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温家村的路上,安必行问道:“我们要不要先通知一下乡派出所传唤温雯?”
“不要,会打草惊蛇的。”刘洋回答道,其实他害怕乡里的派出所出问题,如果给他们下达了命令,他们一定会品出些味道,然后让犯罪嫌疑人有所准备。
下午两点的时候他们终于找到了温家村附近,刘洋把车停在了距离村子一公里的便利店门口,然后装模作样的买了些水果,又悄悄地拿着望远镜,走到温家村后山的小亭子观察情况。他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个凉亭十分偏僻,他不知是哪一年建成的,现在早已经荒废了。
“你在瞧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看看村里有多少人。”刘洋回答道,他曾经听说过在其他城市有几个警察进村抓捕人贩子,结果被村民堵住,差点没能活着离开,当他注意到整个村子大概只留下了不到30人的时候,他便带着安必行朝着村子走去。
当他们刚走到村子门口,村长温恩泽正在村口的一家馄饨铺吃小馄饨,他看到刘洋后连忙问道:“你们来这里有何贵干?”
“我们在调查一起抢劫案,请问温雯和温锋住在村里吗?”
“他们是我的儿女,上个月就搬到外面去住了。”温恩泽回答道,刘洋点了点头“请问,你可否知道他们搬到哪去住了吗?”
“蓝光城,黑河花园。”温恩泽回答道。
“好的,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刘洋将联系方式留给温恩泽后,带着安必行急匆匆地离开了,安必行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温恩泽在撒谎,他的那对儿女还在村子里。”刘洋走向了山后的凉亭,然后拿着望远镜,继续观察村里的情况,安必行则站在小路上替他放风,一直到了傍晚,刘洋突然看到一辆面包车停在了一座三层楼的小房子前,然后小房子里走出了好几个人,准备把行李抬上汽车。
刘洋拿起通讯器,小声把安必行喊道身边,然后说:“他妈准备连夜跑路,我们准备进行抓捕。”
“我们还没有证据确定温锋兄妹就是犯罪嫌疑人。”安必行回答道。
“他们要急着走做什么?”刘洋回想起白天时温恩泽说过的话,他现在可以确信温锋兄妹参与了犯罪,而温恩泽对此知情。
安必行正在呼叫支援,刘洋已经掏出了手枪,冲着温家村跑去,但是他没有直接进村,而是等到离着最近的三名警员赶到才带着他们走进了村子。
其中一个警员问道:“我们就五个人,能成吗?要不等其他人到了再说?”
“他们马上就要走了,我们必须拖住他们。”刘洋回答道,他的心里忐忑不安,他总感觉自己少考虑了什么。
温锋看到神兵天降的刘洋,吓得下巴都快落到了地上,而沈铜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把猎枪,与刘洋对峙。
“把枪放在地上。”刘洋用手枪瞄准了沈铜的头,高声喊道:“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老实点。”
温雯这时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看到眼前的情景后吓了一跳,沈铜目露凶光,他不愿意放下手中的猎枪“你们以为温家村是什么地方?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不少村民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他们有的手里拿着农具,有的手里拿着猎枪,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两个高大壮实的村民把宁瑞蒙着眼睛的拖了出来,然后让宁瑞跪倒地上,又用枪抵着宁瑞的脑袋;其他几个村民将宁瑞的女儿和妻子带到了刘洋面前。
“这是我手上的筹码,你手上的筹码又是什么呢?”沈铜厉声问道,刘洋从来没有想过沈铜会用人质威胁自己,他不知如何是好。
“把枪放下,否则我打爆他们的头。”沈铜咆哮道,刘洋收起了手枪,其他三名警员与安必行跟着收起了手枪,然后举着双手。
“你们给我滚!”沈铜吼道。
“温家村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这里是公共厕所吗?”温恩泽厉声问道,沈铜低头不语,温恩泽比了一个手势,那些手持农具的村民纷纷涌了上来,跃跃欲试地想打刘洋和其他警员。
