流璟在会更不得了,难道要他也知道自己如厕被南宫离看了个遍?想着,她忽然扫视了几遍四周,看看那几个整日她走哪就跟到哪的小丫鬟还在不在。
南宫离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走了几步便抱住了白落浅。“那些个闲杂人等都被为夫解决了,除了为夫,怎么能还有人看到夫人如厕呢。”
听到这话,白落浅的脸一红,怎的这世界上会有这么不害臊的人。她重重的踢了南宫离一脚,南宫离好似没有知觉,只是抱白落浅的手更紧了些。
不错,浅浅这几日没有瘦。楚流璟虽是心眼坏了些,对待浅浅还是不错。南宫离心想,若是他发现他的浅浅瘦了一两,便要在楚流璟身上割下一斤肉,叫他长长记性。日后还来不来找浅浅的麻烦。
忽的,一颗铁珠径直朝南宫离飞来,白落浅拉住南宫离往后一躲,铁珠扑了个空,打进旁边的树里,那碗儿一样粗的树竟然断了一半。
南宫离松开抱住白落浅的手,转而又抬起摸了摸她的头,“谢谢夫人救了为夫一命。”
楚流璟看到白落浅与南宫离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气的恨不得想立马杀了南宫离。他站在离两人五六米的地方,眼中一片阴霾。
“这是西楚的领土,南宫少主,你想要在这里带走浅浅,难道不该征得本王的同意?”楚流璟隐忍着怒气,他刚刚得到白落浅,定不会让她再离开自己。纵使南宫离是幽冥岛的人,他也不会松手。
白落浅,他是不会让她回到南宫离身边的。一想到方才南宫离抱了白落浅,楚流璟就觉得自己快要炸了。
“这是谁的领土,现在还没个准数呢。”南宫离见到楚流璟,也不慌乱,在来之前他便知道会有一场硬战,楚流璟不是好对付的人,但他南宫离,却是这世上第一个可以对付得了他的人。“我的夫人,何时成了你的人了。”
说完,南宫离牵住了白落浅的手,他要让楚流璟知道,白落浅是他南宫离的人,他惦记谁,也不应该惦记他的女人。
楚流璟的眼中终于开始萌现出杀意,“今日本王倒要你看清楚,与我抢浅浅,会是什么下场。”说完,便拔出剑直直的刺向南宫离。
白落浅本想与南宫离一同作战,却被南宫离朝旁边一推。南宫离知道,有白落浅在,楚流璟出招定然会有所顾忌。再者说,白落浅武功不比楚流璟,他也怕白落浅会受伤。
既然他选择了正面面对楚流璟,就做好了与楚流璟大战几百回合的准备。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楚流璟会赢,还是他南宫离更胜一筹。
他可是好久,没有遇到过对手了。
抬腿,勾手,南宫离与楚流璟便从院子里打到了屋檐上。两人所到之处草木瓦片尽毁。白落浅站在下面看着,想要出手,又怕反而耽搁了南宫离,便只有老老实实待在那,心里只想快些打完。
白落浅也清楚,南宫离与楚流璟武功相当,两人动起武来,到底谁输谁赢,谁都没有底。
渐渐的,楚流璟有些招架不住,同样的,南宫离的剑法也开始吃力起来。
忽的,南宫离一伸剑,楚流璟躲闪不及,重重的倒在了墙上。趁楚流璟回神的片刻,南宫离径直往下跑,伸手搂住白落浅的腰,迅速的往院外飞去。
楚流璟想要追赶,南宫离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楚流璟躲开,树叶从楚流璟的手臂擦过去,生生将楚流璟的衣服割出一条缝来。
不得已,楚流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开。这时,零厥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望见楚流璟的手臂,眉头微微一皱。
“主人。”零厥本想着待两人交战的时候出手帮楚流璟一把,奈何他是一名暗卫,在他跟着楚流璟的时候,楚流璟便告诉他,没有他的命令,就算是再惊险的环境,自己也万不能轻易出手。
方才他在暗处看完整场交战,心里也有些感叹,南宫离的武功的确是数一数二的高强。既然连主人也有些招架不住。
楚流璟收起眼中的阴霾,重新变回平时面无表情的样子。“说。”
“三皇子已经派人开始训练白沫儿,张元楼还在东陵城都,北越与南枫那边都没有什么动静。”零厥将这两天打探到的消息全部告诉了楚流璟。
“嗯,下去吧。”楚流璟对待零厥一向话最少,主仆二人之间的默契甚至不需要说一句话,单单一个表情,甚至一个眼神,零厥便能领会楚流璟的意思。如果真的要楚流璟说出一个除自己以外还算信任的人,那便是零厥了。
“叫人好好盯着三皇子。”零厥也不会问楚流璟,楚柏成与他一同长大,对楚流璟没有二心,楚流璟为何让人去盯着楚柏成。他只知道,楚流璟的命令,便是圣旨,没有为什么,他只要去完成就好。
楚流璟天性多疑,上回楚柏成背着他独自去找白落浅就已经很让他不开心,再后来交给楚柏成的令牌落入到宫无衣手中,陷白落浅于危险当中,就算楚流璟知道楚柏成对自己忠心不二,这样接二连三的犯错,楚流璟觉得,也快要留不得他了。
等将这件事完成吧。楚流璟望着方才南宫离与白落浅离开的方向,他放了这么大一张网,楚流璟不信,南宫离掉不进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