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看着那个墨汁未干的遁字,恍大悟:“大师您是不是说,我不如放弃这块楼盘远走避无妄之灾?”
老头点点头:“这遁卦就为解你所难而得,用以应你此劫再贴切不过。如不知舍,则地陷沙沉,难更重,所以舍此而得解无妄。”
他顿了顿,微微一笑道:“此时走而他日再泰来,四时既济啊!”
大佬站起来一鞠到地:“大师解我忧也,我就在想是不是趁机收手了免受牵连,现在大师卦象帮我取舍了!”
说完,伸手在内包里拿一张卡来,我斜眼望去是张银行卡,轻轻地放在桌上,又再鞠一次,才带着手下离开了院子。
得,虽然不知道这张卡是多少钱,但从刚才那五万的大红包看出,这卡里钱又是少不了。
我拿过那张银行卡看了看,背后写着六个八,想来就是密码,这钱也不给,直接上卡,果然是高大上啊。
我叹口气:“这还真他麻的赚钱,一年不开张,开张就吃三年,我估计这里面怎么也有一二十万,咱一年的花费都有了。”
我转头又问道:“老头,跟我说说这里面的门道。如果可以我真拜你为师了。”
阿玛笑道:“没什么门道,顺他意思说就是。来了院子看他心神不定,这心里肯定是有事了,没事的也不会跑我这儿。坐我这时,泡茶给他,选左而实右,这是左右为难了,我要做的就只是顺着他的心意,帮他做个决定就是。”
我只有叹服,这察颜观色的功夫,非年纪到了有阅历而不可得,那我是做不来的。
“那卦又如何解释?怎么一扔就是你想要的卦呢?”
他白了我一眼:“记住六十四卦很难吗?记住了至于如何解释这卦辞还不是我张口就来的事。”
这些全是功夫,我看来没再学个三五十年那是不可能了,算了,学了干嘛,现在挺好。反正我跟着神仙,得道升天。
我把卡塞钱包里道:“这钱回头取了我记账,不会昧你的。”
他吃地笑了一声:“我免费送你一卦,呸!”
六十四卦里有这卦吗?我没明白,也没多想,先去取钱吧!
这时电话响起,我拿起一看是汉斯,问了声,却是从外事部反馈信息回来了,让我回去。
我交待了他们两句,出了古城到汉斯的小院里。
汉斯递给我一叠资料,我看到,最上面是一个人名和一张黑白的照片,这个人是一叠资料,这样的资料有三叠,就是三个人名,再后面那叠资料里就只有一个人名一个人。
“你看看这三人,都是从五十年代初就到了中国的,在中国所呆的时候有长有短,资料里就有显示出,有教授、科学家、还有是政府特派员。国籍分别是阿尔巴尼亚、古巴和苏联,他们在这段时间里都在中国多次往返于云南和四川、西藏等地,很符合我们猜测的那几个特征。另外那个是一个叫阿克多•巴拉克的奥地利人,他在八年前来丽江,还去了虎跳峡,时间大致和那卖照片的老杨所说的差不多,时间段、年龄、样子大致都跟老杨形容的差不多。估计就是这人买了老杨的照片。最重要的一点……”
汉斯从前面三叠资料里拿出了一叠,是一个古巴籍叫路易丝•阿加西的老头的资料:“他是这个叫阿加西的学生。所以,不得不让我们怀疑,这个叫阿加西的教授就是我们和国家地理遍寻不到的史密斯!可惜的是,我从国家地理只弄到了史密斯年轻时的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不能确定是不是就是这阿加西。”
我笑道:“我觉得咱不用管这阿加西还是史密斯的,这俩人现在肯定都是死人一个,骨头敲鼓的,没必要去寻找他们,我们既然求证出了有巴拉克这个人,那找这个即是。他是阿加西的学生,又跑来丽江收集了照片,那就反证出了阿加西就是史密斯,巴拉克手里有图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我们又不是科学家要严谨地求证才行,知道逻辑上说得通就可以。”
汉斯呵呵大笑:“对啊,我非要搞明白这阿加西是不是史密斯干嘛啊,我们要找的是图,而不是把这百年疑案解谜。”
“难说我们找到了巴拉克,如果那阿加西真的是史密斯,很可能这段历史公案也能从巴拉克这里解惑了。现在这个巴拉克在哪呢?找得到吗?”
