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萍很反感的蹙起眉毛，“不是，请不要乱猜。”她没好气的答道。

楚老师撅起了嘴，扭转过头去，却和对面的林老师道：“我猜就是李杏芳，她今天都没来上学。”

赵萍深吸了一口气，她真恨不得冲过去给楚大雪一巴掌，可是这种事儿骗得了小孩，怎么能骗得过老师，她很无奈的趴在了桌上，仔细想想，有点儿后悔报警了，她觉得更为恰当的处理方式是让丁晓山去找胡玉秋和钱欢来才对，如果当时悄无声息的将李杏芳送回家，或许就不会弄得尽人皆知了。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钱欢打来电话，约她下班后到派出所一趟。

赵萍赶到派出所，钱欢告诉她，化验结果表明，作案人并不是王大虎，她提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那是谁干的？”赵萍咬牙切齿的问道。

钱欢摇了摇头，道：“胡大夫拒绝配合，所以我们没办法从李杏芳的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她只是告诉我们，李杏芳今天早上五点半离家的，说是要去学校早读和自习。平常她都是七点出门，今天早上比较奇怪，不过胡大夫也没多问，她说李杏芳偶尔会主动要求早去学校，所以她并没有太介意。我们没办法接近李杏芳，所以现在很难查到凶手。”

“李队长也没办法嘛？”

“他现在也没办法进屋，胡大夫谁也不让进，我好说歹说，才站在门口问到了这些情况。”钱欢无奈的说道，“赵老师，你能不能陪我再去趟李杏芳的家？”

赵萍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她也特别想去劝慰一下李杏芳。

俩人踏着夜色来到李杏芳家，没成想，李玉龙就蹲在楼下，一个劲的抽烟，眼圈都是肿的。

“师傅......”钱欢轻声叫道。

李玉龙抬起头来，咬牙切齿的问道：“凶手抓到没有？”

“还没。”

“线索呢？”

“暂时没有什么线索，好在现场发现了凶手的体*液，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抓到他的。”

“王八蛋，我非活剥了他不可！”李玉龙愤怒的说道。

钱欢没言声，拉着赵萍上了楼。

他轻轻的敲门，“胡大夫，胡大夫......”

屋里没有回应，钱欢示意赵萍敲门，赵萍试着敲了一会儿，依然没人响应，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无奈。

俩人走到楼下，钱欢试图想劝慰一下李玉龙，可是走到跟前，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父亲，面对心爱的女儿发生了这种不幸，他的心应该比让人用刀扎了还难受。望着李玉龙沧桑的背影，钱欢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掉泪，伸手按在了师傅的肩膀上，“师傅，我一定会把这个王八蛋揪出来的。”

“钱警官，”赵萍道，“我忽然想起个事儿来，不知道对你们破案，能不能有些帮助。”

“赵老师你说。”

“就是前几天，我第一次去哪儿蹲守，想看看李杏芳是不是和王大虎在哪儿约会，然后我就看见杨彩霞和黄旺财在楼里，杨彩霞这孩子前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出去捡东西，然后放在水泥厂的老楼里，攒够了，就会让黄旺财拉走帮她卖了换钱。我发现之后，就给了杨彩霞一百块钱，不准她在考试前再捡东西了。不过后来的几天，我看见黄旺财还是会经常在老楼前面出现......”

“黄旺财！”李玉龙突然站了起来，重复着这三个字，“老东西......”

“师傅！”钱欢一把拉住李玉龙，“赵老师就是想说，黄旺财有可能会在老楼附近出现，我马上就去找他，你先别激动。”

钱欢真担心李玉龙立刻就去找黄旺财拼命，他现在这个状态，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干出来。

赵萍一见李玉龙的状态，顿时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当着李玉龙的面说这些的。

钱欢劝慰了李玉龙很久，这才拉着赵萍，急匆匆的赶奔游戏厅。

路上，钱欢又仔细的了解了一下过程，最后他也和李玉龙有相同的预感，很可能凶手就是黄旺财。

游戏厅里乌烟瘴气的，赵萍站在门口就没办法呼吸了。钱欢喊了一嗓子，将黄旺财叫了出来。

“黄旺财，我找你核实个情况，今天早上5点到6点半，你在哪儿？”

黄旺财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的样子，道：“在家，还能在哪儿？”

“没去水泥厂的老楼哪儿？”

黄旺财打了个激灵，连忙道：“没有，我去哪儿干嘛。”

“从没去过？”

黄旺财呡了呡厚厚的嘴唇，道：“没去过。”

钱欢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这老家伙在撒谎，他冷不丁的一把揪住了黄旺财的头发，“胡说！”

黄旺财没反应过来，连忙哀叫起来，“疼疼疼......”

游戏厅里挤出不少人，一见警察把黄旺财揪住了，吓得立刻四散奔逃，转眼的功夫，人就跑光了。

“再说一遍，去没去过水泥厂？”

“去过，去过......你先松了手！”黄旺财哀求道。

钱欢其实并不想动手，他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弄几根儿头发。

“说！”钱欢吼道。

黄旺财摸着生疼的头皮，哭丧着脸道：“隔两天我就会过去一趟，因为彩霞那孩子捡了不少纸壳和水瓶，她自己不好意思卖，所以就让我帮她卖了换钱，我觉得这孩子挺懂事的，就经常骑车过去，看她捡的差不多了，就拉走卖掉，再把钱给她。彩霞那孩子要强，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事儿，所以嘱咐我谁也不能说。”

“那你今天早上去没去过水泥厂？”

“没有。”黄旺财连忙摇头道，“好几天了，彩霞都没怎么捡东西，所以我今天早上没过去。”

“今天早上一直在家？”

“是......”黄旺财回答道，语气不是特别肯定。

钱欢盯着他的眼睛，重复道：“确定在家？”

“确定，”黄旺财苦笑了一声，道：“就在家，哪儿也没去。”

“水泥厂老楼哪儿出事了，你知道么？”

“听说了一点儿，是个女学生，叫......叫什么芳？”他说着故意凑到了钱欢的耳边，“我还听说是刑警队李玉龙的闺女。”

钱欢一皱眉，没想到消息竟然传得这么快，他把眼睛一瞪，“少胡说八道！”

“是是是！”黄旺财满脸堆笑的答应道。

离开游戏厅，钱欢送赵萍回了学校，然后连夜开车赶回市局。

赵萍无精打采的坐到床上，心痛无比，她能想象得到李杏芳是多么的伤心难过，她更担心，这件事会不会毁了李杏芳的一辈子。

天大的事儿对于赵萍来说都得放一边，因为距离中考只有不到十天了。

赵校长紧急召开了初三年级的教务会，讨论的问题是李杏芳受伤，可能无法参加中考，保送一中的名额是不是要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