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白府,上了马车,就直奔东街。
在车上,小蝶心里兜着高兴事,坐不住,时而掀开车帘子探头一望,时而又一脸兴奋的回头询问白落浅。
“小姐,街上流民气色好了许多,而且人人都拿着一个馒头,想来是救济的旨意已经开始实行了。”
白落浅本来是在车上闭目养神的,听到小蝶的话,便睁开眼睛,有些好奇的掀开车帘,果然见到了街道上驻留得流民们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也许是知道朝廷并不会放弃他们,心中安定了下来,因为生活有了盼头。
放下帘子,白落浅的脸上还留着一丝淡淡的喜悦,没有什么事比自己帮助到有需要的人更开心了,只是这份喜悦不能跟心爱之人分享,白落浅心中升起了些许失落。
南宫离你现在在幽冥岛过得可还好?
有没有想我?
而她不知,此刻,她思念的人也在思念她。
南宫离因为族人的紧急召令,已几日之前离开了东陵,赶回幽冥岛,时间紧急,他连跟浅浅好好告别的时间都没有,只留下了一封信和几棵红酥手。
也不知道浅浅怎么样了,他现在被困岛上,轻易不能外出,岛主对他当初跳崖救人一事很是生气,所谓的紧急召回也只是找个理由好让他回来,关禁闭。
南宫离虽说是幽冥岛少岛主,是岛主的儿子,却只是个能唬人得噱头而已,他的权力几乎等于无,而且如今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父亲的野心似乎不满足做一个一岛之主。
他不知道父亲是否忘记了幽冥岛存在的真正意义,但是他能确定的是,西楚和北越对东陵出战一事,绝对少不了父亲的插足,只是,不知父亲在这其中扮演的是何角色,或者是推动者。
想到这里,南宫离面容有些沉重,拧着一对剑眉,眉峰微突,但是这么一副表情在他做来无一丝违和,也不损他的俊美。
因为沉思入迷或者是知道岛上不会有人对他不利,南宫离竟然没发现自己背后有人。
“少岛主?”
肩膀被拍,南宫离登时才反应过来,他暗暗心惊,手却下意识的和对方过上了几招。
南宫离转过头,发现“偷袭”的人竟然是外出执行任务回来的玉琉璃,他惊道:“原来是你啊!”
玉琉璃俏脸一黑,这是什么语气?
既然是熟人,那便没什么好打的了,南宫离索然无味的放开对方的手,他嫌弃的表情太过明显,玉琉璃只觉得脑门上隐隐有青筋一抽,这人怎么半月不见就跟变了一人一样?
虽然心中的好奇心十分旺盛,但是她玉琉璃也非那什么都会问的人。
“你在这里做甚?”
此次是一个纳凉的亭子,幼时他们经常来这里玩,每次被先生罚,不开心都会在这里躲上一躲,想通了就回去。
所以玉琉璃潜台词问得其实是,你又有了什么忧愁得事,不妨说出来让我一同快乐快乐。
南宫离莫名看了她一眼,奇怪道:“你怎么也变了?感情的事,你懂?”
玉琉璃却是一撩她那男子装束的衣裙下摆,神色轻松地拿起自己的剑,轻轻擦拭剑身,口中随意道:“我那次将你放出去,被岛主惩罚了一顿,如今你自寻死路跑回来,倒是很对不住我当初的相救啊,不过,要说感情这事我还真是不懂,我只是希望你讲出来好让我也乐呵乐呵…”
“.…..”南宫离心想,这就是从小长大的损友!
玉琉璃是幽冥岛的杀手,平日习惯穿男装,觉得最是方便杀人。
只是南宫离却不知,自己眼前这位假小子,曾经也对他产生过好感,当然这个也可能是对方因为革命产生的友谊。
不过一切的可能或不可能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毕竟对方可是有了心上人的,玉琉璃轻松一笑,对南宫离道;“你别说让我猜猜,定是关于白姑娘的是不是?你与她,是两情相悦了吗?”
玉琉璃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颇有些小心翼翼在里面,结果意料之中的看到对方满眼宠溺的对着池水发痴发笑,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点了头。
果然,玉琉璃呼出一口气,仿佛有什么也随之消散了,这一刻她才真正走出了自己建筑的牢房。
“我这次出任务的地点就在东陵,途径皇城的时候,倒是听到一些消息。”
南宫离听罢,连忙收回了看向池子得目光,看向玉琉璃,眼中催促的意味十分明显。
玉琉璃也不卖关子了,开口说出了对方想要知道的消息。
“东陵皇帝下旨命白文渊出兵西楚。”
“白文渊?”南宫离一时半会听到这个名字还有些疑惑,没想的到白文渊和打仗有何关系,玉琉璃及时提醒他。
“白文渊就是武将出身。”
这就对了,南宫离听着对方的提示却莫名想到了十几年前发生的事,一时精神有些恍惚。
玉琉璃拿着剑在他眼前比划了一下,“发什么呆呢?”
南宫离茫然抬头,玉琉璃一脸无奈。
“还有一件事,你若是不想听那我可就走了。”
听听听,怎么不听,只是有关浅浅的无论是她还是她身边发生的事都能慰籍他一下啊!
南宫离看向玉琉璃,眼中是满满的期待与渴望。
“我今日经过落悠楼,看见了女扮男装的白姑娘,她正在那里施粥,才知原来是东陵帝颁布的另一道圣旨,开仓济粮。”
我就知道,浅浅是这么的心地善良!
“咳咳,浅浅她一直都会救济民一事很是上心,如今东陵帝下了旨意,想必她是很开心的。”
是她开心还是你比较开心啊,一向不甚多表情的玉琉璃,这一次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且自己在这里花痴,我先走一步。”
南宫离不理会小伙伴的离去,他决定了,一定要找个机会离开幽冥岛。
他和浅浅几天不见,她会不会忘记我啊!
南宫离很是忧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