刘洋和安必行一阵拳打脚踢,打翻了好几个人,他们威风凛凛地站在那,其他村民一时不敢上,其中几个胆子大的跃跃欲试,他们刚拿着农具冲上来就被安必行一脚踹翻在地上,刘洋更是举起一个个头矮小的村民,丢向其他人,其他三名警员已经不同程度的受伤了。
温恩泽气急败坏地夺过了沈铜手中的猎枪,然后对准宁瑞女儿的头,冲着刘洋大喊,“你们要是再敢反抗,我就打爆他的头。”
“真是卑鄙。”刘洋愤怒地吼道,村民们前赴后继地涌了上来,安必行被打得身负重伤,解救最终以惨烈的失败告终了,站在他前面的刘洋被打得被打得奄奄一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个身强力壮的村民坐在了刘洋身上,然后拉起刘洋的头,让他看着宁瑞妻子与女儿的方向,温锋则揭开了宁瑞的眼罩“这是你咎由自取。”
“求求你们,不要那么做。”
“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要是敢报警,我就杀了你的女儿。”温锋厉声喝道,宁瑞痛苦着哀求道“孩子是无辜的,有什么冲着我来,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钱不重要,你祖传的催眠术呢?”温锋小声问道。
“你想都不要想。”
“很好,那么现在这里我说了算,出来混的最重要的就是要讲信誉,我向来说话算数。”温锋冲着自己的父亲点了点头,温恩泽立刻开枪打爆了宁瑞女儿的头,然后又打烂了他妻子的头。
宁瑞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声,但已无济于事。刘洋愤怒地想爬起来,可惜他伤得太重了,再加上他身上压着一个人,根本动弹不得,那人注意到刘洋在挣扎后,掏出一个扳手砸在了刘洋的脑袋上,把刘洋当场砸晕。
“他们几个怎么处理?”沈铜问道。
“杀了吧,以绝后患。”
“我们已经被LCPD盯上了,杀了他们没用。要不留着当人质吧!”温雯建议道,但就在此时,刺耳的警笛声响了起来,这下村民们吓坏了,但是温恩泽却仍然保持着镇定,他冲着村民吼道:“从我们第一天在路上撒钉子抢劫,我们已经知道这一天会来的,大家拿着武器,奋斗到最后一刻吧!”
一些胆子小的村民已经偷偷地逃走散去,另外一些胆子大的村民留了下来,但是看到数十名警员出现在村口的时候,他们转身就跑,将温恩泽的几个亲信和他的儿女以及女婿留在了原地。
唐恒带着警员围了上来,温恩泽则用五名警员与宁瑞当人质与唐恒对峙,他的口气依然嚣张狂妄“你知道这里是哪吗?这里是温家村,谁要是再敢靠前一步,我杀了他们。如果你不信我说的,瞧瞧躺在那的两具尸体吧!”
唐恒早已经注意到躺在血泊中的两具女尸,他意识到温恩泽会真的开枪,狙击手还没有就位,眼下只能先稳住这几个歹徒,在车上赶来的时候,他查过了温恩泽的资料,其中包括温家村前任村长李大头的笔录:
温恩泽是个伪君子,人前充当好人,人后恶心的要死,谁给他塞红包,他就帮谁,整天投机取巧。他村长的位置是不择手段选来的,在选举前他给村里的每一个送了一袋米一桶油,然后还告知村民只要自己当选会给他们每个人一千块;为了让自己的竞选更顺利,他还雇人制造交通事故弄死弄伤了其他两名候选人。
由于此事毫无证据,当年李大头的报案最终不了了之了,李大头事后没有回到村子,他带着自己的家人前往闰州城生活。
唐恒记得自己和李雄鹰曾经一起调查过温恩泽,温恩泽确实是一个村霸没错,气势嚣张,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仿佛自己是孤苏城的城主,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曾经买凶杀人。
“让你们的人都走,我给你们10分钟时间,否则我杀了他们几个。”温恩泽暴吼道,唐恒走到了温恩泽前面,这个距离十分危险,他随时可能被温恩泽的猎枪击中,但是他毫无畏惧,只听他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你是想让我放下武器,投降?你觉得现实吗?虽然我今天肯定跑不了,但是我杀了一个赚一个。”
唐恒注意到温恩泽此刻的精神属于高度亢奋状态,应当避免过度的刺激,这种亢奋一般会持续近30分钟,但是他根本没有30分钟可以等,于是他问道“好好好,我让人都撤了,你不杀人,可以吗?”
“不要给老子耍花样。”温恩泽大吼道。
“那是自然……”唐恒回过头,冲着身后端着枪的警员喊道,“都把枪放在地上,然后退后三步,让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