“这个巴拉克现在是云南大学的一个外籍教授,五十四岁,他是在十年前应聘为云南大学教授的,教授英语,奥地利人教英语,这也真是奇怪之极。不过,受其老师阿加西的影响,这个巴拉克对于植物学和社会学很有兴趣,也算是个客座教授。不时在杂志上发表些小研究。这还真很可能就是那人啊。”汉斯笑容满面。
我想到一事:“当年洛克的翻译的有三人,阿玛也是其中之一,会不会他也见过这个史密斯?资料上这照片拍得比较清晰,难说阿玛能从中寻出端倪。”
汉斯眼睛一亮:“对啊,阿玛怎么也跟了洛克很长时间的,难说史密斯去的时候他正好见过。我们两手都要准备,巴拉克那儿要去找,如果巴拉克跟那买照片的人无关,那我们还要从阿加西这三人身上寻找画的下落。我们分一下工,阿加西和巴拉克你去寻找,怎么也要查到他的住址,现在的亲人什么的,我去找另外两人。”
我点点头:“我这就去昆明,到云南大学找巴拉克。相信我的主角光环吧,我会带给你好消息的!”
汉斯哈哈大笑道:“我就是相信你的主角光环才让你去找最可能的这个人,我相信你的光环会让巴拉克把他知道的所有事都倒出来,如果阿加西真的是史密斯的话。”
再聊聊,扎西回来了,让他把那巴拉克的相片重新打印了一份,让他先去虎跳峡问问老杨这是不是买他照片的人。我准备准备了下,本想现在就出发昆明,想想,还是等等扎西的消息,再等阿玛回来后辩认下看阿加西是不是史密斯。
晚上七点左右,阿玛两兄弟就回来了。张罗他们吃了饭,我拿出阿加西的照片给他看。阿玛看了半天,说是感觉像是认识,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我问他是不是在洛克那儿见过,他想了想说还真可能是,毕竟之后他就在永宁山里生活,不可能见过其他的外国人,只是这年代也太过久远。这让我精神为之一振,这离我们的目标是越来越近了啊。
跟阿玛说了我明天去昆明的事,阿玛不置可否,反正他现在有事做了,阿宾每天也忙于看动画,有我无我也没啥,他们自己也能弄吃的,不用我操心。
等差不多九点时,扎西来了电话,确定,那个巴拉克就是买走老杨相片的人。
一切都对上了,虽然还有些需要去确认,但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对上卯了。
为了更确保一些,汉斯还是要去另外两个所在的地方去了解下,我么明天兵发昆明!
起来本来想开车的,想想还是算了,直接开车到机场买了机票直飞昆明。折腾到中午才到了昆明,接着就打的直奔云南大学。
到了云南大学,这两眼摸黑的,还是去总务处问问清楚,看这巴拉克在不在吧,让他们帮叫来,估计也要方便些。
一打听,巴拉克倒还在,现在吃饭时间,不知道跑哪去了,问要电话,却是一脸的警惕。我只好又把东巴研究院的名声抬了出来,人家将信将疑的,倒还是帮我打了个电话,听说我从丽江来,是东巴研究院的,巴拉克很爽快,约了就在翠湖边找了个茶馆聊天。
巴拉克看着要比实际年龄要大些,老外或者都这样,年纪一大就比中国人老一大截。也幸好外事部给的照片是几年前的,放现在,老杨想认出来怕要费一番脑子。
两人寒喧坐下,我点了杯茶,老头也跟我一样要了杯茶,我想了想,好像也没啥不能说,我直接就把史密斯的事说了出来,看他反应。
老头一下整个下巴都要从脸上掉下来了,估计史密斯这个名字只存在于他的记忆里而不是由别人说出来,如果我问的名字叫阿加西,他怕还能坦然,然而我却是说史密斯!
他看着我愣了很久,似是把那段尘封的往事从脑海里剥离出来,最后,他叹了口气,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道:“我还以为这个名字只能存在于记忆了,却没想,还是有人记得他。”
他又道:“你不是东巴研究院的吗?怎么会知道一个美国人的名字?而且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人。”
我不打算瞒他,我发觉我每次在打探这些事的时候,正大光明地说出来,反而会得到别人的信任,或者就因为我长着一张让人信任的脸?
我把我们在寻找《东巴往生经》和《东巴神路图》中寻找到木成的笔记本,然后在中间看到了这个名字,然后再从国家地理那儿得到失踪消息,最后再猜测他会留在中国,用什么身份这些一一跟他说了,至于说找到他,那就直接说是因为老杨和八张照片,然后再把两者联系起来,这些事就大白了。
老头沉默了一会,幽幽地道:“想不到啊,因丽江,他老人家隐姓埋名几十年,到最后,却还是因为丽江被人找了出来。”